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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仲夏沒有雪 童葵 4327 字 2個月前

他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還以為他是擔心老大,便安慰了兩句,“彆太擔心,醫生說好好照料,不會有什麼大事的。”

盧卡斯鄭重地拍了拍阿誠的肩膀,重重地歎了口氣,然後欲言又止地搖了搖頭。

阿誠被他弄得一頭霧水,但也沒有多問。他時刻牢記來B市前布諾對他的叮囑:羅密歐是個會吃人的家夥,盧卡斯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混蛋!所以要跟他們保持距離。

默默地退開一步。嗯,保持距離。

盧卡斯看看自己空落的手,又看看站得筆直的阿誠,而後收回手推了推眼鏡,行動間,金絲邊框閃過一抹明亮的光彩,然後相當無害地衝阿誠笑笑,“我進去看看老大。”說著便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一進門才發現男人已經醒了,偏頭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老大。”輕聲道。

聞聲,厲景行回過頭來,看到是盧卡斯,“不是明天才到嗎?”聲音沙啞得厲害。確認了雪夏的病之後,他就讓盧卡斯儘快回國一趟,這樣等一找到雪夏她便可以馬上接受治療。

盧卡斯拿起床尾的病例翻了起來,不急不忙地答道:“反正也就提前一天。”

看了兩眼,眉頭不自覺地皺了皺,然後將病例放回原位。

“老大,我覺得我有生命危險。”突然冒了一句不著邊的話。

厲景行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沒心思聽他玩笑,閉上了眼睛,徐徐開口,“自保都做不到,抽屜裡有槍,自行了斷吧。”

盧卡斯倒沒因為他的態度而氣餒,繼續道:“老大,你看啊有人要我的命,那肯定不是我死就是他死。如果是小夏夏要殺了我的話,我要是敢自保,你確定你不會一槍爆了我的頭?”

男人幽幽睜開眼,冷冷地看著他。

“小夏夏回來要是看到你一身是病,肯定不會放過我的。”仰望蒼天,啊,不,是天花板,哀怨道。

深邃的眸子裡有了一絲動容。

“老大!”阿誠突然急急忙忙地推門而入。

病房裡的兩個人齊齊看向他。

阿誠努力保持平靜,但聲音還是不由自主地帶了一絲顫唞,“海關那邊有消息了。少夫人買了去新西蘭的機票!”

聞言,厲景行猛然從床上坐了起來,“你剛剛說什麼?!”

“少夫人買了去新西蘭的機票。”

話音未落,病床上的男人一把扯了手背上的點滴,翻身下床。

“老大!”盧卡斯忙上前想要阻止他。

厲景行抬頭看了他一眼,隻一眼,盧卡斯便停在原地,不敢再說一個字。

順勢抄起沙發上的外套,然後徑直朝著門外走去。手背上鮮血直流,但男人卻看都不看一眼。

阿誠見狀,連忙跟了上去。

看著匆匆離開的兩人,盧卡斯不由舒了一口氣,想到那個他們找了大半年的人終於要回來了,一直壓在心裡的石頭終於輕了些。當初要不是他沒有及時通知小夏夏,也不會有後來這些事了。

轉身出了病房,小夏夏要回來了,他還有好多事情要準備。

……

------題外話------

嗯,花了一天半,終於把文文寫完了。昨天寫了一整天,寫到晚上十一點的時候眼睛都花了,所以%e4%ba%b2們不用擔心斷更了。昨天碰到一個作者,意外說到結文的事,他說彆結啊,隻要有人看就繼續編唄。嗯,他沒說錯,隻是我自己覺得心裡堵堵的。呃,又廢話了,打住。

下章預告《我很想你》。

☆、第一百二十一章 我很想你

楚莫白說到做到,大年三十這天,一大早就帶著顧雪夏出了門。

今天是除夕,雖然還是早上,但商場裡明顯比平時冷清很多。人少,對於楚莫白來說是再好不過了。所以便由著顧雪夏這裡看看,那裡瞧瞧。

半天下來,顧雪夏還沒走進過一家店鋪,但是楚莫白已經買了一大堆東西了。顧雪夏一直在前麵走著,是以根本沒發現跟在他們身後那群穿著黑色西裝的人時不時地少一個,時不時地又多一個。

“咦”。看到什麼喜歡的東西,停了一下,然後折身牽著楚莫白走了過去。

原來是間精品店,裡麵掛著全是帽子圍巾手套一類的東西。

顧雪夏拉著他走了進去,拿了擺在最顯眼的位置的一條大紅粗線圍巾,轉身就給楚莫白戴上。

圍巾有些長,繞了好幾圈,將他的臉都遮住了一點點。

暖金色的頭發,白皙的皮膚,搭上一條紅色的圍巾,將他身上的棱角遮掩了去,整個人看起來溫暖了不少。

顧雪夏滿意地點點頭,“好看。”

看著她臉上的笑意,男人緋色的%e5%94%87角也不由勾了勾,轉而對那個店員道:“這款圍巾還有沒有?”

“有的,先生請稍等。”

沒一會兒,店員就拿著一條新的走了過來,楚莫白接過給顧雪夏係上,然後攬著她的肩走到一麵鏡子前麵,欣賞了片刻,“是挺不錯的。”

“莫白。”顧雪夏透過鏡子看著他的眼。

“嗯?”迎上她的目光。

視線交彙的那一刻,顧雪夏粲然一笑,“新年快樂。”

鏡中的男人先是微愣了片刻,然後笑著揉揉她的頭發,“新年快樂。”

……

“當——”零點的鐘聲敲響,新的一年正式拉開了序幕。

然而就在北半球一片喜慶的時候,在南半球的異國街頭,一條狹窄的小巷裡,一個穿著病服的男人一步一步地走了出來。左手上粗粗地綁著一塊手帕,藍白條紋上染上了一大片暗紅。

小巷裡的燈時明時滅,讓人看不清男人臉上的表情。

你知道當滿心期待化為泡影是什麼感覺麼?就是前一秒還在青雲之上,下一秒就掉進了十八層地獄,萬劫不複!就是你把心毫無防備地捧出去,卻被踩得粉碎!就是對於自己來說死亡才是更好的解%e8%84%b1!就是他現在的感覺!

腳步停在了小巷口,五指收攏,緊握成拳。

“啊——”仰天長嘯。

……

有了第一次,便免不了第二次。除夕之後,顧雪夏出門的次數越來越多。最開始楚莫白還會讓一群保鏢跟著,但是隨著她出門次數的增加,楚莫白對她的放心也多了起來,出門不再是一群保鏢跟著,有時候甚至會讓她一個人坐車去找他。

不知道是不是過年全是大魚大肉吃膩了,這天一大早顧雪夏就吵著要去出去吃海鮮麵。家裡的廚師做的不吃,把廚師請到家裡來不乾,非要去店裡吃。楚莫白沒辦法隻得帶著她出門。

吃完海鮮麵,顧雪夏心滿意足地一邊揉著肚子一邊往外走。剛走到四樓,突然說肚子疼,趕緊鑽進了廁所。

楚莫白什麼還沒來得及說,她已經跑得沒影了,隻好在外麵等著。擔心她是吃壞肚子,正要打電話讓老吳備點藥,電話突然響了。一看,竟是那個剛風風火火跑進廁所的人。

接通,“雪夏,怎麼了?”∫思∫兔∫網∫

“莫白,我忘帶手紙了。”些許委屈道。

那張五官深邃的臉上登時閃過一絲不自然,咳了咳,“那你等一會兒,我馬上讓人去買。”

一聽還要等一會兒,顧雪夏立馬不乾了,毫不顧忌地大聲嚷嚷著,“哎呀,裡麵好臭啊,莫白,我沒手紙了!”

楚莫白忙將手機拿開,卻發現不要手機聽得更清楚。來來往往的人都忍不住笑了出來,楚莫白歎了一口氣,認命地對電話道:“馬上馬上,我現在就去買,你忍忍。”邊說邊往樓下的超市跑去。

顧雪夏躲在廁所門口看著楚莫白離開,低垂著頭,快步朝著商場的另一個出口走去……

這是顧雪夏第二次來厲景行的墓地,第一次是不得不來,這一次……也是不得不來。

站在那冰冷的墓碑前,什麼都還沒說,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不住地往下掉。怎麼都止不住,既然忍不了,那便索性哭個夠。

大哭之後,情緒終於平複了些。顧雪夏擦了擦眼淚,勉強扯出一抹笑,聲音沙啞道:“來之前,想過好多開場白的,但是現在就隻記得一個了。嗯,景行,好久不見。”話音未落,眼眶再一次溼潤。

誇張地咳嗽了兩聲,硬生生將眼淚逼了回去,“今天來就是想來看看你。其實,我還是在生你氣的,你瞞了我那麼多事。要不,我們離婚吧。你真的太過份了。呐,如果你不想離婚的話,跟我說一句對不起我就不離了,我是不是挺好哄的。”說完,沉默了一會兒,像是真的在等著他的道歉。

意料之中的,四周除了風聲,一片寂靜。

女人雙眼通紅但還是倔強地揚起嘴角,“你看,你越來越懶了,連一句對不起都懶得說了。”

低頭看看表,時間不早了。

複又抬頭,看著墓碑上的那張照片,哽咽出聲,“景行,我……”很想你。

話未說完,淚,悄然滾落。

慌忙擦掉。

視線落在無名指的戒指上,猶豫了好一陣,才下定了決心慢慢地、慢慢地將鑽戒退了下來。與此同時,顧雪夏感覺有什麼東西也在從她的靈魂裡剝落。

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將戒指放在他的墓碑前,凝住眼淚看著照片上的人看了片刻,然後傾身慢慢%e5%90%bb了上去,%e5%94%87碰到那抹冰涼的時候,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淚,瞬間決堤。

在自己還沒有哭出聲音之前,顧雪夏驀然起身,然後頭也不回地走掉,隻剩那枚還帶餘溫的鑽戒在那裡隱隱發光。

……

顧雪夏又回到了那個商場,邊走邊哭。這麼大個人哭成這樣,自然引來不少注意。於是被叫出去找人找了幾個小時的商場工作人員還沒休息到一分鐘又接到服務台的電話,說商場裡有一個舉止很奇怪的女人。

楚莫白接到商場的電話就立馬往這邊趕,一下車直奔對方說的那間辦公室。一把將門推開,蜷在沙發裡的女人一下闖進了眼簾,不由鬆了一口氣,被焦急緊緊壓抑的怒氣一下暴漲,大步走了過去,“顧雪夏!”

顧雪夏動作有些僵硬地抬頭,直直地看著楚莫白。

當那雙紅腫充血的眼睛映入他視線中時,猶如一盆冷水兜頭潑下,將%e8%83%b8腔裡無處宣泄的怒氣滅了個徹底,連一絲白煙都沒有。

眉頭微鎖,在她身邊坐下,手輕輕撫上她的額,默然片刻,緩了緩情緒,道:“雪夏去哪兒了?知不知道找不到你我很擔心。”

顧雪夏抽抽搭搭地把手伸了出來,看著空無一物的無名指,控製不住地再一次大哭出來,邊哭邊說:“有人……戒……戒指……你給我的……”哭得幾欲要背過氣去,說話都十分困難。

楚莫白大概猜到是怎麼回事了,也不顧上細問,心疼地將她攬進懷裡,手拍著她的後背,幫她順著氣,“好了,沒關係的,戒指不見了,我再給你買一個。彆難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