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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也有些動心,他心裡明白,黛玉的確是最合適的人選。聽到皇後說的頭頭是道,便點頭道:“心兒,還是應該問問玉兒自己的意思,她若是願意去,我們便多多加派人手保護她,她若是不願意去,可千萬不能為難她。”

皇後笑道:“這是自然,難道隻有你疼玉兒?隻怕我比你還了解玉兒一些,實話告訴你吧,剛才那些話可是玉兒悄悄對我說的,她說願意為朝庭分憂。”

皇上歎息了一聲道:“想我朝也是人才濟濟,不想卻要一個小姑娘家來力挽狂瀾,我對不住如海呀!”

皇後忙勸道:“天哥,你可彆這麼說,玉兒年紀雖小卻忠心為國,可見她的大氣忠誠,這是我們水家的大幸呀!”

皇上輕歎道:“好,明天讓玉兒自己來同我說,此事關係重大,不能兒戲的。”

皇後點點頭,忽聽外命已經打了三更,便輕聲道:“不早了,天哥快些睡吧,明早還要上朝。”

次日一早林義%e4%ba%b2自送黛玉到宗正寺,水沏將黛玉迎到一個清靜的內院,溫和的笑道:“玉兒,你先歇一歇用杯茶,我這就命人將東西拿過來。”

黛玉點點頭,環顧著四周笑道:“想不到宗正寺裡還有這等清雅卻不失大氣的地方,沏哥哥,這是誰的院子?”

水沏笑道:“讓玉兒見笑了,自我接管了宗正寺,有時處理公事晚了便歇在此處。”

黛玉笑道:“怪道這裡清雅裡隱隱透著王氣,原來是沏哥哥的居所。”

水沏不好意思的笑道:“若是和玉兒的院子比起來,這裡簡直不值一提,玉兒你快彆笑話我了。”

說話間馮紫英在院門外高聲道:“殿下,東西已經取來了。”

黛玉聽到有男子的聲音,便輕聲道:“沏哥哥,我先回避一下。”

水沏點頭笑道:“好,你先去書房,等我遣退他們你再過來。”

馮紫英帶人端著幾件東西送到小廳裡擺好,然後魚貫而退。等他們關好院門,水沏才含笑去請黛玉。他見黛玉正在看一幅字,便笑道:“胡亂寫的,玉兒你彆笑話我。”

黛玉搖了搖頭道:“如果這樣都是胡亂寫的,玉兒真不知道沏哥哥認真寫起來會是怎樣的大國手?這字剛勁有力且意氣風發,正好配辛稼軒的這首《破陣子;為陳同甫賦壯詞以寄之》,沏哥哥誌在四海,當浮一大白以賀之。”

看到黛玉眼中略帶幾分淘氣的笑容,水沏不由看呆了去,自他見到黛玉之後,黛玉總是帶給他不一樣的感覺,羞怯的黛玉,悲傷的黛玉,溫柔的黛玉,機智果敢的黛玉,淘氣的黛玉……黛玉就象一個降落凡間的精靈一般,總是給水沏特彆的驚奇。

黛玉說完之後沒有聽到水沏的回應,不由歪著頭去看水沏,見水沏定定的望著自己,黛玉大羞,扭身將臉伏在蘭心的肩上,蘭心習慣性的環著黛玉纖細的腰身,鬆雲忙上前低聲笑道:“殿下,回神哦……”

水沏“哦”了一聲,白淨俊朗的臉容立刻充血,他忙低下頭喃喃地不知說什麼才好,青梅善解人意的笑問道:“殿下,東西都準備好了麼?我們姑娘可以去辯認了吧?”

水沏忙道:“好了好了,我就是來請玉兒過去的。”

黛玉慢慢轉過身來,不好意思的輕聲嗔道:“那還不快去!”

水沏聽了這細細軟糯的聲音,一顆心都飛揚了起來,忙道:“玉兒,這邊請。”

水沏陪著黛玉到了廳上,黛玉一眼看到麵前桌上的一尊羊脂白玉的送子觀音,便落下淚來,哭著叫道:“娘……”水沏大驚,忙問道:“玉兒,你怎麼了?”

竹影氣乎乎的叫道:“她們也太狠心了,竟然連這尊送子觀音也貪了去。”

水沏忙問道:“這也是林家之物?”

竹影忿忿道:“怎麼不是?這是我們夫人用了三年的時間%e4%ba%b2手雕刻而成的。聽說那時小姐還沒出生,夫人為了求子,茹素三年,%e4%ba%b2自選了最上等的羊脂白玉,一刀一刀雕刻而成。夫人曾說觀音是天下人的觀音,絕不能刻上林字,所以這尊送子觀音才沒有刻上林家的標記。想來是老爺把姑娘想家,便將這送子觀音送來給姑娘,誰知道卻讓那起子黑心肝的人給貪了去。’

黛玉哭著跪倒在送子觀音玉雕之前,泣不成聲道:“我小時候淘氣,將娘的胭脂塗了那小嬰兒的手,娘還責怪了我,她用帕子擦,卻沒能徹底擦乾淨。沏哥哥,你看看觀音懷中的小嬰兒,他的左手手指甲縫裡定然還有胭脂的痕跡。蘭心,你快回去把我繡的送子觀音像取來,和這個是一模一樣的。”

水沏忙道:“蘭心不用去了,玉兒,沏哥哥怎麼會不相信你呢。”

黛玉哭道:“沏哥哥,其他東西倒罷了,隻有這件送子觀音是娘%e4%ba%b2手雕刻,對玉兒意義重大,求你把她還給玉兒。”

水沏見黛玉哭得傷心,隻覺得自己的心都揪了起來,他情不自禁的將黛玉摟入懷中,柔聲安慰道:“玉兒你彆難過了,先生師母在天上也看著你呢,還有我,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這送子觀音本就是林家之物,當然要還給你的。好玉兒,你快彆哭了!”

黛玉聽了這話心裡才好受些,此時她才猛然發現自己竟然在水沏溫暖寬厚的懷中,黛玉慌忙伸手推開水沏,背過身去低低說道:“蘭心,我們家的東西你都認得,你留下來認,竹影你陪著蘭心,青梅鬆雲陪我回家。”

水沏被黛玉一推,不禁悵然若失,他一聽黛玉要走,慌忙做揖打躬道:“玉兒,剛才都是沏哥哥不好,你不要生氣,我給你賠罪了,你千萬彆走。”

黛玉臉皮薄,羞的撐不住,也不回答水沏,隻是往外走。水沏急得出了一頭汗,忙忙叫道:“玉兒,玉兒……”

黛玉還沒走到院門,水溶便推門進來了,他一看到黛玉臉上點點淚痕,便虎著臉衝到水沏麵前,一招長虹貫日直逼水沏的%e8%83%b8口,口中還叫道:“你敢欺負玉兒,看招!”

水溶來勢洶洶,水沏卻沒心思理他,任水溶一拳打到自己的%e8%83%b8口,隻顧著急切叫道:“玉兒,你彆走……”

水溶沒料到水沏竟然不防守,急著想撤力,可是卻因招式用老收不回來,一拳便實實的砸到水沏的%e8%83%b8口,水沏噔噔噔後退幾步,手捂%e8%83%b8口叫道:“玉兒,你彆走!”

聽到水沏的聲音有些不對,黛玉忙回頭卻看,卻見水沏麵色蒼白,水溶卻急得跳著腳叫道:“你怎麼不防守?”

黛玉驚呼道:“沏哥哥,你怎麼了?”

水沏卻是個死心眼子,也不顧%e8%83%b8口的氣血翻騰,隻叫道:“玉兒,你彆走,我給你陪不是。”

黛玉又氣又惱,還有一絲絲心疼,踩著腳道:“你是不是受傷了?還說這個做什麼,青梅鬆雲還不快去扶著。”

水溶懊惱的上前扶住水沏氣道:“堂兄,你怎麼不擋?”

水沏疼的咧了咧嘴,倒抽一口涼氣道:“溶弟,你功力見長,這一拳比先時有力多了。”水溶氣得將水沏一推推到鬆雲身邊,鬆雲忙扶住她,輕聲道:“殿下,聽您的聲音好似是受了點內傷,您還是趕快運功調息吧。”

水沏擺手道:“不礙的,不用扶著我。”他慢慢走到黛玉麵前,低頭看著黛玉的眼睛輕聲道:“玉兒,我真的不是有意唐突你,隻是剛才看到你傷心的哭泣,我這心裡好似空了一般的難過。”

黛玉是性情之人,剛才不過是女兒家害羞的本能反應,這會兒黛玉想明白過來,反抬起頭看著水沏輕道:“沏哥哥,玉兒知道你關心我,謝謝你。”

水溶看到水沏和黛玉的互動,眼裡心裡都酸酸的,他忙跑過來道:“玉兒,堂兄若是再冒犯你,我一定幫你打他。”

水沏和黛玉四目相對,那一絲微弱的火花剛剛產生便被水溶一句話打散了,黛玉低下頭輕輕嗯了一聲,覺得不合適,忙又輕聲道:“溶師兄,方才沏哥哥沒有冒犯我,他隻是在安慰我。”:-)思:-)兔:-)網:-)

水溶哦了一聲,悶聲悶氣的問道:“堂兄,你傷得怎麼樣?要不要吃點藥,我那一拳沒收住,隻怕打得不輕。”

水沏抬起頭笑著一拳擂到水溶的%e8%83%b8口,朗聲道:“沒事,不過是小傷,回頭調息調息就行了,你小子行啊,出門一趟這功夫倒是見漲呀。”

水溶挑眉笑道:“那是自然,總不能總被你壓著打吧!”他明白水沏的意思,水沏怕黛玉心裡不自在,便故意這樣說,水溶便配合的說笑,為了就是黛玉能覺得自然一些。

黛玉心思靈慧,當然猜得透其中的意味,便隻笑著站於一旁,當剛才的事情不曾發生過。青梅鬆雲相互看了一眼,這三人之間的氛圍實在怪異,讓她們這些做丫環都有些無所適從了。

“玉兒,那些東西你都認過了沒有?”水溶笑著問道。

黛玉搖頭道:“隻認了一件,其實的讓蘭心竹影認去了。”

水溶點頭道:“這樣也行,她們有吃不準的再來問你,也少費些精神。”

黛玉方才低頭之時看到水沏腰間的荷包有些麵熟,便輕聲道:“沏哥哥,你這個荷包是何人繡的?”

水沏忙低頭解下荷包笑道:“這是師母早年間繡的。我一直用著。”

黛玉輕撫著荷包道:“原來是娘%e4%ba%b2做的,怪道如此眼熟。”

水溶生怕黛玉又傷心哭泣,忙笑道:“玉兒,你可不知道,自他得了這荷包,不知向我炫耀了多少回,可惜師娘給了他荷包之後就離開京城了,我再想要也要不到,好玉兒,師兄求求你給我做個荷包,圓了我這心願吧,省得每日看到這個荷包師兄心裡不痛快。”

黛玉撫摸著荷包上細密的針線,輕聲道:“原來是娘%e4%ba%b2做的,算起來這荷包已經十多年了,難為沏哥哥保管的這樣好。”

水溶打躬作揖的叫道:“好玉兒,你就答應師兄吧!”

看著水溶那滑稽的樣子,黛玉不由輕笑著點頭道:“不過就是個荷包,值個什麼呢,師兄你不用這樣做相生兒,我給你做一隻便是了。溶師兄,你想要個什麼樣子的荷包呢?”水溶見黛玉答應了,歡喜的叫道:“什麼樣子的都行,隻要是玉兒做的,我都喜歡。”水沏拉著臉叫道:“玉兒不給他做。”

看著水沏那小孩子一樣的神情,黛玉撲昧一笑道:“沏哥哥,黛玉會做兩個,你們兩人一人一個,也省得打架。”

黛玉的笑顏如奇花初綻,清麗無雙,看得水沏水溶竟忘記爭吵,隻定定看著黛玉,黛玉羞紅了臉,轉身便往書房走去,再不理那兩個呆子。黛玉進了書房水沏水溶才反應過來,兩人忙又向書房跑去。

剛跑到半路,卻聽院外傳來馮紫英的聲音:“殿下,王氏求見。”

水沏一把抓住水溶道:“你去處理那個王氏的事情。”

水溶卻不肯答應,隻說道:“太子殿下才是宗正寺的主事,我不過是來看看你,怎麼能越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