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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有疾 火山子 4202 字 2個月前

等太後回來,臣妾再去拜見太後。”

“安貴嬪有心了。”

安貴嬪:“……”

段靂已經聽不下去了,端著筆墨笑得直抖,他原以為他家主子自打和太後一起之後竟然沒有了說話時時刻刻冷場的屬性,怎麼現在看來越發地精進了呢。

秦作庭又瞥了一眼手裡的奏折道:“愛妃還有事麼?”

安貴嬪:“……”她有很多事,就是沒法說,她又不能為了扳倒陸瑾佩不顧皇上不悅的臉,所以隻好失望的跪安了。

回到宮裡安貴嬪越想越氣,這件事情不能就這麼算了,皇上也說了太後很快就回來了,她得想辦法不讓她回來,最好是再也回不來了。對,知道這件事情的是小安子,她得好好問問情況。

那位名叫小安子的太監二十七八歲,在宮裡的時間也不短了,就因為長著一張苦瓜臉怎麼也提拔不起來,有點垂頭喪氣得過且過的意思,啥事也不認真做,少不了被總管鞭打。如今突然聽說安貴嬪要見他,喜氣東來,以為自己的好日子要來了,所以給傅絳鸞行禮特彆得賣力和誠心:“奴才拜見貴嬪娘娘。”

傅絳鸞這麼一看他的臉,哎喲,從嗓子眼苦到心口,這人怎麼長成這樣,天底下還有長成這樣的人,太不容易了。最後這一句是說給自己聽的,她為了揭穿陸瑾佩那張狐狸皮連這等苦都忍下了。

“小安子,本宮問你你可是這長春宮的人?”

做主子的沒有一點狐假虎威,仗勢欺人的套話本領,就不算是一個合格的主子,顯然傅絳鸞在這方麵是個好手。

小安子也不知道什麼事,被傅絳鸞這麼一喝問也愣住了:“回貴嬪娘娘的話,奴才生是長春宮的人,死是長春宮的鬼,生生世世伺候娘娘,絕無二心。”

“哼,本宮看你就想撿著高枝爬,心懷鬼胎,隱瞞主子。”

一下就把重心轉移到是不是一個忠誠的奴才這種嚴重問題上,要知道一個被主子懷疑的奴才,這輩子都彆想翻身了。小安子當時就嚇蒙了,這種罪名他怎麼能擔待的起,若是傅絳鸞一直如此,他這輩子就和他說的似的老死在長春宮裡,都沒人給他收屍。他腦中混亂一片,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心懷鬼胎,隱瞞主子?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往地上磕頭,大呼冤枉,掏心掏肺把知道的不管真的假的都告訴了傅絳鸞。

小安子滔滔不絕的說了半個時辰,傅絳鸞這一次可算是大豐收,得到的消息雜七雜八什麼都有,連那個宮裡的太監摸了宮女一把,那個宮女什麼反應都倒出來了,當然關於陛下和太後的事情也很是詳細。

傅絳鸞越聽心越涼,越聽越覺得絕望,她就覺得秦作庭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選秀什麼的就是個幌子,扯了這麼一張大幌子就是為了瞞天過海,他好和太後暗度陳倉,暗通款曲。她越聽越覺得垂頭喪氣,越聽越覺得人生沒有絲毫意義,她愛上的男人怎麼能是這樣的人,怎麼能和自己的後娘不清不楚,纏綿悱惻呢?太叫人失望了。

這一切肯定都是那個陸瑾佩的勾引,對,就是因為她,皇上龍目被蒙蔽,才傾心於那個狐狸精。隻要把陸瑾佩除了,陛下就會恢複天威,她和陛下恢複夫妻和睦,舉案齊眉的美滿生活,這大靖後宮才能呈現和諧祥樂的局麵。

她要去找姑母幫忙,還世人一個公道,還天下一個說法,傅絳鸞懷著這樣的崇高理想二次登門拜見傅太妃。與此同時,那位苦瓜太監也被人拎到了清華殿,達到了他職業生涯的最高峰。

作者有話要說:  哎,火山又想到:老夫聊發少年狂,治腎虧,不含糖。錦帽貂裘,千騎用康王。為報傾城隨太守,三百年,九芝堂。三百年,九芝堂。酒酣%e8%83%b8膽尚開張,西瓜霜,喜之郎。持節雲中,三金葡萄糖。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望 ,阿迪王。……

☆、女人非要為難女人

苦瓜太監小安子覺得特彆得惆悵,他原以為他的好日子就要來了,給自家主子提供了那麼多有利於在後宮生存的情報,任何一條兩條的隻要編纂杜撰添油加醋就能扳倒一個競爭對手,如此忠心耿耿的奴才到哪裡去找。誰想到貴嬪娘娘聽完之後,也沒讓他起身就氣哼哼地離宮而去。彆說是賞賜提拔,如今連能不能起身都是個問題,小安子覺得人生的意義也不過如此。

正當他灰頭土臉的檔口,有人說段公公來傳聖旨,教他去清華殿。

聽聞這個消息,小安子覺得整個人生都升華了,活了二十七年,進宮十九年就為了這一刻似的,皇上%e4%ba%b2自召見,哪個宮人有這樣的待遇?這件事情比安貴嬪讓他提供小道消息都要來突然,那句話怎麼說來得,幸福來得太突然,以至於他走路都是飄得,讓段靂不禁感慨,這皇宮裡輕功好的人還真不在少數。

小安子給秦作庭見禮,連以往給他爹娘上墳都沒有這麼虔誠過。

“你把與安貴嬪所言再與朕說一遍。”

秦作庭剛才和傅絳鸞一番聊天,就覺得這女人憋了一肚子的話想和他說不敢說,不說又難受,僵著一臉的神秘鬱鬱而去,他很想知道到底是什麼事情讓傅絳鸞百爪撓心,她又會把這一肚子的肺腑之言和誰說,就讓段靂派人跟著傅絳鸞。哪知道人家關起門來和一個小太監聊了快一個時辰,然後又拂袖而去,匆匆的方向似乎正是傅太妃的寢殿。這讓他極是好奇,就讓段靂把這人給領來了。

小安子也覺得奇怪,現在的主子們都喜歡聽這些亂七八糟的%e8%88%8c根子麼,秉著邀功的心情,%e8%88%8c生蓮花似的侃侃而談:“……就連太後娘娘……”他在興奮之餘,突然意識到太後的事情與皇帝陛下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也就是說太後紅杏出牆的就是眼前這位似笑非笑看著他的君王,他突然又意識到,私自議論主子是大罪。

這麼兩罪並罰……剛才所有衝昏頭腦的興奮勁也涼了下來,隻剩下了空虛寂寞的恐懼,都能看見一隻腳邁進了鬼門關,他不淡定了,一個勁兒涕淚橫流地往地上磕頭大呼饒命和贖罪。

所以,有的人沉浸在悲劇裡太久,久到深受其害無法自拔,就是偶然有一天有那麼一個人不經意地一眼都能導致一道人間慘劇的發生。類似久旱逢甘霖,可惜隻有一滴,就是這麼一滴就能使他在不歸路上一去不回。

秦作庭聽得正開心,這個比上朝有意思多了,他不聽不知道,自己的後宮裡還有這些層出不窮的花樣,搭台子唱戲都沒有這樣的精彩。忽然這太監的話頭就扯到了陸太後身上,他打算聽聽陸小佩那個壞蛋有什麼新鮮事情是他不知道的,哪知道這太監就戛然而止萬分驚恐地求饒了,所以說還是那句話沉浸在杯具裡太久很容易患得患失,小安子並不知道秦作庭是這個想法。

秦作庭這麼一瞧,好麼,滿臉蒼白大汗淋漓跪在地上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出口的話還能有好聽的麼?他就有些明了,估摸著也是往那小丫頭身上潑臟水的,麵色冷了下來:“怎麼不說了,太後怎麼了,朕還想聽聽呢。你和安貴嬪就可以說,朕就不能知道麼?”▃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小安子聽聞這話,以為事情敗露離死不遠了,磕頭磕得越發得賣力了,秦作庭有些惱火:“你不說,那就拖出去砍了。”

他嚇得渾身哆嗦,一邊大叫著陛下饒命,一邊磕磕巴巴地把太後和陛下的私情有選擇性地說了一遍,當然事情不能和盤托出,畢竟有一種死因叫“你知道的太多”。

秦作庭覺得這人簡直太礙眼了,長得就有讓人到處冒苦水的衝動也就罷了,而且乾得這事情吧也那麼教人糟心。他和陸瑾佩的事情並沒有到大白於天下的那一日,一個太後一個新皇,好說不好聽,他自己無所謂,關鍵是女孩子的名聲和清譽,陸瑾佩再豪放她也畢竟是個女孩子。藏著掖著不是他的風格,貿然出手也不是他的風格,總之他正冥思苦想找一個好方法來解決此事,想不到就有人把這事很正經地給捅出去了,弄得他現在覺得自己很不正經。

那邊段靂悄悄地走過來,說了傅絳鸞早上聽那兩個小宮女嚼耳根子的事情,秦作庭直皺眉頭,既然這件事情已經從這個苦瓜宣揚到傅家人那處,就此作罷,斷然不能再擴大了,當然了首當其衝這個源頭必須得解決。

剛把小安子和那兩個小宮女關到一處,外麵就有人報說傅太妃來了,有急事要求見陛下,還帶了在一旁哭得梨花帶雨的安貴嬪,安安靜靜地流眼淚,無論叫誰一看都有一種發自內心的罪惡感,今天可真是熱鬨啊。

秦作庭抽了抽嘴角,熱情洋溢地笑道:“安貴嬪這是怎麼了,早上來看朕的時候還是好好的,怎麼把母妃也請來了。”

傅太妃端著個茶杯就和顏悅色地說道:“皇上不必憂心,一個孩子罷了,不懂規矩做了逾矩的事情,還瞞著臣妾這個做長輩的,不守孝道,太不像話了。”

要是擱在往日,秦作庭對這話也就一笑了之,可是被小安子那廝剛才說上一番,心裡就有些草木皆兵。傅太妃這話明麵上說得是安貴嬪,他心裡卻在想他和小佩的事情是逾矩的,瞞著彆人,從某些方麵來說不守孝道,不像話。想到這,他淡淡地道:“到底是何事,惹得傅母妃如此生氣?”

傅太妃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哼哼地道:“還能有何事,自然是太過擔心皇上被蒙蔽了雙眼,聽那些個齷齪之人編排太後娘娘和陛下不顧世俗,情義濃長……偏偏這些事情這小蹄子還就懷疑上了,說道臣妾麵前去了,氣死臣妾了,這不帶著她來給陛下賠禮道歉。”

這話可說到秦作庭的心坎裡去了,傅絳鸞給傅太妃說的那些話不用問,傅太妃已經相信了,不但相信了而且還興衝衝地問罪來了。要是擱在以前傅家有這等氣魄還用得著和陸家打得烏煙瘴氣,如今一家獨大脾氣也見長,不敲打敲打也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了。

秦作庭一邊批著奏折一邊淡淡地回道:“這些話,朕也曾聽說過。到底是朕在壽昌宮養傷數日傳出來的,一些彆有用心之人便以為有了可乘之機興風作浪,妄想借此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時至今日,不想竟然還有人到安貴嬪跟前嚼%e8%88%8c根,還勞煩母妃跑這麼一趟,當真是該死,母妃說可是?”

傅太妃今天來就斷定天子肯定不會認這種事情,她隻是敲山震虎,告訴秦作庭你如今有個把柄在傅家手裡,也沒想彆的。她剛聽傅絳鸞說起這事也是唬得心驚肉跳。一個天子一個太後,傳出去皇家的臉都丟儘了;這還倒是其次,關鍵是陸家倒台了,京城裡的世家根本沒有和傅家抗衡的勢力,還想趁機把傅絳鸞給扶上去當皇後,在生下一兒半女逼新皇退位,再叫她垂簾聽政,這天下可就是姓傅了。誰想到半路殺出來個太後,還是陸家餘孽,這叫她如何忍得下這口來之不易的憋屈。

她本來有一種想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