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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道。

“這場遊戲……是我……贏了,”冉雲昕的脖子被殷紅浸透,血腥味一股腦地翻上來。

她卻仍然不依不饒:“難道……你還想……殺人滅口……不成……”

聽得此言,元懿弘旭的瞳孔倏地放大,理智慢慢湧上大腦。他望著眼前渾身無力、麵色發白的人兒,心不由得一顫,手上一鬆,眸中略慌,他隨後將她往旁邊摔去。

然而,由於他的力量還未來得及抑製,冉雲昕猛然撞上一旁的書架,書架隨之傾倒,好一陣聲響過後,耳邊才重新安靜下來。

嘴角漫出妖嬈之物,冉雲昕扶著牆壁,掙紮著站起身來。刹那間,元懿弘旭斂了怒意,麵染憂色,本想伸手抹去她嘴角的血跡,不料,卻被她自己搶先抹儘,他立即收回僵在空中的手,恢複之前的冷傲神情。

“嗬,你不是想殺我滅口的嗎?怎麼,不敢了?”冉雲昕直起腰板,慢慢靠近元懿弘旭,冷笑道。

他的心大為一震,攏起的眉頭下,閃著不敢置信的驚異眸光。

然而很快,這些情緒便皆消失於%e5%94%87邊勾起的一抹笑中,他冷然語道:“殺你?你應該清楚的很,本王是不會殺你的,至少不會在本王的府邸。”

“對哦,你如今是殺不得我的。”冉雲昕牽起幾縷自嘲的意味,“可你彆忘了,自己下的禁令……”

元懿弘旭眸色一沉,半晌,複開口:“好哇,既然如此,那本王就成全你——”

麵上似有什麼一閃而過,他繼續意味深長地說著:“從今晚起你便與本王同房而眠。”

“你說什麼?”冉雲昕簡直沒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而元懿弘旭卻仿佛沒聽見似的,他目光微垂、落在她的臉上,繼而以一種盛氣淩人的姿態說道:“你這麼大費周章,不就是想要吸引我的注意力麼?”

此話一出,如同晴天霹靂,冉雲昕瞬間無語。她原本怒氣衝衝的心,此刻就像被潑了盆冷水似的,僅餘一種徹底無力吐槽的感覺,“我說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她有氣無力地回應。

“好了,此事已定,彆再讓我說第二遍。”他用這種不可抵抗的高傲語氣,生生將她的最後一點吐槽的氣力都給掐斷了。

原來,這世上居然還有這樣一種不可抗力……啊……

第十五章走為上

鑒於冉雲昕屢次三番苦口婆心的解釋都歸於無效,她最終放棄了改變冰山行進路線的妄想。這種不可抗力簡直前所未有的強大,即便是冉雲昕也隻好暫且擱下了。

既然軟硬兼施都想不通,那她也就隻能“三十六計走為上”了。但是,事實證明,她果然還是低估了元懿弘旭手下的智力與搜尋能力。不論是走正門走後門還是翻牆,統統猶如甕中之鱉一般,冉雲昕隻好咧嘴笑笑,而後立即沿原路返回。

眼看著夕陽即將西下,冉雲昕宛如靈魂%e8%84%b1殼,在椅子上癱坐著,好似幻化成了一灘泥。雖說大家對她都不再禁言,的確是件可喜可賀之事,但她隻要一想到元懿弘旭的那張冰山臉以及那雙邪眸,就狂汗不止。

他這絕對是報複啊,她不就是在無意中發現了一間密室嗎?古往今來,有多少家宅裡麵都藏著這樣一個象征性的密室啊,這能有什麼不可見人的?她又不是大嘴巴,會到處宣揚。

而他居然為了這麼個芝麻小事就平白無故地凶她掐她,甚至摔她,害得她直到現在還腰酸背痛%e8%85%bf抽筋呢!

不行,不到最後一刻,她絕不認輸!經過一番冥思苦想,終於,她想到一個辦法——翻牆,但這一次不是翻彆處的牆,而是元懿弘旭寢閣的牆。據她的了解,元懿弘旭為人冷傲,因此絕不會允許有人踏入他的寢閣妄想保護他的安危。所以,順著之前的那棵歪脖樹爬出去,便是最佳路線。

“不入虎%e7%a9%b4,焉得虎子”。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而元懿弘旭也不會料到她居然有膽量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逃跑。

一開始,按照她的思路,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然而,待她與碧兒溜出王府走出已有幾十裡之遠,而元懿弘旭居然像空降般地出現了!她也就隻好跟著灰溜溜地回去了。

這件事很蹊蹺,冉雲昕一路上都在想著,若是元懿弘旭一早就知道她跑了,就不該在她離開這麼遠後才追來。而如果是後來發現的,他也不該如此準確地發現自己的走向,因為她在回去的路上,偶然看到這附近的車轍隻有這一條,不像是四處尋過的跡象,而更像是提前就知道她的走向似的。

那會是誰告訴他的呢?又是誰能夠如此準確地猜中她的心思?

冉雲昕一手托著腮,一臉茫然地望著遠方。碧兒坐在她的身邊,不經意地一瞥,柳眉輕蹙,眼波流轉,她的心在刹那間被自己揪成一團。

猶記白日種種,碧兒其實曾經借口給冉雲昕買藥而出過一趟門,去了一家名叫“彙運”的酒樓。那裡是她與他的約見之地,隻要冉雲昕一有什麼動向,她便會在約定俗成的日子裡,將情報告知,而今日恰巧就是與他見麵的時候。

“今日怎麼來得這樣匆忙?可是出了什麼事?”那人的清雅笑容是她這一生中見過的最美的,梨花瓣瓣,桃紅點點,那一雙出塵逸致的柔眸,仿佛集天地之靈氣,聚萬物之光華。隻這一淡然開口,便教她再難自拔。

良久,碧兒這才有些失態地反應過來,不慌不忙地答道:“公子,這次碧兒急忙趕來,確實是有些變故想要稟告。”

“哦?何事?”陽光自窗外徐徐瀉進,勾勒出說話之人的俊秀輪廓來,冉言皓。但見他優雅閒適地呷了一口茶水,緩緩抬眸看她,她一時怔住,兩頰泛起絲絲紅暈。

“是小姐她……”碧兒說到一半,忽然不知該如何開口了。

就像是觸動了某處敏[gǎn]部位,冉言皓原本飄逸溫儒的笑容,此刻竟是蕩然無存。他忽然開口,音調有些不穩:“她……難道是出了什麼意外?”

“不,不是的。”碧兒明明白白地看著他情緒的波動,心中不禁一涼,急忙回答,“隻是小姐她想逃離王府。”

一聽此言,冉言皓方才斂了神色,淡若春柳地說著:“她不能離開,我們的計劃還沒有實施。”他忽然昂首,將視線投向窗外,似是自言自語道,“她可是關鍵的人物哪……”

那一年之後,再看到他如此黯然神傷的表情,這還是第一次。算起來,她認識他,已經時過六載。而自她第一眼見到他,她便知道自己這一生隻願陪在此人身邊。她喜歡他,絕不止於主仆兄妹之情,而自己對他而言,卻似乎隻是兄妹的意義。

“碧兒明白。”她麵上秀麗的微笑,在陽光下泛起紅暈,甚為清秀素淨。她說過,不論發生什麼,她都會對他一個人效忠。

一個顛簸,將碧兒從思緒中拉回,她望向身旁正在眺望遠方的冉雲昕,微皺的眉間,是攪起的點點漣漪。自心底翻上的不知是什麼,隻覺得心尖有種酸楚的感覺,卻又說不清道不明。

第十六章誤入浴池一

且說冉雲昕被元懿弘旭逮了回去,已然到了傍晚時分。在房內吃了晚膳,冉雲昕便趴在桌子上,雙臂攤平,腦袋擱在桌上,整個人處於一種神遊的狀態。

“小姐,有人傳話說,王爺他已經沐浴完畢,不知小姐要不要也……”碧兒自門口嫋嫋婷婷地走來,對著目無焦距的冉雲昕恭敬說道,“小姐……”碧兒見她沒有反應,於是稍稍提高嗓音,喚道。¤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啊?”冉雲昕根本沒有聽進去,隻一直想著王府裡是不是還有她不知道的暗哨。

“小姐,您這是怎麼了?自從我們回來以後您就一直心不在焉的。”碧兒不禁問道。

雖然冉雲昕已經對她說過無數遍,不要叫她小姐,畢竟她們倆的主仆關係是假的,但碧兒就是不改,後來冉雲昕也就隻好任由她了,不過想來也是,元懿弘旭這個人那麼精明,萬一被他看穿再告知玄剛皇,那可是欺瞞聖上的大罪。

“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有些事情沒想清楚。你剛才說的是沐浴什麼來著?”冉雲昕直起身來,側頭問道。

“有人前來稟告說王爺已經出了浴室,所以我就想問小姐是否需要沐浴更衣?畢竟天色也已不早了。”碧兒如實應道。

豈料,她這話音剛落,冉雲昕便已陡然竄起,走至門口,朝外探去,瞬間冷汗涔涔,身體僵直,回過身來,咧了咧嘴,這才眨巴著眼開口言道:“碧兒,你胡說什麼,這明明還是大白天啊……”

冉雲昕邊說邊渾身直哆嗦地往回走,簡直機器人附身。這可把碧兒給嚇壞了,一個箭步走上前來,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而她卻還是失控地往前邁步,這顯然是被玩壞的節奏!

碧兒在一旁火急火燎,忙不迭地在她麵前喊著:“小姐,小姐!你彆嚇我啊,小姐!這分明就是夜晚,怎麼會是白天呢?”

聽完此言,冉雲昕終於停下腳步,忽然抬頭,冷不丁地來了一句:“碧兒,我能不沐浴麼?”

“這……”碧兒扯出一絲不置可否的笑意,明顯跟不上她毫無規律的節奏。終於,她還是鼓起勇氣答道,“恐怕不行吧。小姐是相府千金,哪有與王爺同房還不沐浴的說法?”

冉雲昕猶如被人%e8%83%b8`前橫劈一刀,原本就微乎其微的希望就這樣瞬間破碎。她不過是想自欺欺人一回,“碧兒真不懂得審時度勢。”本想在心裡念叨,不料一張嘴話就自個溜了出來。

“是小姐自己想逃避吧……”碧兒額上冒汗,笑著回應。

一語道破,冉雲昕卻忽然揉揉腦袋,避開她的視線,笑著說道:“啊咧,我有說過話嗎?碧兒你是不是聽錯了?”

“我勸小姐還是快去沐浴吧。”碧兒淡淡一笑,卻有種無形威壓逼近。

“碧兒說得對,我這就去哈!這就去……”冉雲昕突然滿血複活一般,徑直去了浴室。

然而,剛進浴室,便覺水汽氤氳,熱氣撲麵而來。冉雲昕緩緩步入,玉手一挑,將珠簾輕撩,簾動珠響,發出清脆的碎音,配合著恰到好處的溫度,有種撩人的感覺。

她剛輕舒一口氣,渾身鬆弛下來,伸手便要褪去自己的衣裳,可就在這時,屏風之後卻忽然傳出一聲冷然之語,令她瞬間僵住。

“你來了啊,正好進來給本王揉肩。”不起絲毫波瀾的聲音霎時砸在她的心上,她急忙整理好自己的衣衫,心中訝然,他怎麼在這?幸好她發現得及時,要不然豈不要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