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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刃相撞的聲音傳來,一道異樣的白光閃過。森寒的兵刃生生裂成四節散落在地,馬上的兩人瞪著大大的眼睛,戴著鐵盔甲的頭顱滾落下來!

馬兒嘶鳴一聲,揚起勁蹄離去。

“義母,孩兒來遲了!”

看起來比傅玉兒略大一些的男孩收起手中的火紅色羽扇單膝跪地,他低著頭,身上有著一股桀驁不馴的氣質。

“原是玄羽孩兒……”傅夫人安心地一笑%e8%84%b1力地跌在地上。

冰冰涼涼的觸?感落在臉上,傅玉兒抬頭看向黑壓壓的天空。下雨了!

身後的大火漸漸淡了下去,玄羽走到傅玉兒的身旁他彎下`身子兀自抱起了傅夫人,在傅玉兒大張著嘴的驚訝中跨步離去。

他看起來不過和自己一般大!從他小小的背影來看,他抱著傅夫人的畫麵竟然有些滑稽。

“小玉兒,還不趕緊跟上?等那些人發現不對勁,到時候想要再逃就困難了。”玄羽有些不耐煩的聲音傳了過來,傅玉兒快步跟了上去。

數年後

傅玉兒仔細地理了理身上洗得發白的衣裙,再走到灌滿了水的銅盆前,確認自己沒有一根散亂的發絲之後她才抬起頭輕輕地呼出一口氣。

“玄羽,又消失了……”

檢查了一邊空蕩蕩的辰宿院之後,傅玉兒提著自己準備的新鮮水果踏出了院子,沿著有些潮濕的石階向山上而去。

自從九歲的那一次生死劫之後,她和娘%e4%ba%b2被一玄羽所救。聽娘%e4%ba%b2說,他為了報父%e4%ba%b2的救命之恩而拜父%e4%ba%b2為義父。

玄羽大傅玉兒一歲,卻生的一張好看的錐子臉,白皙的皮膚和一雙流光四溢的鳳目生的十分漂亮。他常拿著一柄火紅的羽扇,時不時就會消失很久。回來後隻是淡淡的一句“我去修煉了”。

在傅家宗族,傅玉兒每年隻能見娘%e4%ba%b2一次麵,那就是在她生辰的前一天。

明天就十四歲了,見過娘%e4%ba%b2的次數可真是屈指可數。她不知道為何宗主會將娘%e4%ba%b2囚禁在後山的懸天閣中,族中的人都對她隻字不提。每當她想要從旁詢問,他們都會露出嘲諷鄙夷,或是憐憫的眼神。

至於她的父%e4%ba%b2,從她出生之時他們就已經在那個小村子裡了。據說是犯了一件違背宗族嚴規的事,所以連同娘%e4%ba%b2一起被逐出了宗族。

也有人在私底下謠傳說他的父%e4%ba%b2是因為天資過高被人妒忌才會遭到陷害,因此被逐出宗族。

對於她們娘倆的突然回來,族中的人並未提過什麼意見。隻是對她的哥哥玄羽卻不怎麼待見,雖然玄羽隻是她的義兄但是這裡的人都以為他是父%e4%ba%b2的兒子。

傅玉兒也覺得奇怪,為什麼娘%e4%ba%b2沒做半點解釋。甚至是身處其中的玄羽,也默認了?

邁上最後一級石階,傅玉兒淡淡地笑了。她這人很樂觀,雖然娘%e4%ba%b2被囚禁在懸天閣,但是他們也治好樂她的傷。因為被火氣傷到,娘%e4%ba%b2的雙目已經失明了。

但是,比起死去的父%e4%ba%b2。她好歹一年可以見一次娘%e4%ba%b2,不知不覺中她已經舍棄了過去的自己。

008.懸天閣

傅玉兒右手提著果籃,左手輕輕抬了起來,有些嬰兒肥的臉蛋皺了皺,強壓下內心的激動才緩緩叩響了懸天閣的大門。

不多時,那兩扇看起來很有年頭的陳舊木門吱嘎一聲打開了。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媽子將傅玉兒引了進去,傅玉兒緊張地輕咬了一下嘴%e5%94%87才抬腳跟了進來。有時候,越是想見的人,見到之時反而會有些不知所以。

濃厚的檀香味撲鼻而來,房屋的中央供奉著玉佛。帶著一股果香味的檀香,隻有在懸天閣才能聞到。聽老媽子說,這是母%e4%ba%b2教她的製法。

這香味讓人懷念,又讓人放鬆。不覺間就會沉寂進去,傅玉兒緩緩閉上雙眼。傳言父%e4%ba%b2和母%e4%ba%b2都是不可多得的禦妖師,可是這麼多年她卻連一隻妖都沒見過。

傳言、好多傳言。

“玉兒……是你來了嗎?”溫潤的聲音從後堂傳來,帶著一絲顯而易見的喜悅和激動。

傅玉兒立時睜開雙眼,懸天閣不僅很大還很高。它四麵的牆壁之上密密麻麻地掛著傅家曆年來簽訂了契約的妖的畫像,畫像用符墨繪成,層層疊疊地掛在牆上。

熟練地走近後堂,傅夫人不施粉黛的絕色臉龐映入眼簾。她眉目如畫,肌膚如雪,一頭烏黑柔順的長發柔柔地自然垂落,在地上鋪開了漂亮的輪廓。

一身素雅的衣裙襯托出了她如仙的氣質,斜靠在軟榻上的身子優雅地坐了起來。眉目流轉,漂亮的瞳子卻無法聚焦到一起。

傅夫人的臉上是慈愛的笑容,她微微張開雙手等待著傅玉兒撲進他的懷中。

抑製住自己想要立刻撲到娘%e4%ba%b2懷裡的衝動,傅玉兒快步走到娘%e4%ba%b2的軟榻前。雖然知道她看不見,傅玉兒還是規規矩矩地行了一禮:“娘%e4%ba%b2,女兒給您請安!”

傅夫人的手微微僵住,她驚訝地挑了挑眉。沒有焦距的美目看向聲音的源頭,隨即掩%e5%94%87笑道:“我的小玉兒何時變得這麼乖巧可人了?”

傅玉兒盈盈一笑,露出了兩個好看的小酒窩:“娘%e4%ba%b2,是玄羽哥哥說的。他說玉兒長大了,不能再像小孩子一樣對娘%e4%ba%b2無禮,見到娘%e4%ba%b2要行禮。”

這些年來和玄羽相依為命,他的話語在她看來就是一家之主的命令。有一次故意沒按他的話去做,就被他用羽扇扇到門外——還被餓了半天。

傅夫人眯著眼睛,心裡對自家女兒變得如此生疏非常的不爽。玄羽那小子才大傅玉兒一歲,可彆把她的寶貝女兒給教壞了。

一想到自己這個做母%e4%ba%b2的不能儘職儘責地照顧自己的孩子,她的心中未免有些難過。這一年才得一見,女兒就已經隻聽玄羽那個小子的話了嗎?

傅夫人循著聲源將傅玉兒一把撈到懷裡,她纖細的雙手將傅玉兒從頭到腳地摸了一遍,這才欣喜地發現女兒長高了不少。隻是她身上所穿的衣裙布料有些硬,好似穿了很久的舊衣服。

“這,是娘%e4%ba%b2去年給你的衣裙?”傅夫人雙手捧著傅玉兒的臉,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緒。她的眼睛看不見,偶爾想要給傅玉兒做些衣裙,都是請自己身邊的老媽子代針,卻不想……

009.嫡不如庶

傅玉兒還沒來得及回答隻見傅夫人粉麵牽起了一層怒意,一件衣裙穿了一年……她的手指下滑,待觸到明顯短了不少的衣袖時眸中的怒意更甚了。

忽地,她抓起放在身旁的一件新衣群撕拉幾下撕成碎片:“玉兒,是娘%e4%ba%b2疏忽了。你現在真是長身體的時候,娘%e4%ba%b2應該叮囑做些大點的衣服才是。等你明年再來時,娘%e4%ba%b2定給你一件漂漂亮亮的衣裙!”

傅玉兒無奈地看著那件青荷色的衣裙在傅夫人的手中化為布片,她卻不敢阻止、也來不及阻止。一個人被關在這樣的地方,是怎樣的煩悶?

她小聲地解釋道:“玉兒是為了討娘%e4%ba%b2高興,才穿了娘%e4%ba%b2給的舊衣群。玉兒有衣服穿,玄羽哥哥都會攢錢去給玉兒買新衣服穿的。”㊣思㊣兔㊣在㊣線㊣閱㊣讀㊣

這些話與卻讓傅夫人更加地心痛了,她的女兒好歹也是傅家的嫡係子孫。堂堂四大家族的傅家,居然連衣裙都不給她準備!還要一個隻有十幾歲的孩子攢錢去買……

這真真是連一個奴仆都不如!

衣服尚是如此,那其他的用度呢?修煉禦妖訣時所需的藥材呢?

傅夫人隻怪自己沒有詢問,也沒有注意到。自己還是太過天真了,本以為他們將玄羽誤認為是夫君的孩兒,作為嫡係孫子自是應有不菲的待遇。這些還未參加禦妖靈力測試儀式的傅家子弟哪一個不是在靈藥的輔助下長大的?

沒有師父的指導,也沒有藥材的支持,女兒不過是等到十五歲之時挑幾畝田地離開宗室罷了。

因為沒想過會再次回到傅家,她也沒有教導女兒靈力的修煉。綜其所有,都是自己太過天真。

傅玉兒雖然不知道娘%e4%ba%b2為何在一瞬間變了臉色,但是她知道如何轉移注意力:“娘%e4%ba%b2,在玄羽哥哥的指導下,玉兒的禦妖訣基礎進步飛速就連他都說玉兒的靈力大有長進呢!”

傅夫人的注意力果然被順利轉移了,她驚喜地睜大了沒有焦距的美目,雙手緊緊捧住傅玉兒的臉頰,不敢相信地問道:“你在練習禦妖訣的基礎?!”

傅玉兒重重地點頭,明媚的臉上揚起了舒心的笑容。傅家的老管家隻是丟了一本打基礎的心法給她之後就不見了人影,她後來也才知道傅家原是有學堂的,但是自己卻不能去上。

她並不知道自己的靈力到達了怎樣的境界,玄羽偶爾也會給她指導。在傅家,她就如同一根沒人管的雜草,自由生長無人管束。

也不是沒人理,至少每隔一段時間她所謂的堂姐妹會來找些茬……

“玉兒,你和玄羽是住在辰宿院?”傅夫人似是想到了什麼,她抓緊了傅玉兒的手。

傅玉兒點點頭這才想起娘%e4%ba%b2看不見:“玉兒和玄羽哥哥就住在辰宿院,玉兒還聽說父%e4%ba%b2和娘%e4%ba%b2也在那裡住過呢。”

“那就好,玉兒你記住。辰宿院的西南方有一棵桃樹,在它的下麵埋了一個箱子。裡麵有一對鐲子,它們均是空間法器。或許,你和玄羽能用得上。娘%e4%ba%b2這就將打開法器的口訣告訴你,你可要記好了!”

傅夫人恨不得將傅玉兒捧在手心好好地疼愛,母女兩人又閒話了一會,傅玉兒才拿出自己準備的新鮮水果遞給娘%e4%ba%b2。一年一次的相見,兩人自是萬分珍惜。

“玉兒,明天就是你十四歲的生辰了。在傅家,十四歲的孩子都會被聚集在一起參加禦妖訣靈力測試儀式。你千萬不要緊張,因為你父%e4%ba%b2當年可是難得一見的禦妖師,沒什麼的。隻要儘力就行了。”

傅夫人將傅玉兒摟在懷裡,雖然關於傅玉兒的事她有太多的想知道。但是時間總是不夠,所以也隻是挑些重要的說。

那日被玄羽所救,回到宗族後她就被囚禁在此,隻為換取小玉兒在宗族裡平安地活下去。

010.半路發難

夕陽斜斜地掛在天幕,傅玉兒這才依依不舍地同娘%e4%ba%b2告彆,一步一回頭地離開了懸天閣。直到懸天閣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