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堪笑我飄零 水洗塵埃 4209 字 2個月前

,心裡麵卻又是一疼,是啊,那個女子已經死了呢,即便是沒死,她也不願意再見自己了,又怎麼會出現在他的麵前呢?

“外麵怎生這般吵?”梁文皓問道,看看天,尚是大清早地,怎地玉樓山莊裡什麼時候竟這般聒噪了?

“表少爺心裡不高興,喝多了酒在發著酒瘋呢,還有哇,今兒個是少爺和紫玉小姐的大婚之日,少爺這兩日為了尋找凝碧小姐的事,莫不是忘了?”小容問道。

掀了被子起床,梁文皓仿如未聽見般地,直走到梳妝台前,隨手拿起桌上的一支鳳凰寶釵在手上把玩著,臉上淡淡地沒有什麼神色。

小容小心翼翼地在一旁伺候著,不敢多說一句話,隻因為,昨日裡管家已經叫齊了所有的下人,說讓任何人不得再提起“凝碧小姐”這幾個字,可是自己剛才多口,竟然說了兩次,若是讓管家知道了,定然是少不了一頓好打的,而少爺、若是因為她剛才說的話刺激到了少爺,那她這條小命可就得玩完了,小容越想越是驚心,站在一旁沒有吭聲,隻扭了帕子給梁文皓遞了過去。

梁文皓也不言語,接了帕子默默地擦了臉,良久,方才問道:“小容,說說這些日子你伺候凝碧小姐的事情吧。”

☆、6、初見

小容見梁文皓問起她伺候凝碧的事情,想了想方才說道:“我也不過才伺候凝碧小姐沒幾天,不過我覺得凝碧小姐人很好啊,對我也很好,這段時間她每天都很開心的,怎麼就會不小心在後山失足跌落山崖呢?哎,真是好人沒好報啊。”話音一落,不由得又想起管家的教訓,趕緊噤了口。

“有沒有些什麼特彆的?”梁文皓問道。

小容想了想,忽然說道:“啊,有了。”然後到書桌旁翻出一堆紙張來,遞了給梁文皓,“這些都是這幾日裡小姐閒時寫的,小容不識字,不知道小姐寫的是什麼,問小姐時,她笑著說是寫給少爺的,她還說要等大婚之後%e4%ba%b2手拿給少爺看,還說少爺見到了肯定高興的,不過、不過……”,小容的聲音越來越低,抬眼看了一下梁文皓,趕緊又將頭低了下去,沒有說什麼。

梁文皓卻接口說道:“不過什麼?有話就直說吧。”

小容鼓了鼓勇氣說道:“不過,凝碧小姐不知道她要嫁的是表少爺,可是她的一顆心卻心心念念地都在少爺你的身上呢,小容每回看到凝碧小姐,都不敢跟她講,看著她那麼開心,小容都覺得對不起凝碧小姐,覺得騙了她。”

梁文皓不禁歎了口氣,“小容,不關你的事,騙她的又不是你。”

看到小容手中那一劄的紙張,梁文皓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凝碧有東西寫給他?真的是從來沒聽她說過呢,於是接過那堆紙張,一張張翻看了起來,越看越是驚心,到最後,竟然癡癡地落下淚來。

小容見狀,一下子就慌了,“少爺,少爺你怎麼啦,少爺你、你怎麼會哭的,你彆嚇小容啊?”一邊手忙腳亂地擰了毛巾來要給梁文皓擦臉。

梁文皓接過毛巾,才擦了兩下,喉頭一甜,竟是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小容見狀更是六神無主,“少爺,你、你這是怎麼啦?我去找表少爺過來。”

正要向外跑去,梁文皓卻一把將她的衣袖抓住,“不要去,我沒事。”

小容驚疑不定地望著梁文皓,見他果真沒有再吐血,於是說道:“那、那少爺,今天是你的大婚之日,你是不是要現在換上喜服?”

“不必,你、你出去吧,把門帶上,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不要讓人進來打擾我。”梁文皓說道。

“是,少爺。”小容告了聲退後便出去了,這麼些年來,她從未見過少爺這般憂傷的容色,她隻是不明白的是,少爺明明就要娶紫玉小姐了,為什麼卻對著凝碧小姐的遺物發呆?凝碧小姐明明喜歡的是少爺,為什麼卻要嫁給表少爺?而且還要所有人都瞞著她,讓她以為她要嫁的是少爺呢?唉,這些都不是她一個丫環該管的事情了,小容這樣想著,便快步地走到廊下守在那裡。

屋子裡麵,靜悄悄地便隻剩下梁文皓一個人,良久,“碧兒”,他發出這樣沉痛的喊聲,“碧兒,對不起,對不起!”可是,卻沒有一個人回應他。

看著自己手上葉凝碧留下的那些紙張,上麵每一張上都用雋秀的字體記錄著武功秘法,梁文皓用手輕輕地撫摸著那些紙張,眼前不由得浮現出自己與葉凝碧初次見麵的情形。

那是一年多前的事了,記得那日,自己正一個人與“川中四雄”打鬥,他們專做些沒錢的買賣,連老弱婦孺也不放過,雖然人品極壞,但他們的武功卻極是不賴,隻不過,碰上了自己卻算他們倒黴,隻不過,令自己沒想到的是,他們眼見得單打獨鬥都不是自己的對手,於是四人便一擁而上,卻不知道配合了一套什麼厲害的陣法,自己竟然左支右絀,頃刻間便落了下風。

“川中四雄”中的老大發了話,說道:“老子們不過是在道上混口飯吃,你這個小兔崽子既然想要多管閒事,那老子今天就送你上西天,讓你去閻王殿裡多管閒事去。”一邊說著,一邊率同另外三人發動起猛烈的攻擊,欲要將他置之於死地而後快。

他苦苦支撐,卻無奈是顧得了這邊就顧不了那裡,一時之間,左臂上,後背上都受了傷,心裡麵隻有一個信念苦苦支撐著自己,那就是縱然死,也得拉上他們做墊背的,縱死,也不要死在這些混蛋的手中!

就在此時,一個清鬆愜意的聲音傳來:“言入黃花川,每逐青溪水。隨山將萬轉,趣途無百裡。聲喧亂石中,色靜深鬆裡。漾漾泛菱荇,澄澄映葭葦……咦,這樣的美景當前,無人欣賞不說,居然還在做這殺人的買賣麼?”眾人抬眼看時,均覺得眼前一亮,可不是麼,一個大美人斜著身子坐在一頭灰驢的身上,正緩緩向著眾人走來,梁文皓趁著那四人一愣神間,架開他們的兵器,跳在了一邊。

隻見“川中四雄”中的一個頓時一聲怪叫:“哇,老大,好漂亮的一個美人啊,咱們、搶了她?”

“好,殺了這個管閒事的,咱們就去搶了那美人!”“川中四雄”中的老大答道。

那美人眨了眨眼,指著自己說道:“你們、想搶我,可是,搶了我去做什麼呢?”

“搶了你當然是去做壓寨夫人羅。” “川中四雄”中的一個答道,見那美人那麼美,又那樣天真的問話,口水隻差沒有流了出來。

“喂,姑娘,我來攔住他們,你快跑,他們不是好人。”梁文皓說道。

“你說他們不是好人,那你是好人麼?”美人美眸一轉,問向梁文皓道。

“我……”梁文皓被她一句話給問住了,自己是好人麼?這個世上哪有人自己說自己是好人的?說了可有人信?更何況,自己也是在黑白道上混的,算得上是絕對的好人嗎?於是他說道:“反正我不是壞人,但這些人卻是徹頭徹尾的壞蛋。”

“喂,他說你們是壞人,那你們是壞人麼?”那美人又問向“川中四雄”道。

梁文皓被她弄得哭笑不得,這世上,沒有哪個好人自稱自己是好人,同樣地,又有哪個壞人肯自認自己是壞人的?這個姑娘漂亮是漂亮,隻怕是腦子不太好使吧,於是不待那“川中四雄”發話,自己已然是提劍又和他們鬥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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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不娶

“嘖嘖嘖”,那美人見到梁文皓與“川中四雄”鬥在了一起,不但不跑,反而下了驢子站在一邊好整以暇地看了起來。

不一會兒,隻聽那美人歎了口氣道:“你的武藝平平,也不知家中人怎地放心你出來闖蕩江湖?那,你剛才那一劍,如果不平%e8%83%b8而刺,改為上挑,便會封住那個大肚子的鋼刀,同時左腳踢出,便可以迫得那個矮個子後退,他一退迫於陣勢那兩個也得退,你再左拳平送,就可以打掉那個歪脖子的幾顆門牙,哎,那麼好的破陣招式你都錯過了,可惜了,真是太可惜了。”

那美人閒閒地說上這麼幾句,場中的幾人頓時都警覺了起來,原來那樣嬌滴滴的一個美人,竟然是一個身負絕世武功的人呢,居然一下子就看破了他們的陣勢。

果然,“川中四雄”聽了那美人的幾句說話,攻勢越發淩厲起來,招招都欲置梁文皓於死地,而梁文皓則一邊思索著一邊招架,身上受的傷沒有包裹,又一再出力打鬥,隻覺得眼前金星亂冒,身體跳躍也不靈活了。

“嗯,你能從我說的話中有所領悟,資質也算是極好的了,但你已受了傷,看來,你今日是打不過他們的了。”隻得那美人低低地歎了口氣,“也罷,讓我幫幫你吧。”話音一落,卻隻見四樣暗器分彆向那“川中四雄”襲去,轉眼間四人全部被點中%e7%a9%b4道倒地不起。

梁文皓定睛看時,那四樣暗器原來隻是幾塊糕點而已。

“哎,可惜了,我買的芋頭糕就這麼被糟蹋了。”那美人一邊說著,一邊抬眼看了看四周圍,“哎呀,我怎麼一時沒想到呢,這不有這麼多的樹葉子嘛,至不濟也揀幾塊石頭當暗器呀,真是虧大了,虧大了。”

“多謝姑娘相救之恩,在下是‘玉樓山莊’的梁文皓,敢問姑娘高姓大名?”見識到那美人出手不凡,梁文皓誠心地請教道。

“梁、文、皓,嗯,名字倒是很好聽的,那、我叫你文皓好了,我叫做葉凝碧,我的名字也很好聽哦,是不是?”那美人笑眯眯地回答道,還不等梁文皓再說什麼,卻聽她又接著說道:“文皓啊,你的武功太差了,趕明兒我教教你,保證你能夠武功大進,讓這些個阿豬阿狗地再也近不了你的身,更彆提傷了你了。”

梁文皓的一張臉頓時變得慘白,從小他就勤練武功,一直以來,整個“玉樓山莊”都以他為傲,在武林之中也算是大有名氣,正是被前輩們讚譽為“年輕有為”的人,但眼前的這個女子竟然說他的武功差,這讓他有些不以為然,同時,也感覺到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很大的損害,不過,念在她如今畢竟救了他,對他有恩,他也不便說什麼,於是強壓下心頭的不悅,對她說道:“既如此,那文皓就多謝葉姑娘了。”

“不謝不謝,以後你就叫我碧兒吧,不用姑娘長姑娘短的拘那些虛禮了。”葉凝碧笑著答道,她覺得眼前的這個男子很有趣,說話做事也很對她的胃口,卻全然未曾想到,她剛剛所說的話,卻已經惹他討厭了……

想到這裡,梁文皓的嘴角邊不由得浮起了一絲笑意,其實,平心而論,葉凝碧說話很直白,很坦率啊,為什麼那時候會惹得他討厭呢,如今仔細想一想,原來竟是自己作為一個男人的自尊受不了,他受不了自己的武功得不到她的認可,受到了她的輕視,他更受不了眼前這名不見經傳的女子竟然比自己的武功高,還口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