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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腳步,“等我們找完昭明碎片,就去找阿阮妹妹吧。”

夏夷則用慣常的語氣說:“可。”他雖然與阿阮交情不深,但那個女子的純真爛漫著實讓人很難不生出好感,況且這是樂無異想要做的事,他更沒有理由推拒。

“你是認真的?”小熊直起身子,盯著樂無異,神態少見的嚴肅。

“不管怎麼說,阿阮妹妹始終是我們的同伴,還是一個女孩子,她一個人孤身在外一定很害怕。”

小熊定定瞧著樂無異,他無言回視,目光柔和且堅定,讓小熊不禁與記憶中那個眼神重疊在一起,它突然明白過來,為什麼謝衣死後自己會比較喜歡待在樂無異身邊。

果然很像呢,這兩個人……

小熊泄氣般的縮回去,撂下一句:“隨你。”

樂無異趁機揉了它一把,笑逐顏開的衝夏夷則擠擠眼,夏夷則無奈,眉宇間連日來的沉重確實衝淡不少。

談妥事情,二人繼續往前走。

身後的樹林中一個黑色的影子一閃而過,影子窺視著二人,直至他們走入遺跡。

“昭明……”初七喃喃自語,若有所思。

“沈夜這廝打的什麼主意!居然派老子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監視兩個毛孩子!”風琊罵罵咧咧的走在青石鋪就的寬闊的甬道內,想起早上在主神殿吩咐他辦這件事的華月,更加怒不可遏,抬腳踢死縮在牆角瑟瑟發抖的修為尚淺的小狼妖。

仍不解恨,召出骨蝶,藍色的蝶群聚集在他身邊,美麗的蝶翼在空中輕盈撲扇。

“去。”

在風琊的指示下,蝶群停聚在狼妖尚有餘溫的屍體上,很快狼妖的屍體就被藍色的蝴蝶沾滿,令人詫異的一幕出現了,完整的軀體以肉眼可見的趨勢消減,直至變成一堆枯骨,蝴蝶繞著枯骨飛舞一周,戀戀不舍的回到主人身側。

“哼,那個臭女人,遲早有一天要教她嘗嘗老子的厲害!”

風琊不爽華月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早在謝衣尚在流月城時,他便覺得華月這個整日圍在沈夜兄妹身邊的女人很是礙眼,當他被沈夜任命為貪狼祭司後,這種憤懣更是達到極點,撇開瞳和謝衣不談,他風琊的位次居然在一個女人之下,他居然被一個女人踩在頭頂。

甚至為此,他多次暗中揣度過沈夜與華月的關係,然而讓他失望的是這兩個人除了公務上的往來,並沒有逾矩之舉,大祭司對她的關注度還不如寂靜之間裡那位名存實亡的城主。

想起流月城中那位高高在上的冷酷祭司,風琊既惱恨又不甘,沈夜擇徒這件事是紮在他心上多年的刺。

“去找那兩個小崽子。”風琊勉強按捺下躁動的情緒,不耐煩的打發骨蝶出去找人。不管怎麼說,大祭司交代下來的任務得儘快完成,而且他出來前派了幾個侍從到寂靜之間療救矩木枯枝,得早些回去驗收成果。

這樣想著,他大搖大擺的走在青苔斑駁的古道上,絲毫不曾察覺暗處窺伺的不帶任何感情的冰冷視線。

初七此次下界,除了監視小熊,還身負一項特殊的任務。

透過麵罩上的單眼機括,狹窄的視線內出現一個瘦矮且微佝僂著背的男子,這是他今天任務的目標。

初七認識這個男人,確切來說他見過他,流月城貪狼祭司風琊,當然他沒有見過他,除了大祭司和七殺祭司或許還有七殺祭司身邊的那個侍從,沒有任何人知道他的存在,知道的也全都永遠閉上嘴了。

心念微閃,手中的忘川蠢動,又戛然而止。

初七的視線落在迎麵而來的兩個年輕人身上,其中一個手裡抱著一隻胖乎乎的小白熊。

時機選的不太好……不過總有機會。

暗殺者藏在陰暗潮濕的角落,靜靜窺伺他的獵物走進致命的陷阱。

“夷則,你看,那裡有蝴蝶!”樂無異指著不遠處的蝶群,麵露訝色,“好漂亮的顏色啊!”說著樂無異就要往前走,打算湊近去看,被眼疾手快的夏夷則及時拉住。

樂無異不解回望。

夏夷則一手持劍,一手將他護在身後,擺出警戒的姿態。

“何方妖人,還不現身?”夏夷則厲喝一聲。

“嘿!你這小子鼻子挺靈!”陰冷怪戾的嗓音猝然響起,身穿流月城祭司袍的中年男子出現在蝶群旁的空地上,他佝僂著背不懷好意的盯著兩人。

夏夷則瞳孔微縮,下意識看向樂無異,果不其然後者臉上的表情已經不能用震驚來形容了。

這張臉,不,確切來說應該是那三個人的臉,樂無異大概這一生都無法忘懷。

捐毒月下,曾與他約定必再相會的人永遠的被那三個人埋葬在冷寂的黃沙中。

那是他最憧憬的人……

%e8%83%b8腔內充斥的怒火和憎恨讓樂無異不能自已的渾身顫唞,如果不是手裡托著小熊,恐怕上一刻就提著晗光衝出去了。

“嗬,怎麼,想殺我?”

“你怎麼敢,怎麼敢,出現在我麵前!”

麵對樂無異的憤怒,風琊大概平生第一次嘗到莫名其妙的滋味。

他明明是第一次見到這兩個人,但這兩個小崽子卻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

而且……風琊的目光落在樂無異懷裡的小熊身上,帶著嘲諷的口氣說:“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你說是吧?”

小熊無動於衷的回望,又靜靜撇開視線。

風琊顯然不打算放過它:“你那個不成器的主人呢?”

“……”

風琊一拍前額,狀若恍然,幸災樂禍的說:“瞧我,大祭司前不久才交代下來,廢除破軍祭司席次、玉印、寶冊、宮室……那個廢物總算死了,嗬嗬,嗬嗬嗬嗬~”猖狂的笑聲如尖銳的利刃,一刀一刀刺入耳中,心上似乎也被開了一個口子,鮮血淋漓。

“…………”

夏夷則手上一沉,低下頭猝不及防與小熊平靜的視線相撞,身邊勁風一掃,一個人影如離弦的箭矢般衝出。

考試周來襲,更新延遲(本來就不快【摔桌),總之勉勉強強趕出一章,湊合著看吧,鞠躬!

_(:зゝ∠)_

這邊給可能忘記前文的%e4%ba%b2一點提醒,殺害謝衣的風琊是猞猁假扮的,真正的風琊是通過沈夜才知道謝衣死了。

有愛提示:下章會有小熊視角【頂鍋蓋滾走

作者有話要說:

☆、永眠

樂無異啐出一口血沫,右肩傳來不可忽視的痛感,他試著抬起手,卻倒吸一口涼氣,如果不是金剛力士二號及時掩護恐怕這條手臂早就交代在這裡了。

可現在不是讓他慢慢療傷的時候,樂無異取出晗光,換成左手執劍,眼角的餘光瞥見靈力被骨蝶蠶食仍勉力支撐的夏夷則,握著劍的手一緊。

“抱歉了,禺期,明明答應過你不用晗光的。”

晗光劍身光華爍爍,仿佛在無言回應。

樂無異抬眼盯著對麵魔化的人,風琊揮舞著巨大的鉗子將腳下的金剛力士三號摧毀殆儘,木屑零件紛飛,樂無異當機立斷放出最後的蠍型偃甲,同時提劍衝上前。

風琊不屑嗤笑道:“凡鐵豈能傷我!”巨大的鉗子朝著樂無異的頭狠狠砸下,樂無異提劍去擋,強大的力量讓他不禁退後幾步,由於隻能單手持劍,氣力很快不支,肌肉骨骼幾乎都要發出悲鳴。

碩大的冰柱自風琊的腳底破出,樂無異肩上一輕,壓在頭上的巨鉗全部冰結,寸寸碎裂。

他反射性的望向身後的夏夷則,那個人倒在地上,圍聚的藍色蝴蝶也全都消失無蹤。

“夷則!”

“臭小子莫急,白臉小子大約是動了真元,不妨事。”禺期的聲音驟然在腦海中響起,“倒是你,你若再磨蹭,那個半人半魔的怪物可就過來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像是為了印證禺期的話,樂無異剛回神,巨大的鉗子從天而降,他連忙閃身與鉗子擦身而過,風琊喘著粗氣視線死死釘在樂無異的身上,再也沒有之前的悠然自得,畢竟他被夏夷則的術法毀去一條手臂。

“該死!竟敢竟敢——!”暴怒中的風琊臉色猙獰,他恨恨的看向地上的夏夷則,揮動鉗子朝他劈砍,這一擊帶著十成的力道,周圍的氣流也因此紊亂,電光火石間一道銳利的光芒掠過,速度極快,讓人幾乎產生錯覺感。

巨大恐怖的鉗子像是切豆腐般被整個截斷,風琊不敢置信的盯著自己光禿禿的手臂,樂無異單膝點地撐著手裡的晗光,晗光劍身上詭邪的紅光一閃而逝。

“這怎麼可能?!老子居然敗在兩個人凡人手裡!怎麼可能!”

風琊向來自視甚高,除了沈夜,偌大的流月城他從沒把誰放在眼裡過,如今兩條手臂全都折損在樂無異和夏夷則手裡,對他而言簡直是奇恥大辱。

樂無異跪在地上直喘粗氣,額上,兩鬢密布冷汗,剛才那一擊耗儘了他全部的力量,現在的他已經無法阻止暴走的風琊,若非靠著驚人的毅力他早就倒下了,可現在一切都已無濟於事,他和夏夷則今天可能會死在這裡。

這樣想著,風琊也步步逼近。

然而……僅此而已。

風琊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像是突然被抽走渾身的力量,隻剩下一雙圓睜的眼睛表達他震驚的心情。

樂無異怔忡在原地,完全無法理解眼前的情況。

風琊氣急敗壞的說:“可恨!什麼人?”

白發綠衣的女子手裡牽著一隻穿著紅色肚兜的粉嫩娃娃緩緩走來:“何方妖人,在此以邪術作祟?”

風琊眯起眼打量來人,身為流月城貪狼祭司,撇開性格不說,能力卓群是沈夜任用他的重要原因,這兩個人給他一種難以言說的矛盾感,尤其是這個女人,鬼氣深重。

樂無異護在夏夷則身側,狐疑的注視著白發女子,斟酌開口:“你是……”

“閣下便是樂公子吧,我已恭候多時。”

樂無異麵露惑色。

“我是琴姬,他是赤月,奉師父之命在此等候樂公子。”

“你的師父?”

“家師乃是與小公子有過一麵之緣的遐先生。”

我的本能在抗拒那個將樂無異和夏夷則帶走的女人。

所以當樂無異喊我的名字並四處找我時,我沒有回應更沒有現身,直到他們走遠後,身影消失不見,我才慢吞吞的出來,有件事我必須得問風琊。

但是,顯然,有人比我快了一步。

“你還有什麼心願嗎?”

“莫名其妙!老子從來想說便說、想做便做,有啥好願的?!”

“沒有嗎?……忘了說,你就要死了。”

“嘿,看老子動彈不得,你——打算趁人之危?”

他沒有回答,掌間光芒綻過,一柄樣式奇特的偃刀穩穩持於雙掌中,刀身泛著一層淺紅色的光暈。

風琊大駭,卻不是因為自己即將遭逢不測,而是那個戴麵具的人適才所施展的術法,過去他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