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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多謝母後吉言,剛才從林家借了好些書要讀,兒臣告退了。”水沏說著便偏殿下去,從坤寧宮的側門出去便是一條近路通往東宮,水沏時常走這條路的。

皇後看著水沏匆匆的背影不禁笑著搖頭道:“真是個傻孩子!”皇上從外麵走進來,見皇後笑著搖頭,便問道:“心兒,你在笑什麼?”

皇後看到皇上,便笑道:“剛才沏兒帶來一個好消息。”

皇上笑問道:“是什麼好消息竟讓你如此高興?”

皇後笑道:“妾身剛才從沏兒的話裡聽出來,玉兒對沏兒有意思。她在沏兒麵前竟然害羞的跑了。”

皇上喜道:“果真如此麼?看來玉兒是一定要做我們兒媳婦的。到底是我們的沏兒!”皇後點頭道:“妾身想是這麼回事,不過玉兒還小,我怕沏兒嚇著她,已經吩咐沏兒穩著些,可彆把咱們中意的好兒媳婦給嚇跑了。”

皇上攬著皇後的肩頭道:“心兒你說得對極了,有你掌著沏兒,我便不用操心了。”

皇後笑道:“您可忙外麵的大事,家裡的事情自然應該由我來料理的。天哥你累不累?要不先去歪一會兒吧,昨天晚上半夜被吵醒,您定然沒歇好的。”

皇上搖頭道:“不打緊的,自坐了這皇位,哪一日也不能由著性子睡個夠的,習慣了。心兒,白天可有人來你麵前說三道四麼?”

皇後搖頭笑道:“如今滿宮上下誰不知您獨寵中宮,她們縱有意見也不敢當著我的麵說的。自從天哥你做了那個決定看,她們倒是比先前勤快許多,每日早晚兩回請安,再不肯錯過的。”

皇上淡淡道:“管她們呢,給了她們名份已經夠了,還想怎麼著。心兒,你心裡千萬不要覺得有什麼,我們是結發夫妻,我心裡隻有你一個人的。她們不過是那些王公大臣為了爭權奪利送進宮的,沒有誰是真心。”

皇後微微點了點頭道:“話雖如此,可是前些年選的秀女,有好些姑娘皇上見都沒見過的,若是讓她們終老深宮,妾身心裡總是過意不去的。若是皇上同意,妾身想將她們嫁出宮去,總勝過在宮裡熬日子。”

皇上點頭道:“這事你做主好了,不過現在先不要發嫁她們,等過了春闈再辦此事。”

皇後立刻明白了皇上的意思,便笑道好,也不過是幾個月的時間,並不會誤了她們。”

“心兒,陳嬪白天沒有來過麼?”皇上想起早上陳妃攔路驚駕,自己一怒之下將她貶了嬪,便問道。

“她沒有來,聽麗嬪說她正在找鳳藻宮的那個宮女。到這會了也沒來回稟,想是沒有找到。”

皇上淡淡一笑,似采琴那種背主負恩的小人,小路子已經悄悄處理了,陳嬪便是將整個皇宮翻個地朝天,也找不到她。

“心兒,你覺得陳嬪這人怎麼樣?”皇上想起平日裡陳嬪不顯山不露水的,在宮裡算是溫婉和順的,怎麼卻在賈元春的事情上這般上心,與宮妃們奉行的事不關已高高掛起的信條極為不合,皇上心中不由生起了疑雲。

“陳嬪平日裡話不多,為人也算和順,倒不是個好爭鬥的,以前也沒見她和誰特彆好,可是自從賈元春被禁足後,她卻忽然和賈元春走的近了起來。”皇後想了想,娓娓說道。

皇上點了點頭,心裡有了計較,便轉開話題笑道:“心兒,我想好了,等過了年就讓沏兒溶兒玉兒秘密出京,去北邊。小鷹長大了總要放它們單飛,我們也不能護著他們一輩子。”皇後點頭道:“這樣也好,若是玉兒能化解這場戰爭,便能封賞於她了,天哥您不知道,昨兒玉兒出宮的時候被東平王妃堵在官道上,她硬逼著玉兒下車給她行跪拜禮。玉兒可不含糊,一番話兒說的有理有利有節,倒讓東平王妃落了個自找難看來不來台。我想若是玉兒立了功,便能封她做公主,至少要和東平王妃平級,看她還怎麼張狂!”

皇帝還不知道此事,聽了皇後的話,皇上的臉色陰了下來,沉聲道:“朕顧念她是老東平王的獨女,才對她寬容了些,不想她竟然如此不識大體,玉兒也不曾開罪於她,她倒找起玉兒的麻煩了,朕很應該下旨申斥於她才是。”

皇後輕輕搖頭道:“皇上,現在不是時候,東平王手裡還有兵馬,若是萬一要開戰,還得用上他們的。”

皇上沉聲怒道:“是朕錯了,朕當年就應該收回兵權,如今他們個個手握重兵,總人數加起比朕手中的人馬還多,朕這個皇帝倒要看他們的眼色了。”

皇後輕撫著皇上的%e8%83%b8膛低聲道:“皇上息怒,這事得緩著處理,慢慢兒收回兵權就是了,其實隻要穩住他們不反,再過上十幾二十年,這兵權自然就收回來了。”皇後指得是遞減襲爵,如今除了北靜王府是%e4%ba%b2王府,其他幾家都降為郡王府,再減一級便是撤王爵封國公,到時兵權自然就能收回的。

皇上搖頭道:“心兒你說得固然有道理,可是誰又願意被撤了王爵,我看不出十年,忠順西寧兩府必反。所以要早做準備,我們不能給沏兒留下個爛攤子。”

皇後歎息了一聲,她知道皇上說的對,可是連年平亂使得國庫空虛,再與北疆部族打一場,整個國家便不可能有再戰之力的。

見皇後麵帶憂色,皇上便又笑道:“心兒彆擔心,也未必就到不同糟糕到這種程度,將來會發生什麼我們都不清楚的,好好培養沏兒他們,將來便是有事,有這些好孩子們,我們也不用怕的。今天沏兒審了賈政的案子,我看了他呈上來的卷宗,判得很公正。比那些主理刑獄多年的尚書侍郎們也不差什麼,我們沏兒這可是頭一回辦案呢。”

皇後聽了喜道:“天哥,這是真的麼,沏兒是怎麼判的?”

皇上笑道:“賈環,哦,他如今已經是趙環了,因賈珍將他除名,他便不再是賈家子弟,與賈政也解除了父子關係,不過賈政到底是他生身之父,沏兒便先打了趙環四十棍,趙環也算是硬氣,生生撐了下來,還是遞上了狀子。沏兒提審賈政,賈政先時並不承認打死小妾,可是沏兒將當日在場的小廝傳上堂做證,還命仵作重新斟驗趙環之母的屍身,人證物證俱在,賈政再無法抵賴,便一五一十的招供了。沏兒依律公斷,判賈政流配三千裡,貶至西海子軍中為奴。因賈家還有案子未審結,便將賈政暫押於大牢之中,若他與賈家其他案子有牽連,便二罪並罰。沏兒如此判,賈政自是服罪,趙環也是再三謝恩,雙方都覺得沏兒判的公道。”皇後欣慰的笑道:“沏兒到底是長大了,他已經學會不以自己的好惡來斷案,這對於他來說是極大的進步。”

皇上點頭道:“正是這話,我想讓沏兒在年前將賈家的案子結了,然後讓他和玉兒溶兒一起到北邊去,看看他到底能飛多高。”

皇上輕輕嗯了一聲,神情忽然黯淡起來,皇上明白皇後的心思,便笑著對她說道:“心兒,用繩子拴著小鷹永遠不能翱翔九天,沏兒將來是要繼承帝位的,如果這趟北疆之行能讓沏兒深入民間,了解民間疾苦,對朝庭和沏兒都是一件好事。”

皇後輕聲應道:“我心裡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可是孩子們還沒走,我這心裡就已經開始想他們了。”

皇上聽了笑道:“這有什麼,在他們遠行之前,多讓他們來陪陪你就是了。”

皇後卻搖搖頭道:“隻要玉兒來陪我就行了,那兩個臭小子不來也罷,省得讓我看著堵心。”

皇上笑了笑,他知道皇後是口是心非,嘴上說不稀罕那兩個臭小子,可心裡卻疼的緊。帝後二人正說著話,忽聽外麵有人高聲回稟:“啟稟皇上皇後娘娘,沈淑妃娘娘求見。”皇上搖了搖頭道:“心兒,幾時將她們全都打發了才好,總是不得清靜。”.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皇後拍拍皇上的手輕道:“皇上。”

皇上無奈的笑了一下說道:“叫她進來吧。”

皇上攜皇後走到殿上禦案前坐下,沈淑妃低眉順眼的走了進來,她行過大禮參拜之後,皇上淡淡道:“起來吧,你要見朕和皇後,所為何事?”

沈淑妃見皇上毫不顧忌的攬著皇後的腰,將她緊緊摟在身邊,低垂的眼中掠過一絲妒恨的光。聽到皇上問自己,沈淑妃忙笑道:“臣妾是來給太子殿下提%e4%ba%b2的。”

皇後雙眉微皺,淡淡道:“不知淑妃提的是那一家閨秀?”

沈淑妃忙道:“回皇後娘娘,臣妾提的是東平王府的安寧郡主。安寧郡主才貌雙全,出身高貴,她正可匹配太子殿下。”

皇上不悅的重重哼了一聲,沉聲道:“便是在民間,也沒有女方上趕著往男方家裡提%e4%ba%b2的,淑妃你是朕的妃子,卻替外人來提%e4%ba%b2,這是什麼規矩?”

沈淑妃忙跪倒在地,連連磕頭道:“皇上,臣妾也是為了皇家的子嗣著想,依照舊製,太子殿下年滿十六便要立太子妃的,如今太子殿下已經十八了,卻還沒有立妃,更沒有為皇家開枝散葉。臣妾也是為皇上,為皇後娘娘和太子殿下著急。安寧郡主德容皆備,年齡也合適,而且安寧郡主身份貴重,足可匹配太子,臣妾一心為了皇家子嗣,請皇上明察。”

皇上冷哼一聲,皇後淡淡道:“淑妃起來吧,你也是關心太子,本宮心領了。不過安寧郡主性子乖張不識大體,她的驕縱大家有目共睹。這樣的人便是容貌生得再美,也不能做太子妃。太子的婚事本宮自有主張,淑妃不必費心了。”

沈淑妃沒想到皇後直截了當的拒絕自己,楞楞的立下殿下,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很是下不來台。皇上見她傻站著,便沉聲道:“淑妃,你還有事麼?沒事便跪安吧。”

沈淑妃暗暗咬了咬牙,跪下道:“臣妾告退。”行過禮後沈淑妃便退出了乾元殿。看著沈淑妃走了,皇上氣道:“真虧她們做的出來,那安寧郡主既不安又不寧,倒是白費了這個封號,就憑她也想做太子妃,簡直是白日做夢。”

皇後淡淡道:“安寧郡主喜歡沏兒也不是一日兩日了,原來沒見到玉兒之前,我還覺得安寧雖然嬌縱了些,可她的身份倒能配上沏兒,有東平王府做嶽家,能給沏兒添些助力。因為沏兒一直不喜歡她,所以我才沒有透這個意思。如今有了玉兒,更不會要她了,林家雖然不象東平王府有權勢地位,可是玉兒秀外慧中,又博學多聞,她身上集如海和敏兒兩個人的優點,最重要的一點是沏兒喜歡她,沏兒從來對姑娘家不上心,唯獨對玉兒不一般,天哥,你沒見沏兒那個樣子,恨不能把全天下最好的東西全都送給玉兒,我們都是過來人,沏兒這回是真的陷進去了。所以他的太子妃隻能是玉兒。”

皇上笑道:“心兒你放心,沏兒的心思我們都明白,不成全他還能成全誰去。不論朝堂上怎麼鬨騰,我都會為沏兒玉兒撐起一把大傘,說什麼也要成全這段水木良緣才是。”

皇後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