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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的生老病死。

胤礽的心終於是放了下來,雖然這個過程花去了不少時間,但總算沒有令事情演變到不可收拾的地位,隻要一有閒暇,他便去收羅絕世的琴譜來請教皇後,起碼這樣一來可以令其修身養性,也省得後宮不寧。

出征噶爾丹一戰雖然以勝利落下帷幕,佟國綱卻在此戰中喪生,噶爾丹也沒擒獲。議證大臣、郡王鄂紮等更是在回京後奏福全在些戰中種種過失,使得原本就憤怒的康熙下旨切責,更是罷免了福全與常寧議政,其他出征的諸王大臣也或多或少受到責難,或是罰俸或是革職。其中功過不予的獨大阿哥一人,在外人眼裡倒像是得了康熙的賞識。

但八阿哥可不這麼認為,“大哥是皇子,又是初次隨軍出征,指揮權沒在他手上,皇阿瑪不予苛責也是情理之中,四哥之前還有埋怨,如今該慶幸太子哥沒隨軍出征才是。”

四阿哥雖沒有八阿哥那樣的玲瓏心,凡事也有自己的看法與理解,“話雖如此,可如果是太子哥隨征噶爾丹,興許佟將軍就不會犧牲,噶爾丹被生擒回京也說不定。”

八阿哥笑著搖了搖頭,轉而說道:“太子哥,納蘭大人怎麼說也是大哥的娘戚,我可是好幾次看到他與大哥私下相會,你可得小心提防才是。”

“八弟有心了,明珠的事我心中有數。”胤礽哪裡不知,隻是如今看著老四跟老八對自己這麼好,竟然有些不適應。小時候還好,越長大越是覺得彆扭。但不論怎麼說,他還是會對他們好的,前提是他們都如現在這樣安分守己,彆再如前世那樣,大家都可相安無事。

“太子哥,可不止是明珠,我在阿哥所沒少瞧見三哥跟九弟十弟竊竊私語,也不知在搗鼓什麼。”四阿哥也說了句。

因為顧及不全,就連胤礽也不知道,三阿哥幾時與九阿哥和十阿哥走的那麼近,而三阿哥早在幼年時期便與大阿哥交了好,哪怕榮嬪再不喜,卻也不能阻止三阿哥與大阿哥往來。

“其實太子哥大可借著此番索大人被降職留任一事好好的整飭一番身邊的那些奴才,免得他日後複被啟用又再恢複常態,總惹麻煩。”八阿哥思忖著說。

胤礽點了點頭,不僅明珠要治,索額圖更要治。

撇開這些不說,四阿哥又想起這段日子被議論的沸沸揚揚的事,“開海以來雖然帶來了利益,可倭寇傷我軍民劫我財物之事也是頻有發生,我聽說不少大人在私下裡議論太子哥當初魯莽,更有的說要在皇阿瑪麵前參你,壓根兒就忘了當初此事也是經過各議政大臣一致同意方被準允的,如今卻都把責任推到了太子哥頭上。”

這些事胤礽不是沒聽說,開了海自然免不了會有風險,這些大臣不想著如何應對,倒是有心思來編排這些。胤礽雖說不是氣憤,卻也大抵知道是何人在背後唆使,隻是當務之急並非與之較勁,這才沒去理會。

八阿哥也擔憂道:“若是派水師護航顯然不是長久之計,這事應該早做應對才是,免得到時候裡外不是人,還落得一身不是。”

胤礽自然知道這事的嚴重性,早在此之前他就跟康熙閉門提議過,道是派水師與火器營直搗扶桑國,如收複台灣時那樣將其攻克才是一勞永逸的方法。想那扶桑不過彈丸之地,也敢三不五滋擾我朝海境,長此以往還不令彆國以為我朝軟弱好欺。何況之前聽尹豐說過大清是史上最後一個朝代,這也更加篤定了胤礽想要強國的願望。

隻是康熙並沒有采納胤礽的意見,他說攘外必先安,之前平三藩、收台灣,就是出征噶爾丹都屬關起門的事,外人無權乾涉。而扶桑再小也是個國,貿然出兵攻打一個國家會對大清帶來許多影響,譬如一些假借應援之名實則竊取我大清領土以及財物的國家,這些堪比海盜還要無恥的行徑就會接踵而來,屆時內外不得安寧,國將不國。

胤礽起先並沒有想那麼多,聽完康熙的話後也經過了的番深思熟慮,也覺得自己之前的考慮有欠考量,在沒有更好的方法之前也隻能接受加大海上巡邏,儘量保證進出海的人貨安全。

◎◎◎

富達禮與玉兒雖是新婚,但因為最近沿海各地頻發的商船被殺人越貨的事件,他也主動請纓加入火器營與水師出海巡邏。

石文炳一開始說什麼也不允,偏偏自己在病過一次後身體就大不如前,明明正值壯年,卻每每出海一趟回來就感心力交瘁。富達禮作為長子,他日是要承襲爵位的,早年在軍中也掛了個閒職,這便借此說要去立功,也好早日接替父%e4%ba%b2。

石文炳見拗不過兒子,這便拿出了自己珍藏多年的鎧甲與一把手銃,“雖說這些東西是替你準備的,爹卻不希望你用上它們。”

接過鎧甲後,富達禮亦是一臉鄭重,“爹你放心,兒子如今已經長大了,不會再像以前那樣魯莽。”

不管孩子長多大,在父母麵前永遠是孩子。石文炳看著與自己齊高的兒子,握了握他的肩,“穿上這身鎧甲就如同上了戰場,想要成為我大清的勇士,心中切忌有牽掛。”

才剛走出書房,富達禮就看見了門檻下的蕙寧,笑道:“你今日倒是閒,不彈琴了?”這些日子哪還需要他與玉兒琴瑟和鳴,一天到晚總能聽到悠揚悅耳的琴聲,甚至連餘音也能繞梁時久不絕於耳。

蕙寧在欄邊踢了踢腳尖,迎上前來,“哥哥真打算去呢?”說實話,蕙寧不希望富達禮去海上,不說敵對勢力神出鬼沒,就是自然因素也存在著太多的威脅,素日裡二人再怎麼拌嘴,卻都還是希望大家都好好的。

富達禮空出一隻手來刮了下蕙寧的鼻子,臉上始終帶著笑,“好妹妹,現在也知道關心人了,看來是時候給你找個好人家嫁了。”

“哥哥。”蕙寧不悅地跺了下腳,“我在與你說正經的呢。”

富達禮也一本正經道:“我也沒與你說玩笑啊。”

蕙寧撇了撇嘴,熱絡地挽上富達禮臂膀,“哥哥,你舍得把我嫂子拋下自己一個人跑去海上嗎?此去一趟少說也得一兩個月,你是想讓我嫂子害相思病呢。”

富達禮抿%e5%94%87,除了父母弟妹外,這個家中他最最放不下的就是玉兒,“哥哥不在家的日子,就煩請寧兒多陪陪你嫂子。”

蕙寧見富達禮態度堅決,這便歎了口氣,“就剛剛我還瞧見嫂子一個人在亭子那兒傷心落淚呢,我再怎麼陪也比不上哥哥在身邊來的好。”

富達禮腳步一滯,卻什麼也沒說,隻片刻又繼續往前走去。

既然勸不住,蕙寧不得不將一根穿了兩顆佛珠的小虎皮的翎子係在了富達禮的腰帶上,並且鄭重其事道:“呐,這個可是我去靈隱寺求來的平安符,不許嫌它難看,更不許把它摘掉。”

富達禮看了眼彆樣的平安符,嘴角含笑,“等我回來的時候你再來檢查看看便是。”

因為富達禮的事,蕙寧這幾日根本就沒心思再撫琴,小虎皮在啄了幾粒玉米後也覺得百無聊賴起來,“主人,你快彈琴給我聽嘛,一天聽不到你的琴聲我就覺得寂寞。”

蕙寧趴在書桌上漫無目的地戳著筆杆子,聽到小虎皮的聲音,索性把筆也丟到一邊去,“小虎皮,你那羽毛到底管不管用呢?”

小虎皮抖了抖身上的羽毛,走到蕙寧麵前,“主人,你不要老是懷疑我好不好,那樣我會很傷心的,我一傷心羽毛就不管用了。”

蕙寧順勢把小虎皮摁住,橫看豎看,怎麼都覺得小虎皮的頭冠很違和,“我好像沒看見過虎皮有頭冠的,這個小東西真的能感應到富達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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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虎皮跳了起來,並且驕傲地昂起它那長了冠著小腦袋,“所以說這都是主人你的功勞,等下次進階的時候再長出彆的也有可能。”

蕙寧眼前一亮,輕撫了小虎皮的脖子,“小虎皮乖,你感應一次給我看看,也讓我見識見識你有多棒。”

小虎皮卻說:“隻有在哥哥遇上危險的時候才會起反應。”

蕙寧一怔,頓時就把小虎皮推開,“那你還是彆表現給我看了。”

蕙寧如今已經十六歲了,在這之前石文炳就有上過一道折子請允嫁女,今上卻隻是把折子留中,既不準也不否。雖說有不少媒人上門提%e4%ba%b2,可石文炳都不敢貿然應允,這一年來上門提%e4%ba%b2的更是越發稀少,石文炳一方麵牽掛著離家的兒子,另一方麵又擔憂女兒將來的幸福,如此焦灼之下竟又病倒了。

周氏一邊給石文炳喂藥一邊說:“哥哥來信說宮裡有個老禦醫前陣子告老還鄉,祖籍就在鎮江,我本想著讓慶德帶厚禮去將人請過來給老爺你瞧瞧病。你說巧是不巧,那老禦醫與杭州知府竟是%e4%ba%b2戚,過幾日便要來此。”

石文炳卻聽得一怔,抬手止住了周氏遞來的湯勺,“連長欽都要成家了。”

周氏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知府千金要嫁的人正是那個苦苦追求自家閨女多年的王長欽,這兩年雖說兩家人少有往來,但在外頭偶爾碰上的時候也還是看王長欽很是順眼,可惜兩個孩子無緣。這便斂起複雜的情緒說道:“老爺彆去想那麼多了,也許寧兒的緣份還沒到。我讓慶德先去寫個帖子,到時候也好請老禦醫過門。”

石文炳回過神來擺了擺手,沒所謂道:“又不是什麼大病,犯不著這麼麻煩。”

話雖這樣說,周氏還是讓慶德私下裡把帖子送到了老禦醫手上,雖說人家是來參加族%e4%ba%b2的婚宴,但好在慶德的帖子寫的隱晦,並沒有大刺刺表明想要延請看病,隻當是晚輩尊敬長輩。

老禦醫為人隨和,雖然大抵看出了慶德的來意,卻還是上了轎子前往石家。

石文炳與老禦醫雖從未有過交集,但大家都是同朝為官,又有慶德這個孝順的孩子苦苦哀求,老禦醫在吃完一盞茶後替石文炳把了脈。

老禦醫捋須道:“恕老夫直言,石將軍這身體看似壯實,卻也是個外強中乾的,素日裡定然鮮少生病,但一病起來卻如山倒。”

“將軍這病說重不重說輕不輕,藥石隻能緩解一時,重要的還需修身養性才是。”

石文炳不是聽不懂老禦醫的話,隻是自己身為駐防都統,哪有那個閒功夫來修身養性,病才好沒幾天就又去了福建。

蕙寧也聽說了老禦醫的話,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