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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當地,以及後來的整整二十四年裡頭,他一直都當她是最%e4%ba%b2的%e4%ba%b2人來思念和祭奠的,他對她的懷念,甚至超出了對自己媽媽的想念。

“看來,你什麼都知道了,一定是秦學文那蠢貨告訴你的吧?真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黎秀麗冷冷地哼了一句。

“小姨,今天站在我媽媽的墳前,你真的就沒有一絲懺悔之心麼?”向北鬥有些絕望地問。

“懺悔?我憑什麼要懺悔?哼,如果不是蘭兒愛你成癡,如果不是她總跟你形影不離,我早就除掉你這個礙事的小崽子了。”黎秀麗一臉的狠毒。

“為什麼?你為什麼這麼恨我,這麼恨我媽媽?我記得我們在米國的時候,每次說起你的時候,我媽媽都是一臉的溫柔,你可是她的%e4%ba%b2妹妹,為什麼要這麼對她?”向北鬥憤憤地說。

“就因為她搶了我的因緣。如果不是她那天替我的班,天宇拉上床的人一定是我,那我就成了名正言順的向太太,再也不用受窮,不用一輩子仰望著那個位置,費儘心機卻坐不上去。”黎秀麗臉上滿是嫉恨,眼神裡透出絲絲瘋狂。

“你錯了,秀麗!”向天宇不知何時從一個墓碑後轉了出來。

“你可以恨我,但你實在不該恨你姐姐的。

沒錯,我確實認識你在先,但是那時候你在我眼裡,不過就是一個稍稍有些可愛的賓館的服務員而已。

那天我雖然喝了點兒酒,但卻並沒有迷糊。我第一眼看到你姐姐的時候,就被她吸引住了,當時她正在我的房間裡清掃,我看到她的背影,以為她是你,就叫了一聲:‘小黎,今晚你當班?’

她回過頭來,衝著我羞澀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因為她知道我是認錯了人,所以眼神中帶著一絲慌亂。

那是怎樣的一雙眼睛啊,濕漉漉的,像晨曦中森林裡忽然跑出來的一頭小鹿,一下子撞進了獵人的陷阱,裡麵滿是慌亂、無助,令人一見,就想要把她抱在懷裡好好安撫。

隻一眼,我就知道,這輩子我完了。

或許是酒精給了我勇氣,或許是酒精助長了我的邪念,我走近她,一把抱住了她,順手關上了房門。

她拚命掙紮、喊叫,我用嘴堵住了她的嘴,那小巧紅潤的嘴%e5%94%87,好似吐沫了致命誘·惑的蜜糖和毒藥,令我貼上去之後,就再也不肯離開。

那一晚,我強·暴了她,第二天我醒來之後,十分的後悔,我後悔的不是跟她做了什麼,而是這件事對她造成了傷害。

她離開酒店之後,我去找過她好多次,都吃了閉門羹,直到她發現自己懷孕了,這才找到我,要我帶她去做人流,但是我根本不會讓醫生殺死我們的孩子,我領著她去醫院,並且叫來了記者,當眾宣布我要做爸爸了,我要娶她為妻。

秀麗,這件事自始至終都是我一個人的錯,而她是那個無辜的受害者。

她是被逼無奈才嫁給我的,儘管婚後我一直試圖彌補自己對她的傷害,可她一直都在排斥我,不願意讓我靠近。

生下北鬥之後,她就患了產後抑鬱症。因為症結是我,所以我才不得不忍痛送她到米國去治療。

這件事,我一直深埋在心底,甚至於都不敢告訴北鬥,我怕自己這個父%e4%ba%b2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從此變成一個強·奸·犯。

我更不敢告訴你,我怕你會知道,你的姐夫是這樣一個人渣。

我更怕你的父母知道這件事後,會後悔答應把女兒嫁給我。

現在你明白了麼?你的怨恨根本就是毫無道理,我愛的人自始至終都是她。”

向天宇一字一句地敘述當年的事,向北鬥越聽心裡越涼。

原本他都已經原諒他了,可現在他又開始恨他了。

這個無恥的男人,這個害了他媽媽一生的男人,他始亂在先,婚後卻又一而再,再而三地犯錯,在他媽媽的心上劃了一道又一道,害她最終選擇了自儘。

“你睡了我姐就要娶她,可你也同樣睡了尹月然,睡了我,你為什麼不對我們負責任?”

“秀麗,你還不明白麼?我向天宇無論這輩子睡了多少女人,我愛的女人都隻有黎秀雲一個!”向天宇大聲說。

“沒錯,我黎秀麗這輩子無論睡了多少男人,我愛的人也隻有你向天宇一個,為什麼你就是不肯看一眼我對你的真心?”黎秀麗喃喃地說。

“你們倆,都讓我惡心,我和蘭兒何其不幸,為什們會有你們這樣的父%e4%ba%b2、母%e4%ba%b2?”向北鬥一步步後退,終於轉身走開了。

“兒子,你彆走,等等爸爸!”向天宇在他身後用力喊,但是腦袋裡卻忽然有什麼東西裂開了,以至於他的聲音是如此地微弱,根本無法傳遞開去。

向北鬥沒有聽到父%e4%ba%b2的喊聲,自顧往前走。

向天宇望著兒子決絕的背影,身子一軟,倒在了黎秀雲的墓碑前。

“天宇,天宇,你怎麼了?彆嚇我呀!”黎秀麗驚慌失措地喊。

向天宇眼前一片模糊,迷蒙中,他似乎看到了妻子黎秀雲的臉,他伸出手去,想要摸摸她的臉,卻怎麼都夠不著。

“秀雲,你還是不肯原諒我麼?秀雲,彆離開我……”他喃喃地說著,心臟慢慢停止了跳動。

黎秀麗緊緊摟著他,感受到他漸漸變冷的身體,懷著一絲希望,伸手摸了摸他的頸動脈,那裡,已然沒有了脈動。

“天宇,你想要撇下我一個人去見她麼?不,我不會讓你如願的。”黎秀麗從手包裡掏出一把小刀,狠狠地劃破了自己的手腕。

天越來越黑了,她覺得自己也越來越冷了,懷裡的人已經變得冷硬,她自己的視線也已經漸漸變得模糊,但她的手卻一直死死抱著他,不肯鬆開。

☆、V63向夢蘭,姐跟你杠上了!

向北鬥完全沒有想到,他這一轉身,竟然是與自己的父%e4%ba%b2天人永彆了。

無論他對父%e4%ba%b2有多少怨恨,在接到他死亡通知書的那一刻,他心裡更多的是後悔。

想起過去的那些歲月裡,父%e4%ba%b2曾經給過他的愛和溫暖,而他給父%e4%ba%b2的多是冷言冷語。

如今,陰陽相隔,縱然有再多的愛恨情仇,都化為煙雲了。

葬禮是莊建秋替他主持的,葉悠揚帶著兩個孩子早早過來幫忙了,雖然向天宇生前並沒有直接表示承認她這個兒媳婦的身份,但是卻早已將兩個孩子當%e4%ba%b2孫子疼了。

尹鵬飛也來了,作為向天宇的私生子,他也有一肚子的怨恨和委屈,沒想到父%e4%ba%b2就這麼去了,以至於他所有的怨恨,就隻剩下一個目標——向北鬥了。

葬禮進行到最後一項,%e4%ba%b2人朋友一一與冰棺中的逝者告彆,所有人都自發地站成一排,一個一個走向黑色的楠木棺材。

先是向天宇商界的朋友,然後是他的私人朋友,最後才是他的直係%e4%ba%b2屬們。

鑒於父%e4%ba%b2死得特彆突然,向北鬥心懷愧疚,所以這一次他破例沒有表示出對尹鵬飛的憎惡,而是示意他走在前麵去跟父%e4%ba%b2告彆。

莊建秋口中念道:“請逝者的兒子向念天上前來與父%e4%ba%b2告彆!”

尹鵬飛大步走上前去,湊近了看了看向天宇,然後他大聲說:“爸,永彆了,我會一直想著你的,也會替你好好‘照顧’北鬥的。”

“請節哀!”莊建秋對著他點點頭說。

尹鵬飛重重地咬著“照顧”兩個字,向北鬥聽了,心裡一寒。

他當然聽得出尹鵬飛口中的照顧是什麼意思,但是此刻他心裡被傷痛填滿了,根本顧不上跟他計較。

莊建秋自然也聽出了尹鵬飛的弦外之音,但是此刻有好多本市的商界精英都在,他也不好勸說,隻能繼續主持葬禮。

“現在,有請天宇的長子向北鬥上前來與父%e4%ba%b2告彆!”莊建秋大聲說。↙思↙兔↙在↙線↙閱↙讀↙

向北鬥走上前,伸出雙手緊緊握住了父%e4%ba%b2的雙手,淚水瞬間盈滿了眼眶。

“爸,我原諒你了,如果媽媽在天有靈,我希望她也能夠原諒你,你們一起攜手走向下一段新的旅程吧。”向北鬥輕聲說,然後依依不舍地放開了他的手。

“告彆儀式舉行完畢,合——館——!”莊建秋大聲唱道。

“等一等!”一個憤怒的聲音傳來,眾人抬頭,隻見一個全身素裹的窈窕女人大步走進了靈堂,她的身邊緊緊跟著莊家諾。

“蘭兒!”莊建秋驚訝地說。

有關向夢蘭的身世,向北鬥隻告訴了他一個人,兩個人商量之後,便做了一個決定,不通知她。

當然,他們這麼做,其實是為了保護她,隻是沒想到,她還是從米國趕回來了。

“北鬥哥哥,無論我做錯了什麼,你都沒有權利剝奪我為父%e4%ba%b2舉行葬禮的權利。”她一臉冰霜,纖纖玉指指向了向北鬥的鼻尖。

“蘭兒,這件事是我跟北鬥商量過的。你正在治療,我們不想你再受刺激,所以才沒有通知你。”莊建秋解釋道。

“爸,就算你們是為了蘭兒好,也不能這麼做。向伯伯生前最疼愛的人就是蘭兒,如今向伯伯離世,你們不讓她送向伯伯一程,這讓她日後情何以堪?”莊家諾也忍不住跟著小聲抱怨。

“家諾,有些事情你不了解,以後爸爸會慢慢跟你解釋的。”莊建秋拍拍兒子的肩膀說。

“既然來了,那就過去跟你父%e4%ba%b2告彆吧。”莊建秋轉頭溫和地跟向夢蘭說。

向夢蘭顧不上發泄憤怒,紅了雙眼朝向天宇撲了過去。

“爸,你怎麼都不等等蘭兒就走了呢?”她哭泣著,把頭埋在向天宇的%e8%83%b8`前。

向北鬥看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疼愛了她多年的習慣令他本能地走上前去,一把摟著她,把她從父%e4%ba%b2身邊抱到自己懷裡。

“蘭兒不哭了,你還有哥哥呢!”他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頭發說。

“哥,哥,哥,我以為你再也不會管蘭兒的死活了,嗚嗚嗚嗚!”向夢蘭反手死死抱住了他的脖子,把頭埋在他的%e8%83%b8`前,哭得更凶了。

“好了好了,哥哥怎麼會不管你呢?你是我唯一的妹妹,是我從小疼到大的蘭兒,我會一直保護你的。”向北鬥被她哭得亂了心神,一邊拍拂著她的後背,一邊用最輕柔的聲音安慰道。

好一會兒之後,向夢蘭終於停止了哭泣,趴在他懷裡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

葬禮繼續舉行,棺木被泥土掩埋的那一刻,向夢蘭再次撕心裂肺地哭了起來。

她對向天宇的感情確實是真實的,畢竟從她出生那天起,他就是那個最疼愛她的父%e4%ba%b2,即使她對葉悠揚母女做了那種事,他也沒有完全拋棄她,還會經常打電話詢問她的情況,關心她的喜怒哀樂。

向北鬥用力抱住她,不讓她跳下墓%e7%a9%b4,從始至終,他都沒有顧得上看一看帶著兩個孩子站在一邊的葉悠揚。

葉悠揚看到向夢蘭的第一眼,心裡是憤怒的。

她對自己做了那樣的事之後,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