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鏈藏著秘密。
陸然的執著出乎舒沫的預料,她本以為,以陸然和喬治先生的交情,他會先把emily的安危放在首位……
“陸先生,你彆這樣……”
“舒沫!”陸然沉了嗓音,“今天你要是不告訴我實話,我們就在這兒耗著,反正emily是死是活,跟你我都沒有半點關係!”
他所在乎的,就隻有她。
舒沫瞪大了眼眸,“你……”
“你認為我冷血也關係,總之,要麼你給我一個明確的交待,要麼就等著喬治自己去救emily。”陸然展露出他咄咄逼人的一麵,“你自己看著辦吧!”
寒風吹亂了她的秀發,飛揚的發絲遮在她眼前,舒沫眼眶酸疼。
她低垂下眼簾,看著手腕上的珠子,心裡亂成一團。
陸然稍微鬆了些力道,左手輕輕扣住她的肩膀,放柔了嗓音,“舒沫,我不會傷害你的,你應該明白。”
他看得出她有顧慮。
她並不信任他,所以才會瞻前顧後。
陸然討厭這種被她摒除在外的感覺!
他的溫言細語落在耳中,舒沫抿了抿%e5%94%87,抬起頭直視他,心一橫,“陸先生,你猜錯了,我並不是利用手鏈知道的。我能通靈,我能和死人對話,你相信嗎?”
通靈,和死人對話……
如此匪夷所思的特殊能力,一個普通人,如何能坦然接受?
陸然難以置信地瞪著黑眸。
“因為總是聽到鬼魂的聲音,一閉上眼就會做噩夢,所以外婆特地給了我這條手鏈,限製了我通靈的能力,剛剛我把手鏈取下來,就是為了從死掉的保鏢那兒找到和綁匪有關的信息。”舒沫眸中溢出水光,她微揚起頭,使勁眨了眨眼,將淚水逼退回去,“這些,就是你想知道的真相,你滿意了嗎?”
陸然手指僵硬,他已經無法形容,此時此刻,自己是怎樣的心情。
他離開的十多年裡,到底發生過什麼?
她怎麼會擁有那樣奇特的能力?
看著她倔強的小臉,陸然心口窒悶得厲害。
得知真相後,他終於明白,為什麼她要一再撒謊,她是害怕會被彆人當成瘋子或者異類吧?
換位思考,如果他能夠通靈,他也絕不會隨便告訴第二個人。
可是,他剛剛一再逼她,舒沫所承受的壓力,可想而知。
他不知該說些什麼,隻好上前一步,將她擁到懷裡,“對不起。”
心裡酸楚更多,舒沫咬著嘴巴,“陸先生,先去救emily吧。”
陸然心間掠過失落,“嗯……”
領著舒沫回到車上,陸然先打了個電話。
寧城。
容少一家子正在容小寶的房間裡。
“……溫馨,我接個電話。”容離對妻子說。
溫馨正疊著千紙鶴,“接吧接吧。”
完全顧不上他。
容離無奈地抿下嘴。
他走到窗邊,望著正忙活的小妻子和兒子,“陸總,這麼晚了,什麼事?”
“容少,我現在在b市,遇到了點麻煩,想請你借幾個人給我。”陸然說。遠水救不了近火,寧城和b市挨得很近,找容離幫忙,比他從b市叫人過來快得多。
“哦?你是要做什麼?我好派合適的人過去。”
陸然就把emily被綁架的事兒簡單告訴他。
“沒問題。”陸然的要求對呼風喚雨的環宇總裁而言,小菜一碟,“你稍等,我馬上去安排人……對了,我給你個號碼,待會兒你直接和他聯係,我兒子明天要交手工作業,我就不過去b市了。”
容少有多顧家,全國人民都曉得。
陸然說:“謝了,改天我請客。”
“客氣了。”
掛了電話,容離又聯係了程越,吩咐他安排人手去b市,聽從陸然的差遣。
交待完事情,他回到溫馨身邊,一家人坐在毛茸茸的地毯上。
“誰找你呀?”溫馨抬眼看他。
“陸然。”
“陸然?”溫馨歪著頭想想,“哦,陸氏的總裁是吧?上次他們公司有酒會,我們家小寶生病了,沒去成?”
“嗯。”容離拿起紙,幫兒子折千紙鶴。
容小寶也認真地跟著爸爸學。
“工作上的事嗎?”
“嗯,小事情。”依她那多愁善感的個性,如實知道有小女孩被綁架了,她肯定得跟著乾著急。所以,寵妻如命的容少選擇善意的謊言。
溫馨從來不會懷疑容離,“你工作的事我就不過問啦,我們繼續折千紙鶴吧。”
容小寶舉起他剛剛完成的作品,“爸爸媽媽,我的折好了。”
溫馨接過一瞧,“小寶折得真好,可是,為什麼媽媽做得這麼醜呢?”
容小寶很懂事,“媽媽的也好看啊。”
溫馨不好意思地笑笑,“是嘛?可跟小寶和爸爸的比起來,好像醜了一點欸。”
容離掃眼她手裡的千紙鶴,禁不住笑。
這個小笨蛋的,豈止是醜了一點啊!
“多練習兩次就更完美了。”容少安慰道。
“我覺得也是。”某個小女人臉皮也變厚了。
相比起容少一家人的其樂融融,陸然跟舒沫之間的氣氛,有點冷,有點僵。
和容離聯係後,陸然緊接著又打電話給程越,把綁匪的車牌號這些告訴他,方便他追查綁匪的下落。
舒沫蜷縮在副駕駛位,腦子裡亂糟糟的。
她既擔心著emily的安危,同時又煩惱著自己的秘密被陸然知道了。
其實她相信陸然不會亂告訴彆人,可不知怎的,心裡邊兒堵得厲害。
“……好的,一有消息,麻煩你第一時間通知我。”
通話結束,車內再度陷入沉默。
“你為什麼不告訴警察呢?”舒沫揚聲輕問。
陸然放下手機,“你要怎麼跟警察解釋,你是怎麼知道車牌號的?”
舒沫一滯,她確實忽略了這一點。
“放心,容離的本事,絕對勝過警局那些人。”正是因為信得過,他才大晚上的去找他幫忙的。
舒沫抿了抿%e5%94%87,“希望能快點找到emily。”
“先回酒店去吧。”
“嗯。”
“在找到emily之前,先彆告訴喬治。”
舒沫側過臉看著他,“我知道。”
相處的幾個月來,舒沫頭一回這麼冷漠,陸然心裡很不是滋味。
“舒沫。”他輕聲喊她。
“什麼事?”
陸然凝視著她,目光真誠,“你記住,無論發生任何事,我都會在你身邊。”
舒沫一驚,心跳,亂了節拍。
*
二更完畢
☆、090 動心了嗎
回到酒店,喬治先生正要出門,綁匪已經通知他,要他一個人帶著錢去安寧大橋。
陸然給他準備了車,警方也派人暗中保護。
“我們去嗎?陸先生。”舒沫不安地問。
陸然說:“你就在酒店等消息。”
目前為止,他們並不清楚綁匪到底有多少人,也不清楚對方究竟是什麼來頭,單憑他們的作案手法來看,極有可能是一群危險分子。哪怕一丁點的危險他都不舍得她碰到,眼下的情形,他更不會她同意跟著去。
“那你會去嗎?”舒沫又問。
“嗯。”陸然點頭。如果有變故,他也好幫忙。
舒沫咬牙,“陸先生,我也去吧。”⑥思⑥兔⑥網⑥文⑥檔⑥共⑥享⑥與⑥在⑥線⑥閱⑥讀⑥
陸然不悅地沉眉,“你去能做什麼?”
舒沫抿了抿%e5%94%87,坦白道:“我……我不想一個人呆在酒店裡。”
emily那邊還沒有消息,陸然他們又馬上陪喬治先生去交贖金,兩邊情形未知的情況下,叫她如何能安心留在酒店等消息?
“陸先生,你就讓我去吧,我離得遠遠的也行,我保證不會給你們添麻煩的。”在陸然開口拒絕前,舒沫搶先,信誓旦旦地向他保證。
陸然神色肅冷。
舒沫抓著他的手臂,明亮的眸中閃爍著水光,“求你了陸先生,彆丟下我。”
求你了
彆丟下我
某些久遠到已經模糊掉的記憶閃回腦海,陸然全身驟然一僵。
他緊盯著舒沫,眸光裡充斥著複雜。
“陸,我們該走了!”已經準備好的喬治先生催促道。
舒沫靈機一動,轉而跑向喬治先生,“我跟你們一起去!”
目光掃過她的臉,喬治先生並未立即答應,他看向陸然,語氣帶著焦急,“陸?”
陸然從黑暗的回憶中抽身,他冷冷看眼舒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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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寧大橋最近正在維修,全麵封鎖,禁止行人和車倆通行。橋上搭建有腳手架,地上也到處散亂著鋼管和各種要用的材料,遠遠地望過去,根本看不清楚到底有沒有人。
舒沫跟陸然坐同一輛車,在距離安寧大橋有五十米遠的地方他們止步了,喬治先生下了車,提著兩個裝錢的大箱子,獨自去橋上。
望著喬治先生的背影,舒沫憂心忡忡。
如果一切順利還好,萬一綁匪臨時變卦,不止要錢,還傷害喬治先生,就像黑幫電影裡常有的那些情節怎麼辦?
“陸先生,喬治先生會有危險嗎?”身旁的男人是唯一能給她安全感的,隻要是他說的,她相信。
“這個我們誰也不好說。”陸然神色冷峻,“不過,你也彆小看喬治,他知道該怎麼應對。”
他們都是一類人,外表,遠比內心溫和得多。
舒沫知道,喬治先生先前穿了防彈衣,但防彈衣並不代表就能確保他性命無憂。
舒沫雙手合十,替他祈禱平安。
側目看著虔誠的她,陸然心裡沉重得仿佛壓著巨石,擔心的卻是另一件事。
若有一天,她記起被她遺忘的那些過往,她會怎麼對他?
會原諒嗎?
還是義無返顧地離開?
在陸然沉思時,他的手機震動,有電話打進來。
“喂。”
舒沫立刻抬起眼簾,目不轉睛地注視著他。
“……嗯,一定要保護那個小女孩,最好彆讓她受傷,辛苦你們了。”
從他的話語間,舒沫猜測出是好消息。等陸一掛電話,她兩眼放光地盯著他問:“陸先生,找到emily了嗎?”
“程越已經找到他們的確切位置,馬上增派人手過去救emily。”
“太好了!”舒沫歡呼一聲,可隨後,她猛地變了臉色,轉眸望著前方的安寧大橋,“綁匪沒有帶emily過來,那喬治先生他……他會有危險的!”
她話音剛落,橋上響起槍聲。
陸然眸光一凜,匆匆囑咐她一句,“乖乖呆在這裡!”
未等舒沫反應過來,他已經打開車門,下了車,動作敏捷地跑向安寧大橋。
“陸先生!”他的離開讓舒沫心裡冰涼一片,她大聲喊他,可是陸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