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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兒。你也坐這來吃吧。”看來冉雲昕的心中是實在堵得慌了。本想就這麼熬過去。可發現這時間竟過得這般漫長。元懿弘旭就在自己眼前。仿佛一抬眸便能看見那張久違了的麵容。

可誰知。話從口出。竟聽不見任何答複。她這才意識到碧兒同那些宮人們一起皆已退了出去。這房間此刻空蕩蕩的。隻有他們二人。

冉雲昕隻覺麵上一熱。重又垂下頭去。一粒一粒地將白米飯往嘴裡送。

忽然間。視線裡多出了一雙筷子。冉雲昕抬頭。竟見元懿弘旭夾了菜正往自己碗裡送。送完之後。若無其事地隨口說了句:“彆光顧著吃飯。”說罷。便又繼續埋頭。

冉雲昕眉間微攏。手上一停。那菜吃到嘴裡。也不知是什麼味道。隻覺得心裡有些泛酸。

“不凡。那孩子……怎麼樣了。是男孩還是女孩。”元懿弘旭有意無意地問著。僅僅是這一句話。就仿佛醞釀了許久。

冉雲昕的心卻是漏跳一拍。難以言表的痛苦隨即翻滾上來。色香味俱全的飯菜在嘴裡。也味同嚼蠟。

掙紮了許久。強忍著淚水。她這才勉強開了口:“孩子……沒了……”

空氣一下冷到冰點。元懿弘旭渾身一震。不禁驚問:“你說什麼。孩子怎麼會……”

冉雲昕卻越發垂頭不看他。隻淡淡道:“沒了就是沒了。”

元懿弘旭更對她的態度感到愕然:“是誰害了本王的孩子。不凡你說。本王一定不會輕饒了他。”

“沒有誰害了我的孩子。就算是有。此事也跟王爺無關。”冉雲昕冷然語道。

“什麼叫做與本王無關。”元懿弘旭拔高了聲音。“那也是本王的孩子啊。”

然而。冉雲昕卻一味否認:“我不是說過了麼。那不是王爺的孩子。所以王爺也不必掛心。”

元懿弘旭大驚。雙眸微眯。望進她那看似波瀾不驚的眼眸。竟是這般冷淡。可冉雲昕卻不曾料到。元懿弘旭居然倏地起了身。待她回過神來之時。他竟已行至自己身前。

冉雲昕訝然:“王爺這是做什麼。”

“本王看你臉色不好。莫不是那時落下的病。”元懿弘旭緊緊地盯著她。惹得她目光四處逃竄。

冉雲昕側過身去。疏離地應道:“我沒事。隻是近日睡得不好。”

“是麼。”見她如此躲避。元懿弘旭也沒再多問。隻是慢慢離開。走回了座位。

“我吃飽了。王爺慢用。”見他回座。冉雲昕便立即擱下碗筷。起身離去。

剛出房門。冉雲昕便尋了個角落。靠著牆癱坐下去。捂著嘴。任憑淚水順著指縫滑落。再也抑製不住了。

“娘娘。臣是來給小公主畫畫像的。”一名中年男子在宮女的引領下。來到了淑妃的殿內。

淑妃不由打量問道:“你就是新晉的宮廷畫師。”

“正是。”那男子相貌平平。沒什麼讓人值得留意的地方。說起話來倒也彬彬有禮。但是那雙眼睛卻仿佛藏著什麼。教人一時捉摸不透。

“小公主剛滿十歲。還須畫像。”淑妃驚問。

那畫師隻答道:“這是皇上吩咐的。臣也不敢不從。不過娘娘大可放心。那貝方可汗是萬萬不會看中一個十歲女娃的。而且微臣筆下也有分寸。”

“既然你都已經這麼說了。那本宮也就不好阻攔了。去把公主喚來。”淑妃令道。

然而過了許久。也不見那宮女回來。於是。淑妃無法。隻好說道:“還請畫師稍候片刻。本宮去看看。這孩子最近心情不佳。怕是鬨什麼脾氣了。”

“娘娘不必介懷。微臣等著就是。”懂得進退。能擠上這個吃香的職位。想來也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

且說淑妃進了元懿瓊淩的屋子。卻見她正在到處摔東西。宮女們捉襟見肘。好一番忙活。見到淑妃就像見到救世主了一樣。趕緊迎了上來。

“淩兒。”淑妃一聲低喝。便立馬止住了她。“你這是在做什麼啊。母妃叫你去後院。你沒聽見嗎。”

“你最近這是怎麼了。一個勁地鬨脾氣。母妃隻當你心情不好。都沒怎麼責備。看來是母妃太嬌慣你了。今天居然還敢摔起東西來了。”淑妃厲色言道。讓元懿瓊淩好一頓驚嚇與委屈。

淚水盈眶。溢滿而出。元懿瓊淩終於哭了出來:“是淩兒沒用。是淩兒對不起雲昕姐姐。是淩兒害了她。”

元懿瓊淩哭哭啼啼地說著。淑妃也沒聽懂。隻將她一把攬入懷中。一個勁地安撫:“淩兒乖。淩兒不哭。有什麼事你可以跟母妃講啊。有什麼委屈都可以跟母妃說……”

然而。元懿瓊淩卻隻是一味地哭。被洛馥誘去冉府害得冉雲昕滑胎之事。終究還是隻字未提。

當然。畫師最終也沒能見上十公主一麵。按照淑妃的要求。他也隻好照著十歲女娃的體格。隨意畫了幅。畢竟隻是湊數。

“格格。微臣是來……”畫師隨後又去了洛馥那裡。

然而。未待他說完。洛馥便搶過話來說道:“你就是新晉的畫師吧。”

畫師笑了笑。回道:“不錯。”

“那就畫吧。”不成想。洛馥竟是這般爽快。“我已為畫師準備好了筆墨紙硯。”

說罷。宮女便領著畫師進了裡屋。

畫師不由一笑:“格格莫不是要臣在這裡畫。”

洛馥亦笑:“在畫師動筆之前。我還想請您為我看點彆的。”

說著。宮女翠兒便取出一幅畫卷來。在他麵前展開畫軸。畫師瞬間眼前大亮。整幅畫約長三米。畫軸看似普通。而那畫卷卻竟皆由金銀寶石鑲嵌而成。璀璨奪目。令人愛不釋手。

見此情景。洛馥暗喜。裝模作樣地問道:“畫師覺得此畫如何。”

“妙。妙哉。妙哉。”他的視線都已離不開。自然讚不絕口。

“那這幅畫我就送給畫師了。”

他心中歡欣雀躍。嘴上卻說著:“這怕是不太好吧。”

“好馬遇伯樂。這種成人之美之事。本格格何樂而不為呢。”

“既然如此。那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說著。他便小心翼翼地將那畫收了起來。偷偷藏入袖中。

“那……畫像之事。”洛馥旁敲側擊地問著。

“請格格放心。微臣一定不會讓格格這千金之軀遠嫁貝方。”

第一百五十一章掉包

“可汗可看過那些畫像了。”赫連雄走在繁華的京都。一人在旁恭敬地問著。

“自然看了。”赫連雄霸氣凜然地走著。聲如洪鐘。周邊的人指指點點。卻是敢怒而不敢言。

“那可汗心中可有鐘意之人。”那人又問。

赫連雄%e5%94%87角一揚:“若要論樣貌體態。倒有一人可算得上是上品。”

那人也跟著一笑:“敢問是哪家的女子。有此等福氣。”

“我記得好像是叫什麼……絨月。似乎是位格格。”赫連雄回憶著說道。“不過……”

“不過什麼。”

赫連雄將思緒掩進笑裡。隻說了句:“沒什麼。”

正說著。他們一行便走進了一家茶館。※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要上座。”隨從大聲令道。小二見他們來勢洶洶。穿著打扮又與眾不同。便不敢怠慢。立馬招呼了起來。赫連雄被招呼著走到了離舞台最近的中央位置。於是甚為滿意地坐了下來。

旁邊有些議論之聲也隨之入耳…

“也不知道今日你我是否有幸能見那位女子一麵哪。”

“我都在這等了一個多月了。每場我都來。可一直都無緣見她一麵。你才來了幾天啊。就想見雪姑娘。癡人做夢吧你。”

“誒。你可彆囂張。我若見不到。你不也見不到嗎。跟我還爭什麼。再說了。這得看緣分。可不能看時間的長短。”

“哼。你以為你是誰。還緣分。雪姑娘豈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你還彆不服氣。我們不妨來打個賭。看看今日雪姑娘會不會出來。”

“好哇。賭就賭。輸了可彆不服氣。”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

赫連雄忽然起了興趣。正想讓隨從去打聽這雪姑娘是何等人物。不料帷幕恰好拉開。一名中年男子走了出來:“大家靜一靜。大家靜一靜。今日。在座的各位可有眼福了。”

方才那兩位議論不休的年輕男子中的一位。忽然高喊:“是不是雪姑娘來了啊。”

“不錯。這位公子說對了。那接下來就由雪姑娘給大家帶來舞蹈。還請諸位好好欣賞。”

說著。帷幕閉上。又緩緩啟開。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五塊美輪美奐的屏風。隨著燈光的亮起。但見一位嫋娜女子的身影慢慢顯現出來。屏風之上娉婷倩影若隱若現。如詩如畫。屏風緩緩轉動。屏風之上的圖案也隨著那女子曼妙身段的旋舞時時變幻。層出不窮。

眾人皆被驚得沒了言語。仿佛欣賞的不隻是一場舞蹈。還是一幅動態的天然水墨畫。那畫。在舞者的指尖縈繞與足底輕點之間。配合著燈光的效果。絕妙地鐫刻。

在一段gaochao過後。且見那舞者忽然衝破屏風而出。那五塊屏風就好似五朵花瓣一樣。而那女子便是從花中飛出。再然後。赫連雄便見自己眼前。驀然閃現一位身著盛裝的嬌美女子。雖已平穩落下。卻還在緩緩旋舞。

長發如瀑。馨香奪人。風姿綽約。身段婀娜。赫連雄能嗅到自她身上散發而出的那一股獨特的香味。久久不散。刹那間。一塊香帕自腰際旋出。赫連雄一把抓住。笑意%e5%90%9f%e5%90%9f。

還未來得及多看。那女子便又回到了那屏風之後。完美謝幕。

雖然一直盯著不敢眨眼。但那舞姿曼妙。卻也著實未能看清那女子的容顏。赫連雄拿起那香帕。不經意間。在右下角看到了繡成的那一個“月”字。

待表演全部結束之後。赫連雄同隨從一起便到了後台。

“哦。你是說這帕子的主人啊。”這茶館的老板一眼便認了出來。“她啊。表演完就走了。”

赫連雄的隨從問道:“那你可知這主人是何許人也。家住哪裡。”

“這個我倒是不太清楚。她也從未提過。可我雖然不知道她的真實名字。但卻知道大家都叫她雪姑娘。這名也是因為她為人和善。冰清玉潔而起。”老板一五一十地說著。

赫連雄走上前來。將帕子遞給他:“那這帕子就由你交給她吧。”

那老板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