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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出嫁前最後一次出門,今日之後,你不會再有自由。”

東平王妃氣道:“你……”

司馬長冷冷道:“現在我還是東平王爺,你除非上折子休夫,而皇上又準了你的折子,否則你便得聽我的。現在就帶著你的女兒進去,向淑妃娘娘賠罪。”

東平王妃被東平王爺堵得無話可話,隻拉著司馬素馨的手道:“馨兒,我們進去。”

司馬素馨看到自己的娘%e4%ba%b2頭一回在父%e4%ba%b2那裡碰了壁,不禁疑惑的看向母%e4%ba%b2,東平王妃輕輕拍了拍司馬素馨的手道:“馨兒,等回家娘慢慢告訴你。”

進了乾元殿,東平王妃見帝後二人都不在,隻有幾個宮女垂手站在兩旁隨時等候主人招喚。東平王妃拉著司馬素馨走到坐在一旁椅子上的沈淑妃麵前,勉強陪笑道:“淑妃娘娘,馨兒還小,不懂事,請您彆怪她。”司馬素馨站著不動,東平王妃忙拉著她跪下,司馬素馨悶聲道:“請淑妃娘娘原諒。”

沈淑妃原就知道司馬素馨脾氣大的很,事實如果司馬素馨真是好的,她早就為自己兒子提%e4%ba%b2了,畢竟東平王府的門第對她來說還是很有吸引力的,而且她和東平王妃到底也是%e4%ba%b2戚。就是因為司馬素馨一向驕縱,沈淑妃才會去為她向太子提%e4%ba%b2,為的就是拖太子的後%e8%85%bf。見司馬素馨不服氣的跪在自己腳旁,沈淑妃心裡的鬱悶自不必提,因此也不會有好聲氣,隻冷淡的說道:“安寧郡主請起來,我到底不是你的正頭婆婆,很不用跪我。”

東平王妃臉上有些過不去,忙低聲道:“馨兒是個小孩子家,表妹你就彆生她的氣了,日後還仰仗著你多疼她呢。”

見東平王妃打起了%e4%ba%b2情牌,沈淑妃便勉強的牽動麵皮笑了一下道:“罷了,看在表姐的麵上,就算了。素馨,你起來吧。如今你還未嫁過來,在父母麵上尚可耍耍小孩子脾氣,等過了門,再不許如此不懂好歹,簡郡王府可是有規矩的。”

司馬素馨正要站起來回嘴,卻將東平王妃壓住肩頭,東平王妃向沈淑妃陪笑道:“馨兒一定會守規矩的。”

沈淑妃揚了揚手中的帕子說道:“罷了,起來到一旁站下吧。”

東平王妃這才鬆開壓住司馬素馨肩頭的手,司馬素馨忿忿的站了起來,繃著臉嘟著嘴站到東平王妃身邊。

“皇上駕到……皇後娘娘駕到……太子殿下駕到……潞王千歲駕到……”

皇上搭著皇後的手,夫妻二人俱是一身五彩緙絲明黃龍鳳雲錦袍,皇後頭上戴了一枝赤金九鳳街珠點翠嵌紅寶石大鳳釵,赤金地上嵌著一枚鴿子蛋大小的夜明珠,這顆夜明珠名為皓瀾寶珠,可算得是鎮國之寶,從皓瀾寶珠向四周伸出九股赤金扭絲鳳尾,每一股鳳尾都嵌著手指肚兒大小的紅寶石,赤金絲的鳳尾須輕輕顫動,將大鳳釵的沉重消減了許多,看上去隻見華美不見笨重。這枝鳳釵幾乎算得上是皇後身份的象征,沈淑妃一看到這枚鳳釵便難以自製,她情不自禁的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肉紅緞子出風毛圓領宮裝,再抬頭看看皇後,那雙眼睛便怎麼都無法移開了。水泠隻得皺著眉頭悄悄拽了拽沈淑妃的衣袖,沈淑妃這才不甘心的垂下頭來。

跟在皇上皇後身後的是太子水沏和潞王水清,水沏頭帶八寶珍珠湖水色簪纓冠,身著品藍江牙海水五爪團龍蟒袍,腰間束著一條羊脂白玉蹀躞帶,腳下瞪著一雙深藍緞麵如意雲紋厚底小朝靴,真正是麵如美玉目似明星,水清一身五爪坐龍杏黃蟒袍,緊緊跟著水沏,一步也肯落下。

司馬素馨一看到水沏,眼裡再沒有彆人了。她毫無顧忌的盯著水沏,那片愛慕隻怕連個瞎子都能看到。水清不高興的拉了拉水沏,嘟起了粉嫩嫩的小嘴,水沏俯身笑道:“才走幾步便累了?來,哥哥抱你走。”水清正等著這話,他飛快的跳到水沏身上,然後不忘示威的瞪了司馬素馨一眼,司馬素馨被水清淩利的眼光嚇得一顫,等她眨眨眼睛再看向水沏水清的時候,水清卻已經變了成可愛的小孩,正眨著那雙如精靈般的眼睛。

沈淑妃和水泠,東平王夫妻和司馬素馨都是站著的,等帝後太子潞王入座之他們上前行跪拜禮,皇上淡笑道:“都是自家人,坐下說話吧。”沈淑妃和東平王夫妻可以歸座,而身穿墨綠四爪團龍王服的水泠和穿著一身水紅宮裝的司馬素馨還得站起來再跪下,謝過皇上皇後賜婚之恩。

水泠永遠是麵上冷冷的,除了冷,他就沒有彆的表情。水泠跪下刻板的說道:“兒臣水泠叩謝父皇母後。”聽到水泠那如同鐵釺劃過冰麵的聲音,司馬素馨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皇上淡笑道:“泠兒起來吧,是父皇粗心,若非你母妃向朕提起安寧郡主的好處,朕都將此事疏忽了。你同安寧成了%e4%ba%b2便好好過日子,為皇家開枝散葉。”沈淑妃聽了這話,不由看了皇上一眼此時她是有苦難言,唯剩下苦笑了。

司馬素馨看到水沏,不由自主地去看水泠,兩廂一比高下立見,水泠不論容貌氣度風采,甚至是聲音,都比水沏差多了,司馬素馨心裡更加不願意這門%e4%ba%b2事,水泠起來後她撲嗵跪倒,剛要開口抗婚,皇後卻笑道:“安寧果然是個直性子,看來她心裡極樂意這門%e4%ba%b2事的,皇上您看,剛才那一跪,可跪得乾脆。”

皇上嗬嗬笑道:“皇後說得極是,泠兒性子清冷,正要安寧這種性子來中和一下才是。”

帝後二人一唱一和,根本不給司馬素馨說話的機會,她隻得先磕頭,磕完頭想說話,皇後卻不給她機會,隻笑道:“好了,安寧快起來吧,等你嫁過來就是一家人了,平常日子也不用行此大禮。”

司馬素馨徹底沒了脾氣,皇上皇後高高在上,那明晃晃的龍鳳袍暈出彩光,給人無形的威壓,壓得司馬素馨一絲兒違逆之心都不敢生起。

“泠兒,同安寧去拜見太子。”皇上故意說道。

水泠麵無表情的應下來,回頭看了司馬素馨一眼,冷冷道:“郡主,同本王一起拜見太子。”

司馬素馨和水泠走到水沏麵前,水泠跪下冷冷道:“太子皇兄尚未立妃,臣弟卻要娶%e4%ba%b2,臣弟僭越了。”

水沏淡淡笑道:“泠弟請起,你的姻緣已至,自是要成%e4%ba%b2的,這不算什麼僭越。”司馬素馨跪在水沏腳旁,水沏虛扶道:“安寧郡主請起,泠弟以後就要你來照顧了,希望你恪儘婦職,好好相夫教子。”

司馬素馨眼裡含滿了淚,她抬頭望著水沏,帶著哭意喊道:“太子哥哥!”

水沏眼神冷了幾分,他淡淡道:“泠弟,扶安寧郡主起來。”水泠一手抓著司馬素馨的胳膊將她拉了起來,冷冷道:“隨本王見過潞王。”

水清封的是%e4%ba%b2王爵,不是他年紀比水泠小,所以水泠不用行跪拜禮,隻行揖禮便可,水清偏過身子受了水泠一禮,見司馬素馨要上來行萬福禮,水清響亮的叫道:“你現在還不是我的嫂子。”

司馬素馨麵上青一陣紅一陣,隻得提裙跪下,口稱:“安寧拜見潞王千歲。”

水清故做老成的“嗯”了一聲,慢慢說道:“起來吧。”

司馬素馨尷尬的站了起來,以前入宮,人人都當她是塊寶,誰都讓著她,可是這一回,竟然是處處碰軟釘子。司馬素馨不知道自我反省,卻將一切改變都記到了水泠的頭上,她認定是水泠這個簡郡王沒有出息,才連累自己處處受氣。原本就不喜歡水泠的司馬素馨,心底的怨恨便更加深重了。

謝過恩收了帝後太子和潞王賞下的禮物,便是宮宴,因水泠是寒冰一樣的個性,而司馬素馨還委屈著,東平王妃一肚子怨氣,沈淑妃也極不滿意,因此這頓飯大家都吃得如同嚼臘一般,憑是什麼樣的山珍海味,也吃出不應有的滋味。

領過宴,東平王夫妻帶著司馬素馨出宮回府,而水泠則說要去延慶宮。水泠很少主動到延慶宮,沈淑妃見兒子跟著自己,心中不由的歡喜,笑著問道:“泠兒,剛才沒有吃飽吧,等到了延慶宮你再用一些。”

水泠見跟著伺候的宮女離得遠,便欺近沈淑妃壓低聲音說道:“母妃,我知道絳仙郡主在宮裡,我不管你用什麼法子,兩天之內必須將她弄出宮。如果做不到,你休想有孫子。”沈淑妃大驚,她驚愕的看著水泠,顫聲問道:“泠兒,你想做什麼”

水泠冷冷道:“我昨天說的話母妃竟忘了不成?”//思//兔//在//線//閱//讀//

沈淑妃驚道:“什麼,你竟是當真的?”

水泠掃了沈淑妃一眼,冷酷的說道:“難道這不是你想要的?太子無後,你的兒子才會有機會!”說完這話,水泠大步越過沈淑妃,也不去延慶宮,直接出宮回簡郡王府了。

沈淑妃起初慌亂了一陣子,可是她很快便穩住陣腳,急速的吸了幾口氣,沈淑妃便回複了平靜,回了自己的延慶宮。

皇後回了寢宮摘下那赤金九鳳街珠點翠嵌紅寶石大鳳釵,舒服的輕歎道:“這鳳釵也太重了,若非不得已,真不想戴著。”

皇上走過來扶著皇後的肩笑道:“心兒,都是我不好,硬讓你戴這勞什子,罰我給你捏捏脖子可好?”

皇後將手放到肩上,與皇上的手握到一起,笑道:“天哥,我懂你的意思,原來也應該那樣穿的,這是大事,若是我們穿戴的不正式,豈不是不給她們臉麵。再者說那安寧一直糾纏著沏兒,若非這樣壓著她,還不知道她會說出什麼話來。”

皇上點頭道:“算了,不說那些事了,心兒,我餓了。”

皇後轉頭笑道:“已經讓人備下點心了,沏兒清兒兩個也沒吃飽,說實話,這種宮宴最就乏味,可是又不能不舉辦,真是無奈。”

皇上笑道:“溶兒今晚也在宮裡,讓他也過來吧,我聽說這小子今天和沏兒不自在。”皇帝正說著水溶,映霞便在外麵說道回稟皇上,皇後娘娘,北靜王世子已經請來了。”皇後笑道:“讓溶兒先去東暖閣,映霞,你去把玉兒請過去。”

帝後二人都換了衣常衣服,夫妻兩個攜手到了東暖閣,見水沏黛玉水溶水清早就候著了,水清跑過來拉著皇後的手撒嬌道:“母後,清兒好餓。”

皇後笑道:“母後知道清兒餓了,已經給你備了你最愛吃的八寶釀%e4%b9%b3鴿。不過不許多吃,一會兒就要睡覺了,吃多了會存著食。”水清開心的叫道:“是,兒臣謹遵母後旨意。”

皇上看到宮女們正分席,便笑道:“也沒有外人,不必分席了,就在一張桌上坐了,還熱鬨%e4%ba%b2近些。”

圍著一張不大的圓桌,皇後挨著皇上坐,水清坐於皇後和太子之間,黛玉坐在太子和水溶之間,六個人剛好將一張桌麵圍住,除了黛玉和水溶,其他四個人都餓著,大家先撿些自己愛吃的塹塹肚子,然後才敬起酒來。

水溶夾了一片桂花蜜藕放到黛玉麵前的碟子中,黛玉淺笑道謝,輕輕咬了一小口,笑迷迷的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