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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浴缸壁跨進水裡,寬大的浴缸,容`納兩個人,完全可以。

雲汐蹭地從水裡站起來,跨出外麵,“你贏了,那你洗吧,我洗好了。”

然後擰開蓮蓬頭,利落衝掉自己身上的泡沫,擦乾了身子直接係著浴巾出去。

慕彥沉看她還是那麼緊張,好笑地搖搖頭。

算了,先不逗她了,心情無比愉悅的他獨自泡在浴缸裡,閉眼享受著,好久,沒有那麼發自內心的開心跟滿足了。

兩人起來的時候已經是快接近中午,洗漱好出來,基本就可以吃午飯了,雲汐快快吃好,對慕彥沉說:“你慢慢吃。”

然後就溜回了臥室中,不知道乾什麼去了。

慕彥沉獨自吃好,進去,臥室中不見人影,看到浴室的門虛掩著,有燈光。

他沒有用輪椅,慢慢走過去,就當練習,到了門邊,從虛掩著的門往裡看,她的身影正蹲在浴缸邊,雙手在浴缸裡搓洗著什麼。

那顏色,那布料……

好像是他們的床單?

雲汐正認真洗著,目光無意撇到身後的一雙腳,轉回頭看:“這麼快就吃好了?”

“沒有你在,吃不香。”慕彥沉看著她手裡:“洗什麼?讓傭人來洗不就好了。”

雲汐抬手肘撥了一下額發,沒回答,她怎好意思說,自己是在清晰昨夜留下的痕跡,這樣的東西,怎麼好直接換下交給傭人去洗。

“馬上就好了,你先出去。”

那一小塊紅色還真是不好弄掉,雲汐多加了點洗衣液。

慕彥沉也沒走,就那樣靠在門邊看著她,洗東西的背影,很平常,很溫馨,這才是他想要的家。

雲汐正在為洗不掉的痕跡犯愁呢,身後某人優哉遊哉不肯走,她轉身,埋怨般地數落一句:“都是你。”

慕彥沉沒反駁,隻是笑,一直看著她把床單洗好,過水清掉,擰乾。

呼——

雲汐鬆口氣,總算是大功告成。

“好了,交給傭人去曬,總可以吧。”身後的他說。

“做就做到底好了,曬個床單有多難。”

雲汐出來,往露台去,把床單撐`開晾在乾淨的晾衣繩上,拍拍手,大功告成。

轉頭,慕彥沉懷裡抱著意見白色襯衣。

“怎麼?”雲汐疑惑。

“老婆,你也給我洗件衣服吧,我想看你洗。”

他身邊,從來沒有女生%e4%ba%b2手為他洗過衣服,現在的女孩都養尊處優慣了,能用洗衣機就都是洗衣機。

雲汐笑他傻氣,接過衣服,他說:“就在這裡洗,我們聊聊天。”

於是雲汐去浴室拿了個盆子盛水,調好洗衣液,衣服放進去,端到露台上來,在小凳子上坐下,給他搓白襯衣。

一轉頭,看到他靠著玻璃門,手裡拿著手機,對著她的所在。

“你乾嘛?”她邊洗邊問。

“彆管我,洗你的。”

慕彥沉邊說,手裡的手機屏幕跟著她的動作走,是在錄影。

快到九月,天氣已經沒有那麼炎熱,中午的陽光正好,大露台上種著花草,她一身棉布裙,在那兒坐著給他洗白襯衣,側臉沉靜美好,一盆子的泡泡,在陽光的照耀下反射著彩色的光。

慕彥沉想要記錄下這樣平淡的幸福,即使出身豪門,即使曾經眾人追捧,他想要的幸福,也不過如此。

*

這一天,雲汐就去不成谘詢中心了,用某人的話來說。她今天需要好好休息。

初曆人事的雲汐,也是有點不適的,於是心安理得在家,陪著他,而他下午也給自己放了個假,今天不去複健中心做複健了。

下午,慕彥沉在臥室的書桌前看資料,雲汐拿了本書,躺在不遠處的沙發隨意地看。

商譽來過,又走了,跟慕彥沉的交談很簡短,雲汐也沒有注意去聽,趁著那空檔去廚房找甜品吃。

回來,看到慕彥沉的臉色有點不對,她手裡端來的糖水放至他書桌旁,問:“怎麼了?”商譽剛剛來,說了什麼?

慕彥沉看她,有甜品吃滿足得跟什麼似的,問:“昨晚你跟悅然出去,遇到了什麼事?”

雲汐一怔,卻一時不知道慕彥沉所指的,是哪一件,前麵的車禍呢,還是後來陪著悅然去酒吧呢?

於是傻傻地%e8%84%b1口而出:“哪一件?”

“哪一件?還有多少件?”慕彥沉額角青筋跳起來,還有多少他不知道的事?

雲汐暗怨自己,真是說漏嘴了。

“坦白從寬,發生了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

“前麵遇到了車禍,不過我們安全無事的,後來嘛,悅然去酒吧幫了她一個朋友的忙,那時候遇到了宋清雅,就那麼簡單。”雲汐儘量簡潔道。

“好,彆的先不提,為什麼遇上事故的當時沒有及時跟我說?”

慕彥沉伸手,把她抓過來,雲汐不穩地跌坐在他%e8%85%bf上,連忙想起身,他圈住她沒讓動,火大地道:“昨晚你不是%e4%ba%b2身試過了,沒必要總那麼小心翼翼的,我跟你說過我的%e8%85%bf能承受得了!”

☆、誰把童童身上弄這樣的?

慕彥沉的語氣算不得是生氣,但因為他的聲音一沉下來,就不覺地令人有點害怕,這就是威懾力。

雲汐一怔,沒說話。

慕彥沉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語氣或許有點太過,緩了緩臉色:“我不是故意凶你,隻是——”

他不希望雲汐對他總像對待一個病人一般,即使他曾經確實是,但是這樣的情況不想再繼續了,他希望自己在她麵前能夠更男人一點,他希望她能夠完全依賴他,信任他,而不是擔心他鋇。

“我明白。”

雲汐看著他,心裡歎氣,一個曾經高高在上的男人,身邊的,自身的,所有一切都有跟人炫耀的資本,突然遭逢那樣的意外,心裡總會有個結,怕被彆人一再提醒。

可是,她也是出於好意,完全為他著想的好意,她沒有錯,他也沒有錯。

即使他現在說他沒事了——男人多少還是有點逞能的,這點她不懂的話,她就不是心理治療師了铩。

還是站起來,她說:“時間差不多了,我去接童童。”

“汐——”慕彥沉望著她。

說完,她進去利落換身裙子,拿了包包出來,“你好好在家,一會就回來。”

慕彥沉欲言又止地,卻隻能看著她就這麼離開了。

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睛歎息,她這樣,是生氣了麼?

邁出那個房間,下樓,雲汐%e5%94%87角的笑慢慢漾開——

輕呼口氣,剛剛差點就又被他數落一頓,還要問仔細昨晚的事情了,過去了的,特彆是不好的事,她總不喜歡再提,而且他那個架勢……·思·兔·網·

想到上次她去小鎮找慕悅然,回來的時候幾人都被排一排數落了一頓,慕彥沉那架勢,該說是他訓習慣了手下了,還是該說他有當學校教導處主任的潛質?

摸摸自己的臉,原來有時候裝一裝,真的有用。

想想,拿出電`話想要撥給慕悅然,告訴她昨晚的事她哥哥已經知道了,讓她回家小心,結果打過去正在通話中,就此作罷。

下樓,往大門的方向出去,看門的李叔恭敬打招呼:“少奶奶——”

雲汐笑笑點個頭,他又問:“少奶奶這是要出去呀,唉,家裡的車早前送夫人出去了,還沒回來呢——”

“不要緊,我自己打個車也很方便。”

雲汐笑笑道,走出了雕花的大鐵門,正好麵前就有一輛空座的計程車駛來,她招手攔停,坐上後座,說了幼兒園的地址。

慕家有專用的車子跟司機,但是雲汐住進來那麼久,慕家的車,慕家的司機,仿佛都是薑蓉專用的,雲汐幾乎就沒坐上過一回,連那司機的麵都極少見。

不過平日裡跟慕彥沉出去都有商譽開車,彆的時候她要去工作就出門打個車就好,也不會覺得麻煩,畢竟她不是生長在大豪門從小出門回家都有人接送的千金小姐。

身子還有點累,直挺挺規矩坐在車後座就有點不舒服,清晰提醒著她,昨夜……

對她來說,就像是夢一般……她跟慕彥沉,真的已經……

心中唯一的慶幸,是自己能夠以完整的自己,交付與他,沒有留下遺憾。

這或許算是上天對她的彌補吧,跟邢子遇的婚姻結束了,但是保留了最重要的,再珍惜交付與真正的心上人。

幼兒園

臨近放學,教室中,一個個小籮卜頭自由活動,正在玩耍,老師站在教室後門的地方跟主任說會話,等待著下課鈴響,將孩子們牽出門外讓家長接。

一張小桌子前——

“給你看,你不許給彆人看哦,這是姑父送童童的,很漂亮吧?”

雲童宇伸著短短的手臂往自己的小書包裡摸去,倒騰了一陣,抓出來一樣東西,遞給自己的同桌。

同桌是個長得像洋娃`娃一樣的可愛女孩子,圓溜溜的眼睛看著雲童宇手中的東西,“好漂亮啊,是什麼?”

“嗯……”雲童宇歪頭想了想,記起來:“姑父說,叫做鋼筆,對,叫鋼筆。”

小家夥手裡那支,赫然是昨天在慕家,慕彥沉教他念雲汐名字時用過的那支鋼筆,當時雲童宇表示喜歡,還會甜甜地問:“姑父,童童想要,可以送給童童嗎?”

慕彥沉當然就沒有拒絕的理由了,再說,就是一支鋼筆算不了什麼,隻要小孩子開心。

“筆?那可以寫字嗎?”小女孩好奇,對於那支有著墨綠色紋飾,筆蓋還鑲有閃亮水鑽的鋼筆很喜歡,想要伸手摸。

“當然可以,姑父教童童寫姑姑名字,就是用它寫。”

雲童宇說,看出了小夥伴的喜歡,大方遞過來,“給你看。”

“謝謝。”小女孩接過來,小心翼翼地摸了摸筆身,抬頭對雲童宇,“我想用它寫字,雲童宇你寫給我看。”

即使是四歲的年紀,在女生麵前也有想要表現的心,雲童宇拿回鋼筆,點頭說好。

可是,顯然他從慕彥沉那兒拿到那支鋼筆卻不知道怎麼用的,筆蓋跟筆身,頭跟尾都分不清,兩隻小手捏著兩端,印象中好像自己姑父就是那麼做,往相反的方向一扯,沒動靜。

“打不開嗎?”小女孩眼睛看著雲童宇手中,等著。

“可以打開,童童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