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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硝眼見著自家宮主越來越陰沉的臉色,忍不住伸手戳了戳還處在發呆狀態的小姑娘。

“啊!宮主饒命!奴婢絕對沒有做對不起宮主的事情!奴婢每日兢兢業業洗衣服,絕對沒有做出任何有損青緬宮威嚴的事情來啊宮主明鑒!”猛然間回神,蘇蕎噗通一聲撲到地上,立刻進入狀態哭得特彆淒慘,卻又小心地拿捏著分寸,不至於讓自己的哭聲聽起來像殺豬:

“奴婢自小父母雙亡,母%e4%ba%b2臨死前交代,說她活著時不能有幸瞻仰宮主絕代風華,囑咐奴婢今生無論如何也要為宮主儘一份心力,奴婢自己人微言輕又功夫不佳,自然比不得宮主身邊的得力愛將,但能為宮主日日洗衣服,已經是奴婢求之不得的榮耀,也算是圓了母%e4%ba%b2的心願……”邊說邊掀起袖子擦了把眼淚鼻涕。

衛青寒皺眉,有些嫌棄地躲過了蘇蕎想伸來拽他褲%e8%85%bf的手,幾次想打斷她的話都被對方哽咽著搶了台詞,“奴婢也知道不該奢求太多,但渴望靠近宮主的念頭越來越強烈,讓我日夜寢食難安,原以為我卑微的一生就這樣過去了,老天卻讓我遇見了林堂主,林堂主感念我對宮主崇拜至深……”

滔滔不絕說出了與林硝之間的各種交集,特彆流暢,簡直就是%e4%ba%b2生經曆的口述版本。

一旁的林硝早已經目瞪口呆,他本以為自己這次一定難辭其咎,違反宮規,受罰在所難免,這小丫鬟為求自保倒打一耙也不是什麼稀奇事,卻沒想到她竟然三兩句話就將兩人的形象變得高大上起來,當下也從善如流道,“宮主息怒,屬下也是看這小丫頭對宮主一片赤誠,這才動了點惻隱之心,絕非有意忤逆宮主。”

兩人你一句來我一句,唱作俱佳,一派和諧的串供節奏。

第一次被人這樣當眾表白,還是個洗衣服的小丫鬟,衛青寒心思甚為詭異,既覺得有點丟人,又覺得有點彆扭,不過這樣的彆扭他是不會表現出來的,他隻是若無其事地負手而立,清冽的鳳目注視著跪在地上哭成泡泡眼的小丫鬟。

衛青寒仔細觀察了小丫鬟的麵貌,除卻那雙哭紅的泡泡眼之外,她眉形精致,小%e5%94%87柔潤,肌膚水嫩水嫩的,是這個年紀的小姑娘該有的水靈,可就是太過纖細,像是畫師醉酒時隨意畫出來的一般,慵懶纏綿得好看,跟黏糊糊的軟糖似的。

長得太隨便,不討喜。

女孩子家長得太隨便可不是什麼好事,衛宮主琢磨著,蘇蕎就跟他養了多年的雪麒一樣,養不乖,指不定哪天彆人幾個飯團兒就給勾走了,這種人絕對不能留作心腹栽培,免得哪天被捅了刀都還不知道。

蘇蕎此刻是沒心情揣度衛青寒的心思,否則肯定得佩服得五體投地:boss你真不愧是boss中的戰鬥機,這麼早就看出了我潛在叛徒的身份!

原著中的蘇蕎可不就是被男主迷得神魂顛倒之後,背叛青緬宮,最終落得個客死他鄉的淒慘結局的?

“以後這些輕狂的話不可再說。”衛青寒的聲音特彆有分量,並沒有掩飾他的不悅。

以為他是那種聽兩句好話就暈頭轉向的昏庸主子嗎?簡直愚昧。

“既然你如此崇拜我,那我倒是可以給你個立功的機會。”他看了眼蘇蕎滿含期待的泡泡眼,不過片刻又不忍直視地彆開了眼,“你以後就搬出司衣閣,到我的盤龍園中好好照顧雪麒的飲食起居。”

衛青寒覺得,在這麼多下屬麵前,若是他執意要對一個沒犯大錯的小丫鬟嚴懲,倒顯得自己小氣,索性將她丟在盤龍園中跟野獸作伴,也好斷了她與林硝之間的聯係,一舉兩得。

蘇蕎不懂boss的內心活動,但也知道自己逃過一劫,連忙謝恩。

“行了,你現在就帶著雪麒回盤龍園吧,沒事彆出來亂晃。”衛青寒有點不耐煩了,他覺得自己今天一定是沒睡醒,才會閒來無事理會一個小丫鬟。

得到命令的小丫鬟連忙起身,拽著還想要繼續吃飯團的大白虎使勁朝門外拖,“二白快走了!吃什麼,待會兒回去了我再做給你吃……”

大白虎戀戀不舍地又吃下一坨飯團兒,不情不願地被她拽死狗一樣地拽走了,一路上不時吼吼兩聲吊嗓子,嚇得司衣閣的洗衣丫鬟們大氣不敢出。

出了窄小的屋子,衛青寒看著蘇蕎漸漸遠去的身影,她一手還拖著身形比她低不了多少的大白虎,半屈著身子東張西望,想來是在尋路。豔豔驕陽下,少女身姿柔曼,款步輕屈間,彆有一絲青澀酸勁的風情,像是還未成熟的鮮嫩果子,一口咬下去,酸勝於甜,能沁出汁水來。

衛宮主向來嗜酸,莫名其妙有點饞。

意識到自己竟然在盯著個小丫鬟看得入神,衛青寒掩飾性地輕咳一聲,收回眼神,看向跟在身後的柳伏一,\"你覺得她怎麼樣?\"

\"瓜子臉,楊柳腰,是個美人胚子,就是身板兒弱了點,得養養。\"柳長老捋了捋胡須,笑得彆有意味。

老色鬼。

衛青寒冷哼一聲,特彆鄙視,他沉著臉不再說話,心中倒是有些責怪蘇蕎不懂規矩,胡亂賣弄風情。

作者有話要說:  《Boss生存記錄貼》:望穿秋水,沒盼來男主,盼來了超級大炮灰,哎,心裡好苦,問世間何事最苦?莫過於明知自己是一方霸主,卻偏偏隻能蹲院子裡喂虎,淒苦淒苦(╬▔皿▔)

皮爾斯:謝謝蛋餅小天使的手榴彈,謝謝墨醬小天使的地雷,窩們一起愉快地玩耍吧!!!!!

☆、小怪獸

說實話,蘇蕎覺得,被將她派來盤龍園照看禽獸並不算處罰,比起大冬天裡洗衣服,喂養禽獸真算得上是美差事了,尤其是雪麒的一日三餐還都是鮮肉,她燒把火倒騰倒騰將肉烤熟了,賞給雪麒一點點,剩下的自己吃著簡直不要太舒爽,可比司衣閣那些個菜色好多了。

因此接下來的好幾天日子裡,她都一直暗搓搓地想著:莫不是連公主也是暗戀我?否則做什麼對我這麼好?

要是宮主也對我一見鐘情,那男神師傅怎麼辦?

哎,粉絲增長得太快好糾結。

待在盤龍園的日子什麼都好,可就是有一點:太無聊。小姑娘正直話嘮事兒多的年紀,每天睜眼都是些花花草草加禽獸,看多了都淡出鳥來了,想說說話都隻能跟雪麒嘮嗑兩句,對方還叼炸天地不甩你,蘇蕎每天唯一與人接觸的時刻,就是拉著大白虎出去放風的傍晚時分。

但也並非每次出去放風都能稱心如意的,身在反派集中營,也不是所有反派的素質都那麼高的,總有那麼一兩個喜歡竄出來挑戰她的女神地位。

“喲,這不是蕎丫頭嘛?還是你命好,搭上了林堂主,現在可好了,整日伺候隻老虎吃喝拉撒,舒服得很吧?”

“可不是,瞧瞧人家現在多得意!”

迎麵三三兩兩挎著籃子做丫鬟打扮的人走過來,看到用繩子遠遠牽著隻大白虎的小姑娘。其中兩個立刻陰陽怪氣咋%e8%88%8c。

“小蕎……”走在幾人最後麵一個同樣粗木麻衣的小姑娘看見蘇蕎,高興地低喚了聲,卻立刻換來身邊大丫鬟冷冷的一瞪眼,嚇得不敢再抬頭。

“你們又欺負阿瑤一個人洗衣服?”蘇蕎眉頭擰緊。§思§兔§網§

有女人的地方就有鬥爭,平日裡這些個女人都偷懶將衣服塞給她和阿瑤洗,她一心想著自己是被刷的女神命倒也無所謂,可現在她走了,這些個女人不但不收斂,反而變本加厲地欺壓阿瑤,簡直無恥之極。

“這是齊姑姑的吩咐,你要是不服氣,大可以去找姑姑理論。”為首的丫鬟居高臨下地睨著蘇蕎,隨即狠狠朝後方的木瑤啐了口,“還愣著做什麼?是想洗到半夜嗎!”使勁推了推她。

木瑤不敢再看蘇蕎一眼,連忙低著頭在幾人罵罵咧咧的聲音中朝著山下走了,倒是那為首的大丫鬟在經過蘇蕎的時候,撞似不經意地狠狠撞了她一把,讓她牽著鐵鏈的右手一晃,那頭放風的大白虎以為是招呼它走了,一股蠻勁兒朝前奔,拉得蘇蕎一踉蹌撲進旁邊的花叢中,沾了一臉的泥。

哄笑聲此起彼伏。

“呸呸!”狠狠吐出口中灌進的泥巴,蘇蕎使勁扯回還要朝前奔的大白虎,大步跨出花叢,橫手擋住了幾人的去路,在幾人或嘲笑或憤怒的目光下,利落地扔繩子,卷袖子,露肘子。

娘之,不乾架還真將人當病貓了!

對付這種小弱%e9%b8%a1們,連男神師傅教的功夫都用不上了,蘇蕎深吸一口氣,直接撲身上前,使出前世到食堂搶飯時的戰鬥力,揪住人就亂扯,手腳亂蹬,臂膀胡揮,首先就將故意撞她的大丫鬟給撲搡到了地上!

什麼叫做乘勝追擊?什麼叫做不要臉至極?

在地上的大丫鬟掙紮著爬起來之際,蘇蕎率先一%e5%b1%81%e8%82%a1狠狠坐到人家的腰上,對耳邊傳來的慘叫聲置若罔聞,她一手死死揪著人家的長發,另一隻手橫起地上套著大白虎的粗繩一扯,吼吼兩聲威武的大叫,幾個月的飯團兒不是白喂的,接到召喚,雪麒迅猛撲身上前,血盆大口朝著被壓在地上的大丫鬟張開。

“啊!蘇蕎!你、你敢!我要告、告訴姑姑……”

“你告訴天王老子也沒用!”蘇蕎狠狠扯了扯鏈子,為了晚上的飯團兒,雪麒連忙配合地再撲近半米,大腦袋吊著望向地上哭得眼淚鼻涕直流的丫鬟,好奇又垂涎的樣子。

“你!還有你們!”蘇蕎將目光轉向對麵不敢上前來的另外幾名丫鬟,“以後該誰洗的衣服誰自己洗!否則放二白咬死你們!”大白虎再次配合地張了張大口,一口整齊的白牙嚇得幾個丫鬟%e5%b1%81滾尿流,連忙從木瑤的手中拿回屬於自己的籃子,倉皇奔山下小河去了。

最後打發了地上哭得鼻涕眼淚橫流的大丫鬟,蘇小媛摸了摸大白虎的虎頭,在木瑤感激的目光下,她抹了抹臉上的泥巴,小聲道,“那個,阿瑤,我讓你帶的東西你帶來了沒有?”那天搬去盤龍園走得太急,讓她連身家寶貝都忘了帶。

“帶了的帶了的。”阿瑤也是個半大點的小姑娘,平日裡內向話又不多,隻有在對著蘇蕎的時候說話聲音大點,此刻聽到她的詢問,她將藏在衣服籃子裡的一個深藍色小袋子取出遞給蘇蕎,有點好奇,“小蕎,你帶這麼多奇形怪狀的東西乾什麼?”說著伸手指戳了戳脹鼓鼓的袋子。

“什麼奇形怪狀的,這裡麵可都是機密。”蘇蕎輕拍開她的手,一臉的深以為然,“憑著我模糊的記憶,我將能記起的劇情都寫在這裡了,指不定哪天還能救你一條小命,不過你個小boss都算不上的多半也沒什麼戲份……”

阿瑤當然聽不懂她在說什麼,但這並不能阻擋小姑娘對蘇蕎狂熱的崇拜,亮亮的眼神炯炯有神地盯著她。

“嗯,你也不用怕。”蘇蕎裝模作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