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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神卻一次次把邪惡的手伸向他的命盤……

他明明怕冷怕的要死,卻還要被迫在一定的時間承受這被冰凍的痛苦。這是命運的諷刺,還是什麼她已經無從去想了。現在,她隻想讓他儘快從這封凍解%e8%84%b1出來,做回那個病嬌少年。

“玉兒,妖的元丹化成神元,就如同妖羽化成神一樣,都是要經曆洗筋換髓之痛的。甚至,比那個還要嚴重……商兮垣隻是一個半妖,又怎麼承受得起神元的力量?”

“他會經曆這樣的痛苦,並不是命運的不公。在這個世間上有舍才有得,延續不該存在的生命本來就違背了命運的法則和天理,所以他才會付出相應的代價……”

傅玉兒漠然冷笑,代價?去他的代價!為了這一片神元,他已經失去了最愛自己的父母,難道兩條生命的逝去還不足以換來他一生平安地活著嗎?

……

既然自己的體內也有一片白涅的神元,那麼牽製一下他體內的神元之力應該辦得到吧?

房間沉寂了許久,一聲清冷的歎息自她的識海而出,白涅的聲音再也沒有出現。她將自己的手和他的十指相扣,丹田湧動,靈力順著她的手掌流進了他的體內。

隨著靈力的運行,商兮垣眉峰上的霜晶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消失。

靈力再次回到她體內的時候,卻帶來了一陣錐心刺骨的寒意。手臂就開始發涼,這感覺就像是把他體內的冰冷搬到了自己身上一樣。

突然門嘩地一聲打開,一柄飛馳而來的羽扇分開了兩人相連的雙手。“小玉兒,你這是在做什麼?”玄羽怒氣衝衝地走進屋裡,身後是抬著大浴桶的焱鳶和傅青陽。

濃烈的薑水味道衝散了原先集聚在房內的藥香,玄羽牽起她的手把她按在炭爐邊上的椅子裡。

傅玉兒有些生氣地看著他:“玄羽,我這是在救人!他是你弟弟!”玄羽鳳目一怔,隨即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我知道。”簡單的回答不帶半分感情。

他兀自轉到屏風後,焱鳶和傅青陽已經放好了浴桶。下一刻,兩人一起將商兮垣搬進了桶,玄羽長手一揚,外衣已經穩穩地掛落在屏風上。

不多時,她聽到了另一陣入水的聲音……

263.良藥無為

氤氳的水汽從屏風後繚繞飄出,房內原本冷冽的空氣也暖和了不少。傅玉兒靜靜地坐在炭爐旁,精致的小臉上揚起了笑容。血濃於水的%e4%ba%b2情,大致也就是玄羽和商兮垣這樣的了。

就算再彆扭,也不會對另一個人坐視不管。就算,相隔得再遠,兩人也依舊能夠彼此信任……

最大的幸運就是他們沒有生在皇家,不會像白涅那隻狐狸一樣,手足相殘、兄弟相恨,明明有著彆人無法介入的骨血%e4%ba%b2情,卻隻能生死相殺。

“大司儀!”突然,屏風後響起了傅青陽焦急的呼喊。

出事了!傅玉兒也顧不上許多直接衝進了內裡,卻見玄羽和商兮垣一人躺在浴桶的一邊,身上的白色底衣被薑水染成了黃褐色。

兩人均是鳳目緊閉,昏過去了!焱鳶扶著商兮垣,傅青陽扶著玄羽,兩人同時看向傅玉兒,瞳中是難言的憂色。

“趕緊把他們抬出來,換上乾淨的衣服放到床上。我來想辦法!”話雖是這麼說,傅玉兒轉出屏風之後卻也是心急火燎。要說大夫,這太華島的醫者有哪一個的醫術趕得上商兮垣一半?

醫者不能自醫還不是最嚴重的,嚴重的是她知道病因是什麼卻不能救他!這一個沒救出來,現在,連玄羽都搭了進去……

忽地,一陣刺痛從手心傳出。傅玉兒展開手掌,掌心處赫然已經破皮出血,她竟然握拳太緊讓指甲劃傷了手心。一股帶著腥甜的藥香傳來,她愣愣地看著自己的手掌——怎麼會沒想到?

嗬!怎麼會沒想到這層!自己不就是最好的藥嗎?在白涅的乾坤鼎中,她已經被醫治成了一個百毒不侵、能除百病的“藥人”體質!

“宗主,人已經安置好了。隻是……”傅青陽低垂著頭,猶豫著沒有說出之後的話。傅玉兒揚手示意他不必再說下去:“你去請醫術上乘的大夫過來。”

傅青陽領命離去,腳步卻是沉重無比。這太華島的大夫哪裡比得上商兮垣?

她端起一個杯子走進內裡,拔出頭上的發簪對著手臂就是一劃。焱鳶隻顧躺在床上的商兮垣和玄羽,待他聞到帶著藥香的血腥味時,傅玉兒手上的鮮紅血液已經啪嗒啪嗒地滴進茶杯裡了。

“傅姑娘,你這是……”焱鳶呆呆的臉上浮起急色,他有些手足無措地看著她。傅玉兒揚起%e5%94%87角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笑容:“彆擔心,我是藥人,我的血就是最好的藥。”

焱鳶眸光顫動,許久之後才從緊抿的%e5%94%87瓣裡蹦出兩個字:“謝謝……”

這一聲謝謝帶著他心底最醇厚的感激和敬意,他隨即扶肩深深一禮,讓傅玉兒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你不必太在意,我也不知道會不會有效。”

她輕咳一聲,焱鳶依舊目光奕奕地看著她,就像看到了仙草神藥一般。令她驚奇的是,白涅這廝竟然沒有在她的識海裡大鬨,難道終於受不了她把幻境搬走了?

焱鳶的臉上終於有了淡淡的輕鬆之色,他呆呆地看了一陣商兮垣,複而又轉向傅玉兒:“隻是,明天傅姑娘就要出嫁了……現在劃傷了……不好……”

額,他是在擔心這個嗎?

“我是去救人,又不是真的嫁人。再者,他們都是我不可或缺的家人和朋友,哪有不救之理?”傅玉兒坦然一笑,麵前的杯子裡已然接了半杯鮮血。

焱鳶拿了事先準備好的紗布給她包紮,末了他才小心翼翼地端著藥血給商兮垣喂下。

半晌之後,一個白須的老者跟著傅青陽走了進來。“宗主,大夫到了。他是我們太華島……”傅青陽還想說什麼卻被傅玉兒抬手打斷,她瞥了一眼氣息奄奄的玄羽道:“先救人。”

由於藥血的作用商兮垣的氣色已經好了許多,老者便直接走向了麵色蒼白的玄羽開始診治起來。

許久之後,老者才放下玄羽的手腕。複而拿起了商兮垣的手腕,不多時又放下了,時間明顯比之前短了不少。他摸著銀白的胡須站起身,在自己的藥箱裡翻檢起來。

“唉呀,總算是找到了!”老者翻出一個布包在手中拍了拍,彎彎的眉眼眯成了一條縫。他展開布包,裡麵竟然是一排密密麻麻的金針。

他取出金針仔細地紮在玄羽身上,抹了一把汗之後操起傅青陽遞過去的布條擦了擦手,這才站起身給傅玉兒行了一禮。

“小人見過宗主,病人為大,有怠慢宗主之處還望宗主見諒。”話雖如此說,老者的臉上並無半分歉意,反倒滿是清高之色。⑧本⑧作⑧品⑧由⑧思⑧兔⑧網⑧提⑧供⑧線⑧上⑧閱⑧讀⑧

傅玉兒沒在意他的清高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畢竟他從頭到尾就隻治了玄羽一人,除了把脈連看都沒看商兮垣一眼。

老者捋了一把胡須這才指著商兮垣道:“他的身子已無大礙,不必再行救治。”複而他又轉向玄羽:“到是躺在這邊的大司儀,他的身體狀況不容樂觀……”

誒?傅玉兒定定地看著玄羽,怎麼傷勢嚴重的反而變成他了?

“兩位病人均是朱雀半妖,體質屬火,和陰寒之氣相衝。這邊的公子雖然是火體質,但依脈象來看他的性命是借由體內的陰寒保住的,倒是大司儀被這陰寒之氣侵入體內,要想恢複隻怕得花時間慢慢調理了。”

老者說罷開始拔掉玄羽身上的金針,傅玉兒伸手拿過焱鳶手中的杯子遞到老者麵前:“老大夫,那你看這味藥如何?”

“嗯……這的確是世間難得一見的良藥啊!”老者聞了一下空茶杯,眯縫著的眼睛條然睜開,褐色的瞳子裡一片驚訝。“原來宗主還有這樣的稀世之藥,請恕小人有眼無珠!”

老者一掃之前的清高模樣,認真地看著她。傅玉兒淡然一笑,心裡卻是一喜,看來自己的血應該也能助玄羽早日康複。“老大夫,這藥乃一個有緣人所賜。你也不必過於驚歎,本座隻是想知道它對大司儀可否有效?”

“這……”老者看了一眼玄羽,麵色為難:“這縱然是稀世良藥,它對陰寒之氣存在的身體或是極陰極寒的體質有著神丹妙藥一般的功效。但是,對屬火的極陽體質來說卻無半點益處……”

264.出嫁

她的血對玄羽沒有半點益處?傅玉兒有些頹然地看著麵色蒼白的玄羽,虧自己一直以來對這藥人體質沾沾自喜,原來再厲害的東西也有一無用處的時候。

“想必宗主之前給這邊的這位公子服下了這味良藥,否則他也不可能體虛而氣強,隱有迅速恢複的趨勢。那是因為他的體內被陰寒之氣主導,故而這藥才會有這樣令人稱奇的效果。”

“老大夫,你的意思是大司儀的身體隻有靠他自己慢慢恢複了?”傅玉兒秀眉緊蹙,一旁的傅青陽和焱鳶也摒住了呼吸生怕聽漏了半個字。

那老者凝重地點頭,不疾不徐的開始收拾他的藥箱子:“大司儀不會有性命危險,隻是體質會差很多。約莫半年之後應該就沒有什麼大礙了……”

回到辰宿院,傅玉兒把玄羽安置在他自己的房間,她自己則靜默地守在他的床前。丫鬟們抬了喜服進來催促她打扮都被她罵出去了,玄羽現在這半死不活的樣子她要怎麼去救白涅?

她想過千萬種出嫁的方式,卻獨獨沒想到會在他身受重傷的時候。他這樣躺在病床上,讓她如何安心離開?

“咳咳……咳……咳……”一陣急促的咳嗽傳來,驚了呆坐的傅玉兒一跳。“玄羽!你醒了?好些了嗎?要不要喝水?”她一臉焦急地看著躺在厚棉被裡的玄羽,他何時需要過這樣的厚的被子?

玄羽一手捂住%e5%94%87瓣阻止了劇烈的咳嗽,他睜開鳳目對著她一笑,蒼白的麵色被咳嗽嗆得浮出了不正常的嫣紅。視線流轉,他看了一眼房中燃了大半的蠟燭,眼角的視線撇到了地上的喜服,忽地又劇烈咳嗽起來。

“咳咳……咳……小玉兒,這都幾更天了……咳……你怎麼……還在這裡……磨蹭?”略帶責備的語氣被他一連串的咳嗽震得零零碎碎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