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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好好梳妝打扮一番,出門的時候,全身上下光亮華美,閃瞎人眼。

小郡主要驚豔季章一番。

季章卻沒注意郡主的精心裝扮,他滿心焦慮,思索著該怎麼讓郡主打消那個可怕的念頭。當他收到郡主的話時,真是大腦空白,天崩地裂,山河崩塌。

怒火升起,第一個想法就是,誰這樣大膽,敢勾引郡主?!

若他知道,決不輕饒!

他把郡主身邊的侍衛全都過濾一番,因為自己不在郡主身邊,而深為無力。他心裡將韓碩問候了無數遍,自己做郡主貼身侍衛的時候,什麼意外都沒有發生過;韓碩一調過去,郡主春心萌動就算了,居然和自己的侍衛看對眼了!

這怎麼行!

季章又氣又急,又深恨自己眼下狀況。他若是在府上,若是在郡主身邊……可他到底不在。

他又想跟郡主談,要壓下自己心裡的煩躁,了解郡主的想法,努力說服她,將她一點點掰回去。

季章又想了幾遍,稍微鎮定了些:問題應該不大,郡主一向和他%e4%ba%b2密,什麼都跟他分享。她應該是一發現自己有這樣的傾向,就向自己傾訴了。自己一定來得及挽回郡主……

“郡主,王妃派給你的侍衛,是為了保護你的安全,他們各有心思,你不能聽人一麵之詞就相信他們的話。他們……”

劉鬱靜悶悶不樂地聽季章教育了她一下午,唯一的幸運,大概是能見到季章?

她不高興道,“你是說不會有人喜歡我啊?喜歡我的全都是利用我的?”

季章頓了頓,他真有心給郡主造成這樣的錯誤認知。沒有他在郡主身邊,他總擔心郡主被騙。他心裡沉沉,想著霍青……那時他也跟郡主說過霍青不可靠,郡主照樣忽視。

季章沒回答,小姑娘也不奢望他這個回答。

她好奇地看著季章,“如果我真的喜歡一個侍衛,你怎麼辦啊?”

季章沉著臉,“是哪個人?這樣的人心思不正,就該杖殺,萬不能留人。郡主告訴屬下,屬下一定……”

“是我喜歡他,不是他喜歡我啊。”小姑娘叫起來。

“那一定是那個侍衛不守本分,勾著郡主學壞!”季章下結論,又安慰小郡主,“這不是郡主你的錯,是那個人不好……”

“你才不好呢!”小郡主氣得跳起,反應過來後又急聲,“不對你很好!是是……我怎麼跟你說不通啊!”

她氣得抱%e8%83%b8,扭頭不想看季章。季章好言哄她,等郡主消氣後,還試圖從郡主口裡探聽是誰。小郡主看季章冷厲的神情,好像知道是誰後,那個人就彆想活了。

小郡主舉例子,“你看秦景和我大姊就很好啊。”

“……”提起秦景和公主那對,季章就牙疼。他表情變得古怪,大概心裡瞧不上這種不合規矩的,又不好說出來。

小郡主敗給他了,此路不通,她明白了。若她真的跟季章說愛上他,他說不定為了讓她學好,會一頭撞死在她麵前,以明誌。

公主還建議她睡了季章呢,說不得季章腦子一根筋,察覺自己褻瀆郡主後,直接就抹脖子了。

那就是催命符嘛!

小郡主憂傷:為什麼季章不像秦侍衛那樣好說話呢?

她總覺得秦景為人太淡,跟誰都不深交,對什麼都不太上心。現在卻覺得這種性格真好!因為比較淡漠,心裡對條條規矩並不太在意,所以就很好勾搭。像季章這種……郡主決定回去繼續做計劃。

到她走的時候,季章還在試圖從郡主口中知道那個大膽的侍衛是誰。

小郡主隻能承認沒有這個人,她就是隨口說說,季章這才半信半疑。

在小郡主和季章糾纏的時候,秦景終於要離開了。

五月的時候,宜安公主咬著帕子、紅著眼給秦景送行。

她為秦景準備了兩大馬車行李,讓人直翻白眼。

把人送出院子,秦景轉身,袖子被公主扯著不肯放。眾目睽睽下,秦侍衛紅著耳根,強作鎮定道,“公主!”

“為什麼你不能帶我一起走呢?”公主突發奇想,“要不我女扮男裝吧?”

“……”秦景無言。

公主撇嘴角,“你好沒心沒肺!我哭了好幾天,你一點反應都沒有!你還笑我!”

沒錯,某天當公主哭得乾嘔的時候,清清楚楚地看到拍著自己背的秦景眼裡有笑。有什麼好笑的?他這麼狼心狗肺!公主當即不再傷心,跟秦景大打一架,把秦景的臉給劃破,還不給藥,讓侍衛大人硬是幾天不出門,陪足了她。

秦景不是沒有離彆之愁啊,隻是再多的離彆之愁,在公主的“充沛感情”下,都不夠看。他都沒感懷幾下,就被公主逗得忍俊不禁。

她一會兒說要是自己是拇指姑娘就好了,跳進他懷裡跟他一起走;一會兒又嫌棄他出身差,沒有托生到名門大家中;一會兒說做惡夢他死了,檀娘說他不宜當兵……秦景被公主的奇思妙想弄得一頭黑線。

自從他入伍的事敲定板磚,宜安公主就每天變著法子想留他。

秦景都懷疑她會不會給自己下迷[yào],會不會讓人困住自己……

“彆哭了,”秦景拿帕子給公主擦淚,“我很快回來。”

“哪裡快了!”公主愈加悲從中來。

秦景不知道,她卻知道,她爹的這場謀反,要四五年時間呢!秦景起碼要離開她兩年!兩年!

公主頭暈眼花,感覺前景一片黯淡。

“秦侍衛,還不走嗎?”終於,前頭有等得不耐煩的來催,被公主一眼瞪回去。

公主道,“喊什麼?在本公主麵前,也是你能開得了口的嗎?拖下去杖打,五十鞭!我就不信……”

“阿離!”秦景的語氣略重,她太胡鬨了。

宜安公主淚眼汪汪,瞥見他不讚同的神色,隻好算了。躲過一劫的小廝感激地看秦侍衛一眼,默默縮到了人群後爭做小透明。

公主的手下人頭皮開始發麻:從這一刻,就可以預感到,秦侍衛一走,大家都得重新生活在水深火熱裡了。沒有秦侍衛當擋箭牌,沒有秦侍衛約束公主,公主的無法無天囂張霸道無人壓抑……大家苦矣!

公主本來打算把人送到院門口,可舍不得,於是又送到府門。公主依然嚶嚶嬰不放手,好吧,這次送到城門下。城門下公主還是拉著秦景試圖留下他,於是又送了兩裡……

兩裡再兩裡,宜安公主根本不知道什麼叫適可而止。

入伍的青年小夥子排著整齊的隊列,走得那個叫心驚膽戰。誰不知道公主華麗的馬車就跟在他們後麵?聽說公主是為未來駙馬送行呢。眾人興奮四顧:誰啊?未來駙馬是誰啊?

秦景答應了公主一係列不平等條件,好不容易能擺%e8%84%b1掉公主入了隊伍,便聽得大家都在討論宜安公主的駙馬。大家把那位神秘的駙馬說得玄乎,秦景聽了半天:大概是出於嫉妒之心,公主的未來駙馬被描繪成一個長相奇醜猥瑣言行粗莽的魯男子。

又有人疑惑了,“那公主怎麼看得上?”

有人找到了合適的借口,“聽說是那個莽漢救了公主的性命,公主以身相許!”說完一臉遺憾又感歎,“咱怎麼沒有這種好運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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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一臉“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的惋惜之情,四處看著找那個麵容奇醜的駙馬,想狠狠唾棄他一番。

這些糙漢子閒來無事,找不到彆的談資,就拿那位駙馬說了一路。到後來,還有多才多藝的人編各種兒歌唱公主和駙馬,無一不是對駙馬的唏噓和嘲諷,對公主的惋惜和仰慕。

秦景就這麼聽了一路。

得虧他心性強大,頂著壓力,硬扛了一路,還沒有被氣得七竅流血一命嗚呼。

呃,大家把駙馬傳成那樣,也許真的有這樣險惡的用心?

秦景出了一頭汗:人心太臟了。

夜裡枕天地而睡,大家三三兩兩分開,還有人拿這事跟秦景套近乎,“也不知道那位駙馬到底是誰啊?在哪裡?”

秦景沒吭氣。

他被人推推,“你這人彆這麼悶啊,說說話。那個駙馬……”

秦景手拿著一根樹枝勾著火堆,淡淡道,“我就是。”

幾人反應了半天,聽明白他在說什麼後,爆發出一陣哄然大笑,“哈哈哈,秦小哥你這個笑話真是太好笑了。我還說公主是我表妹呢……”

“我真是。”秦景麵無表情。

回答他的是一陣更大的笑聲。

秦景無奈,不再說話了。

過一會兒人笑夠了,還跟他說,“秦小哥啊,你說人和人的察覺咋那麼大呢。就拿你來說吧,這幾天相處長了大家都能看出來,你有些本事,長得那什麼……小白臉,就是女人們喜歡的那種長相!秦小哥彆生氣,咱這是誇你呢!可你說你長得再好看有什麼用……公主的駙馬居然長得那麼醜,哎!”

秦景默默將他們望著。

他表情太靜,讓人漸覺得有什麼壓上心頭,難以喘氣,再想也沒什麼好笑的,便訕訕地閉了嘴。大家心想,秦小哥開不起玩笑啊。

秦景頭疼的是,為什麼是大家對宜安公主的未來駙馬那麼好奇?

趕了一路,這話資都沒有淡下去的意思。到了軍營,連劉既明都私下來見他,盯著他瞅了許久,秀朗的麵上笑意浮現,“聽說秦侍衛生的牛頭馬麵,三歲小孩見了都要大哭?公主許給你,是倒了十八輩子大黴?”

“……”秦景臉黑的能滴出水。

劉既明對他這個反應很滿意,拍了拍他肩,大笑著出門了。他要把這個流言宣傳下去,讓大家都知道……

宜安公主當然是不知道秦景現在的壓力的,她每天就盼著寫信。府上的信使原本緊挨著平王,現在都搬到了公主的地盤上。公主天天寫洋洋灑灑的信,催信使發信。她還挑剔信使速度慢,沒有秦景的回信……

平王妃把公主叫過去訓了一頓,“秦景是去從軍,不是走%e4%ba%b2戚!宜安,你給我消停一點!”

公主不理娘,她要寫信!不寫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