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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是把公主放在第一位的。以前沒和公主好時,總患得患失;當公主和屬下好後,屬下做的所有,也是因為怕失去公主。於屬下而言,公主如月華滿天,如清風徐徐,你美好而富有,如一年四季繁花相照。悠長時光中,公主偶爾投身於屬下,青雲直上,黃泉墜落,屬下都……”

他說得自己%e9%b8%a1皮疙瘩都起來了,臉愈發紅透,可公主仍然沒理會他的意思。而且因為他自己不認可這些話,他自己說得很彆扭,越來越彆扭。

和公主之間,秦景幾乎沒患得患失過。

他從來沒去想日後被拋棄,日後被丟下……他堅韌而決然,百折而不屈,雖敗而不悔。前路茫茫,道路坎坷,他當然知道。但會因為知道,就整天去憂愁嗎?秦景不是那種人。

他偶有的失落,也會極快地自我調節好,哪有那些情話裡說得那麼多愁善感?

因為本心不認同,他就記得磕磕絆絆,到後來,居然忘詞了。秦景微尷尬,匆匆抬眼掃公主。公主頭仍然埋在枕間,似乎沒發現他說不下去的窘境。秦景不動聲色地從袖子裡掏出一張紙條,背不下來,就念吧,“大金櫻、天冬各三兩……啊拿錯了。”

公主猛地坐起,轉身看向他和他手中紙條。

秦景微緊張,有一種做小差被當場抓住的羞愧感。他不敢看公主,餘光隻見公主又將自己重新埋入了被褥間,依然沒跟他說話。秦景惶惶抬目,見到公主長發散開遮著消瘦背部,雙肩不停顫唞,有急促的吸氣悶聲從枕間傳來。

公主哭了?

秦景六神無主:公主被他給氣哭了?

秦景之前多不自在,現在就有多慌張,他最見不到公主哭泣。一下子就把所有的臉麵拋下,手搭著公主的肩就想抱她,“對不起,是屬下不好。屬下不該拿彆人寫的話糊弄公主,不該連背都沒背下來……是屬下不用心,公主不要哭了……”

他想將公主抱起來,他的手一碰公主的肩,公主就掙紮著躲他。她的臉始終不肯抬起,雙肩顫唞的幅度越來越大,秦景都聽到她哽咽聲了。

秦景的心真是被硬生生割下肉,他後悔得不得了,覺得都是自己的錯。既然早知道錯了,為什麼因為麵子下不來,態度還始終模糊?現在公主被他給氣哭了……秦景恨不得敲死方才的自己。

他本來就不會說話,慌到這個份上,前前後後統共那幾句,被他翻來覆去不知道說了多少遍。不見公主起來,秦景手扶在她身畔,低聲哄她,“公主不願見屬下,屬下走就是了。但是公主不要這樣臉埋在枕間呼吸,會%e8%83%b8悶,應該……”

他居然開始一本正經地教她怎麼呼吸了!

公主轉過身,正要翻入他懷中。秦景忙伸手摟她,懷裡的公主哪有傷心欲絕的樣子?她是笑得快岔氣,笑得出眼淚了!

公主笑得喘氣,“你、你怎麼這麼好玩兒呀!你給我背情話!還接不下去!你還偷看!偷看還因為太緊張拿錯紙條!然後你居然教我怎麼呼吸……秦景,你真是我的寶貝疙瘩,離了你我可怎麼活呀。”

她伸手拉下秦景的脖頸,把俯身坐著的他拉向自己。囫圇中,秦景和公主滾在一處,他被公主壓在身下,%e5%94%87被堵著%e4%ba%b2了好幾口。

秦景知道自己又逗樂公主了,他臉因窘迫而微紅,可還記得認真問她,“公主不生氣了?”

公主笑,“你知道的,我從來不生你的氣。我就是喜歡看你急,哈哈!”

這個,秦景是知道的。

他沒想到公主會%e4%ba%b2口承認。

秦景心裡鬆口氣,隻要公主不跟他生氣,肯理他,那他逗她一笑也沒什麼。他撐身要坐起,又被公主按下去,她也不跟他廢話,抓著他修長又勻稱的指,含入了口中。

她低頭,%e8%88%94%e5%90%bb著他的手指,眼眸垂下又飛起,盈盈地望向他。他的指被她含在口中,一根根,一節節……

轟得一下,從指尖開始,秦景的身子僵硬,傻眼地看著公主。公主模仿著某種抽,插的動作,眼中神情魅惑天然,一絲絲掃過他。秦景抽口氣,將手往回抽,他的臉這次真是紅得沒邊——不行!

青天白日!不能這樣!

公主也沒有多抵抗,就任由他抽去了手指。秦景匆匆背身,去尋手帕擦手,肩被從後麵撲上來的公主摟住。她的手藤蔓般,從後麵攬住他脖頸,掛在他身上。臉一側,貼上秦景紅得滴血的耳尖,跟他說了幾個字。

她說著,目光往往他的手指,又掃向他起了反應的下`身,暗示性極強。

秦景窘得沒法,隻道,“現在不行。”

場景時間全不對,他不能任公主胡來。公主跟他的手戰鬥了半邊,也被扭過秦景。她張口,咬上他耳朵,聞得秦景吸氣聲。

其實公主早就隻道秦景會拒絕,大部分讓她感興趣的時間地點,他都會拒絕。公主就是試一試,結果是沒成功。她氣,“陰陽協調你懂不懂?”

秦景誠懇建議,“公主你忘了莊先生曾說你‘縱欲過度’的話麼?”

公主欲哭無淚,“我就是那什麼了一次啊,你怎麼能判我死刑,不給我申訴機會?你剝奪我應有的權利!”

公主可憐兮兮道,“你知道我的願望是什麼嗎?就是有一天我們的三百回合,你能一次性滿足我,而不是總是不肯。”

“……”秦景微汗,他是有多曠著公主啊?

公主道,“算了,你這個呆子,不為難你。老規矩,給我寫張欠條,我以後要用。”

欠條啊。

這樣一說,兩人都想起那天晚上發生的事。就是在那張欠條後,公主被陳昭帶走了,生死未卜。

一時間,氣氛有些沉落,兩人都沒有說話。

公主不想記起那麼不愉快的事情,就以輕鬆口%e5%90%bb抱怨道,“你那時候就欠了我一次,還寫了字據。可惜我給弄丟了。”

“屬下的還在。”

“嗯?”

秦景極為珍重地從懷裡掏出一個荷包,從荷包中取出一張折好的紙條給公主。公主對秦景從來沒有“尊重他私人空間”一說,她認為秦景的一切都該是她的。她趴在秦景背上,毫不客氣地從他手中奪過荷包,把裡麵的東西都翻了出來。

除了那張字條,還有一對月黃明月璫,一根紅線纏繞的兩綹發絲。

公主的目光最先落到頭發上,她拿來,抓過自己與秦景的長發比了比,就笑著看秦景一眼,“青絲?情絲?情思?秦侍衛,你有進步啊,懂得情調了嘛,值得誇獎。”

秦景乾咳一聲,被公主嘲笑了一番薄臉皮。

公主又看了那對明月璫,秦景解釋是從田嫂那裡取回來的。既然公主看到了,就還給公主吧。

公主哼一聲,拆穿他把戲,“我要是沒看到,就不給我了是吧?你小心眼挺多啊,我真是看錯你了。”

就這幾樣東西,除了破舊的荷包,其餘哪樣都跟公主有關。

公主怔怔地看著這些物件半天,眼圈微紅。

世上有個人如此珍重她,每天看著她,還會把她給的揣在心口藏住……她在秦景心中的地位,必然比她以為的還要重。

公主吸了吸鼻子,先是嘴臉惡劣,“你拿我的這些東西乾什麼?是要帶到棺材裡去啊?”

不過她下一句話就好聽多了,“有我在身邊,不跟著我一起進棺材,要那些頭發有用嗎?”

“公主……跟屬下一起入棺材?”秦景抬目,雙眼幽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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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的回複,是捧著他的臉%e4%ba%b2了下去。她沒有開口答他,動作更有說服力。

公主心想:她當然要和秦景一起進棺材了,當然是這樣的。經過陳昭的這樁事,她想通了,生前,她給秦景一切她能給的、他想要的。死後,她一定要拉著他陪自己一道走。

沒有誰先誰後一說,必須是一起。

公主心裡對秦景說抱歉:我生前願意給你一切,但如果我死了,你就算活得好好的,也得給我陪葬。

她心裡覺得自己這一世身體這麼差,壽命肯定不長。可是秦景不一樣,他身體那麼好,怎麼看都是長命百歲的樣子。

她不管,她什麼都給他,所以他得陪自己一起死!

公主的性格扭曲,由一麵,轉向了另一麵。

秦景被公主扯著,再次和她滾到了一起。氣喘微微中,他低聲,“不……”

“我要用那張欠條!”公主一句話把他堵了回去。

秦景臉色一陣紅一陣青,可到底陪公主一起沉淪。溫度上升中,秦景聽到公主還在嫌棄他的荷包,“都破了角了!本公主%e4%ba%b2自給你做個荷包,感恩戴德吧你!”

公主會做針線活嗎?

秦景心裡有疑問,他從來沒見過她碰過針線。不過,這都是後麵的事情了,現在,屋中溫度正高,兩人氣喘籲籲,飛霞染頰……

公主和秦侍衛重新和好了,眾人紛紛向秦侍衛打探,是不是那些情話起了作用?秦景哼了哼,態度敷衍,大家露出一個懂得的表情,不多問了。

公主心情好了,終於開始上路。他們這次不是為了去蘭橋州,而是去平州。這也是自然的,公主失蹤一年多,到處打仗一年多。重新找回人後,公主肯定得回爹娘身邊報告。

隻是這一路上,公主禍害了不少大夫,給自己診脈。

這日,公主覺得頭暈惡心,把新請來的大夫喊來,給她看看。

大夫搖頭晃腦半天,“往來流利,應指圓滑,如珠玉……”

公主臉色差勁,“我不是讓你給我看喜脈!我知道我沒懷孕!”

大概是因為她之前瘋狂看孕象,被大夫們廣而告之,現在來個大夫給她看診,居然先看是不是懷孕……靠譜嗎?!

公主懷念莊老神醫的時候,對麵的大夫也紅了臉,自討了個沒趣。

大夫出去時,正巧見一個靛衣青年撐著傘,傘下有一位白衣幼女。那幼女生的美麗又和常人不一樣,大夫不禁多看了一眼,碰觸上女童無表情的重瞳,打個哆嗦,匆匆低下頭。

檀娘早就習慣世人對她樣貌的驚慌。

公主撐著頭看書,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