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囑咐著這個那個。

沒錯,攻打倭寇回來後玉兒就懷孕了,石家上下在驚喜之餘仍不免心有餘悸,想那時攻打倭寇玉兒便就有了身孕,好在大人小孩都沒受到傷害,否則後果真是不敢想象。

相較於富達禮與玉兒這對小夫妻,周氏更擔心的是石文炳的身體,“彆總不把自己的身子當一回事,兒子如今大了,有些事學著讓他去辦,彆什麼事都一個人扛,我還等著跟你一起含飴弄孫呢。”

石文炳應道,“知道了知道了,我不在家這些日子又要辛苦夫人了。”

再不舍,石文炳跟富達禮還是走了。

周氏之前在靈隱寺許了願,趁著今日晴好,便喚上蕙寧跟玉兒一塊還願去了。

一路上儘是周氏與玉兒在說體己話,卻也是關懷備至,一點也不像婆媳,更似母女。

蕙寧曲肘伏在窗欞上,聽著周氏溫馨的絮叨縈繞在耳畔,看著沿路紛飛的柳絮,感覺特彆舒服,如果不是覺察到一道彆樣的目光朝自己投射而來,興許會小息片刻。

匆匆望去,道旁停了一頂轎子,轎子旁邊還有一匹馬在駐足踏蹄,雖然漸行漸遠,蕙寧還是看到了馬背上坐著的正是王長欽。

讓蕙寧更沒想到的是,他們在靈隱寺又遇上了王長欽。

要是蕙寧自己,在看到王長欽身邊還帶著一個身懷六甲的少.婦,她大概連招呼也不會打,偏偏周氏眼尖,明明王長欽也有意當作沒看到,她卻橫過去打了聲招呼。

寒暄幾句,蕙寧便搶道:“娘,我們彆耽誤人家了。”說著就與王長欽夫婦道彆。

走開後還聽周氏饒有興致地嘀咕道:“這個肚型好,準保是個兒子。”

蕙寧哭笑不得,“娘,你幾時變成神婆了,這也能看出來。”

周氏道:“你一個姑娘家懂什麼,娘是過來人,錯不了。”

蕙寧才懶得去爭彆人肚子裡懷的是男是女,這便隨口附和了句。

上香後,周氏讓蕙寧去廟住那兒捐香火錢,自己則帶著玉兒去找主持,看那神秘兮兮的樣子,估計又要去問些有的沒的。

蕙寧樂的如此,這便去後禪房把香火錢給捐了,順便去後山湖邊走走。

走在蒼竹小徑上,靜謐的空山禪聲依舊,遠處碧波蕩漾,小橋如畫,隻是景致凋零。此情此景,卻曾相識,隻是那如畫的小橋上少了一個撐油紙傘的少年郎。

也許是因為身邊一起長大玩伴相繼成家,蕙寧的心裡才會突然冒出這種奇怪的念頭,她不免莞爾一笑,正待轉身回到寺裡,卻瞥見有一抹身影正緩緩走上小橋。

待走近了看才發現,那在小橋上的人竟是王長欽的夫人。蕙寧本想趁她沒看到自己的時候悄悄走開,卻在轉身的時候被她給喚住了。

“原來真是石家大小姐,我還以為看錯了,我們真是有緣。”她說著,提起裙角下橋。

蕙寧忙伸手去扶,這大腹便便的,要是不小心跌了可不是鬨著玩的,“你怎麼一個人跑這兒來了,當心點。”

“有勞了。”她聲音細軟地說,“難得出門一趟,他去辦點事,我閒走著就到了這裡。你一定經常出門吧!”

蕙寧看著王長欽的夫人與自己的年紀差不多,也許比自己還小,典型的大家閨秀,端莊大方。在問及自己一定經常出門的時候,臉上掩飾不住的羨慕。“外頭其實也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好玩。”蕙寧與她並肩走在小徑上,應答間倒也沒有什麼尷尬的。

王夫人靜靜地看了眼蕙寧,又笑道,“我家相公也是這樣說。”

蕙寧一呆,不自在笑笑,道:“是吧,大家都這麼說,就一定有它的道理,你該聽你相公的才是。”

她邊走著邊揉撫著隆起的肚子,很是幸福道:“所以才在我臨盆之前出來走走,他對我真的很好。”

天下間最容易感到幸福的人就是特彆容易感到滿足的人,蕙寧不禁也這羨慕起這個大肚婆來,簡單的守著一個家,一個男人,再為他生兒育女,在古代,女人活一世,左不過就這些而已。

不想王夫人在秀完幸福後就將話鋒一轉真就提起了蕙寧與王長欽的那點陳芝麻爛穀子的破事,“你千萬彆誤會,我說這些並沒有彆的意思,隻是看你到如今還待字閨中,若有可能……”

“沒可能。”未免再聽到什麼荒唐的話,蕙寧急忙把話打住,卻又不知道要說她什麼好,“你……你不用拿這種話來試探我,我跟王長欽以前不可能,現在也不可能,以後更不可能,你如果真心稀罕他,就好好守著,彆再去想這些蠢事了。”真是的,剛剛還誇她來著,沒想到女人都是一個樣。

“我就知道你會誤會。”王夫人解釋道:“我的意思是如果有可能,我可以替你介紹個對象。”

蕙寧徹底被囧了,嘴角抽搐著,道:“這個就不勞你費心了。”

王夫人卻說:“不瞞你說,如果不是我家相公對你還未徹底死心,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說出這種話來。”

蕙寧實在不願就這個話題無休止的討論下去,哪怕真要討論也不要跟王長欽的夫人,那不僅僅是詭異。所以在看到王長欽找來的時候,順勢就與他夫妻二人道彆,而後逃似的跑回去找周氏他們。

◎◎◎

此次奉旨進京麵聖的除了石文炳父子與水師提督,另有兩廣與福建都統。而在這次剿滅倭寇行動中,石家父子與江浙水師居功至偉,遂康熙決定擢石文炳為福州直隸總督,富達禮為水師副將,水師提督擢蘇州將軍。其他人等卻不是為受獎而來,原來是康熙準備在這些駐防將軍的閨女中挑選太子妃。

周如海大概明白了康熙的用意,“所以說,皇上當初撂了牌子,又不允婚配,卻原來在這裡等著呢。”

石文炳也沒想到,“聽說太子在朝中頗有威望,年紀輕輕的就已代理朝政多次,我現在反倒是擔心寧兒配不上太子。”

“爹這是對妹妹沒信心啊!”富達禮可一點也不擔心似的。

“太子妃可不是隨隨便便哪個人都能當的,上三旗符合條件的多了去,更不用說其他幾位將軍家的姑娘人品德行如何,便是僥幸%e8%84%b1穎而出,往後的日子也定然是如履薄冰,依我說,還不如落選的好。”石文炳感觸良多地說著。

周如海搖頭,道:“皇上的用意你還沒看出來?就是因為上三旗大多是朝中權貴,倘若再出個太子妃,也就他日的皇後,史書中外戚乾政的事不是沒有過,對皇家而言,你們這些未有根基的外臣才是不二人選。”

富達禮也說,“爹,我舅說的沒錯,與其操心那些,我們還不如想想怎麼才能讓妹妹當上太子妃,你可不要忘了皇上說過的話,若是不能成為太子妃,那就得給%e4%ba%b2王或是郡王當側福晉抑或是繼妻。”

石文炳想了想,覺得周如海與富達禮這舅甥倆說的也不無道理,遂在回到杭州後遍請名師,誓要把蕙寧打造成金牌太子妃。當然,在這之前他要做通蕙寧的思想工作。∞思∞兔∞在∞線∞閱∞讀∞

“情況就是這樣,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要麼嫁給年輕有為的太子,要麼就是比爹還要年長的郡王……”

“……太子胤礽。”蕙寧張大嘴巴,年輕有為雖然比中年人來得有吸引力,但是廢太子在史上的名聲好像並不太好,最後還是被幽禁死的。嫁給這樣一個人,貌似也不是什麼好的選擇啊?

石文炳見蕙寧的反應還以為是驚喜,不禁笑道:“正是,聽說太子如今才將納了一個側福晉,侍妾雖有,但至今還未有子嗣,倘若你真能嫁給太子,莫說光耀我石家門楣,與你自己也是好的。”嫁給皇帝左不過一個妃子,就是生了皇子也是庶出。嫁給太子可就是嫡妻,嫡子是要繼承父業的,也就是未來的皇帝,這怎麼看都是嫁給太子才有前途。

但不論胤礽的條件有多誘人,蕙寧還是不太樂意,“爹你當初不是不願意女兒進宮,如今這是怎麼了?”

石文炳說,“此一時彼一時,如果說不能被選中成為太子妃可以自行婚配,爹自然也不去強求,隻是如今已經由不得我們,要麼太子要麼郡王。”

蕙寧躑躅著拿捏不準,如果說去爭取來一個前途凶險的人,卻還不如郡王來得好,起碼不知道結局如何而不用提心吊膽。係統君卻突然冒出來打斷了蕙寧的決定,“這裡的任務已經完成的差不多了,接下來的地圖就是紫禁城,所以你最好要謹慎選擇,進錯地圖可是要走很多彎路才能滿級。”

於是蕙寧在臨開口前改了口,“一切就聽爹的安排。”

石文炳等的就是這句話,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裡,不僅要鞏固詩書禮儀,一切日常更是不可或缺地有旗頭、旗裝、花盆底加持,饒是意誌堅不可摧的蕙寧也幾次想要放棄。

待將老師支開後,玉兒才悄悄潛進蕙寧的房間。

“我讓人在外頭把風呢,你是要歇息一會兒還是吃點東西。”玉兒說著把食盒打開。

蕙寧倒是想吃,偏偏老師嫌她腰肢不夠纖細,早在教授禮儀之日起就把她的腰給束上了,短短幾天的時間就讓她的胃口減半,現在也隻盼著能夠坐下休息一會子。

“瞧你這受罪的。”玉兒將蕙寧扶到一旁坐下,“要真被選上,往後的日子都如這般,你可如何是好。”

因為腰腹被束著,蕙寧不得不坐的端正,“身為八旗秀女本該有此覺悟,若非爹娘疼愛,我想早就過上這樣的日子,哪裡還能這麼多年恣意妄為。”

玉兒欣慰道:“難得你還能這樣想,當真是長大了。”

“不過,有一事還得煩請嫂子替我走一遭。”蕙寧說的是畫本的事,彆說她這段時間沒暇顧及,就是往後怕也難再續了,這便把事情的始末告訴玉兒,讓她幫忙去與書齋的老板把事情說清楚,雖然沒了契約的約束,她還是決定不收取最後一次稿費,也當是好聚好散。

玉兒早前也曾懷疑過,現在聽蕙寧自己這樣說,也就大概明白了她之前為什麼總把自己關在書房裡寫寫畫畫,卻萬萬沒想到之前在坊間流傳甚廣的畫本是出自蕙寧之手。“你放心,這件事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蕙寧自然是放心才會把事情告訴玉兒。

因想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