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胞弟定了%e4%ba%b2,便是一家人了,娘娘原想%e4%ba%b2自來的,隻是……所以娘娘命奴婢先送來一對白玉玲瓏鳳釵,以示通家之好。”說著,抱琴便捧上一隻精巧的小盒子,麗妃拿過去打開,隻見裡麵有一對晶潤光華泛著寶光的羊脂白玉鳳釵,麗妃家底原就不厚,又是新得寵,所以並沒有太多貴重首飾,見了這對稀罕的鳳釵,自然是看到眼中便拔不出來,隻拿著盒子笑道:“都是一家人了,貴妃娘娘還如此客氣。”抱琴細心看了麗妃的神色,心中有了數,便笑道:“我們娘娘說還有幾件東西要送於劉娘娘的,隻是如今娘娘出來不便,隻能等我們娘娘方便了才能送來了。”

麗妃一聽這話,心裡火熱火熱的,看這對羊脂白玉鳳釵便知道其他的禮物差不了,為了禮物,也得想法子去求個情,好早些得到那些禮物。“你回去告訴貴妃娘娘,讓她不要擔心,隻要皇上招我侍寢,我一定為你家娘娘美言的。”麗妃想著那些禮物便不由的開心,很大方的對抱琴說道。

抱琴來的目的已經達到,便悄悄回了鳳藻宮,向元春細細說了一通,元春心裡暗自慶幸自己有眼光,結下了麗妃家這麼%e4%ba%b2事。

抱琴回到鳳藻宮之後,黑暗之中走出來兩個人,其中一人看著鳳藻宮嘲諷的笑道:“賈元春果然按捺不住了,也好,倒要看看能還能牽出什麼人來,沏兒,你記住,打蛇要打七寸,除非能一招斃敵,否則不要驚動敵人。”這兩人不是彆人,正是當今皇上和當今太子。

“兒臣一定牢記父皇教誨。父皇放心,兒臣隻抓了賈王氏,將她關而不審,好釣大魚。”水沏信心滿滿,意氣風發的說道。

皇上拍了拍水沏的肩笑道:“沏兒,你做得很好。可要記住一條,莫要讓人有機可乘,那賈王氏要看牢才是。”

水沏點頭道是,兒臣明白。”父子二人邊說邊隱於黑暗之中,皇宮裡的沉沉黑夜之中,不知還藏了多少見不得人之事。

賈府裡如今亂得緊,趙姨娘雖然位卑人輕,賈府也儘力去封鎖趙姨娘之死的真相,可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隻不過一夜之間,賈府上下人人都知道趙姨娘是被賈政踢死的,死的時候她腹中還有個孩子。這是一屍兩命呀!趙姨娘的死卻對賈府裡的下人們震動極大,一時間人心動蕩,特彆是那些還盼著做姨娘的小丫環們,更是心意頓變,平日裡看到小爺們個個爭著上前,如今則是能躲多遠便躲多遠的,便是一向最有人氣的寶玉,也吃癟的緊。

賈政自踢死趙姨娘後,便將自己關到書房之中,再不肯出門,賈母這會子也沒心思去理他,光是應付賈赦要求分家的事,已經讓她頭大不堪了。賈府裡唯一高興的人就是賈赦,他每曰裡帶著人耀武揚威,氣焰高漲的不得了,就差著帶人明搶賈母的房子了。賈珍自然不會理榮國府這邊的爛事,他正趁著亂,抓緊機會追查秦可卿到底是怎麼死的。榮國府裡隻有鳳姐勉力上下支應著,看到府中一派頹敗,鳳姐心裡不是個滋味,好在她已經要賈璉偷偷開了小鋪子,日後便是賈家徹底敗了,鳳姐與相信自己這一小家能好好的活下去。

賈府與劉府結%e4%ba%b2,自然會有人上門道賀,鳳姐一個應付不來,再三求了李紈,李紈無奈,隻得幫著鳳姐招呼賓客,正在擺酒之時,門上忽然傳來大吵大鬨之聲,隻聽得一個粗魯的男聲吼道:“喪天良的賈家,還我姐姐命來……”

鳳姐皺了皺眉,忙陪笑道:“許是什麼混人鬨事認錯了地方,平兒,叫興兒旺兒去看看,彆衝撞了今日的好事。”

興兒旺兒得令,忙跑到大門口去瞧,隻見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身著重孝,腰間紮著一條麻繩,正又吼又哭,鬨得不可開交。興兒跑上前一瞧,便笑道:“喲,這不是趙舅爺麼,您老今兒怎麼來了?快消消氣,我們兄弟請您喝酒去。”那鬨事之人不是彆人,正是趙姨娘的同胞兄弟,名喚趙國基。他雖是混人,平日裡惹事生非,可是%e4%ba%b2姐姐不明不白的死的,他這做兄弟也不能答應,因此才到賈府門上大鬨了起來。

“滾,你們倆個算什麼東西,叫你們老爺出來,還我姐姐一個公道。我可憐的姐姐呀,你死的不明不白,做兄弟的一定要給你討個說法……”

旺兒見趙國基越勸越鬨便一把將他強拉到旁邊低聲道:“趙舅爺,您不就是想要銀子麼,開個數我們去回,何苦在這裡鬨,鬨大了您什麼都撈不著。”

趙國基仍是不依,可聲音卻小了些,旺兒一見有門,便拉著他道:“趙舅爺請到裡麵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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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國基正要邁步進門,卻見裡麵跑出來一個人,他拉著趙國基便跑,趙國基身不由已,被拉著跑出去好遠。旺兒原就想息事寧人,見有人拉著趙國基跑開了,便也懶得多事,甚至不去細看是誰拉著趙國基跑出去的。隻進門說是將人打發了,鳳姐也不疑有他,仍舊招呼客人去了。

趙國基被人拉著跑過一條街,跑到了一個背靜的小巷子裡,那人才叫道:“舅舅。”

趙國基喘順了氣,驚叫道:“環哥兒,怎麼是你,你拉我跑到這裡做什麼?”

賈環抱住趙國基,大哭道:“舅舅,我娘死的好慘!”

趙國基原還不知道趙姨娘之死的真相,聽賈環這麼一哭,立刻瞪大了眼睛叫道:“環哥兒你先彆哭,告訴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賈環一頭哭一頭說,將趙姨娘被賈政踢死之事儘數說了一回。趙國基氣得跳著腳大叫道:“這還了得,環哥兒,我們不能便宜了賈家,你聽我說,我們這就去寫狀子告賈家,你們府裡的二太太已經被關起來了,到現在也沒個說法,不如再去添把火……”

賈環隻恨賈政害死趙姨娘,聽了自己舅舅的話,也不多想,便同趙國基去尋紙筆,飛快的寫了狀子,便直往衙門而去。拿起登聞鼓咚咚咚敲個不停。衙門裡的官員還沒出來,倒先驚動了從衙門前路過的馮紫英。馮紫英一看到是賈環在敲鼓,便上前笑道:“賈環兄弟,你要告狀?”

賈環一看是馮紫英,知道他和寶玉交好,忙掩飾道:“不不不,我不告狀。”

馮紫英已經看到賈環懷中露出的狀紙一角,便笑道:“賈環兄弟,你不告狀敲什麼登聞鼓,你可知敲這鼓而無狀可告,是要重打八十大板的。”

賈環嚇得手一抖,鼓棰便掉在了地上,賈環忙搖手道:“我要告狀!”

馮紫英笑道:“哦,環兄弟你要告誰?可要做哥哥的幫忙?”

賈環吱吱唔唔說不出來,馮紫英看到衙差們已經跑出來了,便笑道:“環兄弟,若要我幫忙,便來馮府找我。”說完便笑著走開了。轉過街角,馮紫英便悄悄來到衙門後牆,輕輕一躍便跳了進去,他潛到大堂旁邊聽了一陣子,聽得他雙眉鎖起,一挺身站了出來,大聲喝道:“東宮侍衛辦差,閒雜人等回避。”

馮紫英一聲大叫,嚇壞了一堂人。此時堂上問案之人不是彆人,正是賈雨村,他與賈家聯了宗,是賈府正經八百的%e4%ba%b2戚。接了賈環狀告賈政的狀子,他正想著如何替賈政遮掩,還沒想出好法子便被馮紫英叫破了。

“太子如今執掌宗正寺,賈家仍皇%e4%ba%b2貴戚,此案當由宗正寺處置,賈大人,請將狀紙和告狀之人移交於宗正寺。”馮紫英手舉東宮令牌,毫不客氣的說道,他怕遲了賈環便會被害,到時便被動了。

第62章宗正寺夫妻團聚梨香院母女失算

賈雨村不敢不聽馮紫英的話,隻得將賈環連同狀紙都交於馮紫英帶走。賈環膽顫心驚的跟著馮紫英出了衙門大門,怯生生的叫道:“馮大爺,我不告了!”

馮紫英見賈環一臉的驚慌,便知道他在擔心什麼,便笑道:“環兄弟你彆怕,我雖與你哥哥有些交情,可公是公私是私,馮大哥絕對不會因公廢私的,你放心吧。”?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賈環不信,瞪大眼睛叫道:“哼,你騙我,把狀紙還我,我不告了!”說著便劈手去搶馮紫英手中的狀紙,可那馮紫英有一身的好本領,又怎麼能讓賈環搶了狀紙,見賈環實在呱噪,馮紫英懶得與他多說,一記手刀直接將賈環劈昏,長臂一伸將賈環攔腰抱起,丟到他的馬背上,然後縱身上馬,飛快的向宗正寺奔去。

馮紫英走後,賈雨村忙換了便服,悄悄從角門出去,飛快的跑到賈府去了。賈政強打著精神見了賈雨村,一聽說賈環將自己告了,賈政又急又氣又怒,險些兒背過氣去,賈雨村自進了賈府之門便見見下人們神情不比從前,此時又看到賈政那藏不住的驚慌之意,不禁心中暗悔來得太莽撞,都沒有看清形勢,忙起身道:“請族叔早做決斷,愚侄告退。”賈政也沒有心思虛留,強笑道:“多謝賢侄通報信息,日後定當重謝。”

賈雨村一走,賈政便急忙去找賈母,賈母正因宮中沒有傳出消息而心煩,一聽賈政說賈環將賈府告下了,氣得七竅生煙,指著賈政罵道:“這就是你養的好兒子,還不快拿了回來打死!”

賈政慘然道:“母%e4%ba%b2,他已經被帶進宗正寺,怎麼還能拿他回來?我們賈家真是氣數儘了……”

賈政話未說完,隻聽啪的一記耳光便打到了他的臉上,賈母顫唞著手道:“你……你……你這不中用的胡塗東西,放你娘的狗%e5%b1%81,那小王八蛋以子告父,不論告的是否屬實他都要先受八十大棍,你還不去打點打點,隻要打死了他,看還告什麼?”

賈政身子一顫道:“母%e4%ba%b2,他到底是我的兒子。”

賈母氣道:“哼,這種狀告自己老子的兒子,不要也罷。舍了他一個保住全家,也算賈家沒白養他這幾年。”

賈政不敢再說什麼,隻得垂頭稱是,退出賈母的房間。賈母渾身垮了下來,兩行老淚從混濁的眼中流出,她無力的靠著床背顫聲道:“怎麼會變成這樣?”

賈政出了門,四顧之下,發現竟然無人可用,隻覺得心中一片茫然。忽然見寶玉的長隨李貴從外麵跑來,他便沉聲道:“李貴,你過來。”

李貴因跟的是寶玉,平日裡沒少被賈政責罵,如今一見賈政叫他,嚇得撲嗵一聲跪倒在地下,沒口子叫道:“回老爺的話,二爺如今長進多了,每日隻在房中念書,一步也沒有出門……”

賈政皺眉道:“誰問你這個?你速去找璉二爺來書房見我。”

李貴一聽不是為了寶玉的事,一顆心才落回肚中,忙磕了個頭便跑去找賈璉。

馮紫英將被打暈的賈環帶到宗正寺,見賈環雖然仍是昏迷著,可眼皮子卻微微顫動,馮紫英知道賈環已經醒來,便故意大聲道:“呀,看來是用力過頭了,得去尋些冰水來潑上一潑,許能醒來。”說完便轉身出門,隻在門外偷看。

大冬天裡被澆上冰水,那滋味可不好受,賈環慌忙睜開眼睛跳將起來,就想偷偷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