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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總會戒掉你 京狸 4830 字 2個月前

係裡,總有某個地方出了問題!

這時,冷簡和那個男主人進了屋,兩人撲了撲手上和身上的灰塵,坐到了一旁。

我覺得我剛剛的客套話說的已經夠到位了,所以接下來,我想繼續詢問關於狗狗“麥粒”的事。

隻是我剛開口,房間的擋簾突然被人掀開了,不是那個小男孩,也不是什麼陌生人,而是我那個讓人愛恨不得的父%e4%ba%b2。

此時,他的手上戴著一副灰白色工作手套,臉上的神情突然由安穩,變的僵硬。

148 見光

我也說不上在這裡見到父%e4%ba%b2是一種怎樣錯綜複雜的感覺,會覺得不可思議,但又在情理之中。

擋簾被父%e4%ba%b2拉開的一刻。大家的視線都條件反射的聚集在了那裡,而我和母%e4%ba%b2在見到這張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麵龐時,同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應該說這是一場巧合?還是一場糟糕?

父%e4%ba%b2進屋的時候是嘴裡有話的,他好似對這戶人家很熟悉,人還沒出現在屋裡,含在嘴邊的話就已經暴露在空氣中了。

“我聽說家裡來客人了啊!是那個……”

父%e4%ba%b2的話截止了,截止在看見我和母%e4%ba%b2的一刻。

整個屋子裡,氣氛霎時凝重的像是結了冰,我和母%e4%ba%b2找不到合適的解釋語,父%e4%ba%b2也是。貞莊歡才。

為了能打破這場莫名其妙的僵局。我直接從椅子上起了身,不可思議的喊道:“爸?”

父%e4%ba%b2愣住了,半天沒回過神,他的視線來回遊走在我和母%e4%ba%b2的身上,緩了好半天,終於開了口:“你們兩個……怎麼會在這……”

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們一家三口,會出現在一個死刑犯的家中?不!如果算上“麥粒”,應該是一家四口!

坐在身邊的母%e4%ba%b2像是明白了什麼,她想扶著椅子站起,冷簡眼快,急忙攙了過去。

母%e4%ba%b2走到了父%e4%ba%b2的麵前,她的臉色很差,差到不僅僅隻是身體上的不適,更多的,是心情上的絕望。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母%e4%ba%b2一字一頓的開了口。父%e4%ba%b2哽咽在門口的位置,遲遲都沒說出一個字。

坐在一旁的女人看出了事情的蹊蹺,她快速走到父%e4%ba%b2的麵前,想把父%e4%ba%b2拉出去,但胳膊都沒伸開,我的母%e4%ba%b2就再一次開了口,而這一次的開口,把所有人都困在了這裡,動彈不得。

“你不會告訴我,離世的那個死刑犯,就是你之前朝朝暮暮的那個女人?是嗎?”母%e4%ba%b2幾近聲嘶力竭的質吼,父%e4%ba%b2啞言了。他的緊張流露在額頭的虛汗上,雙手不停的在手套裡團握。

看到這一幕,我想我已經可以確定了,這次為母%e4%ba%b2捐贈心臟的死刑犯,就是曾經搞得我們家裡支離破碎的準小三。

想到這。我腦子裡那些不太美好的童年記憶,就都翻箱倒櫃了出來。

我上高中那會。正值父母感情出現危機,我還記得,當時是父%e4%ba%b2先變心的,母%e4%ba%b2護家,為了能挽回父%e4%ba%b2,幾度想要找這個小三談話,但那時候父%e4%ba%b2被這個三兒迷的正癡醉,他就一心和母%e4%ba%b2對著乾,還極力保護那個三兒,根本沒讓她們兩人見上麵。

那時候我就知道,父%e4%ba%b2是個情種,卻也是個不樂意擔負責任的男人,他於母%e4%ba%b2在一起的那些年,我幾乎每天都能看見他們兩人的爭吵,從早到晚,從晚到早。

後來父%e4%ba%b2一氣之下離開了家,母%e4%ba%b2日日以淚洗麵,起初她還想著為了我而和父%e4%ba%b2好,但後來經過時間的衝刷,那些怨恨和得不到的愛,漸漸不那麼重要了。

兩人沒辦理離婚,但卻完全分了居,你過你的,他過他的。

狗狗“麥粒”也是在父%e4%ba%b2離開的那天以後突然消失的,我過去一直以為“麥粒”是被人拐走的,現在一看,應該是父%e4%ba%b2特意帶走的。

可是誰也不會想到,多年後的今天,事情的發展會變的這般曲折離奇,當年那個攪黃我父母婚姻的小三,成了日後的死刑犯,而這個死刑犯,卻在一場心臟的交換盛宴裡,拯救了我母%e4%ba%b2的生命。

我是應該感謝命運的百般輪回呢?還是應該痛恨生活的無儘悲情呢?這一切的錯綜複雜,真讓人覺得無力!

小屋裡,大家的呼吸都開始變得小心翼翼,母%e4%ba%b2戳穿了父%e4%ba%b2隱藏多年的秘密,同時也給自己的自尊蒙了一層灰!

我猜母%e4%ba%b2此刻的感受應該是複雜的,她既想感謝這個死刑犯的無償捐贈,卻又痛恨這顆帶著汙垢的心,為什麼會入了自己的體內?

矛盾,大概是人這一生的糾結點,而感情之所以會有這樣的變化,還不是因為欲望太多,要求太高。

眼前,父%e4%ba%b2的士氣漸漸被磨滅了,他沒解釋,也沒懺悔,他以這種默而不語的方式承認了母%e4%ba%b2的猜疑,更承認了這段並不風光的經曆。

我站在母%e4%ba%b2身後,開始發覺她的身子在微微顫唞,眼裡隱忍良久的淚水也慢慢變的飽滿豐盈。

“媽……”我輕聲呼喚,她卻像是雙耳失聰般的不能自控。

頃刻,她忽然揚起自己的手臂,捶向了自己的%e8%83%b8口,狠狠的,不留餘地的!

見到這一幕,我和冷簡都嚇傻了!因為母%e4%ba%b2的身上還有傷,即便愈合了,也經不起這般的摧殘!

冷簡一把架住了母%e4%ba%b2的雙臂,拚命的抑製她的瘋狂舉動,我向前邁了一步,推著父%e4%ba%b2的身子就往屋子門外走。

父%e4%ba%b2慌著神,一路被我退到了另一件臥房,女主人跟在我身後,詢問著我需不需要什麼幫助,她的態度倒是和藹可%e4%ba%b2,畢竟這事她沒參與過,也沒什麼直接關係。我讓她幫著冷簡照顧一下我母%e4%ba%b2,隨後她便離開了。

空房間內,我將臥室門掩合,父%e4%ba%b2垂頭喪氣的站在我身前,麵色拘謹。

“爸!”我試探性的開了口,父%e4%ba%b2緩緩抬起頭,依舊不語。

“爸!你為什麼……”我欲言又止,實在不知道應該從哪個話題入手。

眼前,父%e4%ba%b2突然抱頭,一%e5%b1%81%e8%82%a1坐在了身後的木凳上,抱怨道:“我怎麼會想到玉華死之前捐贈的心臟是給你媽媽的!而且,你怎麼沒告訴我你媽做了心臟移植手術啊?”

聽著父%e4%ba%b2的言辭,我終於知道原來這個死刑犯的名字叫做玉華,而父%e4%ba%b2,壓根就不知道玉華把心臟捐給了我母%e4%ba%b2。

我有些不知所措,昏著頭的搞不懂下一步應該怎麼做,原本好好的道謝見麵,活生生的變成了過往經曆的撕扯。

而從前那些沒被拿上台麵的灰暗和巧合,最後還是在一次特定的場合裡被揭穿了,大家心有餘悸的那些感情和糾雜,終於見了光。

可是,我以為事情到這裡就可以結束了,沒想到的是,糟糕的,還在後頭。

149 你們都知道了

房間裡,我和父%e4%ba%b2一人坐在一頭,屋子裡很空曠。安靜的聽不到彼此心裡焦躁的聲響。

門外的狗狗“麥粒”還在叫,衝著屋內的我們。而後院裡,時不時的傳來一聲聲並不熟練的砍柴聲,聽的人心裡發悶。

我見父%e4%ba%b2始終不言語,便打算讓他離開這裡,彆給母%e4%ba%b2添堵。

我推開門,指了指門外的走廊,說:“爸!你先離開這裡吧!我和我媽晚上就會回城,到時候你再回來!這裡的事就交給我處理,如果我媽給你打電話或是怎麼樣。你就當看不見就行,我不想她再因為你而鬨出什麼毛病,她這次的死而複生很不易,我想讓她開開心心的。”

說完,父%e4%ba%b2點了點頭,其實他也找不到更好的解決方式,逃避,是他唯一能做的,也是他這輩子作對的唯一一件事。

“女兒啊!爸對不起你們兩娘!”留下這句話,父%e4%ba%b2摘下了手套,頭也不回的出了臥室,走向了那扇紅色大門之後,不見了身影。⑧思⑧兔⑧網⑧文⑧檔⑧共⑧享⑧與⑧在⑧線⑧閱⑧讀⑧

窗外正院裡,“麥粒”一直衝著父%e4%ba%b2的背影狂吼,好像在說:“你為什麼要走?明明我們一家人重新團聚了,你為什麼要走?”

其實我也很想知道。爸,為什麼你這一輩子,都在拋棄我們。

空房間裡,隻剩下我一個人在平複情緒,我很想哭,為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去緬懷,但想來想去,如果我也脆弱了,那麼就沒人能堅強了。

走出房間,我回了母%e4%ba%b2那屋,冷簡和那對夫妻一直圍繞在母%e4%ba%b2的周圍,生怕她在這個時候出什麼岔子。

我走到他們跟前。摸了摸母%e4%ba%b2的肩膀說:“媽,他走了……”

母%e4%ba%b2頷首點頭,眼神裡的漠然又回到了手術後剛蘇醒時的朦朧狀態,冷簡起身,去屋外的廚房弄了一盆熱水。並找出了一條毛巾,回屋後開始幫母%e4%ba%b2擦拭額頭上的冷汗。貞莊豐巴。

看到這。我突然覺得很奇怪,為什麼冷簡會如此熟悉這個家裡的地形?就連毛巾在哪,他都知曉!

未免也太熟絡了吧!

正奇怪著呢,門外的院落裡傳來了一聲熟悉的叫喊,明顯是衝著屋子裡來的,我覺得這聲調實在是似曾相識,好像前幾天就聽過一樣,但就是想不起來是誰!

五秒後,平房的門被打開了,一陣腳步聲過後,臥室門口又晃過了一個身影,我透過半遮掩的擋簾,發現對方是個男人!他穿著一條質感不錯的黑色運動褲,有點隨形,腳上踩著一雙經常在網絡上出現的潮鞋,耷拉在%e8%85%bf邊兩側的雙手,同樣帶著一副灰白色工作手套。

我覺得眼熟,抹了抹眼睛,等待著對方進屋。

好一會後,我眼睜睜的看著他從門口走向了廚房的方向,洗手的水流聲結束,他朝著我們的屋子走來,並且一邊走一邊喊道:“江叔去哪了?後院沒他真不行啊!那柴火我實在是劈不動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技巧!”

說完,這個男人就掀開了擋簾。

可怕的是,在%e4%ba%b2眼看到了這張麵孔後,我終於反應過來,他就是石澤旭,那個消失了很多天的石澤旭!

“你!”我即刻伸出食指,衝著他的方向就指了過去,石澤旭先是定了一下`身,接著不安的喃喃道:“你們……”

我也不知道我們為什麼會相遇在此,短短一個小時不到的時間裡,連續發生了兩起讓人無法接受的邂逅,而且,並不是那麼美好。

為什麼石澤旭會出現在這裡?為什麼他會管我的父%e4%ba%b2叫江叔?為什麼他會在這裡的後院劈柴?這麼多的矛盾,讓我無限的聯想到了這個家裡的死刑犯,想到了冷簡,想到了很多很多。

我沒起身,石澤旭先走到了我的麵前,他看了一眼床上虛弱的母%e4%ba%b2,突然就明白了一切。

“你們……都知道了?”他說。

我不清楚他說的這句“都知道了”是指的哪件事,一句太過籠統的概括,把我給弄迷糊了。

我皺著眉,完全搞不懂現在是怎麼一回事,起身後,對著他開始一頓盤問。

“石澤旭,你怎麼也在這?你認識我爸?還是認識這個死刑犯?你怎麼還在這裡劈柴?”

石澤旭聽的暈頭轉向,但他似乎早就料到我會這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