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1 / 1)

:“太公放心,便是您不說,小人也打算這麼做,待小姐及笄,小人便將家產儘數交於小姐,舉頭三尺有神靈,小人若存私心,甘受五雷轟頂。”林成亦道:“蒙義父不棄收小子為義子,小子定會守護林家守護妹妹,斷斷不能讓妹妹受一絲一毫的委屈。林成本是草芥,粗茶淡飯便能度日,從來沒有想過貪占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太公隻往後看林成行事便是。”

林太公滿意的點了點頭,又道:“還有一事,雖然如海未提,可是玉兒是林家嫡%e4%ba%b2的女兒,她的婚事當由我們林氏宗族合議,你們切不可擅作主張。”

賈璉原就一肚子火,又聽了這話,立時便急了,忙道:“太公此言差矣,家祖母已經與姑夫為林表妹和舍堂弟賈寶玉訂下盟約,何需林氏宗族再議!”

林太公看了賈璉一眼,慢慢道:“如海並未提起此事,不知賈大人這話從何說起?又有何憑證?”

賈璉急道:“這事昨天才定下,尚未來得急知會大家也在情理之中,這文定之物麼,是一枚如意漢玉佩,在下正要交給表妹。”

黛玉聽到他們這一番對話,又氣又惱,一行哭一行訴道:“璉二哥,先父未有遺命,這如意漢玉佩黛玉不敢受,請璉二哥收回。太公,叔公,先父曾有遺命,令二叔和兄長主理林家一應事務,請太公依循先父之意,也好讓先父九泉之下能夠安心。”

黛玉之言句句扣著如海遺命,便是林太公也說不出什麼,賈璉更是沒有辦法,事實上林海也沒有正麵答應這門%e4%ba%b2事,賈璉隻想著黛玉自幼與寶玉青梅竹馬,定然是樂意成就這門%e4%ba%b2事的,隻要黛玉接下如意漢玉佩,這事也就算是定下了,便是林太公也不好說什麼,可不曾想黛玉說出這麼一番話,倒讓他心中不快卻又發作不得。賈璉隻得扼腕道:“唉,姑夫去的太急,竟把表妹的婚事誤了。”

時至正午,吊喪之人多了起來,林義將家下之人分做幾班,眾人各司其職,有條不紊的接待來賓。林太公在一旁瞧著一切都井然有序,也挑不出什麼錯來,況又有林海遺言和書證,他隻得沉著臉坐於一旁,林義好茶好水招待著,又請來有身份的人坐陪,林太公閉目坐著,林叔公陪坐一旁,一心想找林義林成的錯處,可是就挑不出來,直氣得他肝兒疼。林太公原本選定的過繼給如海的人選正是他的孫子,原想著能坐收如海的萬貫家私,不成想那林海安排的滴水不漏,真真是讓他氣的炸了肺。

昨天老爸過生日,彩衣娛%e4%ba%b2一整天,沒有時間碼字上傳,今天補上,晚上還有一章。

第6章聖恩隆世子%e4%ba%b2祭

林海去世的消息以八百裡加急傳回京城,頭七尚未過去,便有北靜王世子飛赴揚州,奉旨代天子吊唁。北靜王與林海是結義兄弟,這滿朝上下皆知,隻因北靜王正在邊關抗敵,所以聖上才命北靜王世子傳來傳旨,也是成全北靜王府對林家一份心意的意思。

北靜王世子水溶日夜兼程,兩天便趕到揚州,一入揚州城便見滿城稿素,路上過往行人都麵帶哀歎之色,水溶心中越發哀傷,他來到巡鹽禦史衙門,但見衙門中門大開,林府之人早已跪迎了出來。水溶跳下馬,上前一把扶起跪在當中的黛玉,忍悲哽咽道:“林姑娘快快請起。”

雪雁紫鵑將黛玉扶了起來,水溶見黛玉瘦弱的身子直打晃,忙道:“林姑娘,請為清涵引路,清涵要為先生上香。等後麵的人趕來了再頒旨不遲。”

黛玉哭得嗓子有些嘶啞,靠著紫鵑的攙扶才能支撐自己,她點了點頭,輕聲道:“世子,有禮。”

水溶在林海的靈前雙膝跪下,恭恭敬敬的跪了三個頭,黛玉在一旁還禮,粗麻孝衣也遮不住黛玉的靈氣,水溶轉頭看向黛玉,心中沒由來的一顫,數年不見,當年那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出落的越發靈秀,她麵上的悲容讓水溶的心如同被什麼狠狠抓了一下,揪得生疼,水溶忽然想把這個孱弱無助的姑娘摟到懷中,嚴嚴實實的保護起來,讓她的麵上不再有一絲的愁雲。

“林姑娘不要怕,先生雖然去了,可還有我,我一定會保護你的。”水溶看著黛玉,心底的話忽的衝了出來,卻讓黛玉慘白的小臉兒又白了幾分,豆大的淚珠在她的眼裡轉圈,吧嗒一下滾落到地上,黛玉又惱又委屈,扭身伏到紫鵑懷中大聲哭了起來。水溶急得白了臉,這會兒他才反應過來自己太孟浪了,可又不知道怎麼勸黛玉,隻搓著手急道:“林姑娘你彆哭,我……林伯伯是我的先生,你就是我的師妹,先生不在了,我這做師兄的照顧你也是應當應份,我並沒有彆的意思……”見黛玉不聽勸,哭個不停,饒是在大冬天裡,水溶也急出了一頭汗。

紫鵑雪雁兩個都勸不住黛玉,黛玉直哭得肝腸寸斷,一聲聲的叫著爹爹,慌的雪雁忙叫蘭心去請慧雲。慧雲飛快的跑了過來,摟住黛玉在她耳畔低聲說了幾句話,黛玉才抽噎著停了哭聲,隻是跪在一旁垂著頭默默落淚,也不理水溶。水溶見黛玉哀傷更甚,心中極為難過,打疊起千般柔腸低聲勸慰。奈何黛玉就是不言語,倒讓水溶無計可施。

慧雲輕歎了一聲,對水溶道:“世子千裡奔波,定然是極辛苦的,請先去歇著,回頭世子的侍從到了,再去請世子。”

水溶聽了這話,卻搖了搖頭道:“多謝雲姨,先生於我有師生之情,論禮,我也當為先生守靈的。倒是林姑娘身子弱,先去歇著吧。”

慧雲向水溶搖了搖頭,闔家上下,所有的人都勸過黛玉了,可是黛玉執意不肯,定要跪在靈前,說什麼都不去歇息。看得大家都心疼難當,卻又拗不過她。多虧林成粗通醫術,每日都煨了極好的補湯給黛玉,才讓黛玉堅持下來。

水溶怕唐突了黛玉,便在黛玉對麵跪了下來,於靈前守著,這一守便跪了幾日。見北靜王世子%e4%ba%b2自為林海守靈,吊唁之人來的更多了,江南一帶的大人官員,沒有不到場了。大家都知道北靜王世子是極得聖寵,若是能給他留下個好印象,日後還怕沒個好前程。

三日之後,皇上派出的太監和水溶的侍從趕到,黛玉接罷聖旨,江南官員見到皇上%e4%ba%b2賜林海謐號為文睿,追封為一等公,又加封黛玉為絳仙縣主,食雙祿,不由對林家大感驚奇,好些家中有與黛玉年紀相當的男子的官員們,都動起了與林家聯姻的心思,隻是因為黛玉還在孝中,才不能明提,可是卻都帶了自己家的兒子前來吊唁,好給黛玉留下個好印象,以圖將來。黛玉不勝其煩,好在有寬大的粗麻孝衣將她整個人都裹了起來,便是有人站在黛玉麵前,也看不真切黛玉的麵容,如此黛玉才硬著頭皮應付了數日,總算是到了出殯的日子。

林家原籍在姑蘇,黛玉是要扶靈返鄉的。林家在揚州是住在巡鹽禦史衙門的,林海一故去,理當讓衙門給新任巡鹽禦史。這一晚林義林成慧雲找到黛玉,商議著如何搬家,正說著,賈璉卻找了過來,他說道:“聽說新任巡鹽禦史將要到任了,不知妹妹打算如何安置?”黛玉輕聲道:“先父既然將一切交於二叔和哥哥處置,小妹便聽任二叔和哥哥處理,並不用過問的。”

賈璉急道:“妹妹這話說的可不妥,妹妹不通經濟,於這上麵自是不知的,這裡頭的門道可多,為兄管家多年,色色都是清楚的,不如就讓為兄幫著林管家處置,也省得被人蒙騙,吃了虧。”

黛玉眉頭磨起,正要開口說話,林義卻淡淡道:“璉二爺若是肯幫襯一二,我們自然感激得很,想來有二爺鎮著,總不會讓人欺瞞了林家。二爺若是願意,明日便請到帳房來吧。”賈璉聽了這話,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對黛玉溫言道:“妹妹身子素來弱,不可太傷心了,好生將養才是,若是回了京讓老太太見著你瘦了,怕不打折做哥哥的%e8%85%bf。”°思°兔°網°

黛玉無言的點了點頭,賈璉方滿意的離開了。

林義向黛玉躬身道:“小姐,若是不讓他知道一二,他必不甘心的,與其讓他四處閒逛著,還不如把他拘到帳房去,要緊的帳目早就整理好收拾起來了,剩下不過百十來萬兩銀子的帳目,讓他看了也無妨,老爺曾說過小姐及笄之前必還得到賈家去住的,太僵了也不好。”黛玉點了點頭,輕道:“二叔說得是,一切全由二叔做主,黛玉沒有不依的。”

林成搖了搖頭道:“唉,若是依著我們,定然不放妹妹去賈府,可是……妹妹,蘭心竹影是義父特意用心栽培的,這幾年學了一身的好本事,高來高去的如履平地,日後您把她們兩個帶在身邊,若是在那府裡不如意,讓她們捎個信出來,不管用什麼法子我們都會接您出來的。”

黛玉點點頭,她知道送父%e4%ba%b2靈柩返鄉之後,自己還得回到京城賈府,那一夜父%e4%ba%b2又交代了好些事情,好多未解之事都著落在賈府裡,不弄清這些事情,黛玉心中難安。

林義又道:“小姐,京城之中但凡有梅花小篆‘林’字標記的都是林家的產業,是自小姐進京之時老爺便遣人入京開的,原是為了小姐的一時之需,後來越做越大,如今家中有五成以上的進益都來自京城裡的鋪子。等送老爺靈柩返鄉之後,我們打算都到京城去,悄悄的買上一所宅子,以備不時之需。”

黛玉含淚道:“二叔,您為黛玉太費心了。”林義與黛玉雖然沒有任何血緣關係,可是疼愛黛玉的心可比林海,黛玉小時候身子弱,林義聽人說求得千家家中有古稀老人的米煮粥,可以讓小孩子平安長大,他步行了整整半年,訪遍江南,才求足千粒米,為黛玉熬了一碗濃濃的米湯。雖然這米湯並沒有讓黛玉強壯起來,可是卻也讓黛玉平平安安的過了幾年,直到黛玉去賈府之前,她身子雖然瘦小,卻也一直沒有什麼毛病。

林義用疼愛的目光看著黛玉,輕輕說道:“隻要小姐能平平安安,我們做什麼都心甘情願。去了賈府後小姐若是不如意,千萬彆自已挨著,一定讓蘭心竹影送信給我們。我們也會想法子經常去探望小姐的。”

慧雲摟著黛玉道:“小姐,我是賈府裡出來的,那府裡的事情我最知道,先時老爺在,他們對小姐還客氣些,如今……小姐不可太讓著他們,您的衣食需用都是自己帶了去的,不用他們賈家一紙一草,用不著對他們陪著小心,斷斷不能讓他們欺負了去……”想到送靈之後黛玉便得再回到賈府,慧雲便一萬個不放心,恨不能跟著黛玉去賈府,也好保護她。

北靜王世子水溶陪著黛玉送林海靈柩返回姑蘇,路上他聽說黛玉送靈之後便要去京城榮國府,水溶皺起眉頭,少時展開眉頭道:“這賈家赫赫揚揚,實不是個好去處。前些日子寧國府裡死了個孫媳婦,鬨了個沸返盈天,林姑娘何苦去趟那起子混水。”

慧雲聽到水溶說出這話,不禁問道:“可是營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