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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偷偷探頭一看,見三人都醉倒了,忙跑去回稟掌櫃的。林義聽說水沏水溶他們喝醉了,苦笑道:“這兩位小爺還真是能給我們找麻煩,走,我們瞧瞧去。”一進快雪時睛,便將地上倒著個大個子,桌前跳著的是水溶,靠在椅背上的是水沏,而清靜雅致的快雪時晴裡充斥著濃烈的酒氣和紫銅圍爐上升騰的水汽,活活糟糕了這間屋子。林義歎了口氣道:“我的太子爺世子爺呀,再沒見過比你們兩個能折騰的。老爺若是知道了,不狠狠罵你們兩個才怪,怎麼還和小時候一個德性,瘋起來就沒天沒地的。”

林義走到水沏身邊,見水沏隻是麵色微紅,額上滲著細細的汗水,在這三人裡,水沏是顯得最正常的一個,他搖了搖頭,想給水沏擦擦汗,哪知水沏忽然睜開眼睛,看是林義在身邊,燦然一笑道:“林叔,我們又見麵了。”說完水沏頭一歪,又睡了過去。嚇了林義老大一跳,讓這跳%e8%84%b1的太子爺鬨得哭笑不得。

林義命人趕來馬車,將水沏水溶兩人接回林府,而將烏裡雅留在鴻賓樓的客房裡。林義因不認識烏裡雅,為了保險起見才做出如此決定,卻不想將三人知道互為情敵的時間又往後推了許久。

坐在馬車中,看著沉醉的水沏和水溶,林義隻覺得頭大的緊,這兩位身份貴重,他到底要不要去通報一下呢?若是要通報,也隻能往北靜王府送信,皇宮他可沒本事進去。

林義正想著,水沏被顛的睜開眼睛,迷迷糊糊問道:“這裡哪裡?”

林義忙扶著水沏坐起來,又遞了一杯醒酒湯給他,才說道:“太子爺醉的厲害,草民隻好先將您和世子爺接回家去。”

水沏喝了醒酒湯,揉揉太陽%e7%a9%b4道:“有勞林叔了。”

林義歎口氣道:“太子爺,要不要給宮裡或是北靜王府送個信?或者草民直接送您二位去北靜王府?”

水沏搖頭道不要。”這一搖頭動作太猛,水沏隻覺得腦中好似有個小人掄著大錘狂砸,他歪倒在林義身上,虛弱的說道:“麻煩林叔了,還是去林家吧,不用給誰送信。”

雖然有了水沏這話,可林義到底不能不報信的,他還是寫了個貼子命人送到北靜王府,隻不過為了不讓北靜王妃擔心,他隻說水沏水溶在林府吃了酒,夜路不安全,便留他們在林家住一夜。

烏裡雅醉倒在鴻賓樓,可急壞了他的一乾手下,吉臣總是等不到烏裡雅回來,便將手下全都灑出尋找,溜溜找了一夜也沒找到,急得吉臣暴跳如雷,桌子拍碎了好幾張。

烏裡雅這一醉可醉得沉,四仰八叉的倒在床上呼呼睡到天明,天亮之後小二送洗臉水的時候,他還才恍恍惚惚的醒了過來,睜眼一看四周極為陌生,烏裡雅騰的跳了起來,這一起來才覺得腦袋裡嗡嗡作響,好似在唱大戲一般。

“烏爺,您醒啦?”小二笑著問道。

烏裡雅手撐著床,沉聲道:“你是誰?”

小二笑道:“昨兒烏爺同兩位水爺在鄙店鬥酒,您三位後來都醉了,水爺的家人將兩位水爺接走,還命小的好好伺候烏爺。”

烏裡雅一把拉過小二虎著臉問道:“昨天是我最後一個喝醉的麼?”

小二嚇的心肝兒亂跳,忙搖頭道:“不是不是,最後醉的那位大水爺。小水爺先醉的,您是第二個喝醉的。”

烏裡雅一聽這話,氣得將小二一推,怒道:“這怎麼可能,我烏裡雅怎麼會喝不過小白臉兒?”

小二可不敢同他談論這個問題,隻笑道:“烏爺您先淨個麵,小的這就去給您拿早點。”烏裡雅洗過臉後清醒了許多,他不禁驚道:“呀,我的戒心呢,怎麼能同中原人喝成這樣?”

用過早餐之後烏裡雅重重打賞了小二,又要去付酒錢,小二笑道:“昨晚已經結過了。”烏裡雅便不說什麼,穿好衣裳便出門而去。出了門想起一事,便又回頭問道:“你們的東家可是姓林?”

掌櫃的搖頭笑道:“鄙店東不姓林。”

烏裡雅失望的點了點頭,轉身便走了。上次林成中狀元,林府在鴻賓樓擺下流水席宴請遠%e4%ba%b2近鄰,烏裡雅還以為這鴻賓樓是林家所開,如今聽說不是,他也沒有細想,隻失望而去。

出了鴻賓樓便遇到了吉臣,吉臣一見烏裡雅便撲上來跪下道:“汗王,屬下可算是找到您了。”烏裡雅這會兒還頭疼著,便擺手道:“起來,回去說話。”

吉臣見烏裡臉色不太好,也不敢在大街上多問,忙護送著烏裡雅回去了。烏裡雅和吉臣都沒有留意,他們走後從鴻賓樓裡跑出來一個身著青灰長袍的中年男子,他遠遠綴著烏裡雅和吉臣,找到了烏裡雅的住處。這人正是林義安排的,昨晚林義見烏裡雅長得不象中原人,便懷疑他與那神秘的送禮之人有關,因此特意吩咐人跟上去查證。

烏裡雅回到住處後,吉臣已經知道烏裡宿醉一場,不由心中大感奇怪,在吐羅都沒有人能喝得過烏裡雅,不想在這中原倒遇上對手了。吐羅自有解酒偏方,吉臣忙去張羅了,而林家跟蹤之人也潛到吩咐,聽到那古怪的語言,又看到當日帶隊送禮的那個絡腮胡子,這人便確定烏裡雅就是那神秘的送禮人,便悄悄折回林府,將所見所聞告訴林義。

水沏一早便醒來了,他的體質很是特彆,無論醉的多厲害,隻要足足睡上一夜,第二天就能精神抖擻,可水溶便沒這個本事,一張臉臘黃臘黃的,一副大病初愈的樣子。水沏起床後便尋到林義,再三解釋自己並不是個酒鬼,林義心裡自然是明白水沏為何這樣急解釋,隻是笑著裝糊塗,水沏急得一腦門子汗,慧雲看了笑道:“太子爺,男人家喝酒不算什麼,您快不用如此。”

水沏還想說什麼,忽聽門外有人回道:“回二老爺,太子侍衛長馮大人求見。”

水沏心中一驚,暗道若無要緊事情馮紫英斷不會找到這裡來,林義也是臉色一凜,忙叫道:“請馮大人到前廳裡,我馬上就到。”

水沏低聲道:“林叔,紫英定然是來找我的。”

林義點頭道:“草民想也是,太子爺,您請。”

水沏林義快步走到前廳,馮紫英一見到太子水沏,不由鬆了口氣道:“太子殿下,請接皇上手喻。”

水沏接了皇上手諭打開一看,立刻鎖緊眉頭,緊咬牙關道:“好大膽的賊人,紫英,點齊侍衛隨我去清台山護駕。”

林義心裡一驚,急問道:“太子殿下,可是我們姑娘出了事情?”

水沏略想一想,說道:“有賊子欲劫小師妹,但他被並未得逞,我這就去接小師妹和母後回宮。林叔,溶弟還沒歇過來,回頭他好些了便讓他自己回家去,我這就走了。”

水沏邊說邊走,隻見他快步如風,最後一句話說完,水沏已經到了林府門前。他出門跳上馮紫英的馬,喝了一聲:“我先走一走,紫英,你點齊人立刻跟來。”也不等馮紫英回答,水沏已經飛馬奔出,轉眼便沒了蹤影。

馮紫英看著水沏遠去的方向,歎了口氣道:“我的太子爺呀,再急也不急在這一時,您把我的馬騎走了,倒叫我地跑不成?”

林義追了出去,聽到馮紫英的話,忙道:“馮大人,我們家裡還有幾匹好馬,您先騎去。”馮紫英聞言抱拳笑道:“多謝林先生。”

林義命人牽過馬備上鞍,馮紫英騎上馬便飛奔太子府,點齊了侍衛便直奔清台山。

林義回到府中,水溶才眯眯瞪瞪的走出來,見到林義水溶便問道:“林叔,我堂兄呢?”林義忙道:“太子有急事先走了,他說讓您歇好了再回府也不遲。”

水溶皺眉道:“什麼事竟急成這樣?有事怎麼能少了我,林叔,堂兄往哪裡去了?”

林義知道水沏水溶關係極好,便說道:“太子去清台山了。”

水溶先是一怔,忙道:“不好,姨媽和小師妹定然有事,林叔,煩您借我一匹快馬,我這就追上去。”⑧本⑧作⑧品⑧由⑧思⑧兔⑧在⑧線⑧閱⑧讀⑧網⑧友⑧整⑧理⑧上⑧傳⑧

林義看著水溶臘黃的麵容,搖頭道:“世子爺,您身子還沒好。”

水溶急道:“這都什麼時候了,我這身子算什麼,姨媽和小師妹的安全要緊。林叔,快借我一匹馬吧。”

林義隻得命人備好馬,他心裡其實也不放心黛玉,便選了四名功夫不錯的家丁陪著水溶一道往清台山奔去。

第73章敘天倫叔侄話家事思後路夫妻謀前程

“老爺,姑奶奶和寶二爺來了。”一個身穿灰色綢布袍子,管家模樣的人走到堂前,向王子騰躬身回道。

“鳳哥兒和寶玉來了,快叫他們進來,再去請太太出來。”王子騰滿麵帶笑的吩咐著。

“叔叔,嬸嬸,鳳兒可想您們了,日日盼著,可算是將叔叔嬸嬸盼了回來。”鳳姐人還未到,脆爽的聲音便傳了進來,王子騰哈哈笑道:“鳳哥兒還是這般性子,同在家時一樣。”鳳姐攜著寶玉快步走進來,一見到王子騰和夫人,便上前行禮道:“侄女兒拜見叔叔嬸嬸。”寶玉也打著千兒說道:“寶玉拜見舅舅舅母。”

王子騰夫一把將寶玉拉到懷中,摩娑著寶玉細嫩的皮膚笑道:“寶玉快快起來,一年多未見,你怎麼瘦了好些,氣色也不太好,莫不是病了不成?”

寶玉眼圈兒一紅,便抽泣的說道:“舅母,老爺太太都被抓進大牢了……”

王子騰已經扶起鳳姐,回身走到上首坐下,沉聲道:“這事情我在路上已經聽說了一些,可不全,鳳哥兒,你細細說於我聽,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王子騰夫人已經為寶玉擦了淚,摟在懷中柔聲哄著,仔細的聽鳳姐講述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鳳姐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回,王子胖騰聽到王夫人是因為衝撞了黛玉才被抓了起來,便皺眉道:“那林黛玉是賈家大姑奶奶的女兒麼?”

寶玉搶著說道:“林妹妹正是姑姑唯一的女兒。”

王子騰心中一股戾氣上衝,他坐在椅上手捏把手,恨不能將把手捏斷。想到林海和賈敏,王子騰心中的妒恨便如翻江倒海一般,他永遠也不能忘記被賈敏拒婚的恥辱。當年他便發過誓,一定要報仇雪恥,這些年賈敏隨林海遠居江南,與王子騰相隔很遠,他才暫時放下此事,如今聽鳳姐一提,新仇舊恨全都湧上心頭,王了騰恨聲道:“我王家的人豈是這樣容易欺負的,鳳哥兒,這事我會放在心上。”

鳳姐點了點頭,有心再說上幾句,可寶玉在這裡,他是個沒心沒肺不曉事的,鳳姐又擔心他回去說露了什麼自己反而難看,便忍了下來。

“舅舅,您可一定要救老爺太太出來。”寶玉邊哭邊求,王子騰皺了皺眉頭,寶玉彆的還好,就是沒剛性,王子騰行伍出身,最不喜歡的就是這種娘娘腔的男孩子,可他的夫人卻不同,王子騰的夫人隻生了一個女兒,已經許了保寧侯之子,這次回京便要成%e4%ba%b2的。因此王子騰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