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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錯的一幢房子。

“怎麼樣?”陶安問她。

雲汐點頭:“很不錯,雖然我也不大懂這些,但是這房子看著就讓人感覺舒服,住在裡麵一定也會很舒服的,采光好,又通風,目光在四處看看,確實比現在哥哥一家住的地方大多了,這樣可以給雲童宇布置出屬於他的活動空間,更有利於他的成長。

“那我們再到樓上看看,都看過了,你給我建議建議,怎麼弄,時間短,確實需要個人幫著我。”陶安說。

於是兩個大人又牽著一個小人兒一起上了樓上去看看——

期間,雲汐風衣口袋裡的手機響了一聲,她拿出來看,是條短信。

“姑姑,姑姑——”

雲童宇過來扯著她的衣角,仰著頭說:“是不是姑父來電`話啦?”

雲汐將手機放回兜裡,笑得無奈:“沒有,不是他,他正在工作呢。”

“媽`咪說,爹地不工作就養不活童童跟媽`咪,所以姑父也要努力工作養活姑姑跟小寶寶嗎?”

雲童宇睜著純淨的黑溜溜的眼睛,問。

陶安聽到兒子的話,笑了,那些都是在家裡的時候,她開玩笑跟雲霽陽說的話,被雲童宇聽到了,沒想到他還會舉一反三。

“對呀,我家童童好聰明。”雲汐也笑了。

“好了,今天也看得差不多了,我們先出去,我得好好計劃一下該怎麼——”

“安姐,找工人之類的事就交給我吧,我回去跟慕彥沉說說,他們起房子的,跟裝修房子的肯定更熟,讓他給你安排好的工人來做。”

雲汐學著雲童宇的說法,也把慕彥沉歸類為起房子的了。

“這種小事,就不必麻煩他了吧?”

陶安有點猶豫,雲汐說的是對,慕氏就是房地產的,旗下都有自己的專修團隊,可她也不想太麻煩人家。

“不麻煩,剛剛他送我來的時候還跟我說,如果有什麼需要儘管告訴他,先前這房子他還想直接送給你們來著,但是哥哥不要,那在找人裝修的事上麵總不至於還推辭吧。安姐,裝修這方麵可一點不能馬虎,用料,做工,都是很重要的,特彆是用料,家裡還有一個小朋友在,要儘量環保,讓他派人來,我覺得比較信得過。”

陶安想想,雲汐說得也對,裝修的錢就算貴些他們給得起,但是他們自己不熟悉這一行,有沒有時間專門在這看著裝修的過程,要是請來的工人以次充好,特彆是用料不環保的話,對人的身體也不健康,更彆說還有一個雲童宇在。

“那……你問問他,要是不麻煩的話——”

“不麻煩一點不麻煩,安姐你隻要儘快想好裝修的方案就行,後麵的都交給他。”雲汐說。

“嗯,那好,我回去考慮考慮,跟你哥哥商量一下,你有什麼好的建議也記得跟我說。我們這也看得差不多了,先出去吧。”

於是三人又從房子裡出來,陶安鎖了門,一行往小區大門外走。

那個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多,陶安讓雲汐到家裡吃晚飯,雲汐說出來久了想回去休息了,陶安就沒有強求。

有輛計程車在麵前停下,雲汐讓陶安跟雲童宇先上,看著他們先走了,她等後一輛。

不久就又來了一輛,她拉開車門坐進後座,司機問是要去哪兒。

雲汐說了一個地址。

沒有多久,計程車停下,駕駛座的司機說:“姑娘,到了。”

雲汐剛剛有點出神,估計是有點累了,回神過來,從口袋拿出錢包,付了車錢推門下車。

她現在所在的位置,麵前,是一所小學,她曾經就讀的那一所小學,上一次來這裡,是邢子遇把她帶來這邊談話。

今天周末,沒有學生在上課,進了大門裡,遠遠看到籃球場有人在打球,籃球一下下撞`擊著地麵,發出清晰的聲音。

雲汐今天出門沒有拿包,一件薄款的風衣,手機跟錢包都在兜裡,下`身是襪子配短靴,手伸在兜裡,走在下午四點半的操場旁,沿著球場一直往裡走,清新俏麗,像是在念大學的學生回到母校來看看的模樣。

經過了籃球場,再往裡拐進去,往右直走,是一個鋪著塑膠跑道的寬闊足球場。

她進去,入眼就是一片的綠色,邊上圍著一圈的橘色跑道。

抬眼,對麵的看台上,一排排的空座位中,坐著一個身影,離得有點遠,但是她知道,是早前在哥哥家小區門外剛見過的林圓。

剛剛,就是她給她發來了信息。

☆、我來,是覺得或許我跟你之間該有一次談話,一次了結

穿過球場,雲汐上了台階,路過一排排座位,來到護欄跟前,站定。

“找我,什麼事?”

她的目光望著護欄外,下麵就是球場跟塑膠跑道,很乾淨瑚。

後麵本坐在位置上的林圓起身,也走到護欄邊,跟雲汐之間,隔了兩個人的距離。

並沒有急著說話。

雲汐也沒有再問,目光一直望著遠處。

她想起了自己的小時候,想起了自己曾經還在這兒念小學的時候,學校的模樣。

地方還是這個地方,可是,十幾年了,已經完全變了——

所有的教學樓都是新的,設施,活動場地都是新的鑠。

昔日的景物已經全不複存在。

安靜得,耳邊隻有風聲。

雲汐抬手撥一撥被風吹亂的劉海,身邊的林圓才開口——

“邢子恩的事,是不是你告訴子遇的?”

她的第一句,直接就問。

雲汐淡淡勾%e5%94%87,視線依然是看著前方很遠,點個頭:“對。”

她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做了,就承認。

“那件事,子遇會知道,我一直很想不通……可是,後來,我想到了你……”

“邢子恩出事以後,幾乎從來沒有離開過家,那件事也從來沒有人知道,可是,在他去過幾次谘詢中心做治療之後,那件事就揭開了,而你,正好就在那兒工作——”

林圓轉頭看著雲汐,神色還算得平靜:“那你能告訴我,你是怎麼辦到的?為什麼子遇會有我自己承認事情的那些錄音,寧城傳聞的那個厲害的催眠師——”

“彆的我不能細說,隻能告訴你是一個比你想象中更厲害的催眠師,我拜托他幫忙,催眠了你。”

雲汐坦白道。

林圓的臉色微變,接著又點點頭:“果然……雖然我想得不夠清晰,但是,果然跟你有關。”

雲汐收回目光,轉頭看她:“是,跟我有關。”

“現在這樣,你滿意了?我被邢子遇趕出邢家,我跟他之間徹底結束,你滿意了?”

林圓的臉色開始有了些變化,不算得激動,但是音量有改變。

雲汐搖頭,心中歎息:“沒有什麼滿不滿意的,我隻是做了我自己覺得應該做的,你這樣的人,心裡怨氣總是太多,容易把傷害帶給無辜的人,是該給點警醒。”

“警醒?這還隻是警醒嗎,我的工作丟了,我跟邢子遇之間也完蛋了,我現在是徹底地什麼都沒有了!你這根本是在害我!”林圓的情緒開始有點激動。?思?兔?在?線?閱?讀?

“這些,你不要來質問我,事情的根源不在我身上——兩年前,如果你沒有做出那樣的事情來,就算如你說的,是我想要害你,我也沒有任何的機會和把柄。”

“在責怪彆人之前,請先自己反省自己。”

雲汐站得有點累,轉身往後走,在最前排的一個座位上坐下。

林圓跟著轉身,看著雲汐,雲汐此刻這安靜自若的神色,跟她自己現在的處境真是天壤之彆。

她深呼吸,緩了緩,說:“我知道以前是自己做的不對,但是,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你,能不能幫我個忙?”

“什麼?”雲汐疑惑。

剛才還在哥哥的新彆墅裡的時候,雲汐收到林圓的信息,約她到這邊來見麵,她當時就有考慮過。

林圓為什麼會突然約她?

她想不出,可是,總覺得,自己或許該來這一趟,所以就來了。

“你能不能幫我,讓子遇重新諒解我,我是真的很愛他,這幾年,我就隻專一的愛過他一個,我不想要跟他分開,我付出了自己的青春,我不能失去他——”

林圓的目光有些乞求。

“我沒有辦法,不管你跟他之間還有沒有可能,我都不適合插手,也已經沒有權利插手了。我已經跟他離婚,現在身份是慕家人,而且,感情上的事,並不是幫個忙,求個情就會成功的,你若真的想,該是你自己去爭取。”

雲汐拒絕。

但她心裡有些意外,沒想到林圓現在還想著要跟邢子遇複合。

林圓頓時泄了氣,找到雲汐,是她最後的希望了。

雲汐掏出手機看時間,“如果你找我來,就是為了這個,抱歉我幫不了你。我來,是覺得或許我跟你之間該有一次談話,一次了結。所以,以後你不要再聯係我了,我們雖然同樣生活在寧城,卻隻是陌生人,不要再跟我說與我生活不相乾的事。”

她起身,要走。

“你就真的不能試著幫幫我嗎?以前的事就當都是我的錯,我那時候在警局已經跟你道過歉了,現在你還要我道歉的話也可以,就算以你自己的名義把他約出來,讓我跟他見一麵也好,他現在根本連見都不肯見我——”

雲汐腳步一頓,沒有轉回頭,“抱歉。”

說完,她繼續邁步往前,轉下了階梯。

林圓沒有追上來,雲汐暗暗鬆口氣。

從看台下來,同樣要橫穿球場才能出去,秋日臨近傍晚的時候,夕陽落在球場,很好看。

耳邊依然是呼呼的風聲,這個球場,在雲汐還念小學時是個簡單的運動場,她還記得,那個時候,他們在這裡舉辦運動會,集合練習過廣播操比賽……也在這裡跳過舞。

那時候,她跟邢子遇,是一個班,是同桌,還是老師分成一組的舞伴搭檔。

耳邊似乎還能憶起他們練習舞蹈的那一首童謠——

“走在鄉間的小路上,暮歸的老牛是我同伴,藍天配朵夕陽在%e8%83%b8膛,繽紛的雲彩是晚霞的衣裳……”

……

小男孩牽著小女孩的手,笨拙地跳著一個個動作,不,隻能說是緊張地配合著女生的動作,牽在一起的手舉高高,好讓女生原地轉著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