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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頰,冰冷的。「轉過身。」她命令步雪虔,如何魔咒,隻要冷潚說甚麼,步雪虔亦照做了。

輕輕一掌打在她的背上,這一掌,讓蔡晏銊緊張起來,正想阻止時,卻聽到小步說:「噫,身體好像有股熱流在四肢流動!」

收起掌風,漪箔冷不防又一掌打向蔡晏銊,他反射性亦出掌抵擋,正好掌心貼掌心,蔡晏銊感覺有一股如熱泉的東西從掌心湧進身體裡麵,很難受,卻頓感覺身體的不適緩和了不少!

及時收掌,漪箔即時雙%e8%85%bf一軟,站不穩的要扶住一旁的大石支撐身體。

「冷大哥,你對我們做了甚麼?你怎麼了!」步雪虔急忙扶起她,身貼身之間,她心跳加快,而冷潚淡淡發出的香氣,更使她不知所措。

「你做了些甚麼!」蔡晏銊冷瞅著此刻臉色有點白的她,再盯著自己的掌心,那暖意湧住全身,剛才還冷得已沒感覺的四肢,就像被一層暖氣濃罩一樣,甚至身體在此種冷天氣下出汗了。

漪箔輕笑「沒甚麼,放心,說你們也不懂,總之不會弄死你和你的小步妹妹。」即使體力消耗了很多,以冷姬的本性,嘲諷還是字字有力,擲地有聲。言詞之間,更淡淡的透露出,她冷姬看穿了他的心思之意。

「你這渾蛋!」蔡晏銊惱羞成怒大吼,捏緊了拳頭,若不是小步在,早就揮拳過去了。

縱然明知打不過他,卻身為男人,怎樣也要戰鬥到底!

「謝,一路以來,被罵渾蛋已是常事,再難聽吾也聽過,放心,我不會放在心裡,若我真的放在心裡了……想必蔡兄也不會留有全屍。」說到最後那話,漪箔眼睛頓時陰寒帶邪意,全身上下透露出綿綿壓抑的殺意。

「你!好,今天我拚了!」蔡晏銊拔劍便揮向她,可不知怎地,全身渾身是勁,劍才一揮,竟然揮出了奇怪的劍風。

漪箔才剛消耗了大量內力,還沒恢複,身體還處於放鬆狀態,四肢神經也遲緩,亦同時未料及此,直硬的吃了這度劍風,劍風如一條巨柱打向她的%e8%83%b8口,把她整打得飛了起來,跌地更吐上一大口鮮血。

從地上起來那瞬之間,漪箔雙目像是血紅般散發出冷冰的殺意,她捏住了拳頭,像是要往蔡晏銊揮過去,這一拳想打中的話,足以讓蔡晏銊五臟六腑全部碎裂,即時死亡,可拳頭揮向的路線,則是剛才她坐下休息的那塊巨石。

她的拳頭比石頭更堅硬,一拳落下,巨石和她都靜默,卻在靜默之間,步雪虔和蔡晏銊都看見巨石從她的拳四周慢慢裂出幾條裂縫,謔的一聲巨響,巨石碎成小石,看得旁邊的二人說不出話來。

漪箔喘著氣,在海拔甚高的地方動用內力真讓她吃不消。

「冷大哥……你可好?」步雪虔慢慢的走過去,手想貼在她的肩上,便被漪箔反射性的抓住她的手,目光冷寒的近貼地盯著她看。

步雪虔麵前變了殺人不眨眼模樣的孤漪箔,卻一點驚怕也沒有,反之,溫柔滿瀉地包容她對自己的粗魯,一顆堅毅的心似乎連愚公也移不走。

香氣浸入到她的腦裡,漪箔被憤怒遮掩的眸子即時清醒,邪寒的眼睛變回平常的清冷且一閃一閃。奇怪的瞪看著眼前樣子帶了點剛毅的清靈容貌,心頭忽然又來了一陣不明的蠕動感。

怎麼每一回遇著這小丫頭的“堅貞不二”的目光,她的殺意都會莫名消失,回恢平靜。

嘴角揚起,輕輕笑了出來,讓蔡晏銊和步雪虔摸不著頭,「休息夠了吧,吾連內力都傳給你們了,很寶貴的,你們體內各有一成吾的功力護體,應該不會再怕冷,上到山頂穿厚一點就沒問題,吾這回虧大了。」

蔡晏銊錯愕的盯著自己的手心,他需然不懂她說甚麼,可不難猜測要修練一成她那樣子的神奇內功,是要多少心血和時間,那怕是一成!如今她隨便就傳了給他和小步!?

到底她是個怎樣的人?

「真的嗎?那我也可以像冷大哥一樣輕輕一跳就跳到屋頂羅!」步雪虔興奮的了。

「哈哈哈,小丫頭,妄想,當年吾悟性那麼高,也得練上一年多,你啊,再練十年八載可能會跳到一半!」愛嘲諷又作弄的劣性,一下子又全盤托出。

「切!」步雪虔嘟起小粉腮,天氣的冷使她腮子和鼻子都紅了。

「彆羅嗦,快走,要不然入夜都找不著地方休息,那更糟。」漪箔眺望山頂的方向,今天晚上應該走不上去,一定要在上山頂前找一個可以擋風休息的地方才行,要不然莫說他們師兄妹二人,連她功力深厚也會冷死蒼龍山。

給漪箔傳了內力的二人走路變得輕鬆,也沒那麼容易疲累,速度加快了,在入黑前,他們三人找到一個冰洞休息,因為已很接近山頂,天氣十分惡劣,時而會刮著暴風雪,四周的樹都結冰,根本沒有一支柴枝可取。

處於眼下的劣勢,漪箔也不是第一次,所以出發前早有準備,從包袱裡取出一大堆早前撕成一條一條的布條,再拾一些很幼的柴枝和石頭,不一會,便起了一個小火,她細心一點一點的加柴枝,以免冰的柴枝弄滅了火種。

「吾出去看看有沒有肉可吃,這才能保存體力,入夜天氣會更冷,你們二人若要小睡得輪流來睡,不能一起睡去,知道嗎?」她站在洞口,回首叮囑。

「冷大哥…….你小心一點。」步雪虔擔心的看著洞口的她。

「嗯,我一定會好好看著小步。」蔡晏銊此時也放下偏見,畢竟外麵已伸手不見五指,連方向也辨彆不了。

「放心,吾還有很多事要做,不會那麼快死,更不會死在這座蒼龍山裡那麼遜。」

身影消失於洞口,可是……

她沒有遵守承諾,此行一去,到天亮也沒折返。

☆、第十三章

天無星月,地無寸草,蒼龍山有的是冰天雪地。

雪在夜裡更顯冰冷和無情,一飄飄刮過臉上的風,如像薄刃一樣,削痛皮膚,而冰冷卻又使皮膚刺麻,完全分不清楚是痛,是麻,還是已經根本沒了感覺。

屹立於一個高處,漪箔閉上了眼睛,靜聽四周。寒風刺骨,她已感覺到骨頭都僵硬,若此時有一個高手偷襲她,她也未必能即時迎擊!於雜亂的風聲之中,她回想到中原的種種殺戮染滿鮮血的畫麵,不知怎地,她心裡抖了一抖,毛管擴張。

忽然,她睜開了眼,於揚揚鵝毛般的漫天飄雪之下,眯起眼瞧向了白雪皚皚的地上,眼尖的她瞧見了有一個小小的物體在移動,嘴角淺淺的勾了起來,等了這麼久,真沒白費她吃了這麼久的冷風!

此“肉”,她要了!

腳尖輕輕借力一躍而下,身軀如天空中的霸王-鷹一樣,速度飛快且體態輕盈的瞧準了地上那移動的物體侵襲過去!物體天性地察覺到有危險,才回眸一望,驚嚇之下胡亂跑著,漪箔被它的驚嚇反應勾起了一絲絲殺戮的細胞,太容易則沒趣味,有點反應倒有點意思、意思。

漪箔和它在雪地上玩著捉迷藏,她沒想到它個子小小,身手還挺靈活的,她玩得高興,可風雪太大,再玩下去也挺浪費體力,所以在躲避之間,看準時機,五指一抓,便把此物體給抓住!小家夥尖聲而叫,小小身體不斷扭動,神情驚恐萬分!

「哈!彆怪吾不客氣,是你這小家夥半夜不睡,出來亂跑!」漪箔把這東東全身打量起來,毛有點白又有點啡,且圖案挺漂亮的,一點一點,這小家夥應該不到幾個月大唄!

雖肉會少一點,但肉必定很嫩,用簡單煮食法也可以很可口!⑥思⑥兔⑥在⑥線⑥閱⑥讀⑥

想起在冰天雪天來一鍋美味的嫩香肉,漪箔肚子餓得就給她長鳴了一聲,她舉手就想一掌把小家夥給打死,但忽然感到一刹那的風吹草動,閃身避開直覺有甚麼攻擊過來的方向,抓住小家夥的脖子同時轉身。

漪箔還來不及弄清發生甚麼事,隻知她正被人襲擊,以直覺地躲開對方的攻擊。此人身手相當了得,她一手抓住小家夥,一手又要和那個不知從那來的人對招,正好互相打出一掌,漪箔心想,她有內功,這一掌,定能打倒她!

可萬萬沒料到,對方眸光有點驚訝的波動,似乎知道她用了內力,即時也動用了內功去出此掌!

雙掌接合的那刹那,漪箔眼睛瞪得老大,嘴角揚得十分高。在這鬼地方那麼久,終於找到一個不隻拳腳功夫了得,而且也修練了深厚內功的人!

太久沒舒展四肢,漪箔十分興奮,跟此人比著內力,可她忘記今天才過了些內力給蔡晏銊和步雪虔,身體一時三刻是沒那麼快恢複,體內內力忽然亂竄,她試圖控製它們,可是,太晚了,漪箔步入彆人口中所說的走火入魔的臨界點,嘴吐著一口鮮血,她卻又要死掌著與那人對掌。

那人擦覺不對勁,用力推開她同時收起掌風,就見到抓了她的小雪豹的人仰天吐了一大泡血來後倒於地上。此人的血,染紅了雪地,然而,手還死抓住她的小雪豹!

他是何方神聖?竟然和她一樣修練了內功心法的?

她走近漪箔,從高處孤冷的凝視地上的她,愣神了一會兒,察覺小雪豹如貓咪似的苦苦烏鳴求救,她才回過神,蹲下把小雪豹從她手中抱到臂彎裡,與漪箔之間的距離又近了一點。

空洞冰冷的眸子裡,映著漪箔嘴角染血的一張俊美的臉龐,深視著她臉上每一分的細致,好像察覺到一些事情,亦深思熟慮之下,落下了一個決定。

鵝毛般的白雪依然體熊輕盈地從夜空中飄落,染血的那片雪地,又慢慢地被另一層新雪淹蓋了。

像是今夜,好像從沒來過甚麼人,發生過甚麼事,回到一個漫天雪花的寂靜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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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一些野獸嘶啞低哮的聲音喚醒,不敢睜開眼,怕是一睜眼,就被感覺在旁邊的野獸給吃掉,心裡還咒罵人家祖宗,咒罵那女人的無情,把她打傷還竟然就把她給丟在雪地,好歹也找個風水地埋了她,起碼不用被野獸給吃那麼沒麵子!

嘶哮之外,忽然臉上感到一片溼潤又溫熱,心又裡是抖動,難道野獸在試味了!?它它它它在%e8%88%94她!!!

漪箔在想對策之時,便聽見了「雪花,不可以,那不是你的食物。快去管好你的兒子,彆再讓他夜裡偷走出去。」她聽見女聲說完,那嘶哮聲便漸漸遠去,然後……「還裝甚麼,你到底是甚麼人?」

睜開雙眼,漪箔以為自己看到的,是冰雪裡的仙女,住在冰晶製造的皇宮之中,四周的結晶規律般排好,很壯觀。「你又是誰?怎會懂得中原的內功?你師成何處!」激動說了一把話,隨即丹田有氣流翻滾般,痛苦難耐,導致她猛力咳嗽。

「你差點走火入魔,說話輕柔一點。」她隨即從身旁端起剛煎好的藥遞給她「這藥能助你減輕痛楚,亦有助你經絡暢痛。」

「走火入魔……幸好你及時收手。」接過碗子,管人家給她吃甚麼,反正昏倒不殺她,醒來更加不會喂她吃毒藥吧,一口氣便把藥灌了,味道苦得讓她臉部都扭結於一起,把碗還給她去,「哇,這藥怎麼那麼苦!從沒喝那這麼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