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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

元懿弘旭一手扶額,一手扶著一旁的柱子,還在痛苦不堪地暗暗掙紮。

而就在這時,那女子卻不禁%e8%84%b1口而出:“王爺……您……”

元懿弘旭的耳邊湧入些許不協調的聲音,他立即回過身來,朝那女子快步走去。他緩緩抬眸,朝女子射去一道淩厲寒光,用一種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神望進她的骨子裡,女子不禁渾身打顫。但聽他沉下聲來,狠戾逼問道:“你不是冉雲昕,你是誰?”

女子有些畏畏縮縮地後退,他卻一個箭步上前,毫不留情地撕下她的麵皮,這才現出她真實的麵容來,也就是碧兒。

一陣風刮過,卷來一絲冷意。元懿弘旭攏了攏衣衫,這才將思緒拉回。

他還記得自己當時的情緒變化,如今想來竟是這般的匪夷所思。冉雲昕在他眼中不過傀儡、玩物,可為何在他看到自己身下的女子是她的時候竟是那樣的愧疚難耐?

而當他得知那女子並不是冉雲昕時,他的心中又是如此的怒氣滔天,他氣她隨便找人代替,氣她膽敢糊弄自己。可他心裡竟當真希望身下那女子是她?

難道……是她就可以麼?可他自那年起,就再沒碰過女人,即便碰過那人也早已沒了雙手。他平生最忌諱的就是女人,也因此再無女人敢近他一米以內。無人例外,她也不可能例外。

那麼,在確認自己失控錯傷的不是冉雲昕之後,他又怎會不自覺地輕舒了一口氣?明擺著是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就好像在說著“幸虧傷到的不是她”一樣。他竟會關心一個玄剛皇欽點的傀儡?

怎麼可能呢,他不過是覺得她同那些隻知哭哭啼啼的女人不太一樣罷了,或許作為他的專屬玩物倒也不錯。

“冉雲昕,本王倒想看看,你還能玩出什麼花樣來。”元懿弘旭把玩著手中的玉扳指,狹長邪眸微眯,笑意輕染%e5%94%87角。

第二十四章跌麵了

且說冉雲昕略施小技,就贏得了一張“通行證”,於是一路情緒高亢地離開了。“哎喲”,走到半路,她這才發覺自己那幾棍被打得還是挺疼的。將心比心,她立馬想到了碧兒,於是不再顧什麼形象,隻一個勁地瘸著%e8%85%bf往房間跑去。

“碧兒!”她跑到門口,便不由得愣住了。聲音直線下滑,兩眼定定地望著那攤純白之上的鮮紅。

冉雲昕吩咐一旁侍奉的丫鬟統統退下,自行接過丫鬟手中的金瘡藥,便俯身一點一點地揭開碧兒身上所著幾乎已經嵌進肉裡的布衫,觸目驚心的場景一下子映入眼簾,就連雙手都不聽使喚地顫唞起來。

碧兒似乎感覺到了疼痛,倒抽一口氣,從昏迷之中逐漸清醒。“小姐……”她無力地喚著。

冉雲昕嘴角不禁一搐,強烈的負罪感齊齊湧上心頭:“碧兒,都是我太任性,堅持要溜出去,結果喝醉了酒,迷迷糊糊地就睡在了相府。”冉雲昕一邊沉聲反思,一邊小心翼翼地為碧兒塗抹傷藥,“都怪我把你一個人留在了這鬼地方,害得你無辜受連累,還被那個冰山男施以杖刑。”

“小姐你才是,傷到了沒有?嚴重嗎?治過傷了沒?”碧兒問了一連串的話後,就開始止不住地輕喘。

冉雲昕一麵頭冒冷汗,一麵強忍著應道:“我不礙事,一點小傷而已,根本用不著那麼費事,你信不信它自己就能好了!”

“這怎麼能行?小姐你快彆給我擦了,應該我來服侍小姐才對。”說著,碧兒便掙紮著想要起身,然而,剛動了一下,碧兒便立馬被下半身傳來的火辣辣的刺痛感給僵在了半空。

“你說說你,平日裡不是挺明事理的麼?怎的今日竟變得這般孩子氣了?既然你還認我是小姐,那你就要聽我的話,現在你就給我好好地趴著,什麼都彆想,”她垂眸淡淡言道,“就當給我一次贖罪的機會,好嗎?”

碧兒柳眉輕蹙,想張嘴說些什麼,卻又不知從何說起,於是也就沒再言語,隻任憑冉雲昕為自己輕拭傷口。

然而過了沒多久,冉雲昕便越發地臉色刷白,冷汗涔涔,不迭狂冒。可能是因為剛才心中一時焦灼羞愧,在被打了十幾棍之後,她便立即不顧後果地狂奔,而致使傷口迸裂,大腦供血不足。很快,她隻覺一陣頭暈目眩耳鳴眼花,腳下一軟,就暈了過去。

“小姐,小姐!”碧兒在旁迫切地喚著。

“哎喲——”冉雲昕麵上一動,失聲叫了出來,睜眼一看這才記起自己居然暈過去了!這可太丟人了,平常她的身體素質可是不錯的呢,今天怎麼挨了幾棍就撐不住了?真跌麵!

“碧兒,真是對不住,讓你見笑了!嘿嘿!”冉雲昕不好意思地笑著,不料卻瞧她一臉的憂愁模樣,於是立刻收斂不少,笑道,“不過就是趕回來的時候忘了吃早飯,有點低血糖,用不著擔心!”

“小姐你這又是何苦?我不過一個丫鬟,你怎能用你那嬌貴之軀為我擋棍?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讓我要如何是好?”

聽她這樣說,冉雲昕立馬板起臉來,反駁道:“碧兒,你瞎說什麼呢?若是論地位,我還出身青樓呢,地位比你低賤多了,哪裡算得上什麼嬌貴之軀?”

“不,小姐在碧兒心中永遠都是小姐。”碧兒望進她的眸子,斬釘截鐵地回道。

小姐如此待她,而她卻……碧兒凝眉,避開她的灼灼目光,將視線移向彆處。冉雲昕不解其意地望著她,她也隻好淡淡一笑,算作回應。

“怎麼了?”碧兒瞥見冉雲昕忽然一臉歡喜的模樣,不禁問起來。

碧兒轉念一想,這才驚覺,除了冉言皓,她還是第一次這樣毫無戒備地與人相交,以前的她處處小心謹慎,步步為營,一直都是冉言皓的左右手,舉止端莊,做事亦是滴水不漏,可如今的她,卻心甘情願地將真心掏給了一個才認識幾個月的青樓女子。

冉雲昕,究竟是個怎樣的女子?她不禁起了這樣的念頭。

冉雲昕雙手托腮,清目閃亮地答道:“沒什麼,我隻是發現這樣趴著跟人聊天還是頭一回呢!雖然以前也有過臥談會。好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現在想想還真是不錯呢,八卦滿天飛的臥談會。”

原本一本正經注視著她的碧兒倏爾笑出聲來,不管冉雲昕是怎樣的古靈精怪還是堅韌不拔,這樣的坦誠就足以令她亦坦誠相待。

可是,她真的有這個資格嗎?一縷燦爛如金的陽光從冉雲昕的%e5%94%87邊灑過來,碧兒下意識地躲開。果不其然,有些事,不是想放下就能放下的。

之後,冉雲昕從碧兒口中探到了昨夜的真相,這才有些明白過來。碧兒說,昨夜她見自己一直都沒回來,一開始便以為是被元懿弘旭抓住了,然而像上次那樣被關在那個角落。於是她就到處去尋,可找遍了也沒見到自己的蹤影。

而那時,夜已漸深,她怕自己偷溜出去的事情被發現,無奈之下隻好扮作自己的模樣,躺在元懿弘旭身邊,希望能糊弄過去。冉雲昕聽了後,不禁大讚她的勇氣可嘉,居然想到羊入虎口這招,虧得她膽子大。

而碧兒卻想著,元懿弘旭既然這麼久都沒碰過冉雲昕,而且他的第一大忌本就是女人,所以也就堅信他與她同房隻是一種震懾的手段,他自然也就不會對自己動手動腳。⊕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然而,事實證明碧兒猜錯了,這種小概率的事件居然就那樣發生了。聽碧兒講昨夜的經曆,簡直比午夜凶鈴還要驚心動魄。

難怪元懿弘旭要對碧兒處以杖刑了,明擺著是麵子上過不去,他一定是覺得,自己乃地大物博的玄剛國九王爺,讓無數人感到畏懼的皇帝寵兒,堂堂千年冰山,居然有朝一日栽在一名女子手中,被一名女子所戲弄,就連他欽賜的恩典——同房,都敢找人代替,要是傳揚出去,他這俊臉邪眸還能往哪兒擱?

這種事她能明白,但是麵子不能當飯吃啊,雖說是冰山,但是麵對碧兒這樣的美人,偶爾控製不住自己的欲望,也是很正常的,這能有什麼啊?下次再見到他,一定得讓他開開竅才行。冉雲昕如是想著。

第二十五章賬房先生

上次的事件落下帷幕,之後過了有十幾日的時間,碧兒的傷才算痊愈。而這也就意味著冉雲昕終於可以肆無忌憚地開啟白日出門的自由日子了。當然了,這也就注定了她隻能穿男裝,而且還得走後門,不過為了自由,這點形式根本不算什麼。

那幾日過得還比較順利,碧兒也出乎意料地再沒有攔她,反倒同她一起女扮男裝地出門去了。每每傍晚回府,正好遇上開飯,倒也省了她的月錢。

真是不當家不知道柴米油鹽貴啊!她與碧兒中午飯基本都是在外吃的,京城的小吃都被她們給吃遍了。不過,錢包也癟得快啊。一到月底,生活就變得拮據,這忽然讓她記起以前流行的“月光族”來,可這實在怪不得她,這裡的小吃雖然相比較家鄉而言,做工粗糙多了,但口味卻很獨特,教人愛不釋手。

可是為了%e8%88%8c頭,最後幾日就得勒緊腰帶,著實煎熬。尤其是一想到,在這樣的男權社會裡,女人很難擁有當家權,而她,就更不用提了,就連生活費的多少都還得看元懿弘旭的心情,簡直可恨可氣。再這樣下去,她的逃跑計劃就隻有“出師未捷身先死”的份了。

根據之前所發生的一切,在她眼裡,元懿弘旭已經以冰山男的身份列入了危險人物的名單之中。又是密室,又是發狂的,由此看來,這塊陰晴不定的冰山,她還是躲著點好。

經過這幾日的外出考察,又參考之前多番逃跑的挫敗經曆,她甚是覺得錢財這東西實在必不可少,就好比打仗之前要儲備充足的糧草一樣,沒有錢財就算逃了出去,也解決不了最基本的溫飽問題。

因此,她深切地以為即便不是潛逃出國也是需要經費的。可就此情況來看,也隻能流亡海外了吧,要不然整個玄剛國就像一張大網,元懿弘旭隻需輕輕一收,她就如同甕中被捉的那隻鱉了。

綜上所述,目前最為重要的事,就是賺錢。有了經濟基礎,才能有上層建築。有了上層建築,才能重獲自由重獲人權。於是,問題就來了,往哪湊錢?總不能搜刮民脂民膏吧,那可是要減壽命的,這種虧本買賣乾不得。

是日,正是月初,領月錢的時候,也就意味著擺%e8%84%b1拮據日子的來臨。

飛雪洋洋灑灑地飄落人間,很快地上就已鋪了一層厚厚的純白地毯。與碧兒走在去領錢的路上,冉雲昕不由得抬頭,將手從暖袋裡伸出,觸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