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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有疾 火山子 4284 字 2個月前

疑問把傅絳鸞鬨得麵色潮紅,說話都結結巴巴的。

傅太妃卻突然眼珠一轉,鎮定自若地看著陸瑾佩道,“回太後的話,先皇這道聖旨,臣妾隻當是先皇的一份心意從未對彆人說起過,如今太後之事鬨得後宮不寧,臣妾實在是怕去後無法對先皇交代,所以……”

她不傻,又是從那麼多年的撕心裂肺的鬥爭中站穩了腳跟,陸瑾佩這個小姑娘她還是不會放在眼裡的。

“所以太妃就拿著先皇的心意來威脅哀家,這樣你下去就有法和先皇交代了?”

“太後恕罪,隻是臣妾一番維護後宮和諧的心意,萬望太後成全。”

陸瑾佩瞟了她一眼,望著她厚厚的宮裝膝頭一片濕濡淡淡地道:“既然如此,那就再加一個時辰來維護這後宮和諧吧。”

回到壽昌宮,陸瑾佩交代了霍鐸主意傅太妃的動向便坐在暖閣裡,明曄在她對麵燙著一壺青梅酒,神色自如地問道:“娘娘當真不擔心傅太妃用那聖旨威脅?”

陸瑾佩笑意盈盈,不著痕跡瞟了明曄一眼,見他神色自然地遞過酒杯,“自古後宮不能乾預政事,哀家上朝不過是領了陛下的之意。男人間的這種政事,女人摻和進去索性就沒有了原先慘烈的味道,那還有什麼意思,明曄你說可是?”

陸瑾佩飲了一杯,伸手欲取第二杯酒,卻被明曄轉眼攔下眼眸淺笑,蔚藍色的袖口拂過她的手背,剛到手中的篆文酒樽已被他奪了去,“娘娘既然如此聖明,這酒便不適合多飲,罪臣也曾聽說陛下下旨若是壽昌宮上下再教娘娘見了酒便都去……”

陸瑾佩氣哼哼地忙縮回手,手背上一陣陣的酥軟教她有些不自在。耳中聽著他低沉柔和的嗓音再說著曾經的糗事,眼中又看著他傾國傾城的容貌,當真被憋屈到內傷,“明曄,你怎麼也學起聖上動不動威脅人的招數,這可不好。”

明曄如同春風般的目光越過精致的小竹桌向陸瑾佩看了過來,輕輕地呢喃:“罪臣可不敢同陛下,看著娘娘身處險境置若罔聞,當然也不敢威脅娘娘,自然事事為娘娘考慮不教娘娘處於危險之境。”

這話何解?

陸瑾佩抬起頭瞧著他的眼睛,靜若深潭帶著無儘的溫和與神秘,把人的心魄一點點地召喚入內。

不知何時,明曄一隻手覆在了她手上,他的溫度不冷也不熱恰到好處,柔軟謙和讓人毫無抗拒之力。“娘娘不常抬頭看著罪臣,可因罪臣是薑地之人,與大靖子民有著不同?”魅惑低啞的嗓音像一隻柔軟的手在她的心裡撓來撓去,由內而外儘是誘惑的氣息,如一張綿軟的網將人裹住無法抗拒。

陸瑾佩循著他淺淺的指引,含著笑搖了搖頭,慢慢地自他溫潤的眼睛裡迷失越陷越深,迷茫的思維似乎察覺了危險在叫囂著掙%e8%84%b1出去,可是此時卻覺得深陷其中無法自拔,如飲鴆止渴,在刀尖上探尋唯一一點甘霖。

“不,明曄……”她似乎已用指尖觸到了他水墨畫精致絕倫的臉頰,“沒什麼不同,都是一樣的,隻是……你又是什麼人呢?”

“我是誰不重要,隻一點,我是你生命中的人,為了你而來,更為了你而存在。”明曄一手勾起她精致的下頜,一點一點湊近她淚光點點的善睞明眸,“生我的一切都是你的,為了解你的苦難,為了解你的不安。”

“你當真能讓我解%e8%84%b1?”陸瑾佩並不知道身處何處,像是在無窮無儘的黑暗裡徘徊、時而止步不前,明曄的聲音像是她前方的微光,忍不住誘惑孤身上前。

“我的一切都是你的,生生世世都是你的,給你一方安穩的所在,給你解%e8%84%b1。”他的指腹摩挲在她臉頰,溫和平穩的呼吸柔柔地落在她的耳邊,眼睜睜地瞧著淺淺地浮起曖昧的顏色,勾%e5%94%87淺笑,美若謫仙。

陸瑾佩一方小小的臉上儘是迷茫和痛苦的深情,輕柔地搭在他的掌心,承接他的笑意與溫柔。

那股莫名的情緒是她從未有過的,陌生又熟悉揮之不去。舊事一幕幕地在她眼前展開,%e4%ba%b2密的同伴,有的死於敵手有的死在自己的刀下,無憂無慮追逐傅堯徽的時光就隨著他刺出的那一劍轟然而逝,陸家的覆滅與她有關,如今她滿手鮮血卻執意伸向傅家……

她眼角儘是晶瑩剔透的淚,記憶混亂不堪在腦海裡糾纏,沉溺與苦海無法自救之時,眼角邊輕柔地%e5%90%bb將那片鋪天蓋地的烏雲驅散,低低地呼喚:“我在這裡。”

那聲音就像一種救贖,帶著不可抗拒的力量將她從黑暗裡解救到光明之處。

“阿佩……”那樣熟稔的呼喚,低低的帶著滿腔的情誼從耳邊傳來傳來,暖如春風潤物無聲地灌進了耳朵,“阿佩,我在這裡,來解救你。”

明曄離得極近,她看不分明他的眼神,似乎迷失在那墨色之處,恍恍惚惚地置身天邊的雲朵之上,夢遊一般地用手指在他臉上逡巡,從眉角到平滑的顴骨,反複在他%e5%94%87邊流戀。明曄不急不緩,任由她的手指在他%e5%94%87上摩挲,每過一處便有異樣的情緒讓他困擾,眼瞧著她險要清明便又定了定心神低頭湊近她,勾起一抹笑,在她臉頰邊傾吐:“阿佩,阿佩……”

她在賴他的體溫裡戀戀不舍,像是溺水之人在一片恐懼裡找到了一片安全所在,無煩惱和危險,無憂慮和苦難。

陸瑾佩伸手摟住了他的脖子無意識地蹭蹭,低低地呢喃,“你不是在邊隘麼,怎麼回來了。”

“……我一直都在,都在陪著你,我不是他,我是明曄……”

“……明曄……明曄又是誰?”

“……一個來解%e8%84%b1你的人……一個一切都是你的人。”

“哦……那明曄是我的麼?”

“是,一生一世都是。”

“多好,明曄是個好人啊。”

明曄失笑,低頭看著懷裡柔軟的女子,掌心裡絕色的容顏,這一切就像是一場美麗的夢,飄渺燦爛,在詭異裡開出了嬌豔的花。他的手像是有一股溫和暖泉劃過,那種恣意與歡愉從未在他的生命裡出現過,這場給她織就的一場夢,到底是米幻了誰?

他含著淡淡的笑意,勾著捉摸不透的深情小心翼翼地將她頭上繁複華麗的發飾一點點地拆下,任那墨色的長發在他的指縫間流淌。

長長的裙裾牽絆著他的儒衫在地上歡快地跳動,像揮灑肆意的水墨隱進了畫堂深處的屏風後麵。他把她放在那方精致的美人榻上覆上一層薄毯,靜靜地看了她一會便又輕輕地出去了。

榻上的陸瑾佩緩了半晌才睜開眼睛,神色清明。`思`兔`在`線`閱`讀`

作者有話要說:  火山好不容易文藝一把,不蛇精病了,明天繼續蛇精病嘎嘎嘎……

對了,男女主認識這麼久了隻是牽牽爪,%e4%ba%b2%e4%ba%b2,沒有實質性的進展,是不是要做點什麼捏?怎麼做呢?介是個問題。

☆、生猴子有爭議

外頭又下起了雪,安安靜靜地一會就鋪了滿地,就在這時候陸瑾佩收到了秦作庭的來信。這廝已經從一個頂著皇帝頭銜深情款款的大詩人轉換到一個務實的邊隘將士,不再完全和她說那些風花雪月的東西,當然了保持一點原先的風骨還是很好的。

陸瑾佩倒是覺得他大概是千裡迢迢訴說相思之情又難以抑製對自己是殘忍了一點,但是沒想到他說完正事又開始大倒苦水以博取她的同情,簡直是世上最可惡的男人沒有之一。例如邊隘寒冷乾燥,折磨的他一張英俊的龍顏不成人形順帶問問她會不會嫌棄;再例如邊隘乏味枯燥,害得他一向靈敏的腦筋現在和但木頭一樣以後不能和她愉快地拌嘴她會不會嫌棄……

他還重點嘲諷了作為皇帝陛下的左膀右臂、鞍前馬後儘忠職守的以為大將軍。此人名叫傅堯徽,雖然能力出群,才智過人,但是腦子和五歲小兒沒有任何區彆,甚至一度阻止他們二人濃情蜜意的書信往來,聲稱妨礙軍務。陛下將這類討人嫌的行為定義為嫉妒。

陸瑾佩看著滿是破紙而出的怨憤和氣惱,心道這廝如今竟是無比的幼稚。傅堯徽的性格她是很清楚的,耿直倔強,把他爹一心一意謀朝篡位的一根筋給用到了忠君愛國的勁頭上,彆說彆人了,就是他%e4%ba%b2爹偶爾都有一種虎毒食子的衝動。而秦作庭的性格和傅堯徽正好是反過來的,說句不好聽的油嘴滑%e8%88%8c無惡不作,這兩個人要是碰在了一處……天雷勾地火,咳,人間慘劇。

在信的結尾秦作庭很隱晦地耍了一次流氓,來自於某日他帶了人視察民情,看見了其樂融融的一家三口在集市上買年貨,那個三四歲大的孩子還很可愛的和他打招呼。這讓他作為一個地地道道的孤家寡人很是氣憤,於是乎他就在想什麼時候他們才能有一堆孩子,教彆人瞧一瞧他秦作庭也是有漂亮的妻子和可愛的孩子的?

陸瑾佩把信擱在桌子上嘴角抽了抽,這人不要臉也太過分了。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們二人的事情畢竟是名不正言不順,遭天下人反對的。陸瑾佩知道自己的處境日後和秦作庭在一處受人指責和唾棄是必然的選擇,隨之而來的如果兩個人有了孩子,長大之後就有人說你娘是個禍國殃民的狐狸精,你就是個小狐狸精。那孩子聽到了得多難受,她自小生活的不儘如人意,當然要把最好的都給孩子,怎麼能教他們受到這種不公正的待遇。雖然說他們的爹是皇上,但難保沒人嚼%e8%88%8c根。

另一方麵,如果有了孩子暗地裡生下來,不見天日的養大,要是孩子問我爹是誰、娘你為什麼不讓我見爹爹?她該怎麼回答,何況這也不是她的性格。

這些在她的生命裡不會出現,也不能出現,退一萬步說,如果秦作庭讓她淪落到這種下場,她會毫不猶豫地在事情發生前給秦作庭致命一擊再離去。她目前的願望隻是想等到兩個人聯手把傅家搞定之後安安穩穩地生活在一起,她喜歡他,正好他也喜歡她,沒有比這樣更好的事情了。雖然說帝王無情,她並能保證秦作庭現在心裡有她,這輩子都不會再有彆人,隻是她不是一個把長遠規劃做得詳儘的人,覺得在相愛的時候在一起,這就夠了。

不過轉念一想,她喜歡秦作庭,所以才心甘情願地不顧天下人的反對,與他這個名義上的繼子做出有違倫理的事情,不過似乎反對也是沒什麼效果的。

她在皇宮裡呆的時間也不算長,滿打滿算的也就兩百來天,這兩百來天裡都做了什麼,和舊情人徹底斷絕、見證了兩次行刺、%e4%ba%b2手毒殺了妹子、和皇上濃情蜜意,最後還看著陸家滿門覆滅,在常人眼裡她這個禍國殃民道德碎成渣渣的女人說起來秦作庭在一起也沒什麼,他的節操餘下的也不多了。

這麼想著其實和秦作庭生小孩也沒有想象中的令人無法接受,有個孩子其實還是很不錯的,看看兩隻小包子,白白嫩嫩又很聽話,多好啊。所以她提筆回信也是很隱晦地表達了想要和他生孩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