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到了公主的寢宮門口。
景福讓她稍等。
隆慶長公主正在寢宮內急的直轉,聽丫鬟說傅卿和來了,立馬道:“快請進來。”
傅卿和剛剛踏進房間,公主就迎了上來:“你終於來了。”
還未等傅卿和給她行禮,公主就一把抓住傅卿和的胳膊,將她拉到椅子邊按到,而公主自己則坐到了傅卿和對麵。
她擼起衣袖,伸到傅卿和麵前的桌子上,焦急地催促著:“快,給我診脈,看看我到底怎麼了?”
第117章 挨打
傅卿和沒有想到公主居然會如此著急,她道:“公主,這樣是不行的,望、聞、問、切,切放在最後一項,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哪裡不舒服呢。”
“哦,是這樣啊。”隆慶長公主收回手,眉頭皺了皺,顯得有些為難。
“公主,病不避醫,你不告訴我,我怎麼幫你呢?”
公主抿了抿嘴,一副羞於啟齒的樣子。
她的確羞於啟齒,之前,她小日子過了兩天都沒來,還有些惡心、嘔吐,想吃酸的,她覺得自己一定有孕了。
她一麵小心翼翼躺在床上安胎,一麵讓景福請了擅於調理孕婦身體的太醫過來,沒想到那太醫診過脈之後告訴她,她沒有懷孕。
這怎麼可能!
她小日子向來很準時的,而且她有孕婦才會有的反應啊。
隆慶長公主就覺得一定是那個太醫手段不夠高明的緣故,她又連續請了好幾個太醫,答案都是一樣的,全部都說她沒有懷孕。
她不死心,想著可能月份還小,再等等,等肚子大了,太醫們自己就能診斷出來了。
可沒過幾天,她出恭時,發現恭桶裡一片紅汪汪的。
她又是害怕,又是傷心,眼淚“嘩”地一下流了出來,她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懷上的孩子,就這麼小產了。
太醫再次來到公主府,這一次口風跟之前一樣一致,太醫們說她沒有懷孕,這血不是小產,而是月事來了。
當著太醫的麵,隆慶長公主就嚎啕大哭起來,天知道,她做夢都想懷孕,可為什麼就是不能如願呢。
想起之前的事情,她又是難堪又是難過,一時就沒有說話。
傅卿和也不催她,讓她自己拿主意。
過了好半晌,公主才下定決心道:“我想讓你幫我看看,我為什麼一直懷不上孩子。”
傅卿和有些詫異,詫異之後便是了然,公主跟駙馬成%e4%ba%b2十年,卻一直沒有懷孕,的確有問題。
正常的夫妻,每個月懷孕的幾率是百分之二十,沒有避孕,連續兩年未孕,便可以診斷為不孕症。
公主這是十年,她懷疑自己有問題,並不是無的放矢。
傅卿和認認真真問了公主一些問題,又幫她號了脈,她可以確定問題並不在公主身上。
她想了想道:“公主,暫時我並沒有診出什麼問題,等你小日子來的第二天,你派個人去告訴我,我再幫你診診看。”
“啊?”公主特彆的失望,失望中帶著幾許不悅:“為什麼要等到小日子才行,我小日子剛過,豈不是要等足足一個月?”
她氣惱地瞪了一眼傅卿和:“你怎麼不早說?”
“你早也沒有請我來給你看病啊。”傅卿和覺得隆慶長公主真是莫名其妙,不過她已經不像原來那樣處處退讓了,因為她知道,如今是公主有求於自己。
“好了,我知道了。”隆慶長公主不耐煩地擺擺手:“你退下吧。”
“是。”傅卿和福福身,正欲出去,就聽到公主說:“景福,你怎麼站著不動,還不快送送傅三小姐?你真是越來越沒有眼色了。”
景福臉色一僵,躬身道是,然後快步走到傅卿和身邊:“三小姐,奴婢送您出去。”
看著景福低眉順眼的樣子,傅卿和搖了搖頭,果然啊,惡人自有惡人磨。
景福目送傅卿和登上馬車,心裡的火氣也越來越大,她比公主小五歲,自小就在公主身邊服侍,情分非比尋常,今天卻在傅三小姐麵前連跌了兩次跟頭。
真是氣死我了!
景福怒氣衝衝地轉回身,到了公主麵前臉色已經恢複正常。
隆慶長公主卻很不高興,氣咻咻地坐在椅子上。
景福覺得自己機會來了,她走過去一邊給公主揉捏肩膀,一邊輕聲道:“公主,傅家三小姐醫術高超,用藥如神,整個京城誰人不知?自打傅三小姐揚名以來,好像還沒有她治不好的病,可是今天傅三小姐卻沒有幫你開藥,你說她是不是故意不給你治病啊?”
公主聽了,一巴掌拍到桌子上:“休要胡說,什麼幫我治病?傅三小姐說了,目前沒有診出我的問題,怎麼就變成我的病了?說不定是駙馬身子有問題呢。”
“可是駙馬前頭那位不是生過一雙兒女嗎?若是駙馬身體有病,那怎麼還會有孩子?”
景福一心想給傅卿和上眼藥,說話的時候就忘記了分寸。
公主卻越聽越怒。
駙馬的前妻薑氏以及薑氏所出的一對兒女,一直是梗在她心頭的刺,平時不覺得,一旦有人撥動這刺,她心口就紮的疼。
可景福說的都是實話,她就是疼,也要忍著。
景福見公主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這才意識到自己失言,她連忙跪下來,補救般地說道:“公主,奴婢都是胡說八道的,您與駙馬鶼鰈情深,恩愛非常,薑氏跟她所出的賤種算什麼呢,駙馬早將他們給忘得一乾二淨了。就算您生不出孩子,駙馬也還是會待您始終如一的。”
公主感覺景福不僅撥弄那刺,而且還朝自己心口紮了一刀。
什麼叫自己生不出孩子!這是公主最最害怕的事情,隻是她生性要強,一直不敢承認罷了,如今被景福這樣大喇喇地說出來,她隻覺得又羞又怒,一個耳刮子就重重地打倒景福臉上。
她怒氣衝衝地站起來,惡狠狠地瞪著景福:“好個膽大包天的奴才,居然敢咒我生不出孩子來,都是我平時待你太過仁慈,縱得你不知道天高地厚,才敢如此口不擇言,居然敢編排本公主的不是。”
“來人,來人呐。”公主望著跑進來的幾個婆子,指了地上瑟瑟發抖叩頭不止的景福道:“把這以下犯上的賤婢拉下去,打,狠狠地打。”
公主發火,罵人打人,是常有的事情,可景福向來是公主跟前第一人,公主要打她板子還是頭一回。
從前都是景福助紂為虐,發號施令的,今天居然要打景福板子,那幾個婆子愣住了。
何止她們愣住,還有景福也沒有想到公主居然會發作自己,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也有跪在地上跟公主求饒的這一天。
趁著這幾個婆子發愣的公主,景福上前抱了公主的%e8%85%bf苦苦哀求:“公主,奴婢知道錯了,求公主饒了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
公主正在氣頭上,這一口毒氣不出不行,她火冒三丈地訓斥那幾個婆子:“傻站著做什麼,快將這賤婢拉下去,打,打三十板子!”
“是。”
那幾個婆子,如夢初醒,連拖帶拽,將麵若死灰驚恐不已的景福帶了下去。
出了公主府,傅卿和坐著馬車,按來時的路返回,才走了沒有多遠,馬車就被人攔住了。
“傅三小姐,我家主人有請。”
傅卿和掀了簾子,就看到一個三十多歲、仆役打扮的人正畢恭畢敬地站在馬車前麵。
傅卿和問他:“你家主人是誰?”〓思〓兔〓在〓線〓閱〓讀〓
那仆役有些為難,猶豫著沒有說話。
君子坦蕩蕩,小人常戚戚,既然要請自己去,偏又藏頭露尾連名字都不報,這樣的人,自己不去見最好!
傅卿和冷笑一聲,對車夫以及李護衛道:“走吧,我還要回去給皇後娘娘製藥呢。”
“三小姐。”那仆役這才急了,忙上前一步,壓低了聲音道:“我家主人是駙馬。”
駙馬?
自己不是剛剛才從公主府出來嗎,有什麼話駙馬剛才為什麼不說?
不過傅卿和也知道,這些問題,這個仆役是回答不了自己的,她就問:“駙馬在什麼地方?”
仆役道:“請隨我來。”
那仆役帶著傅卿和來到與公主府隔了兩條街的一個胡同裡。
胡同十分幽靜,一排單門獨戶的院子皆是緊緊閉著大門。
那仆役十分警惕,不時回頭張望看有沒有被人發現。
傅卿和看到他那個樣子,不由心頭一跳,難道駙馬背著公主在外麵養了外室?
駙馬在公主麵前雖然沒有到卑躬屈膝的地步,但也是十分聽從公主的話的,他應該不會背著公主做這樣的事情吧。
不過世事無絕對,男人是否出軌跟平時聽話與否關係不大,傅卿和前世就看到一個平素裡對老婆唯唯諾諾奉若神明的男人在外麵養小三,若不是那小三牽著孩子上門,誰也不會想到那樣一個人居然會出軌。
隆慶長公主那個火爆不饒人的性子,如果她知道駙馬在外麵有宅子,會怎麼樣呢?
一時間,傅卿和心裡存了八卦好奇之心,隻想探個究竟。
那仆役帶著傅卿和走到最裡麵的一個院子前,三長兩短敲了門之後,門才小心翼翼地閃了縫,見來者是自己人,門才開大了些。
站在門口,傅卿和突然生出幾許後悔。
駙馬做事情鬼鬼祟祟的,萬一自己牽扯進去就不好了,好奇心害死貓,有些事情還是不知道的好。
傅卿和轉身就想走。
門突然大開,駙馬站在門口:“三小姐,請進。”
沒想到駙馬居然%e4%ba%b2自來迎自己,事到如今,傅卿和隻有硬著頭皮進去了。
第118章 斷腕
院子跟公主府的富麗堂皇不同,這院子十分的清雅,廳堂的布置也多是名家的字畫,一進屋子就聞到一股濃濃的墨香味,這才像探花郎的居所。
不過如此一來,傅卿和就可以肯定,這絕對不是金屋藏嬌的地方,因為除了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