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頁(1 / 1)

蓮笑道:“小姐,我們狄罕本就是男人在外找獵征戰,女人守家的,行軍打仗的事情我不懂,也幫不上什麼,還不如留在這裡陪著小姐,能讓小姐身子快些好起來就是丹蓮為汗王儘心了。”查仁汗王聽了連連點頭稱是。皇上聽了笑道:“玉兒,汗王此去一路奔波也是極辛苦的,就不要讓閼氏去受那風霜之苦了。等了結了此間之事,朕還要請汗王和閼氏到京城坐客的。”聽了皇上的話,黛玉方才不再糾纏於這個問題了。

大家仔細商議了一回,查仁汗王先以蒼隼傳信,然後帶著幾名侍衛飛騎出關,斷丹頓後路去了。

在離王府不遠的一所宅子的閣樓裡,一個身著蒼色粗布衣裳的男子神色陰鬱,他恨恨的攥著手中的刀柄,惡狠狠的罵道:“查仁老賊,在草原上你壞了我的大事,現在又到永平來,我要你來了就再也不能活著回去。”這男子正是那詐死%e8%84%b1身的丹頓,就是他不甘失敗,偷偷潛入永平,伺機下毒加害北靜王,以此謀奪中原江山。自從皇上帶著水沏黛玉來到永平關,丹頓便一直在帥府外麵監視著,不成想未見著皇上出來,倒看著查仁丹蓮帶著紮索進府,頓時勾起了丹頓的舊恨。他立刻寫了第二封信送進王府,自己則退回住處遠遠的監視著,免得被人發現自己的行跡。

自從得了丹頓的畫像,黛玉便命畫師複製了上百份畫像交於水沏,水沏命侍衛們按著畫像暗中搜索整個永平關,先控製了關口,從外向裡搜,因是暗中搜索,所以進行的並不快,搜了三天,才推進到城中心,眼看著就要到搜到丹頓藏身的宅子了。丹頓正想著要如何才能除掉查仁汗王,便聽樓下傳來敲門聲。丹頓趕緊貓下`身子隱藏起來,他屏住呼吸豎起耳朵仔細聽著外麵的動靜,聽到外麵傳來幾句對話,原來是旁邊的鄰居上前答話,說是這宅子的主人一家子到雲州走%e4%ba%b2戚去了,屋裡並沒有人。那敲門的人這才離開。丹頓這才鬆了一口氣,暗道沒白費了當日的功夫,為了找一處合適的居所,丹頓在王府附近做了二十多天的乞丐,這才選中了這處大門緊鎖,一直沒有人進去的宅子。他出來進去都是走的後牆上的窗子,又是極小心的,這才一直沒有被發現。

丹頓算計著北靜王用了他那半份解藥,應該已經恢複脈息,他以前從丹珠和京城細作那裡得知當今皇上和北靜王感情極好,皇上不可能見死不救,隻要皇上肯去接雲山留仙台,他就能抓住中原皇帝,到時候想要什麼能得不到。若是皇帝不去,那麼丹頓就會將皇上貪戀皇位,寧可看著對自己恩深情重的哥哥去死也不施以援手的消息散播開去,到時皇上必然失去民心,隻要中原人心散了,丹頓便能乘亂生事,再和皇宮裡的內應裡應外合,謀朝纂位便是易如反掌之事。

就在丹頓幻想著金燦燦的未來的時候,在北靜王府靈堂的後堂,皇上北靜王妃水沏黛玉正圍在床前,看著水溶為北靜王施針。水溶雙眼血紅,汗珠子滴滴噠噠的落下來,夾棉袍子已經被汗浸透了,他腳下的地上已經滴了一圈兒汗水,水溶手裡搶著一枚細若發絲長約六寸的金針,下針的手輕顫著,他伸了幾回手又縮了回來,這金絲度針是禁術,水溶一直苦思冥想,終於讓他想到以金絲度針之術將六寸長的金針自百彙%e7%a9%b4刺入,用金針激活處於休眠狀態的父王,可是這樣做風險極大,他手上用的力氣那怕是略差了一絲一毫,就會葬送了他的父%e4%ba%b2的生命,而且這金絲度針他從來沒有試過,失敗的後果水溶根本無法承受。

所有的人都緊張的幾乎不能呼吸,看到水溶緊張的不能自製,北靜王妃深吸一口氣,走到水溶麵前,一手托住水溶拿金針的手,一手拿著帕子仔細的擦了擦水溶滿臉的汗水,輕聲而堅定的說道:“溶兒,彆慌,屏除一切雜念,不要想著床上躺的是你父%e4%ba%b2,隻當他是一名普通的病人,而你,是救死扶傷的大夫,是三清道長最得意的徒弟,是未來的醫神。”

水溶抬起頭來看著母%e4%ba%b2,北靜王妃給了他最堅定的微笑,水溶看向皇上,水沏和黛玉,皇上微微點頭,水沏則笑著向他做了個握拳加油的手勢,而黛玉雙眼兒微彎,甜甜笑道:“二哥,我們相信你!”

水溶重重點點頭,然後閉上眼睛緩緩調整著自己的呼吸,直到他的呼吸平緩而綿長的時候,水溶才睜開眼睛,他的雙眼散發著自信的光彩,穩穩的用右手撚起如發絲般的金針,毫不猶豫的刺入北靜王的頭頂。金針如同長了眼睛一般,在北靜王的頭顱之中扭曲前行,避開了所有的要害之處,去尋找讓北靜王不能醒過來的病灶。水溶的雙眼隻看著自己的右手,將內力貫入柔軟的金針,緩慢而有節奏的撚著,六寸長的金針緩緩沒入北靜王的頭顱,北靜王妃緊張的心都要跳出嗓子,已經忘記了呼吸,她和黛玉的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兩個人都在用力,將對方的手捏的一片烏青,可她們卻都感覺不到疼痛。皇上背在身後的雙手緊緊攥拳,泛起一片青白,水沏屏住呼吸,雙眼緊緊盯著北靜王,生怕一眨眼就錯過了什麼。

就在大家感覺過了一個時辰那麼久的時候,水溶隻覺得一點凝滯的感覺從金針上傳來,水溶內力微吐,金針破開那點凝滯,北靜王的眼皮便動了一下,極輕極輕的“嗯”了一聲,這一聲聽到皇上,北靜王妃,水沏黛玉的耳中,不異於一聲驚雷,而水溶卻象是物我兩忘一般,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柔軟的金針之上。直到水溶將那六寸長的金針完全取出來,皇上才鬆了一口氣,可是不等他說話,他和水沏便聽到撲通撲通撲通三聲,兩人扭頭一看,隻見水溶仰天栽倒,北靜王妃和黛玉也摔倒在地上,原來這三人緊張太過,這猛的心神一鬆,便再也撐不住了。

皇上離水溶近些,他忙上前扶起水溶,連聲喚道:“溶兒醒醒!”水沏則趕緊將北靜王妃和黛玉扶起來,高聲叫道:“蘭心鬆雲快進來。”蘭心竹影青梅鬆雲她們四個一直守在外麵,聽到水沏高聲呼喊,忙跑了進來,將北靜王妃和黛玉扶到旁邊的椅上,一番救治之後,水溶最先醒了過來,水溶一醒便撲到北靜王身邊,連聲喚道:“父王,父王……”緊接著北靜王妃和黛玉也醒了過來,北靜王妃一醒來便抓著鬆雲的手急切的問道:“王爺他怎麼樣了?”鬆雲扭頭看向站在北靜王床邊的水沏,水沏含笑道王嬸放心吧,王伯已經醒過來了。”黛玉聽了麵上露出笑容,可淚珠卻無聲的落了下來,黛玉的淚越湧越急,蘭心的帕子轉眼就濕透了,慌得蘭心急急說道:“公主,王爺醒了是天大的好事,您快彆哭呀!”

北靜王妃一把抱住黛玉,娘兒倆個放聲大哭,將壓在心底的恐懼儘情的釋放出來,哭得水沏水溶不知所措,兩人一齊看向皇上,皇上哽咽的說道:“讓她們痛痛快快的哭一場吧。”哭聲傳入北靜王的耳中,他吃力的睜開眼睛,想要說話卻發現自己發不出任何聲音,水溶映入他的眼睛,北靜王動了動手指,水溶一把握住父%e4%ba%b2的手,激動的說道:“父王,您終於醒過來了!”北靜王動了動嘴%e5%94%87,水溶忙跳起來說道:“快拿水來!”

皇上拿倒了一杯水遞到水溶的手上,水溶接過水,皇上抱住北靜王的肩頭,將他的身子扶起來,水溶拿著杯子喂水,因為太激動的原因,那一杯水喝到北靜王口中的,隻不過是幾滴,其他的全都灑了。

看到水溶緊張到笨拙的樣子,倒讓大家輕鬆了許多,黛玉起身走到北靜王的身邊,帶淚含笑福身道:“水伯伯。”然後重新倒了一杯清水,黛玉輕聲道:“還是讓我來服侍水伯伯吧。”北靜王看到黛玉,不由的眼神一亮,轉了轉眼珠子,他發現皇上和水沏也在身邊,心中實在有太多的疑問,可是他又說不出話來,在黛玉的仔細服侍下,北靜王喝了大半杯水,才覺得乾涸的嗓子有了一絲兒溼潤。

“水伯伯,您十多天水米未進了,不能一下喝的太多,過會兒再喝好麼?”黛玉柔柔的說著,聲音軟糯甜潤,還帶著鮮靈靈的水汽,北靜王眨眨眼睛,吃力的擠出一個“好”字,聽了這簡單的一個“好”字,大家竟比聽了仙音還要興奮,每個人的臉上都有著無法遏止的笑容。北靜王妃上前抓著丈夫的手,含淚泣道:“王爺……”北靜王看著妻子,四目相對,此時無聲勝有聲,夫妻兩人心意相通,什麼話都不用再說了。

黛玉悄悄退下,她輕輕拉了拉站在一旁傻愣愣的水沏和水溶,又抬頭向皇上笑笑,大家悄悄退出後堂,將空間留給那夫妻二人。③本③作③品③由③思③兔③在③線③閱③讀③網③友③整③理③上③傳③

黛玉低聲問了北靜王現在的飲食禁忌之後,便和丫頭們去了小廚房為北靜王熬粥去了。皇上則將水溶叫到一旁,細細問起北靜王的身體情況。水溶低低歎息一聲,輕聲說道:“父王的生命保住了,可是他武功儘失,不能再鎮守邊關了。父王的身體吃了大虧,日後……*怕是斷不了藥的。”

皇上聽了這話忙說道:“隻要王兄性命無憂便好,鎮守邊關之將朕自會安排,溶兒,你要好好為王兄調養身體,要用什麼藥材隻管去朕的庫裡取用。”

水溶忙跪下謝恩,皇上雙手將他拉起來,拍著他的肩說道:“溶兒,你是好樣的!”水沏聽到北靜王武功儘失,不由怔住了,他知道北靜王有多麼看重那一身的好武功,陡然失去了,水沏不知道他的王伯是否能承受這樣的打擊。看到水沏怔怔的不說話,皇上壓低聲音問道:“沏兒,在想什麼?”

水沏走到皇上身邊,擔憂的低聲說道:“溶弟,先彆告訴王伯這個壞消息,他若是問起來,你隻告訴王伯他的身體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恢複。”水溶默默點頭,皇上卻搖了搖頭淡淡道:“沏兒,溶兒,你們還不了解王兄,王兄的豁達你們還不曾見識過。”是了,一個連皇位都可以拱手相讓的人,又豈是心%e8%83%b8不開寬之人。皇上說完便走到一旁坐下,喚過水沏水溶二人吩咐道:“溶兒,你好好照顧王兄,一定要將他的身子調養好。”溶應聲稱是,皇上又說道:“沏兒,你王伯蘇醒了,父皇便沒什麼心事了,咱們父子齊心合力,去將那丹頓狗賊擒來為給你王伯出氣!”水沏重重的點頭,水溶雖然也想去擒拿丹頓,不過他知道父%e4%ba%b2更需要自己,便對水沏說道:“堂兄,連我的那一份也算上!”水沏看著水溶點頭道:“溶弟你放心!”

北靜王妃在後堂和北靜王說了好多話,又服侍他進了半杯水,北靜王這才能簡單的說幾句話,他眼帶欣慰的笑意,吃力說道:“辛苦你了!”王妃握著北靜王的手,含笑帶淚輕道:“隻要王爺平安,為妻就不苦。”

北靜王輕歎一聲道:“叫孩子們進來吧,原該我照顧他們的,反而讓孩子們為我吃了大虧。”王妃含淚點頭,起身出了後堂,便見黛玉端著一隻梅花銀托盤,盤中有一小碗才熬好的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