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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兒頂了回去,她自己還吃了虧,東平王妃也曾攔過玉兒的路,玉兒讓她碰了個軟釘子,再加上……安寧郡主一心想做太子妃,她見玉兒同太子走的近,會不會便記恨上玉兒了?”

水沏急道:“焉知不是你那沈靜如,滿京城的人都知道,沈靜如對於北靜王世子妃這個名頭誓在必得的。你同玉兒也走得極近,沈靜如因此恨上玉兒也有可能。”

皇上皺眉沉聲喝道:“好了,你們兩個不要打嘴仗,好好用腦子想一想,不論是禮部尚書家還是東平王府,他們有這本事養些許多死士麼?”

水沏水溶都慚愧的低下頭來,隻要事關黛玉,他們倆個便會失去平日裡的冷靜。想了一會兒,水沏抬頭道:“父皇,若說有財力蓄養死士,京城之中並沒有幾家,忠順王府,西寧王府,南安王府,還有三皇弟府上,也不過這麼幾家。可是若說有仇怨,兒臣想不出玉兒能和他們結下什麼仇,竟然要動用死士擄她。”

皇後疑惑道:“要擄走而不是殺了玉兒,難道是有什麼人看上了玉兒,明著又爭不過皇家,便暗下黑手不成?”

水溶急忙掰著手指頭數道:“簡郡王還有二十來天便要成%e4%ba%b2了,隻大婚的事情就夠他忙的,他難道還有心思去擄玉兒麼?從以往簡郡王的舉止看,不象;忠順王府的世子周晟今年十六歲,卻也沒見忠順王妃替他張羅成%e4%ba%b2的事情,侄臣與周晟也算熟悉,他不是那種好女色的人,南安王府的世子早就成%e4%ba%b2了,他同世子妃感情極好,也不應該是打玉兒主意的人,西寧王府的兩個郡主都出嫁了,世子有一個嫡妃兩個側妃,房裡的妾室有十多個,聽說前幾日又納了一房小妾,他也不會吧!”

水沏心念一動,忙問道:“父皇,母後,先生早年可有什麼敵人?”

皇上點頭沉聲道:“你們林先生主掌江南鹽政,自然是得罪了不少人。”

水沏忙道:“父皇,兒臣這就去查前些年的卷宗,隻要是先生經手的,兒臣都會細細的看。”水溶忙也說道:“堂兄,我和你一起查閱。”

皇後卻搖搖頭道:“依我說卻不用,如果是尋仇,早就動手了,何必等到現在,現在玉兒可是聖眷正濃,誰要動玉兒,都要先掂掂自己的份量,有誰敢和皇家做對呢?”

水沏急燥道:“這也不是那也不是,到底會是誰呢?”

皇後笑道:“玉兒最是聰慧,你們就沒問問玉兒的意思麼?”

水沏悶聲道:“玉兒一時也沒想清楚,她說今晚好好理一理頭緒,明天興許能想出什麼。”皇上“唔”了一聲,複又沉聲道:“既是這麼著,那你們兩個便回去休息吧,有什麼明天再說,反正有馮保在林家,玉兒會很安全的。”

水沏水溶對視一眼,一起躬身告退,回到了太子宮中。這堂兄弟二人卻是無法入睡,兩個人在床上輾轉反側,最後都起床披衣出門,一起到書房去研究這怪異的死士擄玉事件了。

林府裡,黛玉認真的看了阿九的供狀,便問道:“蘭心,你可知道城南那些莊子的主人都是些什麼人?”

蘭心想了一會兒苦著臉說道:“郡主,您這可難住蘭心了,城南山裡有好多溫泉,因此京城裡的達官貴人都會在城南蓋起彆莊,有的人還蓋了不隻一座,城南的彆莊少說也有六七十座,若要一一查起來,很要一費些時日呢。”

黛玉點點頭道:“既是如此,那便請叔叔去派人去查吧,你們也不方便出現在那裡。”蘭心忙道:“郡主說的極是。”

慧雲從外間走進來,笑著說道:“玉兒,你叔叔已經打發人去查了,他還傳信給書硯子墨,讓他們倆人在江湖上打聽著。一有了回信便立刻告訴你。”

黛玉忙問道:“書硯子墨如今在哪裡?他們還好麼,當日也不知他們倆個為什麼忽然就走了,我都沒能好好謝謝他們。”

慧雲笑道:“他們倆個去了哪裡我也不知道,這會兒天晚了,玉兒你得睡了,要不明早起來眼睛該嘔了,等明兒再問你叔叔吧,他應該知道的。”

黛玉看了看銅漏,不由笑道:“已經這麼晚了,怪道我有些兒犯困呢,嬸嬸,您也去歇著吧,我這就睡了。”

慧雲笑道:“好,春纖雪雁,你們倆個好好伺候姑娘安寢,青梅鬆雲蘭心竹影,你們在外間上夜,要警醒些,萬萬不可睡沉了。”

竹影笑著挽著慧雲的胳膊說道:“二夫人,您就放心吧,廂房裡還住著馮公公呢,姑娘這院子雖不能說是銅牆鐵壁,卻也差不多了。”

慧雲笑著伸指點上竹影的額頭道:“滿屋子大小丫頭,就屬你最饒%e8%88%8c。好啦,我也不在這裡惹你們煩,玉兒,你快些睡下,我這就回去了!”

半夜忽起北風,飄棉扯絮的下了一夜,到了早晨起來,隻見一片白茫茫大地極為乾淨,竹影高興的叫道:“姑娘,下雪啦!”

黛玉忙下床跪在暖榻上支開窗子往外看,一陣北風裹脅著雪花卷了進來,鵝毛般的雪花落到黛玉伸出的小手上,一忽兒便化成了冰涼的水。見黛玉如此,雪雁將黛玉的手拉回來,將窗子關好,又將大毛披風披到黛玉的肩上,沉著臉嗔道:“姑娘,北風正緊,看回頭再著了涼。”

黛玉披散著一頭黑亮的青絲,俏皮的笑道:“哪裡就冷著我了,好雪雁姐姐,就讓人家玩一會兒吧。”

雪雁看著黛玉故意做出那副可憐巴巴的樣子,不由笑道:“好姑娘,您隻穿好了衣裳,奴婢還能拘著您不成?”

說話間春纖捧著厚厚一疊衣裳從外間走進來,隻笑道:“姑娘,夜裡一下雪,二夫人便命人送來這套衣裳,您來試試吧。”

黛玉走到春纖麵前,伸手翻看衣裳,不由笑道:“後麵還擱著幾箱子的衣裳沒有上身,嬸嬸怎麼又給我做衣裳了。”

春纖先給黛玉換上雪白的立領中衣,領邊袖口都精心繡了淺綠色的嫩竹葉,穿上淺粉綠的銀狐窄裉滾邊小祆,係上一條米色緞麵銀狐裡子馬麵裙,外麵再罩上一件嫩黃宮緞出風毛圓領長褙子,這件褙子的前後襟都繡了幾杆微斜的翠綠青竹,竹葉有的在枝頭輕搖,有的翩翩飛落,剛好落在那寬寬的袖口之上,黛玉看了鏡中的自己笑道:“這若是在大雪地裡一站,隻怕會被人當成能走路的青竹了。”

雪雁將黛玉拉著坐下來,飛快的將黛玉的一頭青絲挽成流雲髻,從妝盒裡選了一隻飛鳳銜珠步搖斜插在發髻上,三串米珠流蘇正垂在鬢邊,一走動便會輕輕搖動,為沉沉冬日添了幾分輕盈,雪雁端詳了一會兒,又拿羊脂白玉花鈿點綴在黛玉的發間,再用白玉卷須蝴蝶壓發,然後才笑道:“好了,姑娘您看行麼?”

黛玉扶了扶飛鳳銜珠步搖,滿意的點頭道:“已經很好了,雪雁,你的手越來越巧了。”蘭心送上早餐,黛玉用過之後便披上淺綠雪狐皮鶴氅,坐上車轎往宮裡去了。

皇後早就派人在宮門處候著,直接將黛玉接入乾清宮,皇後一見到黛玉便覺得眼前一亮,走下來笑道:“好清雅的打扮,玉兒,這是誰的繡活兒,好生鮮亮。”

黛玉淺笑道:“衣裳是嬸嬸%e4%ba%b2手做的,花兒也是嬸嬸%e4%ba%b2手繡的。”

皇後滿口讚道:“慧雲的手藝越發好了,趕明兒得讓她給我做一套衣裳才行。”

攜了黛玉到內殿坐下,水清便跑了進來,他悶悶的叫道:“玉兒姐姐,你怎麼才來呀,你不在宮裡,好沒有意思。”

黛玉笑道:“清兒,我聽說你的功課很多的,怎麼還有工夫玩麼?”

皇後笑道:“這大年下的,就快封筆了,皇上便給了清兒幾天假,他鬨了我好幾回,要去找你,我都沒答應,這兩天正慪氣呢。”

水清跑到黛玉麵前,拉著黛玉的手道:“玉兒姐姐,你帶小金狼來了沒有?”

黛玉搖搖頭笑道:“沒有帶。”

水清失望的歎了口氣,悶聲道:“怎麼不帶來呢?”

黛玉隻得笑著解釋道:“小金狼正在長毛,有些虛弱,我便將它放在家裡了。”③本③作③品③由③思③兔③在③線③閱③讀③網③友③整③理③上③傳③

水清哦了一聲,忽然想起聽誰說起有人要擄走黛玉,便急急問道:“玉兒姐姐,有人要抓你麼?”

黛玉笑著點點頭道:“是有這麼一回事。”

水清攥拳跳腳道:“是誰狗膽包天,玉兒姐姐你彆怕,清兒會保護你的。”

水清這話說得皇後和黛玉都笑出聲來,水清漲紅臉蛋兒叫道:“玉兒姐姐,我真的會保護你的。”

黛玉將水清拉到身邊坐下,溫柔的笑道:“清兒,姐姐相信你。”水清這才開心的笑了起來。水清正在頑皮的時候,他坐不住,隻陪了黛玉坐了一小會兒便又跑開了。

皇上下了朝便回到乾清宮,水沏水溶也跟著過來,看到黛玉,這父子叔侄三人眼中都流露出一絲驚歎,慧雲精心做的衣裳將黛玉襯得如飄逸出塵的仙子一般,皇上讚道:“玉兒,才兩日沒見,你越發出挑了。”

水沏隻是定定的看著黛玉,看得黛玉粉麵泛紅,嬌美的桃花一般。水溶重重乾咳了一聲道:“莫非是天上的竹仙子降臨人間?”

黛玉避過水沏那灼灼的目光,低頭嗔道:“溶師兄,你又打趣玉兒。”

皇後攜著黛玉的手笑道:“都坐吧,玉兒,說說你怎麼看有人要擄你這件事。”

黛玉輕啟紅%e5%94%87,軟軟吳音從她的%e5%94%87中流出,隻聽黛玉說道:“欲擄人的應該不是玉兒的仇人,若是仇人便會直接下手奪玉兒性命,而不必費儘周折的將玉兒完好無損的擄走,為此還白白葬送了三名死士。”

皇上點點頭,又問道:“既然不是仇家,那又會是什麼人呢?”

黛玉輕聲道:“擄黛玉,目的不是黛玉,而是要以黛玉為餌,圖謀更大。”

皇上低歎一聲道:“是了,我怎麼沒有想到這個,玉兒,是我們連累你了。”皇後聽了這話也明白了,她看看水沏水溶,輕輕搖了搖頭。

水沏和水溶也明白了,兩個人氣得麵紅耳赤,水沏叫道:“好卑鄙的手段,玉兒,你彆怕,沏哥哥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的。不讓賊子有機可乘。”

黛玉淡淡道:“玉兒不怕,隻是有些擔心,從上回在清台山遇到刺客,到這回有人欲擄玉兒,實際上真正有危險的,是沏哥哥。”

皇上點頭道:“玉兒說的有道理,沏兒,這些年針對你的刺殺從來都沒有停止過,可是父皇卻什麼都查不出來,沏兒,你在明處敵在暗,這樣對你非常不利,看來讓你去北疆一趟也好,你由明轉暗,那些亂臣賊子沒了目標便會自亂,到時就有跡可尋了。”

水沏心裡氣悶的緊,好似被什麼堵住了,他不怕有人對他下手,可是想到有人要擄了黛玉來威脅他,水沏便覺得一肚子的火無處可發。水溶感同身受,他大聲道:“堂兄,我們一起努力,一定要把這些賊子且都揪出來。”水沏點了點頭,抓住手溶伸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