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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印得最顯眼的一行字不是彆的,卻是十年後最大的一家入駐國內的境外公司——上市公司,價值多少億他也不大清楚,隻知道那公司特彆有錢,有錢到洛斌曾經派人揍了他一頓,就因為他毀了容而沒法被送去給那公司的一個分部門經曆樂嗬樂嗬。

華奇安的名片上寫著的,是執行總裁,CEO,屬於一家叫“風景”的公司。

譯成漢語叫風景,英文名字叫“View”,做的是什麼,其實洛卿言根本就不知道。

華奇安倒是很開心,問洛卿言:“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

“總裁?”洛卿言反問。

“差不多?”華奇安笑了起來,“實際上我做這個時間不是很長,涉及到挺多方麵的,最近打算過來弄個娛樂公司——國內娛樂業發展緩慢啊。”

洛卿言聳聳肩,這他倒是知道,隻不過,他還真不知道“風景”在國內還做過娛樂業。而現在,娛樂業實在是比彆的行業辛苦太多,直到好幾年後,它才興起,也開始到處混水了,而現在,它還是個不怎麼賺錢的行當。

即便是某些自稱“吃了這頓沒下頓”的草台班子,有時候也比正經單位的演員賺得多。

而洛卿言的媽媽賀宏娟也是因為有外快,這才能過得輕鬆,實則,大部分的演員都沒有外快可賺,過的日子也是苦哈哈的。

華奇安跟洛卿言說了小半天的話,最後又說要請洛卿言吃西餐,那話裡話外,倒是有幾分的真誠。

洛卿言倒覺得如果這華奇安以後真在“風景”能發展得順風順水的,那現在抱上這條大%e8%85%bf還真是粗不可言了。因而,他也跟華奇安也就多言語了幾句,不經大腦的,他還露了自己家裡的這點子破事兒來。

當然他這不長腦袋的說出了家裡的破事兒倒也不怪他,就算他上輩子活了那麼些年,可也隻能說活到了狗肚子裡去了,與人家打小兒就有精英教育的人完全不一樣,他屬於這上一輩子最高學曆高中,還不是最好的高中,而高中生,除了中二時期覺得自己天地之間算老三,可之後呢?即便是大學畢業了的,又有幾個出類拔萃的?

何況,他這樣,大都要算在華奇安的賬上了。

華奇安年紀輕輕就能給“風景”做CEO,難道真以為他是吃素的?莫說是洛卿言現在重生了,就是他再生一回,也還是玩不過人家。

有人天生的,經商天賦點滿了,幾句話就能把彆人的老底兒給挖出來,也就是洛卿言他嘴還算嚴了,沒說出自己是重生的——倒也是因為華奇安的話題也沒跟這個搭邊兒,否則會不會說還真是不可預期,總之,他家裡的這些破事兒一說出來,華奇安倒是對他表示了十分的支持。

“如果這樣,你還真要強硬一點兒了,怎麼著,也得讓你母%e4%ba%b2跟他離婚。”華奇安這話說得特彆的有底氣,“如若不然,以後你跟你母%e4%ba%b2必然要被他跟他情婦還有情婦給他生的私生子拖累。”

洛卿言點頭。他就是上輩子沒信彆人的,隻信了那所謂的“天下無不是的父母”,結果就倒黴成了這樣,現在,他肯定不能再犯一樣的錯誤了。

隻不過,在國內,即便是二十年後也還是人言可畏。人們總是少怪父母做得如何不好,隻要將孩子養大了,這父母就不叫失職,反而是孩子,長大成人之後,稍稍過分一些就要被私戳脊梁骨——洛卿言還記得當年跟他一起乾環衛的一個姑娘,就是因為她父%e4%ba%b2問她要二十萬的贍養費,結果每天要做十七八個小時的工,打了三份工也還不知道哪個年月能還上她父%e4%ba%b2的二十萬呢。

跟華奇安聊天到底還是很開心,之後華奇安又約好了,說過兩天去找他玩,這才各自分開。可回到家裡,第二天,洛卿言的母%e4%ba%b2賀宏娟就收到了離婚判決書。

她拿了判決書,這一紙判決,終歸,讓她成了一個沒有丈夫的女人了,可她還有兒子,還有父%e4%ba%b2,還有她自己的未來生活。

不過這判決下來是直接寄到單位的,所以她拿了離婚證明,一下子就讓她單位裡炸開了鍋,無論男女,都嘁嘁喳喳地議論著,像是看到了什麼怪物一樣——離婚,這可是多大的離經叛道啊!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判決書並不複雜,因為賀宏娟這邊的證據充分,她得到了一切,而洛斌必須淨身出戶。

拿到了判決書,賀宏娟可說是喜氣洋洋——雖然這樣說與她剛剛離婚的事實有些不相符合,可是她的確不是氣得七竅生煙的那種人。

本質上,賀宏娟與洛卿言是一種人,他們雖然不是生在什麼書香世家,也不是接受“封建主義餘毒”教育長大的,但是他們卻跟人家正常人不一樣。

正常人都知道實事比人強,正常人也知道要對自己好一點,正常人更知道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正常人其實最知道的就是——惡狼,它總是張著嘴等著吃人,不是你讓了,它就放過你了。

而這母子倆,總覺得既然這是我的那就誰也搶不走,卻不知道,這世上搶他東西的人可不在少數,而現在,賀宏娟也是一樣,她本也沒做什麼,隻覺得東西都是賀大刀給她買的,那本來就該是她的,洛斌這人一肚子壞水,骨子裡都壞透了,在外麵找女人,肯定不能分走一分錢啊,道理也在她這邊呢。

可誰知道,就她這認為很有道理的事情,但是在洛斌跟孫怡妮的眼裡看來卻是天大的壞事了,而她肯定就是天大的壞人了。

而洛斌也因為跟賀宏娟這邊鬨了這麼一出,他單位把他的關係調了出去,從部隊轉到了地方。

這一下子,就跟捅了馬蜂窩一樣。

洛斌本來一個月賺個兩三百也不算少了,在山城這種小地方,人一個月的花銷也不多,了現在,他沒了“外快”的來源,哪裡能舒服得了?而洛斌不舒服,他就不會讓彆人舒服。他沒膽子跟外人爭辯理論,又舍不得跟情人說一句重話,那就隻有“前妻”跟前妻給他生的兒子來承擔他的一切不滿了。

判決也剛下來沒幾天,洛斌就在賀大刀住的小院門口堵著了,見洛卿言騎著小車子出門,他大步一邁,劈頭蓋臉就把洛卿言從車上打了下來,也不管洛卿言是不是摔壞了,揪著孩子就在地上一拖,見沒把人拖起來,他又狠狠踹了一腳。

出了氣,嘴裡也還叫喚著:“你個吃裡扒外的小王八羔子!老子我供你吃供你喝,把你養這麼大,你一轉身就成了白眼狼了,啊?跟你媽!跟你媽?嗯?!你媽給過你什麼?!她到處跑去演出,不是我養的你?!我短了你什麼了?啊?!你這麼作踐我?作踐你孫阿姨!還有你寶哥,嗯?你個小王八羔子,我不打死你!”

這洛斌說話真真假假,可是卻正因為真真假假,這話是絕對的滴水不漏。

在中國,莫說就是現在這九十年代初了,就算是洛卿言上輩子死的二十一世紀的時候,那也是習慣的老子打兒子,甚至還有的家長把孩子當做自己的隨身物品,想不要就扔,扔不了就殺的,被抓了還會叫囂說孩子是他的憑啥不讓打殺,那叫一個理直氣壯,任由多少宣傳多少科普都不聽,更不覺得“孩子”這東西該有自己的想法。

而洛斌更是如此。

隻是洛斌更有深沉,更有算計,更有條理,他不會讓彆人抓住他的把柄,也不會讓誰覺得他真的做得不對,他就是這麼個謀而後動且算計著彆人的財富的人。違法的勾當他也沒少做,可從來沒有被人說哪裡做得不對,因為,他從來沒被抓住過。

而現在,他找準了時機對付洛卿言而不是賀宏娟就是因為他知道賀宏娟不會這麼輕易被他收拾了,她完全可以大喊,可以說他出軌的事情,但是洛卿言不一樣。

從古自今,在中國就是兒不論父母,當爹的是出軌還是找小老婆,也都不是孩子過問的事兒,而孩子若是多嘴了,那就是大逆不道,那就是忤逆子,是要被人罵的——至少,在當下這個時代,就是這麼回事兒。

所以,洛斌找洛卿言下手,他更是知道,洛卿言是賀宏娟的眼珠子命根子,打了他,就是在摳她的苦膽芯子,他可不會留著她逍遙快活,要是她不把房子跟錢給他,他以後就天天來揍洛卿言。

他是這麼想的,他也是這麼說的:“告訴你!以後我天天來,見著一次我就揍你一次,我就不信這個邪了,我當老子的還治不了你個小癟犢子!告訴你,你以後每個禮拜都得回來,順便看看你奶奶,不然你等著挨揍吧!”:-)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洛卿言挨打已經挨打出了技巧了。

他抱著頭,護著自己的腦袋跟內臟,整個人蜷縮成了個球,就留著後背讓洛斌隨便打。

而洛斌一邊罵一邊打,還沒發泄夠。

就在這時候,一個聲音響起:“住手!”聲音很大,象是在怒吼,隨之而來的,洛卿言就覺得落

在身上的拳腳停了,可停了,更疼。

皮肉開始發疼的時候,簡直有點兒無法忍受。

雖然當年洛卿言真的是受了不少苦也吃得了苦,可是現在呢?他這輩子細皮嫩肉的還真沒受過苦,這細嫩的皮肉被這麼一頓打,能不疼?

因為疼,他就蜷縮得更厲害了。

而身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倒是真的沒怎麼注意。

當他聽到耳邊有人問他是不是還好的時候,他這才顫顫巍巍地從膝蓋裡把頭抬起來,而映入眼簾的,竟然是之前跟他聊得很好的華奇安!

“真是的,那人是你什麼人啊,這麼不要臉?”華奇安把他扶起來,又卷起他胳膊上的袖子看了看,發覺他胳膊上都是淤青,也就知道他後背斷然也是好不了的了,再看看這孩子,十一二歲的年紀,個子不高,剛挨了打,怪可憐的。

就算華奇安是鐵石心腸,也不至於這時候轉身就走,他反而問:“去醫院看看?”

這時候還沒醫改完呢,去醫院也就是一兩塊錢的事兒,還能報銷。

洛卿言站在那裡疼得齜牙咧嘴的,也沒來得及告訴華奇安他家就在小院裡就被塞進路旁的一輛小轎車裡揚長而去。

這旁邊看到的人也都哆哆嗦嗦。

車他們倒是沒少見,但是這坐在不認識的人的車裡就走的,他們也覺得心裡發顫,等到過了沒多久賀宏娟回來了,那坐在院子裡的街坊鄰居,剛剛雖說是不敢上前,現在倒是你一言我一語的,把話說得特彆響亮。

“哎喲,你們家小言啊不是給人拐走了吧?”

“聽說外鄉人拐小孩,打斷手腳扔到地上爬啊爬的來騙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