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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聲持續響著,舒沫跌跌撞撞地跑過去,途中經過眼睛被她打傷那個混混的屍體旁,她沒忍住看了一眼。他臉上全是血,兩隻眼睛都黑乎乎的一團,看起來,就像是,就像被人挖了眼珠一般!

舒沫差點吐了出來。

她不敢再看,踉蹌著回到手機掉落的地方把手機撿起來,一看到來電顯示,舒沫瞬間崩潰。

“沫沫……”

“陸然,救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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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 熱嗎

禦景。

庭院裡停了好幾輛警車。

今晚死了三個人,確切的說,是慘死,舒沫是唯一的現場目擊證人,警察們要了解當時的情形,隻能找她錄口供,但是陸然直接把舒沫帶回這兒,彆無他法的警察們隻好找上門來。

燈火通明的客廳裡。

“……陸先生,打擾了。”警察局的黃警官幾分僵硬地對陸然道。而他之所以如此緊張,是因為,陸然的臉色實在有夠冷,冷閻王似的。黃警官看了眼他懷裡的舒沫,摸摸鼻子,有點鬱悶。他們隻是例行公事而已,這位陸先生再如何心疼女朋友,有必要衝他們擺臭臉麼?就像他們欠了他錢一樣。

陸然皺著眉頭,臉上的不悅顯而易見。他們來乾嘛的,事先已經告訴他了,否則他也不會允許這群警察隨便踏進禦景。他垂下眼,看著瑟瑟發抖的舒沫,溫聲道:“準備好了嗎?”

本來他沒打算同意他們來的,是舒沫聽到了,自己要求配合警察辦案。

舒沫臉上毫無血色,眼睛也哭得通紅,她坐直身,用手背擦了擦未乾的淚痕,“好……好了……”

她哽咽得話都說不完整,陸然心疼,他一手環在他腰間,另一隻手握著她冰涼的右手,他冷聲對黃警官道:“彆耽誤太久。”

“好,好。”黃警官總算能鬆口氣,第一眼看到舒沫的時候,他還以為她已經被嚇傻了呢。

黃警官向旁邊負責記錄的警察抬了抬下巴,示意他準備好,然後他清清嗓子,看著舒沫,“舒小姐,首先請你描述一下事情的大概經過。”

舒沫看眼陸然,輕聲道:“我在超市了買東西就走路回家,有人跑過來搶了我的皮包……等我回去的時候,我看到……他們都……倒在地上,到處都是血……”再次回憶起當時的情景,尤其那血腥恐怖的一幕,恐懼複蘇,舒沫不由自主地抓緊了陸然的手指,“……然後他就走了,就是這樣的。”

也是聽她講完,陸然才知道,她到底經曆過怎樣的驚心動魄。

若非那個突然出現的神秘男人殺了那三個混混,此刻,死的就是舒沫了……

想到這裡,陸然一陣後怕,

他收緊手臂擁著她。

幸好,她平安無事。

黃警官的表情甚是凝重,“舒小姐,關於那個神秘人,你能描述得再清楚點嗎?比如身高體型,或者彆的什麼特征?”

“他很高……可能和陸然差不多。”

“還有彆的嗎?”

舒沫彆開眼,“沒有了。他戴了麵具,我也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子。”

“他什麼也沒說過嗎?”

“沒有。”

黃警官眉頭深鎖。

那三個人致命的死因皆是喉嚨被割斷,失血過多,其中有個混混的兩隻眼睛還被挖了出來,因為麵具男殺人的手法太過殘忍,案子已經引起上麵的高度重視,身為主要負責人的黃警官這會兒也是壓力山大。

唯一能指望的證人卻隻提供了這一點點線索,根本幫不上忙啊!

黃警官頭痛。

“她已經把她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了,黃警官,你們可以了走嗎?”陸然冷冷開了口。

他雖然用的詢問的語氣,黃警官明白,人家這是在下逐客令了。

大老遠跑過來,基本上算一無所獲,黃警官也鬱悶,可再鬱悶也沒法啊,舒沫確實提供不了更詳細的線索了。

“舒小姐,謝謝你的配合。”黃警官鄭重道。

舒沫把頭發撥到耳後,輕輕搖下頭。

“如果你有想起彆的,請隨時聯係我。”

“嗯。”

黃警官站起身,“打擾了,陸先生。”

陸然道:“希望你們能儘快有個結果。”

黃警官扯了扯嘴角,帶著他的人離開。

“去洗個澡吧。”陸然在舒沫額頭%e5%90%bb了下,柔聲對她道。

舒沫點點頭。

陸然牽著她去他的房間。

“自己能行嗎?”

“可以。”

陸然眼底滿是心疼,“我就外麵,有什麼事就叫我。”

“好。”

幫她關上門,陸然臉上的柔情瞬間被冰冷覆蓋。

他拿著手機去了陽台,等電話接通的時候點了支煙,和舒沫重逢後,他很少抽煙了。

尼古丁的味道吸進肺腑裡,悶悶的痛,難以消散。

孟揚很快接了電話,“陸總。”

陸然吐出煙霧,“查的怎麼樣了?”

警察局那些人的辦事能力,他壓根兒不抱希望,他去接舒沫的時候就吩咐孟揚先一步調查整件事情。

“那三名死者是附近一帶的混混,都有吸|毒史,先前因為搶劫偷竊坐過兩次牢,上個月才放出來。”

“所以今晚是單純的搶劫,順帶殺人滅口?”陸然撣了撣煙灰。

“關於這一點,我覺得有點蹊蹺。”

“什麼意思?”

“在他們的住處找到了一箱金條。”孟揚說,“估價兩百萬左右。”

陸然驀地眯起眸。

“他們有這麼多錢,卻還出去搶劫,我覺得這一點完全說不通。”

“查得出金條是從哪兒來的嗎?”

“全部是融化過重鑄的,找不到線索。”

陸然掐著指間的香煙,喃喃道:“照這麼說來,是有人故意針對她了。”

孟揚沒說話,他也有同樣的猜測。

隻是,若真的是買凶殺人,為什麼不直接雇職業殺手而是幾個混混?又會是誰這麼恨舒沫?

可惜三個混混都死了,前麵的路全部斷了。

“你再想辦法,看能不能找到這些金條出自誰手。”冰冷的月光灑了陸然一身,他眼底布滿陰霾,“必要的時候就找閻烈幫忙。”

“是。”

“那個戴麵具的人呢,有線索嗎?”這是另一個困擾陸然的疑惑。

他雖然救了舒沫,但這並不代表他就是好人。眼下陸然最想確定的是,那個人是偶然經過,還是一直跟著舒沫,如果是後一種,那麼,她身邊有如此心狠手辣的人物,她也會有危險……

“我看過死者的傷口,切口很整齊,凶手用的刀很鋒利,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用的可能是手術刀。”外科醫生能用手術刀輕易剖開人體,這足以說明,它的鋒利程度,“也隻有用這種刀身很窄的手術刀,他才方便完整地把眼珠挖了出來。”

“手術刀……”陸然踩滅煙頭,“還真是特彆。”

這也是目前他們僅有的線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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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受這麼大的驚嚇,舒沫的精神狀態很差,明明很累,可一閉上眼睛,那血腥的一幕便會浮現在她腦海中,折磨著她脆弱不堪的神經。

她安靜的呆在他懷裡,一直沒動過,陸然以為她睡著了,低下頭一看,舒沫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起來惶恐又無助。

“沫沫。”陸然望進她澄澈的眸子裡,擔憂地問:“怎麼了?”

舒沫咬著%e5%94%87,定定看了他一會兒,顫顫地說:“我怕。”

陸然眉心一擰。

當他趕到時,她瑟縮在牆邊上,慘白的臉上全是眼淚,那樣驚恐的模樣,這輩子他都忘不掉。

他恨不得能拿掉她那段記憶。

陸然抱緊舒沫,給她安全感,“沫沫,事情都過去了,我在你身邊,現在很安全,彆再去想了。”

舒沫眼裡又起了霧,她抱著他的脖子,臉埋在他的%e8%83%b8膛上,“我控製不住,陸然,我害怕,我不敢睡覺……他們流了好多血,到處都是……”◇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她又害怕得哭了。

“對不起。”陸然%e5%90%bb著她的耳朵,沉聲道:“沫沫,對不起。”

“為什麼要說對不起?”舒沫睜著濕漉漉的眸子不解地看著他。

陸然捧著她的臉,認真地道:“我不該讓你一個人回家的,如果我去接你,你就不會遇上他們。”

舒沫搖頭,“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堅持不讓你來的……”

“我應該照顧好你的。”陸然握住她的手,貼在他心口的位置,“沫沫,我承諾過,不會讓你受傷害的,對不起。”

“不是的,這不是你的錯。”舒沫眨眨眼睫,帶著點鼻音地對他說:“你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時跟著我啊,今天隻能說是我運氣不好,與你無關的,你彆再自責了。”

陸然動容,他把她攬到身前,薄%e5%94%87貼著她光潔的額頭,“以後再不讓你一個人了。”

“怎麼可能?”舒沫小聲在他懷裡道。

陸然下巴抵著她的頭頂,“以後我去哪兒,你就跟去哪兒。”

“我要當你的小尾巴嗎?”舒沫的注意力被他轉移開。

“嗯,小尾巴。”

舒沫帶了點俏皮地問:“那你去男廁所我也要跟著嗎?”

陸然輕笑,“可以。”

“我又不是變|態。”舒沫咕噥一句。聽她的聲音,比剛才有精神了些。

陸然便忖著再找點彆的話題哄她。

被他摟在懷裡,舒沫覺得有點熱烘烘的,她把手伸出去。

陸然問:“要起來嗎?”

“不是啊,你不覺得很熱嗎?”

陸然挑眉,“熱嗎?”

“對啊,是不是空調溫度開太高了?”邊說著,她兩隻手臂都晾在外麵。

她的手是舉起來的,睡衣袖子滑下來,露出的肌膚白皙如玉,晃得陸然心猿意馬。

身體微微有些緊繃,他抓著的她放回被子裡,將她牢牢圈住。

舒沫掙紮,“這樣很熱啦。”

陸然被噌得難受,他翻身壓住她。

舒沫驚呼了聲。

陸然目光炙熱地看著她,“沫沫,兩個人睡一起,本來就熱。”

☆、148 幕後真凶

他嗓音低低的,仿佛在壓抑著什麼。

舒沫怔了下,抬起眼,視線跌進他深邃的黑眸裡。

他眼底的脈脈柔情,如一張細密的網,將她緊緊的包圍住。

臉頰迅速染上兩抹紅暈,舒沫心如小鹿亂撞,她咬著%e5%94%87,雙手抵在他%e8%83%b8膛上,“你都這麼說了……那就……分開睡啊……”

她被他擾亂了心緒,以至於講話差點咬到%e8%88%8c頭。

她那點力氣在他眼裡完全可以忽略不計,陸然挽起精致的%e5%94%87角,把她一隻手握在手心裡,“沫沫,我想抱著你睡覺。”

陸然如此直白,舒沫更覺得羞得慌。

雖說之前兩個人也一起睡過,可她不知怎麼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