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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山原則 東吳一點紅 4366 字 2個月前

樣若有若無地思念過一個並不熟識的人……

想著想著,她會忽然勾起虛弱的笑意。

她甚至額外大動乾戈,通過老師調查到屬於對方的一些隱秘資料——雖然她暗自鄙棄過自己這無意義的舉動。

伊爾迷似乎是操作係的念能力者。這個念係的人,一般不太在意他人眼光,這麼想來,他那個怪人造型的出現倒也符合其作風呢……

她常這樣想著,輕輕地笑,微犯花癡,即使那份好心情很快就會消散無蹤。

她首次有了想要看著某個人的感覺——想要一直注視著對方的背影,目睹他身邊的一切,似乎隻是這麼看著,就可以從他身上獲得力量,讓一個人不斷前進的力量。

【那是一個與自己類似卻又迥乎不同的男人!真是強大的存在……】

她微有些不甘:同樣摒棄了無謂的情感活在世上,她無時無刻不在迷茫著,於矛盾中尋找著存在的意義;而他卻已經早早劃清了在意與漠然的界限,活在自己劃定的世界裡,自在,逍遙,優雅。

於是,在做完水見式後,她並不驚奇地發現,自己的念能力是特質係的“注視“。

【哦,好吧,至少這樣就可以……】

如是想著,她潛心修煉,終於掌握了“注視“的發動,學會了通過漂浮在空中的隱形眼球看見千裡之外的他。

真是個單調的男人,每天工作,也不找女人,生活千篇一律,殺人也一擊斃命,玩不出什麼花樣,隻是——喜歡吃甜食?!這可真有喜感,也很可愛……

她終於定居在某個小小的城市,用自己的念能力得到情報,換取生活費。

閒暇之餘,她會接通伊爾迷身邊的眼球,用他忙綠抑或清閒的背影裝滿自己的視野,同時也填滿一整個寂寞的心。偶爾對方一個回頭,那掃來的銳利視線,那長發四散飛揚的驚鴻一瞥,即使並不是為自己綻放,亦足以在她蒼白的腮上點染暈紅。

##################################結局A從此開始################################

她以為,大概日子就這麼過去了,沒有希望,也不絕望,隻是緩緩地走到最後,然後謝幕。隻是,轉折往往在不經意間到來,這次也不例外。

她受到了來自念能力老師的求婚。

那是個很好很好的人,強大,溫柔,陽光。雖然是老師輩,他也隻比她大上7歲,相貌俊美,家底殷實,最難能可貴的是,他可以容忍她對一整個世界——包括對他自身的抗拒,也允許她保留著對那個人的“注視“。

【大概,也是時候締結下與這個世界的契約了……以與某個人結合的方式。】

這麼想著,她微笑著收下了對方的求婚戒指,微笑著送走了欣喜若狂的老師,微笑著關上門,卻是流著淚最後一次對那個人發動了“注視“。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瘦削、纖長的背影,一頭長長的黑發披散而下,猶如最美的錦緞,折射著耀眼的陽光。他正走在回家的路上,步伐輕快,沒有回頭。

——一直注視到念能力即將透支,他都沒有回過一次頭。

她心底忽然湧上一股濃重的悲傷,壓得她無法喘熄。

顫唞著伸手握拳在虛空,她無法克製地顫唞,顫唞,終於收緊了虛握的拳頭。

在遙遠的彼端,那個人身後,用念能力維持了整整五年的眼球隨著這動作的完成而碎裂,飄散無蹤。像感應到什麼,與此同時,伊爾迷忽然回頭,目光迂回空中良久,終於落在身後不遠處現身的舊友西索身上。

【真可笑……事到如今,我在期待著什麼呢?】

【不,不能再看了……作為妻子,我必須忠誠……】

【繼續無望的注視他人,這是不被允許的。】

她因眼球消失前看到的最後一幕感受到真實無比的悲哀:注視了整整五年的男人,事到如今甚至連自己的存在都無從記起……

她捂著臉,任由涼涼的淚水流下臉頰,流進領口。

“我們都是一類人,喜歡事先在自己心裡劃定一條線,線裡是值得我們一生守候的東西,線外是與我們無關的一切。從一開始,線裡的東西就是限定的……於他,我一直處在線外,所以,我與那個人根本不可能有任何交集。“

這是她第一次難以控製自己的情緒,喃喃自語。

她知道自己想繼續守著心裡那條線,可是線內長年的空虛終於到了不得不被填滿的時候。老師他是個優秀的男人,一個懂得撫慰女人內心的好男人,他會撫慰她,他觸手可及。

【我會幸福的,所以,我要放下一切。】

作者有話要說:

一個不小心把以前寫的東西改了個不像話,也擴充了太多,原計劃隻寫“上下篇”的,結果得寫“上中下篇”了。

個人認為原來的寫法也不錯,不忍放棄,所以決定寫雙結局,這一章後半部分連著下一章是走向結局A的路線,先走這麼多,望喜歡。

第3章 下篇·冰山原則與旦那(結局A完結)

第二天,她是被不緊不慢不溫不火的敲門聲驚醒的。

半夢半醒之間,那有節奏的敲門聲也不知道持續了多久。終於意識到時,她尖叫一聲,匆匆跑去打開門,低著頭道一聲抱歉,就趿拉著鞋急急跑去洗漱。

她以為,會大清早跑來擾人清夢的,除了老師,也不作他想。

匆忙的洗漱並沒有花上太久,很快,她套上了簡單的長裙,仍是趿拉著拖鞋,端著托盤走進了客廳。

從長長的劉海間看見沙發上某個黑長直的纖瘦男人時,她以為是前幾天哭太久,把眼睛哭壞了,才產生這麼荒謬的錯覺。

對方看見了她,抬手撩了撩額前垂落的發絲,用一雙黑洞洞的大大貓眼直愣愣地盯著她。

那眼神很複雜,她讀不懂,卻沒來由地慌張了。

【這次一定不是錯覺。】

她悶悶地想。

如果放在以前,也許自己會樂瘋吧。隻是……為什麼是現在?!

她不自覺地低頭,瞄上左手中指上璀璨奪目的鑽戒。這是這兩天養成的習慣,一旦忍不住想要“注視”什麼,她總會下意識地看這枚簡單但貴氣的訂婚戒指。隻是看著,便會心痛,便會忘記另一種疼痛。

“聽西索說,你已經訂婚了。”

平淡的陳述語氣,忽然響起在一室的靜謐中,把她嚇了一跳。

抬頭,不知何時,那個黑貓一樣的男人悄無聲息地走近了她,正微彎下腰,緩緩貼近。

“終止了對我的窺視,也是因為這嗎?”

對方意有所指地抬手,拂過她顫唞的指尖,最後停留在那枚貴重的戒指上。他的手一如記憶中那般溫暖,撫過她的手,留下的卻是一片冰冷。

“你想把你自己永遠鎖起來嗎?用這個……”

有些嗤笑的語氣,但那張美麗的臉依舊是一片平靜,仿佛剛才那咄咄逼人的陰沉冷鷙,不過是她的錯覺。

可是,她仍然忍不住丟下了手中的托盤,雙手環緊了自己,全身顫唞——因為那一瞬間,來自這個男人身上的強大念壓,混合著殺氣,令她心驚!

清晰的玻璃碎裂聲響起,溫熱的牛奶濺上了兩人的褲腳——不,確切地說,是伊爾迷的褲腳,和她%e8%a3%b8露的小%e8%85%bf。

兩人都後知後覺地因為這聲響低下了頭。

沉默……

半晌,男人一聲輕歎。雌雄莫辯的嗓音低低地流轉,帶著些無可奈何。

“蘇蘇,你要我拿你怎麼辦?”

她聞言猛地後退了一步,眼中帶著防備與驚愕。

為什麼?!為什麼他什麼都知道——從她的名字到住址,從她的暗戀到窺視,甚至是前幾天才定下的婚約……

“你是誰?!裝成伊爾迷的樣子想乾什麼!“

慌張的質問%e8%84%b1口而出,進行到一半,原本柔糯的嗓音急轉而下,變得低啞而破碎,有如一張被扯碎的白紙。

淚水在那一刻奪眶而出。她開始不明白自己,明明應當是日思夜想的場景,真正麵對時,為什麼隻想抗拒?

男人沒有說話,隻是跟著向前了幾步。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

“彆!彆過來……“

她忽然有些歇斯底裡,似乎不這麼做,有一樣一直保有至今的東西,會就這樣被打碎,令她無所適從。

“你不是他,不是!……我不相信!他不會……不會記得我,不會找到我,甚至也不知道……不知道我!你不可能是他!不可能……“

她繼續後退,直到背部抵上硬硬的牆。那個男人緊跟而上,隻一步,就堵住了她所有的退路。

“你還要關自己多久?你這個膽小鬼……“

熱熱的呼吸忽然逼近她的耳畔,伊爾迷無視了她的抗議,偏頭在她耳邊低語。

“這個明明鎖不了你,你清楚的……你隻是害怕走出你的線。“

清泠泠的聲音,帶著些許的低沉。偏頭,注視了五年的家夥不改天生的麗質,睜著一雙攝人心魄的貓眼,這麼瞅著她,竟有些呆。

她忽然想笑,但淚水怎麼也止不住,反倒有愈加泛濫的趨勢。她哭得哽咽,便開始專注地哭,一心一意地,即使連為什麼哭都無法理清。

“你在逃避。“伊爾迷一針見血地指出——當然,依然是陳述語氣。

他突然出手,迅速放倒了哭泣的她,摟在懷裡,抱緊。

“……所以,我會替你做決定……“

一個月後,揍敵客家舉行了盛大的婚禮,男方是揍敵客家這一代最優秀的殺手、長子伊爾迷揍敵客,女方則對外宣稱為伊爾迷交往了五年的女友蘇蘇,不久前剛剛找到,被診斷為失憶。

雖說如此,蘇蘇卻記得有關伊爾迷的一切。她把自己的名字、家人、朋友、故鄉……她把什麼都忘了,卻清楚地記得她與他的相遇,以及她近五年的單相思。

她很活潑,也很溫婉,常常笑,尤其是對家人。隻是偶爾,她會莫名其妙地消沉,無緣無故,但來得快去得也快。她珍視家人,卻對無關的人有著淡到骨子裡的漠然。她和他——她的丈夫,有著相似的性格。

他們倆一直很合拍,常常一起出任務,一個負責監視,一個負責抹殺。他們的任務成功率一直是100。

隻有一次,僅僅一次,在暗殺一個優秀的獵人時,她流下了眼淚。

她近乎瘋狂地阻止了丈夫對對方的暗殺,不止如此,為了保全那個獵人,她甚至違例暗殺了任務的雇主。

那是她第一次殺人。她一點也不後悔。

那件事後來被揍敵客家偷偷壓了下來。本該落到她身上的刑罰,意外地全部落到了她旦那身上。旦那對她冷了一周的臉(雖然她覺得以丈夫的麵癱程度,過去的日子其實他也一直冷著臉…),她依樣回敬。

一周後,伊爾迷終是投降,%e5%90%bb了%e5%90%bb她倔強的臉。

“終於想起來了?唔……真讓我不爽……”

“要不然再紮一根釘子好了……真討厭!“

彆扭的語氣,居然有些像是在撒嬌。

“即使想起來了,也不許和他見麵,否則……我殺了他!”

“我真的不介意做一次白工,真的。”

他睜著那雙黑沉沉的眼睛,專注地看她。

她倏地就紅了臉,第一次大膽地主動%e5%90%b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