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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飛。

“衛宮主在哪兒?”她又厲聲問了句。

“那些是八大派聯盟的人,他們的目的是暗殺洛明玉,宮主派屬下前來通知夫人,咱們的人在前方百裡外的姑蘇驛站,他在那等著接你,請夫人不必憂心。”黑衣人迅速將該說的話說完,身影在荒原上一閃,眨眼已經重新加入了戰場,卻沒有戀戰,選擇了悄無聲息地鑽空子%e8%84%b1身。

蘇蕎原本淡定看好戲的心情頓無,想到黑衣人的話,心中無端變得焦灼起來。

隔空長劍飛掠,洛明玉的劍下又多了兩條亡魂,從她這樣偏的角度看去,她隻看見洛明玉劍泛紅光,仿佛被烈焰炙烤一般,他渾身凜冽的殺意絲毫未斂,長劍揮動,宛如要撕破蒼穹的劍光仿佛化作了實質,驚濤拍岸似的衝天而起,迅速將一名黑衣人絞爛得四分五裂。

不過一刻鐘的時間,這場突如其來的暗殺就進入尾聲,最後一批黑衣人從荒土中被逼出,原本守候在外圈的十二騎迅猛收緊包圍圈。

十二人,十二聲利劍出鞘的鋒鳴,十二道寒光如同一張驚天的大網,巨獸狂龍般奔騰而起,又再次鋪天蓋地而下,利劍交擦中火花四起。

熱血飛濺。

肉骨紛飛。

那些黑衣人都是各派中有勇有謀的高手,甚至是各派出挑的首席弟子,本想著這一次斬首魔頭能一戰成名,卻不想連洛明玉的衣角都沒摸著,僅僅十二個人,便齊齊要了這些所謂頂尖高手的命,他們卻連開口慘叫喊冤的機會都沒有。

蘇蕎渾身冰冷,她突然想起昨夜臨行前,她傻白甜地抱著洛明玉的胳膊問:“咱們要不要多帶點人呀,這樣才能保護咱們的安全,那些所謂名門正派的偽君子真是壞透了,說不定會半路搞出些幺蛾子。”

那人隻是輕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像是對待一隻不諳世事的小寵:“暗影追風十二騎,寒劍出鞘魂不留。你便是沒了記憶,也不該懷疑他們的能耐,再者還有我,總歸不會讓你受欺負的。”

蘇蕎那時隻是虛偽地說了兩句恭維話,並沒往心裡去,直到此刻%e4%ba%b2眼見識到這十二人的戰鬥力,她才意識到昨夜的自己有多天真。

近乎絕勝的一麵屠戮,暗殺者片甲不留,荒原重新恢複了沉寂,隻有風聲蕭蕭,寒沙渺渺。

“是不是被嚇到了?”被擁進一個溫熱的懷抱,鼻翼間若竹的暗香夾雜著厚重的血腥味道,蘇蕎突然想起了衛青寒。

衛宮主的懷抱永遠是如寒冰一樣冷硬,卻無端令她安心,這個男人明明有著最溫暖的懷抱,最柔情的聲音,最%e4%ba%b2和的眼神,卻讓她心中寒涼。

“你沒受傷吧,哥哥?”蘇蕎微微從洛明玉的懷抱中探出頭來,緊張地查看他身上是否有傷口,她眉目緊蹙,仿佛真的是體貼兄長的妹妹。

蘇蕎心中卻也知道:這人怕是早已經料到此行殺戮重重,渾身嗜殺因子不知都興奮多久了,受傷?她看了眼他被鮮血染紅的軟劍與滴血未染的白衣,心中的冷笑聲逐漸擴大。

洛明玉隻是定定地看著她手足無措的模樣,那雙墨漆的瞳孔中沒有一絲情緒,過了好幾十秒,他才伸手輕握住了她的查看的手,溫聲道,“我無礙,倒是你,傷勢剛好就遭遇這些事,早知如此,我就不該帶你同行。”

他眸中的自責與關切是那樣的顯而易見,蘇蕎幾乎就快分不清,他究竟隻是在做戲,又或者真是實言?她卻始終什麼話也沒有說,被他扶身上了另一匹馬。

寶馬在屍體遍地的荒原上慢悠悠地走著,這一次或許是考慮到了她的不適應,又或者是才經曆了一場打鬥的緣故,洛明玉將馬速故意放得很慢,一種細致入微的體貼。

從滿地的屍體上踐踏而過,除了損失兩匹汗血寶馬之外,所有人毫發未傷,被擁在男人溫暖的懷抱裡,蘇蕎突然開始緊張。

百裡外,姑蘇驛站,如果真如那名黑衣人所言,衛宮主等在那裡,那兩個時辰後狹路相逢,短兵相接間,戰況會不會一如現在這般慘烈?又或者更加糟糕?

“咱們這次前往雲川,隻是為了拿回九州武學三令嗎?可咱們連令牌在哪裡都不知道。”她坐在馬上明知故問。

“令牌在一個很特彆的人手裡。”抱著她的人淡淡的回答,將她身上的披風裹緊了點,使她不被風沙刮到。

蘇蕎眼微垂,“很特彆的人?”她當然知道指的是衛宮主。

“對。”洛明玉摸摸她的腦袋,眸中綻放出異樣的光芒,在她耳邊低聲詢問,“蕎蕎絕對不會因為外人而與哥哥為敵的對不對?”

蘇蕎猛地側過身,眼神直直對上他淒冷如深潭般的眸子,心跳快得近乎恐懼。

有那麼一刻,她竟然覺得:這個男人其實已經識破了她的偽裝。

蘇蕎知道自己此刻的臉色有些難看,低聲道,“哥哥是我僅有的%e4%ba%b2人了,我自然會永遠站在哥哥這邊,否則沒了哥哥,我豈不成了孤家寡人?那還有誰願意替我摘花,擔心我有沒有被嚇到?”

少女軟脆的聲音被刻意壓低過,帶著淺淺的沉悶,仿佛遙遠時空傳來的一曲思鄉小調,亙古而悠長,能出其不意蕩進人心底,激起漣漪千丈。

洛明玉眸色深了深,原本虛攬在她腰際的手變成了實握,他下顎抵在她的發頂,低低笑了出聲,“好妹妹。”

蘇蕎幾不可見地噓出一口氣,僵硬的身體放軟下來,沒精力去猜測他是否被自己成功騙過,她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事情上——此刻距離前方的姑蘇驛站還有近三十裡的路程。

不過有人顯然沒想要讓她休息。

“你這樣就很好,妹妹。”洛明玉突然出聲,他沒喚她的名字,目光也沒看蘇蕎,而是落在天邊低飛而過的一隻烏鴉身上,“你現在這樣很好。”

蘇蕎莫名其妙地被他擁在懷裡,她撇撇嘴,倒也沒應聲,心中思索著:怎樣才能夠提前將緊隨其後的追風十二騎解決掉,免得到了驛站交起手來麻煩。

兩人各不知對方心中所想,上等的汗血寶馬在荒原上龜速行進著,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開始陰雲密布。

快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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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原戰

作者有話要說:  噢噢噢!我是勤勞又帥氣的作者君,%e5%b1%81顛%e5%b1%81顛更新了!小天使們看文愉快!

第42章兩隻逗逼要黒\化

汗血寶馬在荒原上緩步行進著,蘇蕎隻安靜了一會兒便又聒噪起來。

“原來哥哥劍術這麼厲害,我還以為……”想到剛才這個男人的恐怖手段,和他袖中那把血光繚繞的軟劍,蘇蕎隻覺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

“嗯?你說什麼?”洛明玉將蓋在她身上的披風掀開一點點,風太大,他沒聽清楚她遲疑的話。※思※兔※在※線※閱※讀※

“沒、沒什麼。”蘇蕎搖了搖腦袋,她能說其實是她上輩子電視劇看多了,以為這種炫酷的大魔頭都是用長長的絲綢,或者古琴折扇之類的騷包武器嗎?非要搞得好像全世界都必須知道他的騷包與拉風一樣。

現實總是很殘酷,Boss原來還可以這麼低調與俗氣,一把毫無特色的軟劍就輕鬆乾掉了眾多高手,果然反派必亡定律什麼的,都是騙人的吧?蘇蕎偏了偏腦袋,她倒是突然想起了男神師傅:她師傅也是用劍的高手,隻不過林硝劍走鋼鋒,雖然殺傷力同樣強大,卻與洛明玉是完全不同的路數,但細想起來,兩人還真有些共同點,比如都酷愛白衣。

不過男神師傅當然比大變態溫柔多啦,而且還不是做作的假溫柔。

“教主,還有五裡路就到姑蘇驛站了,天色暗沉,咱們要不要加快腳程,趕在大雨來臨之前進驛站歇歇腳?”一名探路的銀甲衛掉頭策馬過來,第一次說了這麼長長的一句話。

“嗯。”洛明玉淡淡地點了點頭,重新將披風蓋到蘇蕎的身上,溫聲道:“再忍忍,等到了驛站就可以休息了。”語畢一夾馬肚,早已經無法忍受龜速行進的汗血寶馬瞬間狂奔了出去,十二騎緊隨其後,揚起一路煙塵。

狂風肆虐在耳邊,蘇蕎臉上故作輕鬆的笑意早已褪儘,心跳繃緊到一種近乎沸騰的高度,她在心中擂鼓般地倒數:五裡,四裡,三裡,兩裡,一裡。

“驛站到了。”

開路的一名銀甲衛話音剛出,連最後一個音都還沒發全,他整個人連同他所騎的汗血寶馬,瞬間被淩空一把烏光爍爍的鋼刀劈成了兩瓣.

已經不再陌生的血腥味伴著戰馬驚天的嘶鳴,蘇蕎猛地掀開披風,一道驚雷乍起,瓢潑似的大雨猛烈而至,驟雨中,令她膽戰心驚的戰鬥終於如期而至了,一個又一個殺手從驛站朝這方撲來,兵器交接的聲音如同咆哮的洪流,響徹荒原。

殺手中為首的人蘇蕎認得,青緬宮朱雀堂堂主沈寒香。

“終於來了。”蘇蕎聽到了身後男人如同歎息般的輕喃,仿佛猛獸進食前的興奮淺歎。

她緊張地側過身,看到他手掌無聲地握緊了軟劍,那冰冷的寒劍如同一隻沉睡中的暴虐毒蛇,劍尖還未散去的猩紅,便是毒蛇吞吐著的紅信。

洛明玉並沒有急於出手,似乎還在靜待著什麼,他微微低首,冰涼的指尖輕輕挪過懷中少女慘無血色的小臉,低聲道,“看到旁邊幾米遠處的那一塊巨石了嗎?一會兒你就到那躲著,彆輕舉妄動。不過,如果你膽子夠大的話,還可以看看,看看那些不自量力的廢物是怎樣被碎屍萬段的。”

他掌中軟劍應景的發出一聲恐怖的嘶鳴,蘇蕎心一顫,突然有一種錯覺:他是故意的,故意這樣對她說,故意要她%e4%ba%b2眼看著跟他作對的人是怎樣淒厲的下場。

追風十二騎的能耐果然不是憑空吹噓,沈寒香帶領的三十八名血影衛死傷越來越多,很快便喪失了主動權,這還是在洛明玉根本沒有出手的情況下,蘇蕎心中的緊張進一步擴散,突然,仿佛有所感應一般,她猛地將視線轉移至前方不算遙遠的驛站高台。

那裡不知何時已經站了一人,黑衣肅殺,長鞭揚起,如同暗夜殺神般靜穆。

蘇蕎眼眶發澀,一瞬間幾乎想嚎啕大哭,卻最終隻是捂住了嘴一個音節都沒發出。

是衛青寒。

洛明玉將她往旁邊的巨石猛地一拋,身影如同離弦之箭般從馬背上竄了出去,周身殺氣暴漲,那把看似普通的軟劍在他手中扭曲成一種驚險的弧度,夾雜著開天辟地的撕嘯,如同一隻終於破閘而出的困獸,向著高台上的黑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