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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可儘信。”

聽客中有人不服,“妖言惑眾!那魔頭前幾日才在江湖上興風作浪!何來成仙之說?”緊接著眾多豪傑們紛紛瞪目聲援。

“客官此言差矣。”說書先生顯然是有備而來,專業洗白反派狠狠的,“大家請稍安毋躁,且聽老夫細細道來。”

“衛宮主的確已經得道成仙,老夫這裡還存放了宮主成仙時褪下的錦衣。”說書老頭拿出腳邊一堆破衣服晃了晃,引得眾人伸長脖子觀望後,他又淡定地將錦衣放回腳邊,繼續道,“有道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就在衛宮主飛升蓬萊之後,他在蓬萊仙境中寂寞地度過了多年,終於有一日,在他偶然散步經過一個小湖時,發現了湖中一隻正好化形的鯉魚精,那鯉魚精生得秀美,此刻剛化形又衣不蔽體,衛宮主忍不住就……哎,這是一個甜蜜又悲傷的故事。”

聽客們唏噓。

蘇蕎現在已經能夠淡定地聽故事了,她好奇地望望身邊的男人,特彆想知道他到底對鯉魚精做了什麼喪儘天良的事。

“死老頭你休要顧左右而言他!衛青寒傷我表弟之仇不共戴天,今日我必血刃他%e4%ba%b2手替表弟報仇!”一壯碩漢子突然拍案而起,拔刀相脅。

大堂中眾多武林人士也手掌劍鞘,蠢蠢欲動。

說書老先生絕逼是個扛得住事兒的,簡直堪稱淡定帝,繼續麵不改色,“這位大俠口中的表弟可是指禦劍門唐三公子唐小易?”

“對。”

“大俠有所不知,此事彆有內情。”老先生痛心疾首,“且說衛宮主與那嬌媚鯉魚精一夜風流之後,兩人迅速墮入愛河,本應在蓬萊仙島上幸福恩愛,可哪知天道不公,竟發生了旱災!”

“旱災怎麼了?”有人問。

“那鯉魚精是水生妖精啊!”老先生頻頻搖頭惋惜,“湖泊河流枯竭,鯉魚精哪裡活得下去?衛宮主眼見愛人一日不如一如,心痛之下,終於做出了感天動地的偉大創舉—— ”

“什麼創舉?”這話是蘇蕎問的,也是大堂中所有八卦之民的心聲。

“割、肉、喂、妻。”老先生沉重地吐出了這四個字,已經有多愁善感的少女開始掩麵淚汪汪了。

蘇蕎:……

“吃了衛宮主的神仙肉,鯉魚精終於得到了活命的機會,但兩人卻永久失去了蓬萊仙島的居住資格,於是衛宮主才帶著妻子回到了青緬宮。常言道奪□□者,禽獸不如,若是閣下的表弟欺負了鯉魚精,衛宮主暴怒之下做出什麼恐怖的事情來也是人之常情了……”說書先生結尾結得特彆意味深長,引人回味。

下方開始沸騰地討論開來。

蘇蕎聽完這場仙妖相戀的大戲,終於不能再淡定了,崇拜地望著衛宮主:少俠你危機公關做得真是特彆棒!轉移炮火妥妥的!

“當!”又是一板子拍下,老先生開始說第二場了,“講完了仙妖糾纏,咱們再來說說人界,當今武林,若論美人,恐怕無人能出夢語仙子之右,就在前日,老夫有幸見得仙子一麵……”

有人立刻不服,“切!你個老不知羞的!夢語仙子也是你能見的?”

也有眼紅的女俠當場大罵,“她秦夢語算個什麼東西,臉都不敢露出還想自封仙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醜樣!真要論仙子,有誰比得上曾經的武林第一美人蘇妙音?”

立刻有人爭論,“陸女俠此言差矣,女子之才,豈能隻在乎容貌?那蘇妙音再美,她勾結魔教,背叛宗門,是咱們正派之恥,即便她此刻活生生站在在下麵前,在下也能毫不留言一劍刺死她,絕不手軟。”

“對對!”立刻有人附和。

陸女俠臉紅脖子粗,“也不看看你那點三腳貓功夫,還一劍刺死?被人家萬針燃命還差不多。”

“她蘇妙音的奪命焰雲針再厲害,最後還不是栽在她心愛的男人手上,罪有應得!”有人更怒。

“你!”

……

場麵一下子變得混亂起來,隱隱有要群眾混鬥的趨勢,衛青寒是自從聽到‘蘇妙音’這三個字開始,就忍不住去看他媳婦兒的表情,果然見到小姑娘眉頭緊鎖,活像難過得沒法的模樣,心中暗自思量。

“你怎麼了?可是想起了什麼人?”他故意試探。

“是那個蘇妙音啦。”蘇蕎沒精打采瞥他一眼,“宮主你是否覺得我跟她很像?”

何止是很像!簡直不是%e4%ba%b2母女都天理難容啊!衛宮主有點小小的激動,認為媳婦兒信任自己,願意跟自己坦白身世,含蓄道,“嗯,是有那麼點像。”

蘇蕎心中更悲淒了:這蘇妙音簡直就是炮灰中的戰鬥機!出生名門,愛上反派,背棄家族,被大魔頭欺騙感情,死在心愛的男人手上……她現在就走在這條一模一樣的炮灰道路開端上了!

她似乎太過投入劇情了,忘了原著中‘反派必死’的黃金定律,儘管現在的衛宮主還在努力洗白,但黑的怎麼也白不了,蘇蕎覺得自己應該留條後路。

衛青寒見她一副天塌下來的模樣,又不肯說話,隻得主動問道,“你娘%e4%ba%b2可還健在?”

“早死了。”

“她叫什麼名字?”

“王丫丫。”

衛青寒:……

是他高估了自己媳婦兒的表達能力,還是低估了她的智商?

“你娘%e4%ba%b2在世時可會武功?”繼續問。

蘇蕎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他一眼,問:“會種田算不算功夫?除了青緬宮,還有哪個門派挑人是隻看姿色不看功夫的?”言下之意,要是我老娘會功夫,傳給了我,我還來你的地盤上混吃混喝?擺地攤賣藝也強得多啊。

“胡說,什麼隻看姿色。”衛宮主惱怒地捏了捏他媳婦兒的的肉臉。

蘇蕎哼哼,用一種‘解釋你就輸了’的眼神看著他:“彆以為我不知道,當初挑人的時候,那個大叔色迷迷地盯著我看了好久,都快流口水了。”

哪位管事那麼不要逼臉!衛宮主臉色頓黑。

“當然,他也有可能是近視啦。”蘇蕎還是挺中肯:“不過,近視可不是色迷迷盯著女孩子看的理由啊。”

衛宮主還在隱怒中。

“死人啦!”突然有人驚慌地大叫。

大堂中原本爭吵得不可開交的人群陡然混亂起來,那些握著劍的人都開始陸續倒地,瞬間七竅流血暴斃,僅有少數人在強撐著,這也正常,一般這種趕著前來打頭陣的都是小嘍羅,真正的boss都是會踩著點來的。

“茶水裡有毒!”

“衛青寒那不要臉的魔頭!”

“魔宮無恥!”

“……”

死去的人越來越多,餘下的少數人都在打坐逼毒,蘇蕎徹底被嚇破了膽,剛想質問衛宮主為什麼乾出下毒這種猥瑣的事情來,突然就喉間一陣腥甜上湧,腦袋不住轟鳴,左手手臂上血管似乎要爆裂般劇痛,連發聲都困難。

媽蛋真要小命了!

她果然被輕而易舉炮灰掉了,童話裡果然都是騙人的——什麼不招惹男主就沒事?什麼大反派也能從良?都特麼傻逼才信!

痛苦倒地的那一刻,蘇蕎不甘心地在心中默念出了自己的遺言:時至今日,都是我咎由自取,愚蠢就是愚蠢,與任何人無關,我的愚蠢不配得到原諒,我死了便再也無法重活,但我想要重活,必須得重活,這就是我痛得渾身抽筋卻堅持著不斷氣的唯一目的。

至於重活之後。

冷笑。

滅正派!虐腦殘!發展小弟!

願日後不再聖母。

作者有話要說:  【帥作者廢話特彆多】:累不愛了,嚴打時期各種不能寫,暴躁一下一不小心就小虐了蕎妹一把。

原本是定在今天開V的,現在暫時不V了,三次元太忙,工作要求精力高度集中,因此晚上實在不能熬夜太久碼字,所以讓我慢慢更兼存稿,十多萬字的時候意思意思會V小部分內容,求不拍,小天使們麼麼噠!↙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心太苦

夜涼風冷,躺在死氣沉沉的寒玉床上,老實說,穿進這部腦殘小說十多年,蘇蕎從未想過自己會掛得如此自然,一杯茶水就將她搞定了,好像她是戰鬥力負到北極的渣渣一樣,其實真相並不是這樣。

好吧,她現在還能憂鬱,就表明還沒斷氣,可離斷氣也不遠了,大白虎在寒玉床邊上踱來踱去,望著她,捉急得不得了,每次剛將前%e8%85%bf扒上大床,立刻又被凍得拿開,蘇蕎想伸出手捏捏它的肉肚子,可一伸出手就看到自己臂上一朵醜陋的血紅喇叭花,頓時哭瞎,趴在床上繼續等死。

嗚媽媽我心裡好苦!

房門被推開,進來的是星夜羅,給她端來一碗藥,“夫人,該喝藥了。”

“反正我也要死了,酷哥我實話跟你說了吧,我才不是什麼夫人,我跟宮主是清白的。”蘇蕎接過苦藥一口悶,“總不能死得不清不白,到了地獄,如果彆的野鬼知道我是有夫之婦,很影響行情的。”

果然中毒特彆深,夫人好可憐。

星夜羅默默地盯著蘇蕎好半晌,乾巴巴地安慰,“夫人多慮了,夫人一定會長命百歲。”

我也想長命百歲呀,可是現在這種說兩句話就吐血的節奏我真的承受無能啊!蘇蕎悲憤地望著酷哥,淡定地吐出一口血,擦擦嘴巴,臉更白了,“宮主呢?我想見見他,問他為什麼要毒死我。”

“宮主沒有想要毒死你,他去給你尋解藥了。”星夜羅特彆儘職地洗白。

蘇蕎不耐煩地揮揮手,“我知道他沒有要毒死我,我就是想問問他為什麼要毒死我。”

星夜羅抹淚:七星海棠果然厲害,夫人中毒不過兩個時辰,還利用寒玉床暫時壓製住了毒性,可現在就開始神誌不清了,好可憐!

他家夫人跟他一樣是個話癆,扯著雪麒的爪子亂揉,問,“我師傅呐?我想見見他。”

“昨夜本是青緬宮宴請武林群雄的日子,可眾多前來的江湖人士無故中毒身亡,後來趕到的各派人士一口咬定是青緬宮縱毒,不由分說與我們的人大打出手,宮主不在,四大堂主正聯手處理此事,林堂主應該抽不開身。”話癆的酷哥說話特彆有條理,一%e5%b1%81%e8%82%a1坐在寒玉床冰上,忍著%e5%b1%81%e8%82%a1被凍得冒煙的痛感,準備陪可憐的夫人長談的架勢。

“我知道師傅抽不開身,我就是想見見他。”顯然劇毒已經將他家夫人的腦袋燒壞了。

星夜羅愈發覺得悲慘,“夫人你莫要說胡話,很嚇人。”

“二白的飯團喂了嗎?它也怪可憐的。”蘇蕎擦了擦%e5%94%87邊的血漬,捏捏大白虎軟軟的肚子,轉移話題。

“喂了。”

“我知道你喂了,我就想問問你到底喂了它沒有?”抓不住問題核心的人特彆煩。

星夜羅:……

蘇蕎又問,“宮主回來了嗎?”

星夜羅淚目,“夫人你剛剛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