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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按玉兒的喜好來,缺什麼隻管來回我,內庫裡還有些不錯的東西,能配得上玉兒。等玉兒從北邊回來,給她一個驚喜。”

林成微一遲疑,皇上便假作不悅道:“林成,還不接旨?”

林成細一想,賈家欠了銀子,用他們新修的園子來抵也是合情合理,隻不過就怕那些王公大臣有意見,要知道賈家修的那個園子可是讓不少大臣眼熱的,他已經聽說有人在打聽那個園子的事情,想趁著官賣的時候壓低價錢買下來。“皇上,這恐怕不妥,賈家所有家產都充公,那園子也不例外,按律是要官賣的,若是就賜給玉兒,臣隻怕有人不服。”

皇上自然明白林成是何意思,便笑道:“賈家財產充公不假,可欠債不還也不是道理,等開了筆就叫你叔叔拿著借據到大理寺告狀,到時按著規矩也得把那園子抵給林家,看誰還敢說什麼。”

水溶叫道:“對對對,林兄,就讓林叔去討銀子,欠債還錢可是天經地義的。”

林成看著眼前的皇帝,不由在心中暗笑,看來玉兒是徹底收服水氏一家人的心,這還沒怎麼著呢,他們就幫著林家來算計他們自己家了。若是玉兒以後真嫁過去,他們還不知會怎麼著呢!

說完了園子的事情,林成便泡茶招待皇上北靜王水沏水溶,皇上和北靜王年輕的時候也常和林海茗聊天,對茶道還有些見解,他們兩個看著林成的動作不由怔住了。在嫋嫋霧氣之中,他們似乎看到了林海……這卻也不奇怪,林成的茶道功夫本就是林海%e4%ba%b2授的。看到父%e4%ba%b2們怔住了,水溶輕輕碰碰水沏,低聲道:“你看林兄很有些象先生。”水沏默然點了點頭。倚蘭齋裡的男人們陷入對林海的追思之中,而暖香塢裡的皇後北靜王妃和黛玉卻笑語盈盈,皇後和北靜王妃一人拉著黛玉的一隻手,將她夾在中間,說著%e4%ba%b2熱的體已話兒。

“玉兒,雖說你年紀早小,可是你卻比他們兩個心思細密,又機智聰明,難得那兩個小子也肯聽你的話,你可要時時拘著他們,彆讓他們由著性子行事。”皇後到底是不放心,又特特的叮囑起來,黛玉乖巧的答應著,隻笑道:“娘您放心吧,不論沏哥哥或是溶師兄都是挺沉穩的,上回他們兩個去救水伯伯,不是就做得非常好麼?玉兒相信他們。”

北靜王妃笑道:“玉兒呀,你這一出去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來,姨媽想著有一件事情要提前告訴你才好。”

黛玉見北靜王妃說的挺鄭重的,忙也坐正了身子說道:“姨媽請說。”

北靜王妃笑道:“玉兒,到了二月十二你就滿十三周歲了,若是在路上你的葵水來了,可不要害怕驚慌,那是你成人的標誌。”北靜王妃細問過黛玉身邊伺候的丫環,知道黛玉的葵水還不曾來過,故而特特將此事提出來說與黛玉。

皇後聽了忙說道:“卻是我忽略了,玉兒,你知道葵水是怎麼回事麼?”

黛玉小臉通紅,隻輕輕點了點頭,北靜王妃卻怕黛玉因害羞而應付,便撫著黛玉的手背柔聲道:“好孩子,葵水是每個女兒家都會來的,沒什麼可不好意思的,你可一定要明白是怎麼回事,免得乍一來了會驚慌失措。”

黛玉不好意思的說道:“玉兒讀過《黃帝內經》,知道一些。”

皇上忙說道:“玉兒,若是葵水來了,切記不能沾涼的東西,一丁點兒都不行,若是不舒服,一定不要硬忍著,便停幾日不走,也要好生將養,可不能不當一回事。”

黛玉羞了臉輕聲道:“玉兒記住了。”

皇後隻笑道:“玉兒,這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娘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會來葵水,若是回來之後才來那是最好不過的,我們也好照應你,若是在路上就來了,也彆怕,蘭心鬆雲兩個丫頭都是懂醫術的,她們又是女孩子,也知道如何調理。”

黛玉一一應了,起身打開抽屜拿出兩隻繡工極精細的香囊,輕聲說道:“娘,您夜裡總是容易醒,玉兒想著老是喝藥對身體總是不好的,可巧叔叔得了些外洋的花草,其中有一種叫薰衣草,最是能安神助眠,玉兒便用薰衣草做了一隻荷包,隻放在帳中,可以幫助娘安睡。”說完便將一隻鵝黃色繡紫色鳶尾的如意香囊送到皇後的手中。皇後深深聞了聞,笑道:“果然清香淡雅,這香氣真有些寧神的用處,好玉兒,難為你了,看這繡工多麼精巧,做繡活兒最是傷神,以後不要再做了。”

北靜王妃盯著黛玉中手那隻湖水綠繡白荷的荷葉形香囊問道:“玉兒,這個是給姨媽的麼?這裡麵放的是什麼?”

黛玉笑道:“是小薑花,姨媽常頭疼關節痛,小薑花的香氣對止頭痛去寒濕最好。”北靜王妃喜得將黛玉摟到懷中叫道:“多可人疼的好孩子,真難為你細心周到!”

黛玉隻偎在北靜王妃懷中輕聲道:“娘和姨媽一定要保重身體,都玉兒從邊關回來,一定要好好孝順您們的。”

皇後明白黛玉的心意,隻笑道:“玉兒,我們這裡服侍的人一大堆,倒是你出門在外,一切都要要從簡,難為你了,娘天天算著日子等你回來。你們回來的時候,娘和你姨媽一定出城去接。”

又說了一會兒話,慧雲走進來請大家到花廳用晚宴,這頓晚飯是為水沏水溶黛玉送行的,明天一早,他們三人就得悄悄離開京城,皇上皇後北靜王夫妻都不能前來送行,所有的話,隻能在今晚上說了。

皇上舉起酒杯,用目光巡視著水沏黛玉水溶三人,端起酒杯鄭重說道:“孩子們,我祝你們馬到功成!”

水沏黛玉水溶都端著酒杯齊聲道:“兒臣(侄臣,臣女)此去定不辱使命!”說完,滿飲杯中之酒。

北靜王看著三個孩子,他最舍不得的就是黛玉,這個孩子還那麼小,就要為國奔走,他這心裡實在是難受。北靜王走到黛玉麵前,看著黛玉說道:“玉兒,答應伯伯,一切以保護好自己為前提,北邊人性子粗蠻,你可一定要當心。”

黛玉隻笑道:“水伯伯,您放心,我們辦好了差事就到永平關看您。”

北靜王慈愛的笑道:“好,伯伯等你!”

第2卷風起北疆第1章初出京城

正月十九的早晨,太陽隻露出小半臉兒的時候,一支約有十餘騎的馬隊便從林府裡出來,直奔京城北門。林家在各地都有生意,時常有馬隊來往,通常都是十幾二十人的規模,因此也沒引起那暗裡監視林府之人的特彆關注。

馬隊順利從京城北門出城,一路向北而去,跑了近三個時辰,到了京郊的一個小鎮子,為首的一個膚色微黑的男子舉手道:“大家都乏了,就在白石鎮打個尖歇歇腳,回頭再趕路也不遲。”

所有馬隊成員躍身下馬,牽著各自的馬匹跟著那個膚色微黑的男子進了鎮子。這個鎮子是從北麵入京的必經之地,雖不比京城繁華,卻也是車馬過往頻繁,自有一分熱鬨。林家馬隊剛進了街市,兩旁酒樓客找的小二們便湧了出來,熱情的招呼著,都想把客人往自己家裡領。林家馬隊打頭的那人隻往前走著,看到前麵有麵悅賓老店的酒旗幡兒,便回頭笑道:“就在這家吧,他們家的酒菜最是乾淨。”

悅賓老店的小二人還沒到麵前便已笑道:“本店有陳年老酒密製年肉,諸位客官,請來歇個腳吧。”△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膚色微黑的男子隻笑道:“山子,連你林爺都不認識了?”

那小二快步跑上前一看,忙打著千兒陪罪道:“喲,原來是林爺,林爺恕罪,小人眼拙,竟沒瞧見是林爺,真真是該死!您裡麵請,小的這就給您燙滾滾的好燒酒,切牛肉去。”說完便接過馬韁,回頭叫道:“都出來伺候林爺的馬隊……”三四個小厶兒飛跑出來,笑嘻嘻的問了安,接過大家手裡的馬韁往馬棚裡去了。

進了悅賓老店,隻見賓客如雲,一樓的大廳坐了滿滿的客人,他們麵前的吃食基本上都是燒酒一壺牛肉一盤,大餅數張,看著人人都吃得很是開懷,水沏便對身邊的水溶笑道:“二弟,看到他們吃得香,我便更餓了。”

水溶笑道:“大哥說的極是,回頭一定要多吃一些,趕了一上午的路,早就餓了。”

小二引著大家上了樓,二樓廳中也坐了不少人,為首之人便說道:“還有單間沒有?”小二笑道:“回林爺的話,可巧還有個雅間,您請。”

大家在單間裡坐定,麵色微黑的男子笑道:“去切六斤牛肉,多澆著汁子,把你們新出爐的大餅送十張上來,酒隻要兩壺,快去吧。”

小二笑著應了,退出去把門帶好,原本坐下來的五名馬隊成員忙站起來侍立一旁,那個麵色微黑的男子忙起身低聲道:“大爺二爺三爺,小人擅自作主了,請爺恕罪。”這人是林府老管家,林海的奶哥哥林忠的小兒子林升,他今年二十出頭,還沒成%e4%ba%b2,專門負責林家商鋪貨物的運輸采購,常年在外奔波,林家在各地的鋪子他最熟悉,所以林成特意將他調來陪著水沏黛玉他們跑這一趟。

水沏低聲道:“什麼罪不罪的,原就該如此,快坐下吧。”林升雖應了卻不坐下,隻是看著黛玉。男裝打扮的黛玉微微點頭,林升這才坐了下來。看到子墨書硯蘭心鬆雲還都站著,黛玉笑道:“在外麵不用講那麼些規矩,你們都快坐下來,用了午飯還要趕路呢。”

子墨書硯蘭心鬆雲這才在下首坐好,等小二送來牛肉大餅燒酒,林升笑道:“三爺,這悅賓牛肉可算得上一絕,您不妨嘗嘗。若是吃不慣,屬下再叫他們去備些彆的。”

黛玉擺手道:“不必了,就吃這牛肉大餅,剛才一路走過來,聞了好此香氣,還有些兒饞了。”看到那牛肉每一片都有手指頭那厚,巴掌大小,黛玉隻是笑笑,對水沏水溶道:“大哥二哥,我們都嘗嘗這被稱為一絕的牛肉吧。”

蘭心搛了一片牛肉放到盤中,拔出匕首細細切成薄片,又將那大餅同樣切成小塊兒,才放到黛玉麵前,隻笑道:“三爺請用。”蘭心素知黛玉吃東西精細,那樣大的一方牛肉黛玉是沒法子吃下去了。

黛玉隻是笑著點頭,慢慢的吃了起來,那牛肉果然味道極好,帶著一絲兒微微的香麻之味,味道足而不爛,筋道卻不塞牙,與尋常的牛肉很是不同。黛玉輕輕點頭道:“果然是好味道。”水沏水溶搛起牛肉一通大嚼,子墨倒了酒,水沏痛快的一口飲儘,笑道:“好痛快!好酒!好牛肉!”

黛玉吃了幾片蘭心分切好的牛肉和一小塊兒大餅便放下筷子,一直隻瞧著水沏水溶兩個人抿著嘴笑,水沏水溶被黛玉看得臉色微紅,水溶忙說道:“三弟你不好好吃飯,隻看我們做什麼?”

黛玉歪頭笑道:“從來沒見你們兩人這麼吃東西,果然出來了和在家裡是不一樣的。”水沏笑道:“可不是麼,出來了便不要再講那些子規矩,這樣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