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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的聽了聽,便向三清道長的方向奔去。

水沏水溶互相扶持著走到黛玉的房外,水沏高聲喚道:“玉兒你還好麼?彆害怕,我們已經將蛇都殺了。你放心吧,等外麵收拾了好你再出來。”

黛玉聽了這話心神一鬆,張口正要答話,卻‘噗’的吐出一口鮮血,委頓在地,慧雲鳳姐李紈並那些丫頭們嚇得撲上前,慧雲大叫一聲“玉兒”,黛玉卻輕輕擺了擺手,低聲道:“不礙的,隻是血不歸經,彆聲張!”

慧雲將黛玉抱在懷中,含淚道:“蘭心,快給玉兒把脈。”

蘭心上前,黛玉卻推開蘭心的手,低聲道:“快去回話,免得他們擔心。”

鬆雲忙跑到門前高聲說道殿下,公主平安無事,也不曾受什麼驚嚇。多謝殿下相救。”水沏水溶一聽這是鬆雲的聲音,兩個心裡都有些不安,不過他們互相看看,對方都如血人一般,也不敢就去叫門,免得嚇著屋裡的女眷。隻得先壓下心中的疑惑,收拾殘局要緊。

慧雲和鳳姐將黛玉扶到床上,黛玉麵色蒼白,卻淺笑道:“總算是好了,小舅媽,鳳姐姐,回頭外麵收拾好了就送你們回府。都是黛玉連累了你們。”

鳳姐忙含淚說道:“公主,快彆這麼說,我們都沒事。”

李紈想到自己剛才還心有怨意,不由紅了臉,不好意思起來,隻隨著鳳姐說道:“玉兒,彆這麼說,我們是一家人,理應有難有當的。你還小,這吐血可不能大意了,快讓蘭心看看,千萬不能落下病根兒。”

黛玉輕輕搖頭道:“不妨事,剛才隻是運功過度,歇歇就好了。”蘭心上前皺眉道:“公主,您快好好躺著,讓婢子給您瞧瞧。”黛玉微微合上眼睛,蘭心把了脈,輕輕歎了口氣怨道:“公主,您這是何苦,非要這樣誦經,才養好些的身子又吃虧了。”黛玉剛才暗運寒玉心法誦經,她的寒玉心法還未趨大成,又因為忽然放鬆了心神,剛才才會吐出一口鮮血,好在傷的並不重,隻要好好調養一些時日就能好的。

慧雲忙問道:“蘭心,要不要緊?”

蘭心正要說話,黛玉搶先輕聲說道:“嬸嬸彆擔心,真不礙的,若是有事,蘭心這丫頭豈能輕易放過我的。”

蘭心明白黛玉的意思,隻得點頭說道:“夫人放心吧,真是血不歸經,要靜養些日子就行。”

慧雲這才放下心來,拉著黛玉的手道:“玉兒,是嬸嬸沒本事,讓你受累了。”

黛玉搖頭道:“嬸嬸,看您說的是什麼話,玉兒也是為了自保呢。”

水沏水溶兩人忙忙%e8%84%b1下`身上的血衣,又用清水從頭澆到腳,清洗了三四次才衝淡了身上的血腥之氣,此時黛玉房外的蛇屍已經被清理乾淨了,血跡也被衝的差不多了,水沏命人去備車,自己則和水溶兩人走到黛玉房外,水沏高聲道:“玉兒,府裡暫時不能住人,你先去宮裡住吧。車子已經備下了,這就動身吧。”

黛玉命春纖雪雁為自己換好衣裳,讓竹影打開門,一股淡淡的血腥氣衝進來,黛玉眉頭輕蹙,迎著水沏走上前,輕聲問道:“沏哥哥,傷了多少人?”

水沏一見黛玉麵色蒼白,忙說道:“玉兒,有好些人中了毒,太醫院的大夫們已經在解毒了,你不要擔心。你的臉色很差,快跟我回宮去,外麵不安全。”

黛玉卻搖搖頭問道:“沏哥哥,其他地方可曾被群蛇圍攻。”

水沏搖頭道:“除了公主府,彆處都沒被圍攻。”

黛玉點了點頭,對水沏說道:“沏哥哥,玉兒求你一件事。”

水沏急忙說道:“玉兒,你要做什麼隻管說。”

黛玉回身向賈蘭巧姐兒招手道:“蘭兒,大姐兒,快過來。”賈蘭巧姐兒跑到黛玉身邊,黛玉輕撫著二人的頭,對水沏說道:“沏哥哥,賊人顯然是衝著黛玉來的,我不能進宮給皇上伯伯和娘帶去危險,蘭兒是賈家唯一的後人,巧姐兒若是不到我這裡,也不必受這無妄之災,請沏哥哥將他們兩人帶回宮中,讓他們遠離危險。再安排兩輛車送小舅媽和鳳姐姐回府。”水沏雙眉緊皺道:“玉兒,帶他們進宮沒有問題,可是你不能再留在外麵,父皇母後聽說你這裡有事,都擔心極了,母後見不到你,如何能放下心來,玉兒,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你聽我的。”水溶在一旁亦點頭道:“玉兒,你聽堂哥的,如今公主府已經沒有侍衛可用,還是去宮裡安全。”

慧雲李紈鳳姐也勸道:“殿下說的是,玉兒,你快進宮去吧。”

黛玉卻堅決的搖頭道:“不,賊人既是衝著我來的,我就不能將危險帶給彆人。”

“哈哈哈哈,林黛玉,你太瞧得起自己了!”就在說話之間,一個極為刺耳的大笑聲響了起來,隻見一個身著紫色箭袖,披著連帽披風,麵帶銀色麵具的男子大步走了過來,太子近衛和北靜王府的府兵立刻抽刀上前阻攔,這人卻毫不停滯,但凡有人攔在他的麵前,那人都會撲通一聲栽倒在地上,臉色傾刻間變的青黑,口吐白沫,顯然是中了劇毒。

水溶立刻擋在水沏和黛玉的身前,厲聲喝道:“大家快退回屋裡,我擋著他!”

那人片刻之間就走到了距離水溶不過三丈遠的地方,他對水溶似乎還有一份忌憚,並沒有直接走到近前。

水沏並不轉身,隻喝道:“蘭心竹影青梅鬆雲,保護好公主!”四婢脆聲稱是,並無一絲懼意。

黛玉知道自己若是留在院中隻會成為水沏水溶的負擔,便穩住心神沉聲道:“蘭心竹影青梅鬆雲留下助陣,其他人退回屋子。”

那紫衣人眼中閃過一絲讚賞的光,黛玉如此臨危不亂,倒也難得。水沏水溶聽到身後傳來關門的聲音,心中微微鬆了口氣,水沏執長劍在手,朗聲傲然道:“藏頭露麵的算什麼英雄好漢!報上名來,本王手下不死無名之輩!”

“水沏,你果然出來了,還饒上一個北靜王世子,很好,我真是賺了!”紫衣麵具人狂的緊,直把水沏水溶當成了死人。那些太子侍衛和北靜王府的府兵見這人武功了得,雖不敢再靠近他,可是那飛鏢利箭之類的東西可沒少向那紫衣麵具人招呼,隻是那人身上的披風衣裳似乎有些古怪,竟然刀槍不入,水沏水溶看了不由暗暗吃驚。→思→兔→在→線→閱→讀→

黛玉在屋中,透過窗子看到這一幕,一顆心緊抽了起來,她不知道水沏水溶能否應付得了這個來路不名的怪異男子。

這男子站定之後,抬起雙手指向水沏水溶,兩道寒光一閃,便有兩個極小的東西向水沏水溶的麵門射去。水溶立刻擋到水沏麵前,雙劍一橫迎向那兩點寒光,就在此時,一直在水溶懷中寒玉蟬忽然躍起,隻見白影一閃,那兩點寒光就沒了蹤影,紫衣麵具人一驚,怒吼道:“寒玉蟬,是你!水溶,納命來!”

水溶一愣,想起當日得到寒玉蟬的情形,沉下臉來喝道:“你到底是誰?”

那紫衣麵具人大喝道:“水溶,我要拿你的人頭祭拜我大哥!”

水溶聽了這話明白過來,當日他去尋求解毒奇藥,正遇到一個男子行凶,追殺一個七十多歲的老翁,水溶仗義相救,治住那個男子,老翁因傷重不治,臨死前將寒玉蟬送給水溶,並求水溶為他一家十五口人報仇,當時老翁告訴水溶,那追殺他的男子名叫連城,是江湖上惡名昭著的毒手書生,他最擅長下毒,他聽說老翁家裡有能解天下一切毒的寒玉蟬,便逼老翁交出寒玉蟬,老翁不肯,引來滅門之禍,老翁告訴水溶,連城有一個弟弟名叫連壁,一身功夫還在連城之上,他提醒水溶一定要當心。水溶殺了連城為老翁一家報仇雪恨,忽然便帶著寒玉蟬回京,他一直也沒遇到連壁,便將這事擱下了,現在聽到紫衣麵具人如此大叫,才知道他就是連城之弟連壁。

“連壁,連城之死是他罪有應得,看劍!”水溶話音未落,便人劍合一攻向連壁,水沏如何能讓水溶一人犯險,挽了個劍花,身形飄忽飛動,閃身便到了水溶前麵,率先攻向連壁。

連壁也不後退,雙手一翻,亮出兩柄明晃晃泛著藍黑之光的袖中刀,蘭心驚呼一聲:“刀上有毒,殿下王爺小心。”鬆雲雙臂一抖,兩條長長的緞帶如靈蛇一般纏向連壁,連壁怪叫磔磔,單臂翻轉連劃數下,便將鬆雲的緞帶割成數截,另一隻手臂上的刀已經滑到連壁的手中,他仗著自己有寶衣護身,也不去防守,隻一味的攻向水溶,水溶毫不畏懼,迎著連壁纏鬥了數個回合,連壁沒有占到一絲的便宜。而此時水沏和蘭心竹影鬆雲青梅圍了上來,連壁明顯落在下風,要不是他有寶衣護體,這會早就死了。連壁的功夫雖然不差,可是以他一人根本不是水沏水溶的對手,水沏越打心裡越覺得不對勁,他抽空回頭一瞧,看見一個身著北靜王府府兵衣飾的人正悄悄的向黛玉的房間走去,水沏心中警鈴大作,他用劍在地上一點,借著反彈之力躍到那人頭頂,一柄長劍壓在那人的頸上,冷聲喝道:“你想做什麼?”

那人反應極快,水沏的長劍一壓到他的頸上,他便如%e8%84%b1兔一般躥了出去,前方正是黛玉的房間。水沏緊跟上前,一個虎躍擋住了他的去路,手中長劍正抵著那人的心口,內力一吐,那人隻覺得心口一陣巨痛,眼前一黑便栽倒在地。水沏冷哼一聲,用腳踢了踢那人,連點了他幾處要%e7%a9%b4後才高喝道:“蘭心竹影青梅鬆雲退後,守住屋子。”

連壁眼角餘光看到那人被水沏製住,心神陡亂,水溶趁機欺身上前,雪亮的劍鋒抵住連壁的脖子,連壁渾身上下都被寶衣護住,隻有脖子處露出一絲空隙,原是為了活動的方便,不想卻成了要命的地方。連壁當下不敢再動,竹影衝上前倒轉手中的蛾嵋刺,狠狠的砸向連壁的後腦,連壁翻了翻白眼,晃晃悠悠的倒在了地上,他生被竹影砸暈了過去。

水溶知道連壁一身是毒,便將寒玉蟬放到連壁的身上,寒玉蟬沒過一會便將連壁身上的毒藥毒物都吃了下去,水溶用劍挑下連壁的麵具,不由輕輕“咦”了一聲,這連壁生得倒很有幾分象三皇子水泠。命人將連壁綁了起來,水溶想想不放心,又命人取來寒鐵腳鐐手銬,將連壁鎖了起來,因怕他自儘,水溶又將連壁的下巴卸了下來,連壁疼醒了過來,卻連聲音都發不出來,隻能怨毒盯著水溶。水溶也不理他,隻向黛玉的房間走去。

黛玉在窗前將一切都看在眼中,她知道自己若是不進宮,水沏和水溶也不會回去,便回頭說道:“嬸嬸,小舅媽,鳳姐姐,你們都陪我進宮吧。”

慧雲早就有皇後的特旨,自然沒有什麼不方便的,而李紈和鳳姐卻無官無誥,兩人麵帶難色,黛玉回頭輕聲道:“事急從權,皇後娘娘不會降罪的。”

李紈和鳳姐也明白自己既然已經在公主府裡出現了,必然也會成為賊人的目標,還不如去宮裡暫時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