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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窗前觀望走神,著一身純白睡衣。

忽聽身側傳來男人的聲音,把她著實嚇得不輕:“清荷,來,陪我喝酒。”

許不凡見是他,便隨手拿了件外衣披上,捧著燈盞走了過來,心中又驚又喜。此人就是那日替她贖身之人,亦是當朝丞相之子——冉言皓。

“原來是你啊,可你這麼晚了,怎麼想起喝酒了?”她坐下,捧著小臉,歡喜地打量著他微醺的麵容,原以為男人喝醉酒會損了氣質,卻不曾想到,他竟是不一樣的。

如玉麵龐染上兩片緋紅,好似兩朵桃花飄落虯枝,隨風緩緩旋入清澈湖水,“叮咚”一聲,教人心中漏跳一拍。她撐著腮幫,看得越發入了迷。

“沒事,我就想過來跟你聊聊。”他說話一點不含糊,看來真心沒醉,可他通常都是白日裡來的,今日怎的變了晚上?

自從那日她誤打誤撞碰上了來尋她的冉言皓,他就幾乎每日都過來,跟她吃吃飯,聊聊天。

他是溫柔的人,寡言。所以,他們一共也說不上多少話。但於她而言,能與他一起,就是幸事。實在是他的氣質,他的體貼,與他的救命之恩,將她的心水攪亂了。

丫鬟碧兒取了酒盅來,給他們倒上,酒色恰似翡翠,窗外月光皎皎,屋內兩個身影。

許不凡眨巴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她對他早就沒了防備,即便是在深夜,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許不凡隻靜靜地看,不說話,就待著他開口。

“其實,今日喝酒,也出乎我的意料,我以為自己清高儒雅,絕不會像市井之徒那般嗜酒如命,沒想到我也有借酒消愁的一日。”說罷,仰頭飲滿一杯。

她望向他此刻有些憂鬱的臉龐,心口猛地一堵,原來他是有心事。於是她想也沒想,就問了:“你有什麼心事可以跟我說啊?我可以幫你嘛!”她拍了拍%e8%83%b8脯,安慰道。

不料,她用力大了那麼一點,外衣竟被她抖落下去,在若隱若現的銀輝下,隱隱約約地映出脖間玉肌來。

她心中一慌,立馬站起身,剛想彎腰去拾,沒想到冉言皓竟會先她一步,%e4%ba%b2自為她從背後穿上衣裳,手隨之滑落%e8%83%b8`前,她霎時一驚,兩腮微紅。而他卻沒有再動作,隻溫柔地握滿香肩,俯身在她耳旁吐著溫熱氣息。

“清荷,你當真願意幫我嗎?”他在旁輕道,這種情況,她縱是想逃也逃不掉,隻好在他那帶著縷縷清香的氣息和聲音中沉醉,仿佛喝醉的是她。

她的心跳得極快,麵對這樣撩人的情景,她還是第一次。大腦有些迷糊,話語卻已不由自主地蹦了出來:“當然願意。”

他勾了勾%e5%94%87角,搭在她雙肩的手忽然下滑,他也就這樣慢慢地貼近她的身體,直至整個人摟著她的脖子從背後抱住她,下巴自然地擱在她的肩頭,動作極為曖昧。

他的氣息他的觸?感愈加清晰,許不凡的腦子亂成一團漿糊,早已沒了掙紮的理智。

“什麼事你都能答應嗎?”

“額……嗯。”

“那好,我要你……當我妹妹,嫁入王爺府。”

“好。”話出口,她才知道後悔,剛想反口,不料又被他搶先:“答應我的你可不許反悔,不然我會傷心的。”

月光勾勒出他清瘦的麵頰,她微微撇過頭去,看著那雙憂鬱的清目,她終於沒能張開嘴,隻是心驀地一疼,這一疼也不知何時才是儘頭。

第九章雙方交鋒一

冉雲昕倒吸一口涼氣,不知是被傷口疼醒了,還是被凍醒餓醒的。總之還沒死,就是萬幸了。

一晃她已被關在儲物間整整三天三夜,油鹽未進,元懿弘旭隻派人每日送來一碗水,確保她不死在那兒。

縱是冉雲昕平日裡如何的蹦躂,此刻也成了一隻斷%e8%85%bf蚱蜢,隻能一直躺在角落裡儘可能地保持體力。

就在這時,儲物間的大門終於開了,光線照射進來,顯得異常刺眼。冉雲昕緩緩回過勁來,疲憊不堪地抬起厚重的睫毛,眯著眼朝門口望去。

但見一個高大挺拔的黑影負立於光暈之中,一對狹長的邪眸定定地注視著她,微攏的眉頭暗示著他此刻極不平靜的心緒。

他就好像從地獄中走出的死神,枷鎖叮當作響,仿佛要將人拖進十八層地獄。他的寒意極準地波及過來,雖有明媚陽光,但依舊不能給人以一絲一毫的溫暖。

元懿弘旭踱步靠近,冉雲昕費力地抬眸看他,這樣英挺頎長的身姿,這樣風韻卓絕的麵容,總讓人有種置身仙境的錯覺。然而,那烙進眼瞳裡的冷傲,卻教人永世不得超生。

也不知是不是從骨子裡開始畏懼他了,她虛弱的身子忽然有了抗拒的反應。可是不論她怎麼掙紮,都終究抵不過他手上的力道。

隻見他一把拽過她的衣領,將她的整個人扯到自己的眼前,怒意完全上升為了一種寒刀般的淩厲,眸中除了冰冷,再無其他。

“是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竟敢擅自改變本王和他的關係?你以為自己很聰明是嗎?你以為博得他的喜愛,就可以在這府中肆無忌憚了嗎?”元懿弘旭一開口,便教人心肺俱顫,“可你彆忘了,這裡是王爺府,不是皇宮!”

他的吐納在她臉上氤氳開來,卻儘成冰刃。冉雲昕強撐著最後一點氣力,死死地盯著他,一眨不眨。

冷眸中逐漸映出她的堅毅麵容——容長臉蛋,膚白勝雪,眉清目秀,瑤鼻檀口,如此細看之下,竟也是個美人胚子。

然而,卻與以前所見女子又截然不同。但見她瞳目澈亮,眼波璀璨,此刻眸光直射而來,灼灼動人,櫻%e5%94%87小巧,微微撅起,儘顯其內心的倔強與不屈。

元懿弘旭的嘴角不禁猛地一抽,還從未有過如何一人膽敢這樣充滿恨意地直視他,她一個被餓了三天的小女子竟還能露出如此不服輸的神情來,他已然許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他不禁思量,她難道當真不怕死麼?還是說……他最討厭自作聰明的女人。

邪眸微眯,目光愈冷,怒意莫名上湧,元懿弘旭拽住她衣領的手越發緊了緊,冉雲昕的%e8%83%b8`前一涼,衣衫都快被扯破了。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已經成了王妃?”他不屑地勾起%e5%94%87角,“哼,你給本王記住了,隻要本王一日不承認你,你在這王府裡就隻是個傀儡!”

他高抬下巴,惡狠狠地望著她,仿佛在說著“你不過是個傀儡,你隻夠資格對本王俯首稱奴”。

然而,冉雲昕卻偏偏不屈服,仍然死盯著他,也不說話,清澈的瞳孔裡透著不可壓倒的高昂與骨氣。元懿弘旭的心頭不禁一顫,右手竟是不由自主地鬆了開來。

她這才將目光收回,有氣無力地輕咳兩下,隨即兩眼發黑,渾身癱軟下來,直直地栽進他的懷裡。

不知怎的,見到她癱倒下來,元懿弘旭忽覺一股無名之火倏地竄上心頭,他打橫抱起她的單薄身子,便往自己的房裡快步走去。

第十章雙方交鋒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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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自己房內,元懿弘旭便立即將她扔到床上。見她眉心輕蹙,他恍惚間似有眸光微動,轉瞬即逝,隨後便轉身命人煮了粥端來。

元懿弘旭喂了幾口粥下去,冉雲昕終於漸漸緩過神來。然而,當模糊的眼際中出現的竟是元懿弘旭之時,她便即刻防備地躲過他的喂食。

“怎麼,還沒死?”元懿弘旭收回手,冷冷說道。

“不把你施加在我身上的痛苦一點一點地還給你,我怎麼能死呢?”冉雲昕輕笑道。

元懿弘旭望著這個膽敢直視自己的女子,良久之後,這才高抬下巴,語帶輕蔑地說著:“哦,是麼?那你有本事就不要接受這嗟來之食。”他將粥拿開,起身便要端走。

然而,冉雲昕卻立馬拉住他的衣袖,硬是將粥從他手中奪了回來,而後一陣狼吞虎咽,片刻便已見底。她抿了抿%e5%94%87,將嘴邊的米粒統統收入肚中,這才將碗重新遞到元懿弘旭的手中。

元懿弘旭哪裡會替她收碗,一旁服侍的丫鬟見勢,一個箭步上前,在他發火之前迅速從她手中接過碗勺。

元懿弘旭忽然勾起%e5%94%87角,如是開口:“本王還以為你是多麼高潔的女子,沒想到不過一碗粥就如此輕易地讓你妥協了,所謂的相府千金原來也不過如此。”魔鬼般的眼神中霎時多了幾分嘲意,愈顯冷邪。

不料,冉雲昕卻是毫不在意,反而莞爾一笑,泰然自若地應道:“世人皆說九王爺謀略過人,不成想王爺的認知竟是這般的淺薄。”

“哦?本王倒想聽聽,本王的認知是如何的淺薄。”元懿弘旭眸色深沉,凜冽目光直刺人心扉。

一旁的丫鬟已然被嚇得一動不動,心想這女子也太過大膽了吧,居然敢這樣指責王爺,這回慘了,隻盼不要殃及池魚才好。

卻見那冉雲昕薄%e5%94%87微揚,清亮的眼眸中是滿滿的自信,如此熠熠生輝的神采,教人移不開視線。且聽她朱%e5%94%87輕啟,道:“首先王爺搞錯了一點,小女子我並非向你妥協,而是想著‘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若是我此刻便死了,又如何能報答王爺的‘恩情’呢?”

“俗話說的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雖不是君子,但也知‘韓信受胯下之辱’,為的是來日方長。所以在我看來,接受對手的接濟,並不是妥協,而是策略。”

她將垂到%e8%83%b8`前的發絲隨意地撩至耳後,繼續說道:“其次,王爺其實並不想讓我死在府中,因為我死了王爺便無法向皇上交代。所以,王爺說這番話也不過是想讓我知難而退。但是可惜的很,王爺你找錯了對象,小女子我最不怕的,就是人身攻擊。”

元懿弘旭的麵上浮起一層冷色,半晌不曾開口。

然而正當她竊喜之際,他卻忽然瞥向一旁侍立的丫鬟,厲聲說道:“去把管家叫來。”

很快,管家便疾步走來,並不怎麼長的胡須隨風揚起,見他躬身道了一句:“王爺。”

元懿弘旭轉過身去,麵朝他下令道:“傳令下去,全府上下不得與她說話,一旦發現違令者,立即割去%e8%88%8c頭。”

管家接令後,便即刻退下,傳令去了。

“喂,你什麼意思啊你!我……我要去告你,告你剝奪人權!你這塊臭冰山!!!”冉雲昕氣得臉都綠了,她平常就話多,要是沒人跟她說話,那還不得憋死她啊!這招真狠,還不如軟禁呢!

“喂,元懿弘旭,你彆走!你給我回來!”然而任她怎麼叫喚,他就是不理,隻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