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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身邊殷勤道:“林妹妹,這是惠泉酒,不烈,你嘗一嘗,配著鵝掌一起吃,再好不過的。”

寶玉的殷勤讓王夫人相當不快,當即沉著臉道:“寶玉,不許喝酒,回頭老爺要問你書的。”

寶玉一聽這話,立時如霜打了的茄子一般,一步三蹭的挪到賈母身邊,扭著賈母的衣袖求救。賈母心知王夫人是看了寶玉討好黛玉不順眼,可是她心裡卻開心的很,因此便說道:“罷了,難得今日裡他散淡一回,二太太也彆太拘著他了,回頭就讓寶玉跟著我,看他老爺能怎麼著。”

寶玉喜的眉開眼笑,賈母又道不過也不能多吃酒,姨太太,隻給他三兩盅也就是了。”薛姨太太忙笑道:“老太太說的是,斷斷不敢給寶玉多喝的。”寶釵款款走到寶玉麵前笑道:“寶兄弟,我們家雖然寒微,可是也不隻惠泉酒和糟鵝掌好吃,你快過來,這兒一道百花吐蕊,你一定喜歡。”

寶玉聽著頓覺好奇,便跟著寶釵走了下去。薛姨太太跟著敬了一圈酒,黛玉隻推說正吃藥,須得忌酒,才推了過去。薛姨太太一見黛玉不肯吃酒,心中頓感著急,她看了看寶釵,見寶釵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薛姨太太才放心的微笑了起來。少時,香菱端著建蓮棗羹送了上來。薛姨太太上前笑道:“這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不過是新鮮些。也不知他們用什麼法子存的,這建蓮子竟然如新摘下的一般,我們鋪子上的人說這道菜最補身體,老太太您請嘗嘗,林姑娘,聽說你身子弱,很應該多吃些補補氣血才是,香菱,快給林姑娘盛一碗。”

黛玉生性不愛吃太過甜膩的東西,這建蓮棗羹聞著便極甜,所以香菱將小碗放下後,黛玉便一口都沒有吃,隻是有一箸沒一箸的撿著鮮百合水芹菜之類的吃一吃。

寶釵見黛玉不吃,便走上前端起小碗對黛玉道:“這是媽的一片心意,特意為你做的,快嘗一口吧。”說著寶釵便舀起一勺喂向黛玉。黛玉秀眉蹙起,蘭心飛快伸手接過寶釵手中的碗,待笑不笑的說道:“這是我們做奴婢的事,不敢有勞寶姑娘。”

寶釵強笑道:“我是知道你們的,就會順著你們姑娘,瞧把林妹妹慣得瘦成什麼樣子。”蘭心將碗接過來,隻在鼻子底下一過,便明白了其中的玄機,原來這建蓮子和棗都是用烈酒煨過的,又以秘法去其酒氣,根本就聞不出來。賈家人都是喝慣酒的,這點子酒對她們來說不算什麼,可是黛玉卻不同,她來自江南,又一點酒量都沒有,不要說這一碗,便是一錢黃酒,便足以讓黛玉醉薰薰了。平日席上黛玉都是以茶代酒,不想今日薛家竟然算計起了這個。

知道了內中玄機,蘭心自然不會讓黛玉喝下建蓮棗羹,薛姨太太和寶釵暗自著急,一計不成一計再生,寶釵對香菱吩咐了幾句,便見香菱疑惑的下去了,過了一會兒再送上的各色菜肴,全都是用了大量的酒,那怕是黛玉再不能喝酒,隻要她吃一口菜,就會中招。

蘭心並沒有想到那麼多,黛玉又拈了一片胭脂鴿脯隨意吃下,一入肚黛玉便覺得腹中升起一團烈火,她的雙頰立刻緋紅起來,隻覺得頭昏目眩,幾乎坐不穩了。

寶釵一直盯著黛玉,見黛玉眼神迷離,便立刻上前關切的問道:“林妹妹,你可是身子不適,可要去我房裡歇一會子。”

賈母見黛玉雙頰如同火燒一般,忙點頭道:“寶丫頭說的對,玉兒,你得去歇一會兒。”寶釵使了個眼色,香菱忙上前來扶黛玉,可是卻被蘭心一把推開。蘭心心裡正惱,千防萬防,竟還是漏了一著,姑娘還是被他們算計了。

香菱溫婉的笑道:“這位姐姐請扶好林姑娘,隨奴婢這邊來。”

蘭心見這情勢怪異,便一麵扶著黛玉,一麵低頭撮%e5%94%87發出一陣急促的低嘯聲,這嘯聲傳的極悠遠,直傳到了黛玉的房中,傳進王嬤嬤雪雁竹影的耳中。

王嬤嬤麵色一變,急道:“竹影,你快去梨香院看看小姐。雪雁,你和府裡的丫環熟,也去梨香院附近打聽消息。”雪雁竹影飛快趕往梨香院,王嬤嬤麵色沉沉,心中暗道:“敢算計我們小姐,膽子倒不小,哼,這賈府裡,也不能再住了!”

蘭心扶著黛玉走得極慢,黛玉強撐著對蘭心低聲道:“蘭心,回頭不論任何人企圖闖進來,你不必手下留情,務必將人擋在外麵。若來人硬闖,隻要不傷他性命,其他的隨你。”說完這話,黛玉便再也撐不住了,頭靠著蘭心的肩,迷迷糊糊睡了。

第31章呆霸王自做孽不可活

香菱見蘭心一點兒都不吃力,便在前麵引路,轉過回廊便是正房,香菱猶豫了一下,向左側廂房走去,回頭對蘭心說道:“這是我們姑娘的房間,請姐姐扶林姑娘進去歇息吧。”

蘭心飛快掃過周圍的環境,點點頭道:“好,有勞香菱姑娘了。”也不用香菱相幫,蘭心小心的挽著黛玉的腰,輕鬆的將黛玉扶到內房,讓她在貴妃榻上躺好。蘭心見黛玉麵色紅中泛黃氣,心中頓時怒極。雖然她們一再小心的為黛玉調養,可是黛玉身子裡有經年被下毒的根子,哪是一下就能驅淨的,黛玉原也不是一滴酒都不能沾,偶爾小酌一杯並不礙事,隻是因為後來中了毒,這才沾酒便醉的。酒行藥性,那被壓製的餘毒借酒力發散,黛玉的身子又要吃虧了。蘭心知道黛玉體質與常人不同,也不敢運功為黛玉逼酒,隻得先將那紫金保命丹研開,用溫水送了下去,然後便隻能絞了溫熱的濕帕子為黛玉不停的擦拭。

紫鵑去廚下做了醒酒湯,一做好便急急端了過來,蘭心心裡惱著薛家,對薛家的一草一木都是不放心的,這醒酒湯的材料可都是薛家備的,蘭心才不肯讓黛玉喝下去。見紫鵑忙忙的要上前喂黛玉,蘭心手指輕彈,將紫鵑發中簪的小銀珠子打落到醒酒湯中,紫鵑唬了一跳,手一抖,那一碗醒酒湯便潑了大半碗。蘭心見碗中的小銀珠仿佛泛著藍光,心裡明白這醒酒湯定然有問題,便叫道:“呀,紫鵑姐姐,你的銀珠掉到碗裡,這醒酒湯是萬萬不能再給姑娘喝的。”

紫鵑不通醫術,且又沒有細看,便將碗放下急道:“我再去熬一碗,蘭心,你照看好姑娘。”紫鵑說完便跑了出去,蘭心趁便悄悄將那銀珠子收了起來。

竹影飛快跑到了梨香院,隻說是起風了來給姑娘送披風,賈母還讚竹影忠心,笑著讓竹影向後麵去了。薛王氏見又來個小丫環,先是皺皺眉頭,後又笑笑,她隻想著自己兒子生得高大又有力氣,對付幾個小丫頭還不是輕而易舉,她哪裡知道,這可不是兩個普通的丫頭,這是兩個能於百萬軍中取上將首級的極品丫頭。

“姐,出了什麼事?姑娘怎麼了?”竹影跑到後院,從門外一看到蘭心的身影,便大叫了起來。

蘭心看到竹影,明顯的鬆了口氣,她對竹影急道:“竹影,姑娘被他們暗算了,如今正醉著。你來的正好,你守好姑娘,莫讓什麼人闖進來,姑娘有話,若有人硬闖,我們隻管動手,隻手上有分寸,彆鬨出人命就是。我出去尋藥。”

竹影將眉一挑道好,有姑娘這話就行,早就看他們家人不順眼的,今兒正好練練手!”

竹影的心眼兒轉的沒有蘭心快,可是功夫卻比蘭心好,有竹影在這裡,便是有禁中高手闖入,竹影也能護得黛玉周全。蘭心也不走門,直接飛身越牆,去找林義慧雲夫妻。

寶玉自黛玉醉酒之後,便極為不放心,在凳上扭了好一陣子,終於沒忍住,站起來假說如廁,悄悄溜到後院去了。

竹影背對著門,正細心的為黛玉擦拭著火燙的麵頰,她已經聽到外麵有輕輕的腳步聲,可是卻故意不回頭。等寶玉走近一些,竹影將手一反扭住寶玉手臂,猛得向旁邊一摔,寶玉便被重重摔在地上,疼得他哎喲哎喲大叫起來。

竹影一見是寶玉,沉著臉叉著腰道:“寶二爺,你來做什麼?”

寶玉齜牙咧嘴的站了起來,無限委屈的叫道:“我不過是來看看林妹妹,竹影你怎麼有這麼大的力氣,真真摔死我了!”

竹影可沒覺得自己有錯,一把將寶玉推到門外去叫道:“寶二爺你好歹也是讀過書的,豈不知男女有彆,姑娘都說了你多少回了你都不聽,如今姑娘醉了,你又闖來,這是什麼道理!”│思│兔│在│線│閱│讀│

寶玉委屈道:“自來也沒這些子規矩,就是回南邊一趟,妹妹就和我如此生分了,好沒意思!”

竹影叉腰擋在寶玉麵前,寶玉自知沒本事衝破這道封鎖線,隻踏著腳去看,竹影卻將他一個勁的向外推,寶玉無奈,隻得說道:“我不看就是了,你好好伺候林妹妹。”說完很不甘心的一歪一斜的走開了。

寶玉沒走幾步便遇到從外麵跑回來的薛蟠,隻見他麵紅耳赤的直喘粗氣,看到寶玉也沒心思招呼,隻急急叫了一聲:“寶玉,我還有事,改天找你吃酒。”

寶玉雖沒有外傷,可是骨頭卻疼得緊,也沒心思多說什麼,兩人打了錯身,便各走各的了。

薛蟠直奔自己的東廂房,隻見他裡裡外外找了三圈,彆說是個美貌姑娘,便是母耗子都沒一隻。薛蟠大怒,一腳踢開正房想要找薛王氏問個究竟,可是卻見屋子裡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薛蟠氣得大叫:“香菱,香菱……”叫了半天也不見人出來應他,薛蟠氣得沒法,便往前院衝去。

薛王氏見薛蟠帽歪袍斜的跑了來,還以為他得手了,不由喜上眉梢,正想著把大家都引過去,著著實實丟一丟黛玉的人,然後再坐實了這門%e4%ba%b2事,到時候還不是她想怎麼拿捏便怎麼拿捏。那知薛蟠衝過來就囔:“媽,人呢?”

薛王氏心裡咯噔一下,她忙起身斥道:“糊塗東西,沒見著老太太和你姨媽還有眾姐妹在此,一點規矩都沒有。”

薛蟠衝著賈母隨便拱手做了個揖,便拉著薛王氏低聲道:“我屋裡沒人!”

薛姨媽一楞,心道這人明明是去了後院,還能飛了不成。寶釵這會兒明白過來,便上前笑道:“哥,許是在我屋裡,你去找找看。”

薛蟠點頭道:“嗯,有理,我這就去找。”說著便又急驚風似的跑走了。薛王氏隻好又替他告了罪,大家都知道薛蟠是個渾人,便也沒有誰去和他計較。

薛蟠頭一回在東廂正房裡亂找,竹影都聽到的,隻是沒西廂,她便沒管,這回聽著腳步聲直向西廂而來,竹影立刻警覺起來,她為黛玉蓋好被子,正想出門阻擋之時薛蟠已經踢開門闖了進來。

一見竹影俏生生的站在屋中,薛蟠大喜道:“這買賣劃得來,得一個還白饒一個,成!小丫頭,叫什麼名字呀,還不過來給大爺寬衣,和大爺先和你們姑娘圓了房,再來收你,茲你把大爺伺候舒服了,大爺就封你做姨奶奶!”說著薛蟠便向床邊撲過去。

薛蟠的話將竹影氣得雙眼圓瞪,兜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