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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那麼說,秋天躺在那裡居然還感覺到了吳醫師坐在旁邊,就像對待小孩子一樣在自己身上輕拍著。她挑起嘴角,暗笑怎麼論也是姐姐輩的人居然在這裡扮演著媽媽的角色。

而後她不笑了,沉默了半響後叫道:“吳醫師……”

“嗯?”吳恩珠輕聲回應著。

秋天側著身子背對著她躺在那裡,閉著眼睛輕聲的開口道:“吳醫師,%e4%ba%b2情、友情……不都是為了讓人獲得能量才存在的嗎?可,為什麼,愛情,會讓人感覺那麼卑微呢?”

她的聲音很輕,輕的就像一不小心就會打破什麼一樣:“不是說有了愛的人之後,會讓人什麼也不懼怕的勇往直前嗎?為什麼,我會感覺怕的事情越來越多了呢?”

一向連生死都不懼怕的人,之前……居然會怕就那麼一睡不起後,就會連再在遠處看他一眼的機會都沒有。

她繼續說道:“之前……說了很多不好的話,為了讓那個人聽了之後可以頭也不回的離開。那樣的我,自己看著都很寒心嫌惡。總是猶猶豫豫的,不能乾脆的離開,又不能痛快的對他揭露自己的一切。就像是不肯給人痛快的一刀的壞人,是吧?”

“其實,現在想來我完全沒有必要那樣做。所謂好的開始也要有好的結束才行,我應該給他留下微笑的臉龐,而不是故作冷漠的背影。那個人是個情商很高的人,即使不理解也應該更容易接受才對。可,我卻做了一些不太高明的事,說到底,不過是我的心太亂了,忽略了一切對於自己的影響力。”

她頓了頓補充道:“為了讓他離開,卻又怕他真的會嫌惡的目光。於是,弄的大家都很辛苦了!”

吳恩珠看著自己麵前單薄的背影輕聲說道:“我相信你下次有機會的話會處理的更好。”

秋天對此彎了下嘴角下,又說道:“我,看到了他的母%e4%ba%b2。是位好母%e4%ba%b2,華麗、雍容、美好,很愛自己的兒子。可是,卻讓我不敢直視,怕被她看出我那卑微謹慎的心思。告訴自己,我沒做錯過事。可是,為什麼就好像我做了一切罪不可赦的壞事了一樣呢?” 秋天的聲音帶著淡淡的困倦和迷惑,就像是麵對著難題解答不上來的孩子。

吳恩珠頓了下,拍上她的肩說道:“什麼也彆想了,好好睡上一覺吧,等你醒了麵對著照常升起的太陽時,會發現一切都會好的。”

秋天輕笑了下,即使隻是背影也能想象出她總是表達‘沒關係’的表情。

“我沒事,隻是……生病,總是會讓人感覺軟弱。吳醫師之前讓我做的事,我最近一直都在想。我曾經以為我已經被生活錘煉的銅牆鐵骨百毒不侵了,孤獨、苦痛、勞累,都隻是今天過了明天就察覺不到的經曆罷了。什麼都沒有辦法長久的留存在記憶裡,又有什麼好在意的呢?隻是……原來有的東西,真的是不同的。”

“在南陽被關起來的時候,我碰到過一位老奶奶,說是因為思念她已故的先生最後才神經失常的。那時候不以為然,可現在看來……原來,思念……真的是一件會讓人發瘋的事情呢。吳醫師一直想讓我嘗試的東西,我現在,終於看到是什麼樣子的了。”

“會後悔嗎?”

秋天沉默,半響後答道:“不。”

吳恩珠帶著笑意回答:“那麼看來你是真的感受到了,祝賀你。”

可能跟後來醫生給她用的藥物有關,秋天沉沉的睡了一個下午,直到傍晚過後的時候才再次醒來。身邊已經沒有了吳醫師的身影,不知道是已經回去了還是隻是出去了。一天沒有吃東西的人卻並不感到饑餓,秋天隻是望著床邊針管中不斷滴落的液體發呆,半響才察覺這液體是正在一點點侵入到自己的血液中的。

微微移動了下插著針頭的手,蒼白的手背上那一抹青紫尤其的顯眼。她看著針頭處微微腫脹的血管,暗想著希望那個看起來比醫生還年輕的護士並沒有嘗試太多次。

天色沉靜了下來後耳邊聽到的聲音似乎就更加敏[gǎn],離得很遠的地方的艱難的喘熄和痛苦的□□都能聽的很清楚。秋天無所事事的躺在那裡分辨著各種聲音的由來,聽著各種繁忙或悠閒的腳步聲圍繞在周圍,而後其中一道聲音定在了和自己一步之隔的位置。

身後遮擋簾子被小心翼翼的拉了開,似是不確定簾子後麵的病人是否清醒著。

秋天嘴角微微上揚,邊彈弄著輸液管裡的氣泡邊輕聲說道:“吳醫師直接回去吧,我一個人也沒關係的。有事會給你打電話的。”

半響卻沒有聽到回應,秋天詫異的微轉過身。醫院已經開始亮起燈來,其中一盞正對著秋天的頭頂晃的她抬起沒被束縛的手臂略微遮擋在眼瞼上。

來人在她的視線中逆著光站在那裡,隱忍的開口道:“即使都這樣了,也隻能說沒關係嗎?”

秋天睜大了眼,以至於藏在眼中的事物頓時沒了阻攔,瞬間滑落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我夠意思吧?連續幾章4000+喲!誇誇我吧,爭取下章上5000!

(小J:你磨嘰就說你磨嘰得了~)

作者:滾!

☆、兒媳婦候選人

薑新禹自夢裡醒來後就再難以入眠,之前秋天雖然發過了一條‘到首爾了’的短信,但怎麼想還是覺得有些不安。心神不定的拿起了電話,卻又在看見了時間後動作突然頓住。

本來就休息不好的人,又怎麼能在這個時間打過去乾擾她呢?

看了看窗外麵微微亮著的天,最終了無睡意的人起身打算給自己找些打發時間的事情做。他坐在書桌旁拉開了桌上的台燈,隨手在抽屜裡翻找著什麼,最後看到了自己曾經用過的吉他譜本子。

他想了想翻出了一本新的,再從桌上的筆筒裡抽了支筆,帶著走出了房間。

薑新禹刻意到父母的房間看了眼,確保關緊的門至少隔音到不會讓他們跳起來把他轟出去的程度,而後就反身下了樓。

薑母曾經很喜歡一部叫做海上鋼琴師的電影,所以在客廳的角落裡擺了一台同型號的鋼琴,在正好可以一眼望到海的位置。薑新禹此刻坐在了鋼琴前動作輕巧的翻開琴蓋,試探性的簡單彈了首曲子確認鋼琴狀態良好不需要調音,而後就開始認真的投入了進去。反複的彈著一段腦海裡浮現的旋律,然後時而思考時而在本子上劃上幾筆。

好在這個位置和薑母的房間是個對角,不然的話即使一二樓間的隔音效果良好,也會聽起來就像床底下正在進行某項擾民的工程一樣。

一直從天光微亮直到天色大亮,薑新禹就像感覺不到時間流逝一般,以同樣的姿勢坐在那裡反複的推敲著指下的曲子,目光專注表情認真的甚至可以用上‘虔誠’一詞。

直到最後一筆落下,暫時沒覺得有需要改進的地方的了,薑新禹才停了下來活動著微微僵硬的脖子。他拿起本子審視的看了一遍,滿意的勾了勾%e5%94%87角,起身回房間換了運動服打算去活動一下僵硬的身體。

沿著小區跑了幾圈後,看到有陸續出來活動的人了,薑新禹才站了下來掏出電話撥了秋天的號碼,可一直到最後也隻是傳來無人接聽的回應。

還在睡麼?

薑新禹想了想轉而又撥了Jeremy的電話,對方在不依不饒的鈴聲攻勢中終於接了起來,用著沙啞的聲音應道:“喂?”

“Jeremy。”

Jeremy不滿的嘀咕道:“哥,我才剛剛睡下……”可即使這樣小孩還是有問必答的回應了他,並再三保證什麼事也沒有後還信誓旦旦的說道:“哥,你放心吧,我%e4%ba%b2自~將秋天送回家的!”

“好,睡吧。”薑新禹一說完對方還沒掛斷就沒了聲音,估計可能等睡醒後就連接沒接過電話都不知道。

薑新禹笑了下掛斷了電話,繼續一鼓作氣跑回了家,薑母已經做好了早餐在等著他了。他上了樓速度的衝了個澡,下來後一邊擦著頭發一邊問道:“我爸呢?”

“走了,偉大的教育事業需要他。”薑母邊動手給他盛著飯邊不在意的說道。

薑新禹輕笑了一下坐在了桌子對麵說道:“我以為是不想看到我走到呢。”

薑母點了點頭:“嗯,有一定原因吧。”◆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母子倆笑了笑開始吃早餐,薑母給他夾了菜後問道:“一大早的不睡覺在鼓搗什麼?”

“聽到了?”薑新禹抬了抬頭。

薑母看來他一眼說道:“你以為家裡是防空洞麼,密不透風的?”

薑新禹故作驚訝的表情說道:“薑教授大勢了呢,居然沒下樓將我轟出去!”

薑母泰然的說道:“他是看你這麼久不回來才隱忍的,不然怎麼一大早就走了。”

薑新禹笑了笑,而後又說道:“哦,對了。昨天秋天和Jeremy臨時有重要的事回首爾了,因為你睡下了沒能當麵打聲招呼,秋天還特意囑咐我好好和你說下。”

薑母回道:“嗯,早上我去他們房間看過了。”

薑新禹吃了一口飯故作不在意的問道:“阿媽覺得秋天怎麼樣?喜歡嗎?”

薑母好笑的看了眼自己的兒子,特意的說道:“隻是客人有什麼喜歡不喜歡的。”

薑新禹頓了下,進一步解說道:“不是作為客人來看,就是……當作晚輩來看的話,阿媽喜歡嗎?”

薑母慢悠悠的喝了口湯,才不緊不慢的說道:“我喜歡活潑討喜的女孩,那種會挽著我的手臂代替我兒子和我撒嬌的兒媳婦最好了。”

薑新禹麵對著母%e4%ba%b2的調侃停下了動作,半響才輕聲說道:“不是那樣……”還不到提到‘兒媳婦’的程度,那之前,他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不是?你敢說你這次帶回來不是特意為了讓我看一看的?說說看吧,如果真是這樣我就會當作沒見過那孩子的。”薑母說著看到自己兒子投過來的無奈目光微微笑了下,然後接著說道:“我的兒子,做什麼事情特意這麼大張旗鼓的來和我解釋過了?你喜歡那孩子對吧?”

薑新禹迎視著自己母%e4%ba%b2的視線,乾脆的回道:“是。”

薑母舉起水杯優雅的喝了一口,然後再慢條斯理的給自己兒子潑冷水:“可是,那孩子好像不像你一樣上心呢。”

薑新禹微微苦笑,問道:“那阿媽有什麼好的建議嗎?”

薑母痛快的給予回答:“放手吧,你們不適合在一起。好像不是會太上心的類型,和她交往的話,我兒子會很累。”

“阿媽!”

“看,我說了你又不聽,那麼還為什麼要問我?對了,聽說在熙快回國了。那孩子也真有意思,不跟你聯絡,倒是一直跟我有聯係。”薑母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他的反應。

薑新禹倒是很平淡的回應:“是嗎?家人都在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