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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有疾 火山子 4244 字 2個月前

有假期,火山要出去玩……頂鍋蓋跑……

☆、誰是做錯事情的人

傅孜遠本來一大早做好了和陸瑾佩鬥爭到底的決心,他準備借著這件事情給秦作庭重重的一擊,教在他初登皇位風雨飄搖的一年裡徹底翻不了身,要知道很多在搖籃裡的帝王都是這麼被權利滔天的大臣給扼殺了。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他那個不著調的姐姐會突然冒出來橫插一杠,苦心經營的計劃就這麼黃了。倒不是說不可以繼續下去,隻是他沒有那個臉麵而已。

一個臣子權利熏心私欲膨脹,他的臉麵和尊嚴也是隨之發揚光大的。傅孜遠作為當朝重臣,他的家眷在眾目睽睽之下鬨到皇宮裡來教他還兒子,朝中同僚大多是知道這件事情的,本來就議論紛紛。如今正大光明地挑開了,他這一張臉往哪裡擱,還有什麼資格教訓彆人,所以隻能在陸太後嘲笑的特赦中灰溜溜地出宮處理家務事去了。

傅孜遠這麼一走,殿上的大臣就沒有了主心骨,一部分是站在皇上這邊的,一部分是中立的,剩下那一部分找事的是隨在傅孜遠身後的,眼下也隻能麵麵相覷,把柄都被人捏在手心裡還去指責彆人,真心覺得自己乾了一樁傻事。

乾傻事這樣的事情出其不意效果最好,傅孜遠他姐就是個典型的例子。

她這幾天找兒子都找瘋了,本來吧,丈夫死得就早,自小養大的弟弟對她是不錯,可惜有個眼高於頂的弟媳,所以老太太心高氣傲不在郡王府寄人籬下,憑一己之力隻有一個兒子相依為命。如今好不容易出人頭地結果不知道被哪個狼崽子叼走了,這還了得,管他是誰都要鬨個天翻地覆。

陸瑾佩早知道上朝之後先扔賬本子隻能震一震紙老虎,如傅孜遠這般的老狐狸當然是不可能受威脅,能威脅到他的除了家風臉麵,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了。於是她就抓著這個漏洞,叫人給傅孜遠他姐通風報信說傅孜遠知道趙秦的事情,奈何對方位高權重撼動不得,所以故意瞞著她。彆忘了他姐姐本來就是個潑婦,又丟了兒子就聽信了謠言傻呆呆地往皇宮裡闖要傅孜遠給個說法。

把傅老頭收拾走,剩下的就太好解決了。

陸瑾佩長出了一口氣,這件事情暫時壓下去了,就等著秦作庭回來給他的大臣一個交待。

待她出了勤政殿,遠遠地就見一個墨發淺衣的男子遙遙地向這邊望過來,段祥道明曄公子打娘娘上朝就候在此處說是擔心娘娘執意不去。

陸瑾佩挑挑眉頭,叫人宣了明曄回壽昌宮問話。待她回了壽昌宮,才把明曄給叫進來了。

無疑明曄是個好看的人,自從上次他拚死救了她,陸瑾佩對他就格外%e4%ba%b2近些,尤其是對小孩子還不錯,以往心裡那些想法連她自己都不覺得有些小人。

明曄一身淺色儒衫,身材修長,含著溫和的笑逆著光邁進門來,十分的文雅秀氣,麵目清俊雅致雍容高貴。陸瑾佩坐在鳳椅裡望著他身後透來的大好的日光,望著他眼裡柔柔的情誼,思維如同徜徉於雲端神色就有些飄忽。

東鵲翻了個白眼,默默地咳嗽了一聲,臉色緋紅地低下頭去。

陸瑾佩緩過神來冷哼了一聲見明曄整了衣裝盈盈拜倒,“罪臣明曄見過太後娘娘。”

“免禮,賜座。”陸瑾佩平複了心神下淡定地笑了笑,“明曄你有什麼事情麼?”

“罪臣聽聞了一些事情,極是擔心娘娘,又無法入殿為娘娘分憂這才候在勤政殿前。”他垂著頭,禮儀端莊,幾縷發絲滑到臉頰,更增秀色。

陸瑾佩瞧著他一臉的柔和溫潤心中無厘頭的就有些躁意,連身邊紅著臉的苑鵑端著茶盞的手有些搖晃,陸瑾佩默默地定了定心神,果然隻要是個有眼光的女人都不可能對明曄無動於衷,眼瞧著東鵲苑鵑這兩個小丫頭都留不住了,這玩意可怎麼辦是好?

陸瑾佩讓他起身,順便把兩個犯花癡的小宮女給打發出去。臨走之前看兩個人的眼神朝她掃過來彆提有多熱絡了,那意思就像是兩隻小貓崽聞到了魚片正要下嘴卻被一隻有權勢的大貓給搶走了,滿是憤懣和不甘。

殿裡安靜了,陸瑾佩手裡抱著的貓也懶洋洋地躥下去跳上明曄的膝頭打盹去了。

……

這果然是個看臉的世界。

陸瑾佩用了晚膳,倚在窗前看外邊的蓮池……上的石橋……上的淺衣男子,他正柔情款款地抱著一隻貓低頭耐心地給它梳理毛,鬢角的發絲絲絲縷縷飄在%e8%83%b8口,飛揚在秋風裡,衣袂款擺,眉目如描如摹可真堪稱一副絕妙的工筆畫。專心致誌欣賞畫的可不止她一個人,還有廊下的東鵲苑鵑,院子裡的紅臉小宮女若乾。

陸瑾佩欣賞夠了才回頭看著早已忍無可忍,忍了又忍實在忍不住了的霍鐸笑容可掬,“霍將軍以為,明曄生得如何?”

“娘娘請慎言。”

霍鐸生來一副嚴肅工整的白臉膛兒,時常麵無表情就顯得臉色越發得慘白。好幾回大晚上來壽昌宮回稟事務,走在夜色裡把好幾個小宮女嚇得四處亂跑,所以每次來宮裡這位尊神的臉色越發的難看。

今天他來的時候,逢上陸瑾佩正倚在窗前看彆的男人,他不經想到自己主子在邊隘浴血奮戰,又時常掛念眼前的女子;而這人卻背著主子看男人,簡直忍無可忍,氣得一張麵無表情的臉鮮見得露出了一副氣哼哼的模樣。

陸瑾佩方才一直在想明曄下午勸誡她的至理名言,似乎大多是對她的寬慰,明曄信奉老莊之道,對她所言如他本人一般柔弱如水,潤物細無聲倒也是內心的鬱結寬慰了許多。但是她又仔細想想,老莊又讚成無為而治、順應天道,明曄這般勸她,到底是有心還是無意。

她偶爾回頭看見霍鐸氣得臉色青紅交加,她轉念一想就要逗逗他,要知道這個人向來嚴肅認真,唯秦作庭的命是從,一看就知道具有被欺負的潛質,多好玩啊,也就沒挑明。

陸瑾佩接茬逗他,“啊,哀家要受了明曄做男寵,你說好是不好?”

霍鐸腦門上的青筋一蹦三尺高,“娘娘請慎言。”

“反正皇上又不在,他管不著。”

霍鐸的臉已經接近黑沉沉的爆發邊緣,陸瑾佩覺得無趣索性闔了窗對他道出了心裡的疑慮。霍鐸這才釋然,向陸瑾佩致了歉,隨即奉上秦作庭的%e4%ba%b2筆信,順便說道了傅孜遠無法言喻的境況。

這邊再說傅孜遠,好不容易把他姐姐給領回了家解釋了半日,說得嘴%e5%94%87發乾,嘴皮子都磨破了好說歹說才叫他姐半信半疑地回了家。他自己險些氣得吐了血,今天的事情也叫他沒臉再上朝了,索性又請了病假。

他仔細想了想,這輩子執迷於權利名聲,做過的壞事其實不算太多,打仗、和陸執較勁過了半輩子。先皇是非不分,就是一點重義氣,覺得陸執和他都是好兄弟,就是不肯叫誰一家獨大,這最教他耿耿於懷的。他和自家妹子聯手整死了先皇,準備把傅太妃扶上太後的鳳座再整垮陸家,哪知道半路殺出來一個陸瑾佩把皇上勾得五迷三道的竟然立了太後,原以為這下陸家有人撐腰了。

不過讓他欣喜的是,皇上並沒有愛屋及烏,明裡暗裡都意猶未儘的向他透露有那麼一點意思想弄死陸執,他作為一個察言觀色的好手就順坡下驢把門生獻了出去當炮灰惹出二三事。雖然說如今陸執死了,陸家完蛋了,可是留了陸瑾佩這麼一個餘孽三番五次教他不得安生。

他就是弄不明白,陸瑾佩他不是沒有見過,一個養在深宅大院的小姑娘嘛,柔柔弱弱的怎麼突然變得如此好難過如此堅強如此不顧世俗禮教。他有很多次懷疑這個陸太後不是原來的陸瑾佩,但是每次看見她對自己笑裡藏刀的眼神就把這個念頭打發了,如果不是陸執的姑娘,哪能對他恨之入骨呢?

因果循環,輪回報應,就是來的如此之快。

不過他並不害怕,反正他是受了皇帝的旨意又不是同僚之間暗無天日的勾心鬥角才把陸執給整死的,陸瑾佩仇人名單排行榜反正他絕對不會是第一個,怎麼的他也在秦作庭的後麵。可是陸瑾佩就突然對他下手了,也不能說事出無因,完全是他聽了女兒和妹妹的一番肺腑之恨才揚揚灑灑杜撰出來這麼一個婉轉悠長的宮闈秘聞撒播出去,引起陸瑾佩的反擊。

他原以為皇帝會注重臉麵就算不處死也會顧及說法囚禁太後扶傅絳鸞為皇後,陸瑾佩這個女人呢會痛心疾首痛哭流涕的求饒,這是他預想的結果。哪知道事實卻和他想象的大相徑庭,這兩個人的臉皮實在是太特麼的厚了。明明是自己做錯了事情,現在倒好,做錯事情的人把所有人都變成做錯事情的人,這下大家都是壞人,誰也彆說誰。 思 兔 文 檔 共 享 與 線 上 閱 讀

彆人閉嘴了,可他不能啊,首先他女兒不是皇後讓他很煩惱,其次外甥不見了,姐姐成天鬨得家宅不寧,坐立不安,而且仇人也沒解決掉還在看他的笑話,這些事情教他內心莫名的怒火蹭蹭地外冒,那麼不合時宜的大膽想法便油然而生。

陸瑾佩知道傅孜遠會報複,但是沒想到他的招數特彆的下三濫。

作者有話要說:  小秦:聽說小佩你趁朕不在又要找男寵?(目光不善)

小佩:胡說八道,皇桑你又忘吃藥了。(氣短心虛)

小秦:來,咱們聊聊人生……(猛撲壁咚)

小佩:¥%@#&*@#¥%……(麵色嬌羞)

(少兒不宜……)

火山:……%e4%ba%b2媽又被拋棄了……

咳咳,明天繼續來一章……

☆、畫風不對啊

宮裡落了今年的第一場雪,雪下得倒是適宜,落在地上三指來厚的一層,蓉蓉碎碎的,像是新起的鵝毛鋪在地上踩上去鬆鬆軟軟的很舒服。

陸瑾佩下了早朝,半路就碰著明曄領著兩個小包子來給她請安,小孩子愛玩鬨偏要裝著老持沉重的模樣聲稱要去賞雪。陸瑾佩便一手牽著一個,兩個孩子撒著歡地奔跑,她踩著厚底的鳳頭鞋不由得歪歪扭扭,唬得隨侍的眾人一路心驚膽顫。

禦花園假山石林在陸太後連日的荼毒之下卻顯得越發鐘林毓秀,邊上的池水結了一層薄薄的冰,堆著茫茫的雪,白皚皚的一片,兩個孩子的玩心越發得大了起來。

前頭陸瑾佩怕孩子摔著叫人清乾淨了道路,隻是台階有些滑,陸瑾佩顧著孩子就沒注意腳下,鞋子一歪就向旁邊倒過去。身邊的明曄眼明手快,一手拽了孩子一手半攬著她,兩個人就成了一個莫名相%e4%ba%b2相愛的姿勢擠在橋頭。

陸瑾佩麵無表情地站直了身子,拿餘光一掃,嘩嚓,一群羨慕嫉妒又猥瑣的眼神立刻收了回去,都是要造反麼?

陸瑾佩忿忿不平地坐在亭子裡毛氈坐墊上,看著東鵲苑鵑從工人捧著的食盒裡挑出一隻精致的銀壺,將其中溫熱的玫瑰露倒出來,一陣濃鬱的香氣彌散開來,穆寧捧著一碗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