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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語榮麵無表情的盯著電腦屏幕,忍者最後一口氣,直到唐司曜離開辦公區為止。

電梯從一樓慢慢升上來,然後再慢慢下去,等樓層的燈光一直停留在一樓,許語榮緊繃的神經才開始鬆懈下來,嘟著嘴,心情不爽到了幾點,唐司曜這個榆木疙瘩到底是怎麼想的?

看看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多,外麵燈火通明卻死一樣的寂靜,坐在一個人的辦公區裡許語榮有點兒害怕,各種各樣的恐怖故事都浮現在腦海裡,伴隨著辦公區裡掛著的那個時鐘表的秒針“踏踏踏踏”的聲音……

“還是先走為妙吧!”

來不及關閉電腦,許語榮直接拔掉電源撒%e8%85%bf就跑,站在電梯門口,等待電梯上樓也是一件漫長的事情,耳朵裡廣播的聲音調到最大,耳機裡的音樂在寂靜的樓層裡都能聽見回響。

電梯門打開。

許語榮二話不說一頭衝進去,拚命的按關門的按鈕,然後按下1樓,等到電梯平穩下降,許語榮把身子鐵道電梯的一角,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電梯上方不停跳動的數字。

叮!

電梯門打開,許語榮這才長舒了口氣,相比較起來,開放的空間怎麼也比幽閉的空間要好多了。

剛出大廈的門,廣播裡的主持人操著一口流利的普通話和柔美的聲音告訴許語榮聽眾一個非常不幸的事情。

“在我市某某路段,路燈發生連續性故障,整條街都沒有燈光,請準備步行走那條路的朋友們或者是單獨要經過的開車以及不開車的朋友們繞道行駛以免發生意外。”

屏氣把整條廣播從頭挺到尾,許語榮覺得用光了所有的力氣,癱軟無力的歎息一聲,衝著公司附近不遠處的一個正發著光芒的公交車站走去。

還好,十點多,最後一趟班車應該還有,坐在椅子上,聽著廣播裡傳來的音樂聲,許語榮像個走丟了的孩子一樣安靜的坐在公交車站的凳子上。

眼前一輛又一輛的私家車不停“唰,唰”的從她麵前掠過,卻沒有一輛車是能為許語榮停下來的,一邊聽著音樂,一邊翻動著手機裡頭的通訊簿,可惡,等到用到人的時候竟然找不出一個。

方蜜和李少斯去了外地談合同,這時候肯定不能英雄救美,唐司曜又剛好和許語榮在冷戰期間,女人和男人鬥爭的時候要有尊嚴,這樣男人就不會輕而易舉的犯第二次,這是一個原則性的問題!

快速掠過唐司曜的電話,等翻到最後麵,許語榮眼前一亮。

王森。

可人家隻是一個曾經的上司,就算王森的脾氣和秉性都很受許語榮欣賞,但也不能老得寸進尺,這個時候但凡一個正兒八經的年輕人怎麼也要在夜店啊。

打消所有念頭,許語榮決定要等公交車,心裡默默的祈福上天,老天爺呀老天爺啊,如果你還看在我許語榮曾經也喜歡助人為樂的份兒上,趕緊來一輛公交車吧,能讓我平安到家就行了。

而已經驅車往回走的唐司曜正巧走到某某街道,發現兩邊的路燈一個亮的都沒有,緊接著,廣播裡的主持人又開始提醒附近的聽眾,如果有人需要走路經過那條街,請繞道行駛。

廣播這個東西好就好在,裡頭一有什麼東西,方圓幾裡能接收到廣播訊號的人都能聽見,比如最常見的一個問題,大部分的廣播之中都有路況信息,特彆是早高峰和晚高峰的路上,然後就能聽見廣播電台的主持人們這樣提醒聽眾:

“%e4%ba%b2愛的聽眾朋友們誰誰誰發來提醒,某某街道此時此刻已經水泄不通或者引發交通事故,如有需要經過這條路前往目的地的車友可以改道另選街道。”

本身也是出於好意,結果等廣播發出去不到十分鐘,所有即將經過擁堵街道的車輛改到主持人提醒的街道上,緊接著,悲劇的一幕發生了,原本擁擠的街道最後暢通無阻,反而主持人播報的街道卻又形成了一個水泄不通。

廣告效應好和壞也就很分明了。

這樣的事情見得多,唐司曜自然覺得放不下,如果很多人都像他想到的那樣真的不去走那條街道,那壞人是不是就有可能出現了呢……

然後,許語榮?

大腦是人類最好的思考工具,同時也是人類最擔心的思考工具,因為同一個問題隻要想的超過三次,就一定能夠無情的把你第一次想到的接過強製性推翻,再也不去考慮。

迎麵的車道上飛馳過幾輛救護車和警車,燈光將昏暗的街道照的透亮,唐司曜隻覺得心中一緊,腦子轟的一聲,不安的情緒霸占了理智,各種各樣鬼使神差的東西都湧進大腦,救護車的鳴笛,警車的飛馳和許語榮天真爛漫的笑容,以及唐司曜本人守候在廁所門口隔牆的一夜。

汽車飛馳到路口最後一個綠燈亮起,唐司曜改變車道一個掉頭重新回去。

腳下的油門踩到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多少,隻是覺得總有燈光啪啪啪的亮,唐司曜現在顧不得想那麼多,唯一想到的是許語榮,按照她膽小的性格此時此刻應該不會還呆在公司,可出來更糟糕,她會怎麼做呢?

一個人走在漆黑的街道上?還是……

不敢多想,隻加速腳下的油門,唐司曜飛快的回到公司,衝上辦公區,失望的一幕真正發生了,許語榮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早已離開。

再從樓上狂奔下來,唐司曜把所有的情緒都放在不安之中,心臟撲騰撲騰跳動個不停,再堅強的心臟也有不脆弱的時候,唐司曜不敢想,如果那些救護車和警車真的是衝著許語榮來的,他以後的日子應該怎麼過,沒有許語榮的日子,應該怎麼過……

大廈的門外漆黑一片,隻有不遠處仍舊亮著的公交車站,唐司曜回到停車的地方,靠在車%e5%b1%81%e8%82%a1沉思,想著許語榮可能經過的路線。夜晚風的冰涼讓唐司曜逐漸變得清醒,情緒也撫平不少,冷風拂過臉龐再匆匆逝去的時候,唐司曜的目光聚集在一個地方。

許久,抬%e8%85%bf跑了過去。

“司曜。”許語榮抬頭,驚愕的看著他,耳朵裡還塞著耳機,聽著主持人送上的好聽的音樂,隻是覺得周圍有人的氣息,抬頭,便看見了唐司曜。

顧不得之前的一切,唐司曜習慣性的鬆了鬆衣領,快步過去將許語榮擁在懷中,把她瘦弱的身子埋藏在%e8%83%b8口,下顎剛好抵住許語榮溫熱的頭頂,“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一想到你可能會出現什麼意外,我真的難過死了。”

許語榮第一次聽見唐司曜在她麵前說出這麼多無關緊要的話,誒?無關緊要?是告白吧,吼吼!

許語榮來不及興奮,聽到唐司曜不是每天都能說的話鑽進耳朵裡的時候,憋了好長時間委屈的眼淚終於流了下來,然後就是一發不可收拾的一把鼻涕一把淚,把頭埋在唐司曜寬大厚實的%e8%83%b8口,聞著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哭的像個孩子。

“臭司曜,壞蛋唐司曜!你知道我最近有多難過嗎?雖然是我先不理你,可是你至少也要先理理我啊,我不說話你也不說話,慢慢的我都以為我們沒話可說了。”

宋善惜每天活躍在唐司曜和許語榮之間,讓許語榮飽受折磨,頭一次,真的是人生的第一次,許語榮覺得威脅就在身邊,揮之不去,她害怕,害怕有一天唐司曜會被人搶去,所以就扮演成一個善戰的勇士,偽裝成一個滿身都是兵器的刺蝟,不讓彆人有一丁點兒的機會靠近。

可許語榮忘了,她偽裝的再好都沒有一點兒用,她想要竭儘全力守護的唐司曜,卻是個軟綿綿的容易被掠奪的家夥。

“唐司曜我要你答應我,這輩子都不許再這樣對我了!你這樣對我我會很傷心的,我一傷心就胃疼你不是不知道,一胃疼就特彆纏人,不禁我不舒服你也不舒服,為了讓咱倆都舒服你就少惹我生氣好嗎?”

許語榮抬起頭,用一雙水汪汪又無辜的眼神看著唐司曜,惹得唐司曜愛不釋手。

在她嘴上%e4%ba%b2了一口,唐司曜笑著點頭表示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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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的性格太冷漠了,我答應你會改,但不是一時半會兒,你都不知道我回去的路上有多擔心你,擔心你出什麼意外,擔心你再也不能活蹦亂跳的在我麵前,擔心的都要死了。”

“瞎說!”許語榮一鼓作氣準備來個強製無反駁,“我坐在這兒什麼心情你知道嗎?我都要害怕死了,剛才過來幾輛警車和救護車,我還以為是前麵出什麼事情了,前麵出什麼事情我這邊一定也會有問題,一旦事故蔓延到我這裡,那我還能不能見著唐司曜了,我自己都害怕的要命啊。”

捧住許語榮的臉,唐司曜對著她微微翹起來的小嘴兒一頓猛%e4%ba%b2,%e4%ba%b2一下鬆開口問一句,“害怕嗎?”

許語榮笑著搖頭。

再%e4%ba%b2一下鬆開口,“擔心嗎?”

許語榮笑著搖頭。

再%e4%ba%b2一下鬆開口,“還討厭我嗎?”

許語榮笑著搖頭。

再%e4%ba%b2一下鬆開口,“還辭職嗎?”

這輩子,許語榮再也不會離開唐司曜了。

冷麵總裁護妻成功,這一局,平手。

幸福有的時候隻是屬於一個人,唐司曜和許語榮在公交車站裡卿卿我我恩恩愛愛上演小夫妻的感情戲碼,不遠處停下來的王森目光陰鬱的望著他們兩個,手在方向盤上抓的死死地,呼吸恨不得吞掉一切。

王森認為唐司曜在挑戰他的極限,挑戰他想要霸占許語榮的極限,現在的王森覺得,在他麵前有著一口缸,缸裡不停的有人往裡頭注水,上麵漂浮著一個迷你型許語榮,等到水滿了,許語榮從缸裡掉出來,那時候,就是王森不得不出手的時候。

然而現在,唐司曜好比那個一直往缸裡注水的人,王森眼睜睜的看著許語榮從灌滿了水的缸裡掉下來,摔了個粉身碎骨。

他們相擁在燈火通明且空無一人的公交車站台上,如同言情小說裡最經典的場景,女人坐在凳子上,男人站在她麵前,目光溫柔且愛不釋手的凝視,似乎把一輩子的東西內容都放在了眼裡。

甜蜜的一幕,王森再也不想看下去,掛個倒檔,快速駛離他們,越遠越好。

宋善惜趕到醫院,王森已經從手術室被人安排到了病房,輾轉幾下才找到他,剛一見到,宋善惜便雙目含淚,聲音哽咽。

“你是宋小姐嗎?”紮完針,護士抬頭看著宋善惜問。

點頭,急忙說,“他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