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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壯的規律跳動。很好聽,讓她心境也靜止凍結。

「我想出去走走,半個時辰回來出發。」漪箔越過她往一遍雪地走去。

孤漪箔離開不久,洞裡傳來腳步聲,正好拉回了孤寒失神的情緒,腦海竟忘不了剛才漪箔轉身後那蕭瑟的背影。聽那腳步聲,她亦不用轉身,也知道來者何人。

「寒姑娘,你這麼早就起來了?你……你見到冷大哥嗎?」步雪虔披著白色的獸毛袍子,實在不習慣這冰冷的天氣的緊抓住了袍子,聲調也略有顫動。

眼簾扇了一扇,情緒回複平常的冷淡才轉身,對上步雪虔臉上那掩飾不了的羞澀目光,她不明白這位小姑娘到底怎麼了,「她說出去走走,半個時辰就出發。姑娘你還是進去用多點早膳和準備一下。」

「外麵冰天雪地,那麼冷,寒姑娘就讓受傷了的冷大哥一個人在外走走!你怎麼不跟著他?」一想到冷大哥昨天蒼白無紅色的樣子,步雪虔心裡又抹起了一陣無助與害怕,心都顫了起來。

孤寒長年於冰天雪地生活,偶爾才會跟師父到的市集買東西才遇到不同的人和事,對於男女之間的事,也隻是略懂一二。眼見步雪虔似乎就是彆人口中喜歡了那個叫“冷大哥”,心底倒是有點同情,若她最後得知那怪人是女兒身,會有甚麼反應?

同為女人,她產生了拯救她的念頭。可是那怪人有女人不當跑去裝男人,一定有她很重要的理由。

「師父昨天要我給她喝的那個藥,可是利用了很珍貴的雪參,雪參比雪舞草更難找,你的冷大哥的傷已經好了很多,隻要她不再傷到真氣,應該很快會全愈了。師父有吩咐我,要繼續煮湯藥給她。」

她不知道為甚麼她要解釋那麼多,解釋後才意識自己比平時多話,便閉上了嘴,輕輕越過步雪虔回去她的寢室,昨最後收舍,準備離開這裡了。

半個時辰後,孤漪箔在一眾人於洞外等著的時候回來,正好洞外又落著飄雪,她回來時,肩膀沾雪,一臉清清冷冷,見到大家都瞧著她看,才收起內心的一份孤寂,掛上一抹笑容,俏皮對他們揮手。

他們一行人用來趕路的動物不是普通見到的馬,而是雄壯的雪豹,似乎是孤寒座下的雪豹招呼了他的同伴過來幫忙。起初見到幾隻強壯又威武的雪豹時大家心都寒了,可為了趕回去救人,他們也隻好硬者頭皮坐上雪豹背上。

由於雪豹長年生活在雪地,對此山的地形熟悉,所以他們才用了大半天就下到山腳。孤寒與心愛的雪花來個擁抱道彆,雪花則在離開時走到漪箔身邊轉了個圈,緊接對她吼叫了一聲,這是要警告漪箔必須好好對待它的主人。

莫名的無辜感充斥全身,她真想一掌打死那隻囂張的野獸!

步雪虔見狀忍不住笑了出來。

「哇,小步,你笑我!!我那麼可憐被一隻野獸威脅,你竟然笑我!」漪箔裝可憐的湊近小步那兒,借機騷她。

「哈哈哈,對不起,冷大哥,啊……不不不……我受不了!」小步躲開她的攻勢,卻不小心被雪地下的石頭拌倒。

在她以為會臉朝地跌下去時,腰間有一度力量把她抱住,天旋地轉之後,她驚覺自己被抱在冷大哥的懷間。

一秒像是一世紀那麼久,她見到冷大哥漂亮的冰瞳之中,隻映襯著她羞紅的臉頰。太美好了,她在冷大哥的懷中,很溫暖,很安全,她很想世間的時間都停留在這冰天雪地的時刻。

後麵的孤寒和蔡晏銊各有心思的看著這個畫麵。孤寒百思不解之中,心裡泛著一絲絲的悸動。蔡晏銊則是心裡像被人再刺多一刀,血流不停,全身都僵硬,動彈不得。

「小傻瓜,小心點。」手臂略施一點力,便把步雪虔軟柔的身軀抱到懷間站好,她的臉有點過於貼近了她的臉頰,卻意外聞到小步身上淡淡的清新的草原味道,很配她的活潑的個性。

「嗯……」話也說不出來,全身都被漪箔的體溫包圍,心跳加速,耳根也發燙。

「咳咳,男女授授不%e4%ba%b2,冷公子請自重!」心上人被抱在彆的男人懷間,蔡晏銊忍不住要截斷他們再%e4%ba%b2近的距離。

身體自然的反應,步雪虔隨即掙%e8%84%b1漪箔的懷抱,正想退後數步,但……

「哈哈,蔡公子,你不懂。我就是要接近小步,才能好好保護她,萬一小步她受傷了,我怎對得起步大叔?」她就知道蔡晏銊喜歡小步,所以帶著淘氣和有一種說不出來的不悅故意不放開小步的。

「那你的手也不用抱著她!要給彆的男人看見,叫小步怎麼嫁出去!?」

「那你可以放心,我不會讓小步嫁給你就對了!」她要跟這男的扛上!

「冷大哥!你說甚麼啦!我把蔡大哥當哥哥看啦!」深怕被誤會,有人馬上糾正。

她的糾正,正中漪箔的計謀之中,好讓某人清楚明白小步的心意。

任那個男人聽見自己喜歡的人這麼說會不傷心,不憤怒,但蔡晏銊自知做甚麼也沒用「廢話少說,出發吧!」他氣怒的走在前頭,一點也不想往後看了!

「嘻!走了,小步。」漪箔鬆開她,改為牽住她的小手「讓冷大哥牽著你走吧,免得你又拌倒。」

小手被包著,小步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心裡偷悅。

跟在最後的孤寒冷瞥她們背影一眼,回頭看向雪山……

離開這裡,她日後會遇到甚麼人?發生甚麼事呢?

但願,最好不要扯上那個愛逗女生的怪人,那就夠了。

深深輕歎了一口氣,孤寒回頭,看到漪箔正回頭瞪著她看。

她怒瞪她一眼,便跟上了她們背影的步伐。

☆、第十五章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乾燥的壓迫感,這壓迫感是從離開雪山之後,一直盤繞在某人的心頭上。

自從走出雪山不一會,冷姬便讓蔡晏銊馬上從另一條路帶走步雪虔,她知道隻要再走出那危險萬分的冰雪森林,弦帝的黑衛兵就隨時會躲藏在她附近緊盯她的一舉一動。由她出發來到雪山,黑衛兵就已經跟隨了她,隻是她在遇上小步之前,用了很巧妙的方法甩開了黑衛兵那群蠢材!

弦帝那家夥,對人太有疑心了,是不會輕易相信彆人的。

說真啊,她當初不呈英雄說要去雪山找雪舞草,弦帝都會派黑衛兵的精英上山,不過,想必世事無偶然,若換作是黑衛兵上山的話,一定是敵不過身後那抹清清冷冷的身影了,她的武功,連她也得忌她三分,那群蠢蛋鐵定空手而回,到時候到弦帝再派精兵上山的話,一來一回,一定會拖延了世子與小翾的情形,若來不及的話,世子和小翾一定會很危險!

對,當初她馬上自告奮勇來雪山是對的,至少預計回去皇宮,她總共隻用了七天,出發前她把真氣打入世子和小翾體內,應該可以把他們體內的毒壓抑十天左右,拖長毒性擴散的速度。◎思◎兔◎在◎線◎閱◎讀◎

冷姬放慢腳步,身後的她又放慢腳步,形成她們走在村落之間時,使人認錯了她們是主仆的關係。有點受不了一言不發的沉默狀態,她在路中間猛然停下轉身,不悅的道:「彆走在吾的後麵,上來。」她幾乎用命令的語氣,誰叫走之前那個婆婆說是把小寒交給她啊!

那張淡薄清冷的臉容抹著一點呆然,靜幽幽、冷冰冰的眸子裡麵,透露出對眼前人豪無畏懼的平靜,她指尖輕卷發絲,薄嫩的%e5%94%87瓣微微張開,古井不波的說:「你這是命令?」是的話,她就聽了,不是的話……她管那麼多是怎樣?

明淨的眸子略眯了一下,趾高氣揚的盯著她那一張臉無表情的臉容,揚揚的冷著調子說:「你說對了,吾是命令你。」她以為她會說“不是"嗎?!她冷姬不會那麼笨!

對這個小寒,一定要用非常人的邏輯應對!

古井不波的臉容之上閃過一刹的波動,這小小的波動觸動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即使一閃而逝,這小小的波紋,亦被冷姬看進眼內,留在心中。看吧,對了,對小寒就是得這樣才能乖巧聽話。

小寒的沉默不語,冷姬似乎亦是意料之內,便伸手把她牽住,剛才冰冷的態度略為柔了些許說:「過去找個茶僚吃點東西,喝點熱茶,休息半個時辰再出發,你身體可以?」她自己有內力在身,雖感到有些許疲倦,但自問還可以繼續趕上半天的路,到深夜才休息小睡。縱然小寒亦是功力深厚,%e8%83%b8口上對著她抹起了一絲軟柔使她不自覺的關心她的身體。

被牽的那一刻,孤寒的心坎好像被一股暖和的氣流擁抱似的,心跳隨即忽然加速了跳動,呯噗呯噗的,使她全身都軟了,手自然沒有反抗,而對於她的關心,亦使孤寒的眸子裡閃著波動:「隨便。」此時此刻,她反而不敢與她直視,回答之後臉頰微微略久自然的轉了另一個方向。

可是……即使這樣,孤寒還是很強烈的感受到她寒氣迫人的眸子之中,散發出炙熱的光芒。

對於她略欠自然的閃避,逗動了冷姬心坎的某一處,她以為是一股的玩心,心底卻感到這份“玩心"感覺了些許的奇妙,而且有點像發現了小翾一些有趣表情的時候,心口抹過的那份觸動。

冷姬是故意還是無心,相信已經追究不來,隻知道她就順理成章的牽住了孤寒的手婉在小村的街道上走著,見到一些看起來很祥和的大嬸,冷姬更是抹上一層柔和俊秀的笑容,詢問此村落較為整潔的茶僚。

沿著好大又笑容可愛的大嬸所指引的路,她們來到一個小湖泊旁的一個幽靜的茶僚,坐下之後,小店二按她們所點的送上一壺熱茶還有些小菜和熱騰騰的饅頭,兩人欣賞著湖岸的風景,連日的趕路,此時此刻,才略感到放鬆。

趕了三天的路,孤寒的確是略感疲倦,深深的懷疑坐在她對麵用一對她感到奇怪的炙熱目光盯著自己的人,是甚麼構造的。三天以來,她們休息的時間算起來隻有五個時辰,自問功力很深的她,都感到身心都倦透,然而對麵的人,看起來一點倦意也沒有,最多是明亮清透卻帶著寒氣的眸子之下,薄薄的抹上了一層黑眼圈。

人靜了下來,孤寒才真正意識到自己離開了雪山,周圍的景物和遇到的人,對她來說都是新的,全都是第一次看到,如今,這湖的另一邊,那一群翠綠的群山倒映在恬靜的湖麵之上,映入眼中,對她來說,真是一副很美的畫。

眸子幾乎無法從她的側臉移開,她的眸子現在一閃一閃的,又一次逗動了她的心霏,差點就忘記了她們還要趕路,差點就想跟她“說再待一會吧!”,冷姬細啜著那杯茶味濃厚的普洱,靜待在坐位之上,細看眼前的“風景”。

忽然,茶僚有一位老伯摸著他的白胡子,起來結帳,留下銀子走了幾步,他嗬嗬的一邊笑,一邊說:「走吧,走吧,快來了!快來了!」

其他熟客人似乎習慣了他像瘋子的說話,可是,冷姬卻因為他的話而頓了住啜飲的動作,眼睛從小寒的側臉微微轉移到那個老伯的已遠走的背影。心口沉著一陣怪異,旁邊桌子的客人則取笑那個阿伯最近都是瘋瘋癲癲,滿口子都是剛才他說的那句話。

「半個時辰了。」孤寒突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