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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吧。”

子墨將沈公子拎到門外,手一鬆放開沈公子,沈公子嚇得雙腳酸軟,站也站不住,隻撲在一個家丁的身上,那家丁忙扶住沈公子,子墨吹了吹手上並不存在的灰,回身便要關門,那中年男子忙叫道:“小兄弟且慢!”

子墨回頭挑著眉毛抱臂問道:“有事?”

中年男子笑著作揖道:“我們公子得罪了各位,在下替我們公子向幾位爺陪個罪。”子墨轉身看向水沏,水沏放下手中的酒杯淡淡道:“不算什麼大事,先生言重了,請回吧。”

子墨聽了這話,便毫不客氣的關上門,將那中年男子和沈公子以及他的家仆全都關在門外。中看男子走近到門口,伸手摸摸牆上的手印,越發堅定了心裡的主意,身手這樣高的少年,一定得想法子收為己用才行。

沈公子回過神來,色厲內荏的叫道:“蔣先生,說什麼也得出了這口氣才行,要不,可對不起我表姑的聲名。”

那蔣先生淡淡說了一句:“公子,人家從始至終也沒提到公子您,您若是上趕著去認,才是真的對不起娘娘的聲名。”他又對眾家丁沉聲喝道:“還不扶公子回去用飯。”

家丁們將沈公子扶到桌前,他氣哼哼的一拍桌子,又被震得手疼,直倒吸涼氣,隻忿忿的抓過盤子裡的燒%e9%b8%a1狠狠咬了一口,算是找個出氣的地方。

沈公子剛才砸門的時候小二就跑了上來,看到沒鬨起來,便要下樓,那個蔣先生招手叫過小二,笑著問道:“小二哥,那雅間的客人是打哪兒來的?”

小二搖頭笑道:“小的不知道。”

蔣先生從懷中拿出一錠銀子放到桌上,淡淡笑道:“小二哥,這回知道了吧?”

小二直勾勾的看著銀子,可是卻仍搖了搖頭。彙賓客找是林家的產業,用的人都是林家舊人,都是忠心耿耿之人,彆說是一錠銀子,便是一大盤金子,也不能從小二的口裡挖到消息。蔣先生又拿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小二陪笑道:“爺,小的是真想得這賞銀,可是小人真不知道那幾位爺是什麼來路。”

蔣先生皺眉道:“罷了,你下去吧。”小二行了個禮便下樓去了。他走到櫃上對掌櫃的低聲說了幾句,掌櫃的點點頭道:“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不要驚動了客人。”

水沏一行人很快用完晚飯,從雅間裡出來,向上房走去。那蔣先生一直在雅間外等著,見水沏等人出來,便迎上前笑著說道:“在下蔣方良,可否請公子借步說話?”

水沏皺眉道:“蔣先生有事請講當麵。”

那蔣先生微微一楞,他沒想到這位年輕的公子會這樣回答自己,倒讓他進不是退也不是。隻得訕笑道:“在下隻是想和公子交個朋友。”

水沏淡淡道:“我們與蔣先生不過是一麵之緣,明日便要各奔東西,緣儘於此又何必多言,蔣先生,時候不早,大家都該歇著了。”說完便往房間走去,不再理那個蔣先生。水溶黛玉緊隨其後,林升蘭心鬆雲子墨在後麵跟著,一行人很快轉過牆角,回了各自的房間。

蔣先生尷尬的站在那裡,他可從來都沒有遇到象水沏這麼冷傲有個性的人,就連跟在後麵那兩個小些的,也是一樣的冷清傲氣不可接近。再看看那個身手極佳的少年,緊緊跟在後麵護衛著,看樣子極是忠心,若是這樣的話,想把這少年挖過來可就難了。這樣一來,這蔣先生便對水沏等人越發好奇,他知道,似水沏那般的冷傲不是尋常人能有的,他的出身定然非同尋常。想到這裡,蔣先生便匆忙下樓,往馬廄裡去了。蔣先生隻當自己行動隱密,卻不知他早就被彙賓樓的小二死死盯住了。

馬廄裡有不少馬匹,蔣先生一一驗看過去,卻沒發現有什麼特彆之處。林成何等細心,自然不會在馬匹上留下任何可以讓人追查的線索。蔣先生一無所獲,隻得失望而歸,小二也沒有驚動他,隻悄悄將這事又告訴給掌櫃的。

蔣先生還想夜探水沏他們的房間,可是想到那名叫小徽的少年功夫極高,若是打草驚蛇反而壞事,因此他走出自己房間卻又倒了回去。小二在暗處盯了一夜,也沒見他有什麼動靜。

五更天,水沏他們便早早起身,彙賓客找的老掌櫃早就備好了馬車馬匹清水乾糧,還特意備了一匣子細點心,都是江南風味。雖然林升沒有明說,可是掌櫃的心裡明鏡似的,林升點的那些點心可都是黛玉小時候喜歡吃的,林家這些內外掌櫃的都是林家的老人,黛玉愛吃些什麼點心,他們大概齊都知道。

看了那盒特意備的點心,黛玉便知道老掌櫃的猜破了自己的行藏,便大大方方走到掌櫃的麵前,正想開口說話,掌櫃的卻笑著躬身道:“能接待三爺是鄙店的榮幸,三爺,路上風寒霜重,請您多保重。”

黛玉額首道:“多謝掌櫃的,您辛苦了,後會有期。”

掌櫃的笑著看黛玉上了馬車,又向水沏水溶拱手道:“大爺二爺,請多多照顧我們三爺,小人多謝了。”

水沏知道這掌櫃的猜出了黛玉的身份,便點頭鄭重道:“掌櫃的請放心。”水溶微笑道:“掌櫃的放心,三弟是我們最重要的人。”

掌櫃的點點頭道:“好,時間不早了,就請快些動身吧。”水沏水溶翻身上馬,林升子墨書硯走到掌櫃的麵前,老掌櫃的笑道:“你們都是好樣的,都動身吧。”林升子墨書硯向老掌櫃的行過禮,也上了馬,向北方急馳而去。

水沏他們動身不到半個時辰,那蔣先生和沈公子一行也起身了,當那蔣先生得知水沏一行人已經離開了客找,不由失望的問道:“掌櫃的,他們往何方去了?”

掌櫃的嗬嗬笑道:“他們往東南方向走了,要去何處小老兒卻不知道。”老掌櫃的一臉和氣的笑容,看上去分外可%e4%ba%b2可信,沒有一絲的心機,因此蔣先生便信了十成十,心裡的戒心不覺也消失了幾分,老掌櫃的又笑著問道:“請問客官今兒便要上路麼,可要小店幫著準備些乾糧?”

換了一身紫袍子的沈公子隻囔道:“不用了,反正今天就能到了京城,爺才不樂意喝涼水啃乾糧。”那蔣先生聽了沈公子之言,心中暗惱道:“真是個草包!”

老掌櫃的笑道:“原來是要趕去京城,客官真是要早些動身了,路上趕一趕,才能趕在關城門之前到達,若是耽誤了,隻怕還得在城外過一夜。”

沈公子又囔道:“怕什麼呢,反正有進城的令牌,再晚都進得去。”蔣先生皺起眉頭沉聲道:“公子,時間不早了,快些用了早餐好趕路。”

老掌櫃的心裡有數了,便命小二上了早點,打發蔣先生一行人吃了好上路。老掌櫃的決定這蔣先生很是可疑,便傳了消息給京城裡的林成,好讓林成多加提防。這蔣先生自以為行蹤隱密,卻不知道他還沒有進京城,京城之中的林成便對他有了提防。

在北上的官道上,數騎輕騎簇擁著一輛雙轅馬車向北急馳,蘭心鬆雲陪著黛玉坐在馬車中,小金狼趴在黛玉腳邊上有一搭沒一搭的甩著大尾巴。黛玉輕輕皺眉道:“那個蔣先生沈公子看著總讓人覺得有古怪。”

蘭心笑道:“三爺,您還真抬舉他,直接叫他大蛤蟆不就得了。”

黛玉抿嘴笑道:“也彆這麼促狹了,說正事呢。”

蘭心忙收住笑做出一本正經的說道:“三爺請說,小的洗耳恭聽。”

鬆雲輕敲蘭心的額頭笑道:“還鬨!”

黛玉輕聲說道:“那個蔣方良是京城口音,看他的舉止做派,象是幕府師爺之類的人物,而那個沈公子,則是一口西北口音,看他的穿著打扮,怎麼看怎麼象個暴發戶的子弟,這樣兩個人湊到一處,豈不是很奇怪?更奇怪的是,他們兩個人之間有一種奇怪的互相製約的關係,這種關係非主非仆非師非友,倒讓人一時看不透。”

蘭心苦著臉道:“三爺,那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呀?”∫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黛玉搖搖頭道:“我也看不透。”

鬆雲看到黛玉的眉頭緊緊鎖起,便笑著說道:“三爺,咱們的事已經夠多了,您就彆再操心這些有的沒的,天還早,還有一陣子才打尖,您先歇會兒吧。這才剛第二天,路還長著呢,您可得好好保重身子才是。”

黛玉點點頭,昨天騎了一天的馬,她著實累得緊,又因她有擇席的習慣,因此大半夜也沒有睡好,鬆雲這麼一說,倦意綿綿湧來,黛玉微微合眼道:“還真是有些困了。”

蘭心將車廂壁上的一方活動壁板放平,又從座位底下取出鋪蓋鋪好,鬆雲幫黛玉寬了外袍,黛玉躺倒後小金狼便跳到她的枕旁盤成一團趴好,時不時的用大尾巴拍拍黛玉,象是在哄著黛玉睡覺一般,看得蘭心鬆雲捂著嘴偷偷樂。

聽到車廂裡沒再傳出聲音,水沏縱馬趕上林升,朗聲道:“三弟許是睡了,咱們慢些吧,最多中午不打尖了,隻要晚上能趕到客找就行。”

林升點頭道:“好,就按大爺說的辦,反正有點心乾糧還有牛肉,馬車裡應該有茶具,燒點茶就著就行了。”

馬車微微搖晃著,倒如搖籃一般,黛玉不覺竟睡得沉了,一覺睡了足足兩個多時辰,蘭心鬆雲在這期間燒了茶,大家在馬上喝了,又胡亂吃了些乾糧牛肉,仍舊趕路。黛玉醒過來發現車廂裡的光線變暗了,隻揉著眼睛問道:“什麼時辰了?”

蘭心笑道:“已經申時三刻了,三爺這一覺睡得比昨天晚上還安穩些。”

黛玉擁被坐起來笑道:“已經這麼晚了,難道大家都沒有停下來打尖麼?”

聽到車廂裡傳來黛玉的聲音,水溶笑道:“我們都吃過了,三弟,就你沒有吃,依我說你這會兒也彆吃了,免得一會兒又沒胃口吃晚飯。林升說再有一刻鐘,就能到今天打尖的客找了,到了客找再好好吃一頓吧。”

黛玉笑道:“嗯,聽二哥的,蘭心,你給我一杯茶就行了。”蘭心倒茶,黛玉挑起窗簾對水溶道:“二哥,我總覺得在彙賓客找遇到的蔣方良和沈公子有些古怪,等給哥哥捎個信,讓他有個準備好才,說不定這兩個身上牽著大事。”

水溶點頭道:“我們也想到了,等到了客找就給林兄發信。”

天色越來越暗,水沏等人快馬加鞭,總算在天黑透之前趕到了林成事先安排好的客找。就在這時,豆大的雨點劈裡啪啦的砸了下來,水溶輕呼道:“萬幸在下雨之前趕到了。”

眾人下馬,大家都到馬車前來接黛玉,蘭心先跳下馬車,將黛玉扶下來,水沏水溶林升習慣性的將黛玉護在中間,子墨書硯蘭心鬆雲跟在後麵護衛著。

看到那麼多人將一個少年護在中間,坐在客找大廳裡的人無不側目,掌櫃的迎上前來笑道:“怎麼才到,若再晚一步,怕是要著雨了。”

林升笑道:“路上耽誤了些,還好趕到了,也沒淋著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