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遊世界的夢想
part1.周遊世界的夢想
我所成長的地方名為流星街,星辰的隕落之地。
在這裡,生活就是掠奪,想要活命就必須學會爭搶。
殺人或者被殺,二選其一。
而這些我一向能夠做得很好,一切歸功於我有一位美麗而強悍的母%e4%ba%b2。
是的,美麗。美麗得讓人毛骨悚然的女人。
在某一次搶奪食物渾身是血的回來以後,我被狠狠的揍了一頓。
不允許弄得臟兮兮的。——這道指令一直到我成年以後的今天都記得極為清楚。
我記得母%e4%ba%b2用她那麵永遠潔淨的帕子以一種緩慢的但足以讓人感到疼痛的力道擦拭著我的手指以及指縫間的汙跡。
聲音舒緩而冰冷:“庫洛洛,用你的性命記住,你和這裡的垃圾不一樣,你是注定要成為王的人。”
她稱這裡的人為垃圾。
這是我第一次聽見這個詞,縱然困惑,但卻不敢提出疑問。
在她眼裡我是天生就該是主宰一切,統治世界的人,無所不知且無所不能。
後來,在某天撿到的書上,我看到了垃圾的定義。
是指不需要或無用的固體、流體物質。
對流星街外的人而言,流星街是堆放垃圾的地方,這裡的一切都是被外界所遺棄的,我想這個一切裡也包括——人。
那時候常常一個人坐在高高的垃圾山上看著遠方,觸目是綿延起伏的垃圾山。
書上說的高樓大廈在這個地方是不存在的。
在這裡永恒的是爭搶和搏鬥。
每日的消遣不過是殺人,搶奪和看書。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在這樣乏味的度過了十四歲的生日以後,我終於決定走出這裡,去看一看外麵的世界。
同伴是必要的,我打算成立一個旅行團。
很惡趣味的在一本小說殘頁上選取了一個妓院組織的名字——幻影。
結合起來——幻影旅團。
利用這個聽起來比較拉風的名字,我誘拐了一批實力還行但腦子略有糟糕的初期團員。
之後就是宣傳問題了。
我的目的是周遊世界,但,這並不適合說出來,首先我的母%e4%ba%b2就絕對不會同意,她隻會認為我%e8%84%b1離了掌控。
而流星街那一群不思進取的死宅對這種積極向上的周遊世界行為似乎也不感興趣。
這意味著必須要有一個有著足夠欺騙性的宣傳語。
據我的經驗可知那些家夥們顯然對具有破壞規則性質的更感興趣,略微綜合一下之後,我決定的宣傳語是——“胡作非為。”
接下來就是一係列表示在下作為領導者的英明睿智的主旨了。
這種東西不一定要是真實的,但必須是聽起來特彆帥特彆有氣勢的。
聽起來似乎簡單,但操作起來到底還是有些難度的,比如最基本的一點——你必須要人們相信你是真的那麼以為的。
在那些我趴在桌子上寫寫畫畫的日子裡,母%e4%ba%b2總是坐在一旁,她總愛穿著雪白的裙子,以一種溫柔到讓毛骨悚然的目光看著我。
我們是強盜組織,為了奪取一切想要的東西。
我們是蜘蛛,因為我們將像蜘蛛一樣,在暗中織網,然後等待獵物的光臨。
在旅團裡……我是頭腦,你們就像四肢。
彆本末倒置…我的命令最優先,但不要把我的性命放在第一位,我也是旅團的一分子。
應該存活的不是個人,而是旅團。
寫下最後一個字,我的手略有些顫唞,因著我身旁女人在瞬間爆發出來的殺氣,那樣的凜冽。
她目不轉睛地盯著我,眸色漸漸深沉,那一瞬間,我真以為她會殺了我,我一臉淡然地抬頭看向她,手中的筆捏得死緊。
她渾身的殺氣磅礴而來,宛若山崩海嘯,我的脊背挺得筆直,默默開始琢磨該如何逃走。
女子忽而宛然一笑,不知名的透明液體從那雙漆黑的眼睛裡湧出,順著她的臉頰滾落到地上。
她蹲下`身子猛地抱住我,溫熱的觸?感,溫暖——而纖細。
母%e4%ba%b2白皙的頸項在我眼裡務必清晰,那樣潔白而纖細,仿佛輕輕一用力就能夠折斷一般。
“庫洛洛,我知道、我就知道,你是天才,你是注定會成為王的。”
我整個身子僵在了那裡,對著荒謬的誤解我無法辯駁,也無意去辯駁。
那一年,我們離開了流星街,開始了對這個世界最初的探索。
記得離開時,女人坐在室內破舊的沙發上,她依舊是美麗的,時光似乎沒有辦法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跡。
傍晚的陽光讓她冷清的臉上沾染絲絲暖意,但我知道那隻是錯覺,那個女人早就隻為一件事而活。
“庫洛洛,你已經足夠強大,現在,去報仇吧。”
很抱歉母%e4%ba%b2大人,我隻想周遊世界。
part2.那個傷害我的人
我時常會想人類的感情真是難以琢磨的東西。
比如,喜歡這種情緒一向來得毫無理由。
我決定收養他,就像我之前決定挖了整個窟盧塔族的眼睛一樣。
“團長!”瑪琪聽到這個決定的瞬間猛然回頭,一雙金色的眼睛裡滿是不讚同。
十多歲的孩子趴跪在地上凶狠地看著我,原本柔順的頭發此時淩亂的貼在臉上,一雙火紅的眼睛幾乎泣出血來。
但是他動彈不得,瑪琪的念線將他的關節處捆得結結實實,甚至——我看著少年喉間那隱隱的透明絲線。隻要輕輕一拉,這孩子就會人頭落地。
但他依舊不住的掙紮著,堅持不懈地努力著將自己弄得渾身是血。
我想如果瑪琪此刻放開他,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撲上來把我撕成碎片。
我頗感興趣的蹲下`身子,將自己置於一個離他很近卻又恰恰讓他無論如何都觸碰不到的位置,然後看著他一次次的掙紮著撲過來將自己弄得鮮血淋漓。
“我早就知道團長不正常。”信長小聲嘀咕著。
“應該是戀童癖。”飛坦聲音低沉的做著推論。
我瞥了這群沒有思想覺悟的家夥一眼,然後將地上的小家夥抱進懷裡。
他張口撲過來,帶著血的牙齒驟然停在離我頸部血管不到一厘米的地方,卻無法再前進一分一毫。
開玩笑,真被這小子咬破血管會被嘲笑到死的!我右手抱著他左手拽著他的頭發,這樣的姿勢正好能夠看到少年的眼睛。
他顯然是恨我的,一雙紅豔豔的眼睛直直地瞪過來,讓我分外手癢。
但我忍住了。——看來,我是真的很喜歡這小子。
“喂,喜歡我嗎?”我笑著問他。
得到的是少年鄙夷的眼神。
那一瞬間我感覺我被傷害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篇文會很崩很崩。
諸君如果堅持要看下去請做心理準備。
☆、打造一柄利劍
半天時間,扯掉了派克諾坦的%e8%83%b8衣,偷走了飛坦的傘,踩壞了小滴的眼鏡,還撕掉了我不少藏書。
小孩子憤怒的宣泄方式總是那麼的讓我想擰斷他們的脖子,而眼前這一隻,他在搞破壞方麵的天分顯然遠遠超出了我的認知。
但我默許了他的胡鬨行為。
一時興起的感情總是持續不久的。
我默默等待著忍無可忍的那天,然後,%e4%ba%b2手擰斷這小子的脖子。=思=兔=在=線=閱=讀=
這樣亂來的行為僅僅持續了半天,接下來是大片的沉默,或許這孩子卻比我想象中的要聰明些許,我想。
他變得安靜了,眼睛也變成了海水一般的藍色。——這代表他慢慢冷靜了。
我抱著某種自己都難以言明的情緒給他找最好的老師並且%e4%ba%b2自教導他戰鬥技巧。
這無疑是件危險的事情,但卻讓我樂此不疲。
就像懸一柄鋒利的劍於額上,等待著他直劈而下的時刻。
瑪琪對這種行為的評價是——作死。
我無比的驚訝,這個女人居然這麼了解我。
“團長,你真是瘋了,你殺了他全家居然還打算收養他。”富蘭克林試圖說服我乾掉金發小鬼。
不止是全家啊,是全族好吧。——這麼想著我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為富蘭克林的記性默哀。
“庫洛洛你信仰宗教?”酷拉皮卡坐在床頭上,翻著書。說這話的時候他抬起頭來看我,仿佛在觀察某種長壞掉了的生物。
真是的,不管糾正了多少次都沒有用。我揉揉這小鬼的頭發,“要叫爸爸。”
不知這句話到底哪裡刺激到了他,小鬼的眼睛瞬間殷紅似血。他低下頭去,若無其事地翻著書頁,手指微微顫唞。
這樣的隱忍和等待是我欣賞的做法,我坐在床邊讚許地拍拍他的腦袋開始跟他講述流星街中的信仰。
相信隻要足夠虔誠就會迎來更好的生活。
在流星街這種地方,宗教是很流行的。
或者說在一切貧困的地方,宗教都是流行的。
一群奄奄一息的人聚集在一起念誦經文,渴望得到救贖。
我不否認我曾是那群人中的一員,事實上即使是現在,我依然不確定現在的我和當初那個跪在十字架下祈禱的孩童究竟有多大差彆。
看著鏡子,我時常為自己額頭上的十字架感到驕傲。——這世間有幾個人能在五歲時就有如此完美的手藝?
當然,這種過於個性化的行為終究是要付出代價的,比如我被母%e4%ba%b2吊在房梁吊了整整三天。——悲傷如此的故事我自然是不會告訴酷拉皮卡小乖乖的。
我和他零零碎碎地聊了不少無關緊要的東西,傳教者的服飾、生活、流星街的建築、對生的渴望、對死的追求等等。
他挺得很認真,甚至還會動筆記些什麼。
我看著這孩子認真的側臉,他無疑是學生中讓所有老師滿意的那一類,聰明、踏實、正直、善良。
看,在窟盧塔族數千條性命中我偏偏留下了這麼個家夥,可見我的品位和眼力是一般人難以企及的。
酷拉皮卡握著筆,一筆一劃的寫著什麼,他寫得很認真,很用力,白色的紙在這樣近乎粗暴地力道下扭曲破裂。
我看著紙上字,那些歪歪扭扭的字跡幾乎要爬滿整張紙頁。
複仇。
複仇。
複仇。
複仇。
複仇。
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劈手躲過酷拉皮卡手中的筆記本,我冷冷地看著他。
少年攥緊手中的筆,卻不看我,那一雙豔紅的眼睛裡滿是仇恨的火焰。
突然有些不痛快,我猛地單手將酷拉皮卡從床上拖起來——直直拉到桌子前。
無視他凶狠瞪視我的那雙眼睛,將筆記本放在桌子上,我翻掉那滿是狗爬字的一頁,然後拿筆在第一行定格寫了一個詞。——複仇。
他雙手撐在書桌上,死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