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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雲太妃長出一口氣,她知道烏裡雅是個言出必行的孩子,有了他的話,自己能安心死去了。至於是什麼人下毒加害自己,依雲太妃並不在意,她早在生下烏蠻的時候就應該被殺死的,如今卻多活了十五年,依雲太妃已經很感激上蒼了。

烏裡雅雙眉緊鎖的在屋中踱步,思考著如何安置烏蠻,依雲太妃不敢打擾烏裡雅的思路,壓抑著輕咳了幾聲,這卻給烏裡雅提了個醒,他快步走到依雲太妃床前,俯身問道:“姨媽,你覺得剛才給你解毒的小夥子如何?”

依雲太妃點點頭道:“看他眼神清沏透亮,守禮知義,是個好孩子。”依雲太妃因自己生的貌美,反而更不在乎人的外表,她看人隻看眼神,看人品,至於其他的,都不重要。烏裡雅忙說道:“他是中原的北靜王世子,不論從哪一方麵來說,和阿蠻都很相配。”依雲太妃點點頭,輕聲說道:“我看得出阿蠻很相信他。隻是他貴為世子,將來必定三妻四妾,阿蠻從小當男孩一般養大,女孩子該會的都不會,若是真嫁了過去,豈不是受苦?”

烏裡雅想想也是,憑著水溶的人品樣貌家世,哪一樣都有極出挑的,烏蠻卻是個地道的假小子,還真是配不上水溶,不過若是把烏蠻嫁給一個普通人,烏裡雅又覺得委曲了自己的妹妹,想到這些,烏裡雅不禁歎了口氣搖了搖頭,依雲太妃頓覺心酸,滾燙的眼淚落了下來。

烏裡雅忙說道:“姨媽彆難過了,阿蠻的事情我放在心上,總要給阿蠻一個完整的生活才是,你放心吧,天下好男兒多了,也不是隻有三弟一個,總能為阿蠻找到一個合適的。”依雲太妃擦了淚,輕輕點頭道:“我就阿蠻這一粧心事,烏裡雅,你一直護著阿蠻,因為跟著你,阿蠻才沒有受欺負,姨媽也不知道如何謝你,等姨媽到了地上,一定好好伺候姐姐,我會告訴姐姐,她的兒子是世上最出色的。”

烏裡雅搖了搖頭,輕聲說道:“姨媽,你彆這麼說,阿蠻是我的妹妹,我保護她是理所應當的。阿蠻是姑娘家,這事你告訴阿蠻了麼?”

依雲太妃搖搖頭,烏裡雅忙道:“這話必須由你%e4%ba%b2自告訴阿蠻,否則……我不好告訴她的。”

依雲太妃輕輕嗯了一聲,烏裡雅便說道:“我就叫叫阿蠻進來。”說完他就走到門口,招手讓阿蠻進了內室。

沒過多會兒,內室傳來哭聲,水溶心裡一驚,暗道:“依雲太妃不應該這麼快就……”澹台桑雲也疑惑的看向水溶,水溶為澹台鎮明治過傷,澹台桑雲知道他是一位極好的大夫。少頃烏裡雅麵色凝重的走了出來,水溶忙迎上前問道上:“大哥,難道太妃她……”

烏裡雅搖了搖頭,沉聲道:“沒有,她在和阿蠻告彆。”

水沏歎了口氣,沒有說什麼,身為醫者,無法救治病人是最大的悲哀。而澹台桑雲的眼圈立刻紅了,她想起了自己的母%e4%ba%b2。

阿蠻在內室待了很久,直到天色黑透了,她才從內室出來,一雙眼睛已經哭得紅腫不堪。此時烏裡雅和水溶已經離開雲樓,去了烏裡雅的內書房。兩個人要靜下心來仔細思考這一日發生的事情。阿蠻看到澹台桑雲坐在外麵,忙上前帶著哭意說道:“澹台姐姐,慢待你了。”澹台桑雲忙站起來說道:“王爺言重了,桑雲不敢當。”

烏蠻無力的坐了下來,輕聲問道:“澹台姐姐,你可否知道我們吐羅王族有一個極為奇怪的規矩?”

澹台桑雲點頭道:“王爺說的可是王族公主的事情?桑雲並不在清楚,隻是略有耳聞。”烏蠻點點頭,將那不近情理的規矩說了一遍,聽得澹台桑雲驚愕不已,直說道:“怎麼能這樣,憑眼睛的顏色定人的生死,這太荒謬了!”

烏蠻大有同感,用力點頭道:“就是,這算什麼鬼規矩!”

澹台桑雲是個聰明人,她忽然想到一種可能,不由多看了烏蠻幾眼,越看,她越覺得烏蠻不象男子,烏蠻個子比她還小些,聲音也偏細,皮膚也比一般的男子細膩,澹台桑雲心裡一驚,假作什麼都沒看出來,隻陪著烏蠻說著話兒,烏蠻還不知道澹台桑雲已經懷疑自己了,還不停的說著,渲泄著心中的忿忿不平。

第39章得音信帝後開懷因入宮秀儀落胎

“也不知道沏兒玉JL他們現在到了什麼地方,可有一個月都沒有他們的消息了。”乾清宮的鸞儀殿內,皇後憂心忡忡的自言自語,水沏從來也沒沒離開她這麼長的時間,她的心裡空落落的極為不踏實。

“皇上駕到……”小路子的聲音從外麵傳進來,而皇後卻象沒有聽到一般,沉浸在對水沏黛玉水溶的思念之中。皇後的貼身女官浣霞忙提醒道:“娘娘,萬歲爺下朝了。”

皇後回過神來,慢慢站起身迎上前去,皇上見皇後眉間籠著一抹愁雲,便命一旁服侍的人都下去,上前牽著皇後的手溫言道:“心兒,又在想孩子們了?”

皇後點點頭,輕聲說道:“沏兒玉兒溶兒已經走了四十三天了,也不知道他們現在到了哪裡,可否平安,天哥,我這兩天心裡總是不安的緊,你說孩子們會不會遇到什麼為難的事情?”

皇上笑道:“心兒,我剛剛收到大哥的密報,沏兒玉兒溶兒已經到了蒙河源,勸服了狄罕西桓呼倫,丹頓的六族聯軍,已經被他們瓦解了兩族,他們還擒住了丹珠派去聯絡丹頓的焦大,如今他們又去戎疆遊說吐羅汗王,看來這回朝庭不必用兵,隻這三個孩子就能平定北疆之亂了。”

皇後驚喜道:“天哥,這是真的麼,沏兒玉兒溶兒真的做到了,他們的身子可好,大漠苦寒,孩子有沒有受苦?”

皇上笑道:“這消息是狄罕的老汗王查仁懷了秘信送到永平關的,孩子們出了關之後便一直在狄罕營中,聽送信的使者說他們都很好,沏兒溶兒還合力獵殺了雪羆王,成了草原上的大英雄。”

皇後聽了這話不喜反憂,隻擔憂的問道:“沏兒溶兒受傷了沒有?玉兒呢,她怎麼樣?”皇上笑道:“這兩個小子毫發無傷,好得緊。心兒,你不用為他們擔心,玉兒也很好,沏兒溶兒兩個將她照顧的很周到。”

皇後輕輕歎息一聲,低語道:“北疆苦寒,玉兒這一回定然吃苦了。”

皇上忙寬慰皇後道:“心兒,玉兒雖然生得柔弱,可是卻極有剛骨,這一趟北疆之行,我想對玉兒是極有益處的,對沏兒也是,將來沏兒承繼大統,玉兒為後扶佐於他,我們可以放心了。”

皇後點點頭道:“若是這一回出門,能讓沏兒玉兒心心相映,也是一粧意外之喜,可是溶兒也極喜歡玉兒,這手心手背都是肉,我這心裡總也不好受。”

皇上撫著皇後的背笑道:“心兒,兒孫自有兒孫福,咱們不想這些,相信孩子們自己能解決這個問題,其實不論玉兒嫁給誰,她都是我們的好女兒。我和大哥已經說好了,玉兒若選了沏兒,大哥就收玉兒為義女,讓玉兒做太子妃;若是她選了溶兒,我們便收玉兒為義女,讓她以公主身份下嫁,總是不讓玉JL為難就是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皇後點點頭道:“天哥說的極是,等這回玉兒回來,我隻將她養在身邊,等她及笄定下%e4%ba%b2事,我這顆心才能踏實。”

因有了水沏黛玉水溶的消息,皇後心情好了許多。看到皇後麵上有了笑容,皇上笑著邀請道:“心兒,禦花園裡迎春花開得正好,我們去賞花散心吧。”皇後點頭笑道:“好啊,我有好些日子沒去禦花園逛逛了。”

帝後二人也沒有擺什麼儀仗,隻帶了幾個太監女官悠遊的往禦花園走去。帝後二人還沒到禦花園,他們同行出遊的消息就傳遍了東西六宮。因為當日後宮妃嬪去歲寒堂看熱鬨,宮中半數以上的妃嬪都被罰入了冷宮,隻有為數不多的人隻是被降了位份,還能住在自己的宮中。從過年之後宮裡便沒有什麼宴會,而皇帝也沒有再翻過綠頭牌,隻是夜夜與皇後同寢,那些沒有被打入冷宮的妃嬪早就妒恨的眼都綠了,如今聽到帝後遊幸禦花園,她們怎麼能不來湊熱鬨,在皇帝眼前賣弄自己的姿色,以求複寵。

“心兒,你看天氣暖和了,這些花草也有了精神,到底比暖房裡的花草更有看頭。”皇上一邊指點著花花草草,一邊同皇後說著話兒。自收到北靜王八百裡加急送回的秘信,皇上的心情便輕鬆了許多,這才有了遊玩的興致。皇後也是如此,伸出玉手輕撫著搖搖的嫩黃迎春花兒,由衷歎道:“到底是開春了!”皇帝隨手折下一枝迎春花兒,仔細的簪在皇後的發髻之中,笑著說道:“皇後人比花嬌,憑是什麼花兒也讓皇後襯得失了顏色。”

皇上的%e4%ba%b2昵讓皇後麵上添了幾分春色,一抹嬌羞暈上雙頰,皇上看迷了心神,擁著皇後在她的耳旁呢喃道:“心兒,你真美!”

就在帝後二人濃情蜜意之時,沈淑妃帶著再度被貶的陳貴人還有幾個寶林美人急匆匆趕了過來,小路子見她們過來,忙迎上前攔住沈淑妃,躬身說道:“各位娘娘請留步。”

小路子是皇帝身邊的紅人,沒有誰敢去得罪他,沈淑妃早就看到帝後二人相擁賞花,那份%e4%ba%b2近讓她嫉妒的隻掐自己的手心,恨不能立刻取代了皇後。可是她還得維持著麵上得體的微笑,輕柔的說道:“路公公,我們姐妹們很久沒有見過萬歲爺了,如今萬歲既有閒情遊園,我們姐妹自當前來伺候,請路公公前去回稟萬歲。”

小路子也是麵上掛著極合適的微笑,淡淡說道:“回娘娘的話,萬歲爺和皇後娘娘賞花,不許奴才們在跟前伺候。萬歲不傳召,奴才不能上前。”

沈淑妃麵色微沉,聲音略大了些說道:“路公公,這是什麼話,你身為萬歲爺的近侍,竟來通傳之職都不儘了麼。”自從簡郡王府傳出秀儀有孕的喜訊,沈淑妃的氣焰便高了許多,而這些日子皇後因惦記水沏黛玉水溶,隻是深居簡出,也免了眾妃嬪的請安,卻讓沈淑妃自我膨脹起來,她以為太子病重,那太子之位遲早是水泠的,因此心裡早就不把皇後當皇後看待了。想到皇上被皇後那個老女人獨霸,沈淑妃心裡就恨得不行,連帶著說話都有些失了分寸。

小路子不卑不亢的說道:“沈娘娘慎言,我們原是奴才,隻有聽主子吩咐的,那有越了主子自己做主的道理。”

沈叔妃的一咬牙,便高聲叫道:“妾妃參見萬歲。”說著她們衝著帝後的方向跪了下來,沈淑妃這一跪,後麵那些貴人美人寶林之類的也都跪了下來。

皇帝皇後其實早就看到沈淑妃她們了,皇帝隻是不想壞了皇後的興致,這才沒有理會她們,可是沈淑妃如此沒有眼力勁兒,竟是要逼著皇帝見她們,皇帝麵色微沉,皇後了解皇帝,她知道這是皇帝要發脾氣的前兆,便輕聲說道:“萬歲,莫負了大好春光。憑她們也掀不起大風大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