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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路榮華 上官慕容 4286 字 2個月前

道我收下了診金。”

程家六老爺先是一愣,接著就明白了傅卿和的用意,他從善如流道:“那是自然。”

送走了傅卿和,他不由歎息,看來傅家要出個女神醫了。

傅卿和走了,韓太醫望著還在發愣的羅院使,考慮了一下方道:“羅院使,程家少爺的病情已經得到控製了,傅家三小姐也已經走了,咱們還繼續坐下去嗎?”

羅院使這才從發呆中醒了過來,他心裡很震驚,很不可思議,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小兒抽風是肝經有異,黃土湯是治療脾胃的藥,這兩個風馬牛不相及的東西怎麼會聯係到一起?

他是%e4%ba%b2眼見到程家少爺服了黃土湯止住了抽風的,可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想破了腦袋也沒有想明白。

“韓太醫,你把黃土湯的作用跟我說說?”

回去的路上,羅院使乍然這麼問,韓太醫不由心頭一跳。

羅院使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因為自己沒有治好程少爺的病所以故意刁難自己?就算如此,也不應該問黃土湯這麼簡單的方子啊?

韓太醫覺得羅院使一定是腦子受了刺激,他想了一會,小心翼翼地說出了黃土湯的作用:“黃土湯,溫陽健脾,養血止血。主治脾陽不足,脾不統血證……”

聽著韓太醫的話,羅院使更疑惑了,沒有跟肝經有關的啊,這問題到底出在什麼地方?

同樣不明白的,還有張曉,他送張尚儀到半路上,找了個借口又折了回來。

他知道若是這個時候跑回到程家,彆人指不定怎麼說呢,所以,他沒有去程家,而是直接在鼓樓大街上傅卿和回家的路上等著。

果然,他沒等多長時間,就看到傅家的馬車過來了。

“三小姐,傅三小姐,我是張曉張堯之,剛才在程家跟你見過的。在下有一事不明,請三小姐不吝賜教。”

第78章 吃醋

馬車停下,傅卿和撩開車簾,就看到張曉低著頭恭敬地站在路邊等著自己,那模樣就像小學生見到了老師一樣恭敬。

這人,還真有意思。

傅卿和下了馬車,問他:“原來是張太醫,賜教不敢當,你有什麼問題不如說出來,我們一起探討?”

張曉見傅卿和下了馬車,當即就高興得不得了,就差手舞足蹈了:“是這樣的,我剛才在程家,聽說您開了黃土湯,黃土湯不是溫補脾胃的嗎,怎麼能用來治療抽風呢?還請三小姐為在下解惑。”

說著,他又深深彎腰拜了下去。

傅卿和自己對醫術非常有興趣,見到同樣對醫術癡迷的人,心裡就多了幾分讚賞,特彆是現在,她是閨中女孩,說是醫術高超,但實際上真正請她治病的人並不是很多。

而張曉不一樣,他已經是個太醫了,居然能以如此虔誠謙恭的姿態來請教她,不說其他,就光這份勇氣就值得肯定。

傅卿和微微一笑,說道:“我先來問你,小兒抽風是什麼問題,你知道嗎?”

“知道啊。”聽傅卿和考他,張曉立馬昂首挺%e8%83%b8站直了身子,就像隨時等待檢閱的戰士一樣,認真而又恭敬:“肝管著人體的筋絡,肝氣不調就會引發肝風內動,血不養筋,筋出了問題,進一步導致抽風、四肢僵硬抽搐。”

說完之後,他頭一昂,略有些緊張地望著傅卿和:“三小姐,您看我回答的對不對?”

那模樣就等待成績公布的學生,緊張中帶著幾分期待。

傅卿和不由笑了:“你回答的很對,一點沒錯。”

得到了傅卿和的肯定,張曉就笑得像一朵花一樣,他嗬嗬一笑,緊跟著問道:“肝風內動,腎水精血虧虛,所以,治療抽風要用養肝的藥,為什麼羅院使跟韓太醫用了養肝的藥沒有用呢?”

“肝風內動導致抽風,這是常識,所以當出現了抽風,大夫首先想到的就是養肝護腎,肝氣充腎水足,自然就不會抽風了,這個法子本來也沒有錯,但是卻有些片麵。”

“片麵?”張曉聞言一愣:“此話怎講?”

傅卿和道:“肝屬木,養肝就像養一棵樹,要想讓這顆樹長得好,就要澆足夠的水它,所以,當肝這顆樹出了問題,醫者首當其衝就是要澆水護肝,但是有很多時候肝風動並不是水少了,恰恰相反,是水澆得太多了,導致體內水濕過重。體內水濕太重,肝木鬱陷,同樣會影響肝這個樹的生長,這個時候應該除濕而不是澆水。”

傅卿和用種樹的例子來比喻養肝,張曉越聽眼睛越亮,等到傅卿和的話說完了,他又驚又喜地望著傅卿和:“三小姐,你說得對啊!程家小少爺就是水濕太重,肝木鬱陷導致的抽風,所以這個時候用養肝的反而沒有用,所以,您用了黃土湯,補脾除濕,體內的濕氣沒了,肝自然就正常了,這抽風也就停止了。”

他兩手一拍,欽佩地說道:“妙妙妙,這個法子高明的很!不愧是傅家三小姐,聽君一席話,使我茅塞頓開,多謝多謝!”

這個時代很多大夫的醫術都是私藏的,醫術也根據南北、溫寒等分為不同的派係,派係、姓氏之間的醫術都是嫡傳的,不是本門本家子弟絕不傳授內容。有時候一個效果十分明顯的藥方子都能當做傳家之寶。

像傅卿和這樣大方不私藏為他答疑解惑的人,他是頭一回遇到,他本就對醫術癡迷,聽了傅卿和的一席話,對她又是佩服又是感激,那連聲的謝謝,也是發自肺腑,沒有一絲一毫的作假。

說完話,他又給傅卿和鞠了一個躬。

那虔誠、求學若渴的樣子連車夫都不由嘖嘖了幾聲。

傅卿和道:“不止如此,張太醫,您應該聽說過臟腑辯證吧?”

“三小姐,在您的麵前,在下怎麼敢當太醫?下字堯之,您叫我堯之即可。”張曉態度十分恭敬地說道:“臟腑辯證在下也知道一點,不知三小姐有何指教。”

“你既然知道臟腑辯證,難道不知道肝屬木、脾屬土嗎?”

在中醫臟腑辯證學說體係裡麵,人體內的五臟:肺、肝、腎、心、脾,分彆對應五行中的金、木、水、火、土。

“這個在下是知道的。”張曉點頭道:“隻是不知道這有什麼說法?”

“肝屬木,所以剛才我用小樹來舉例子,種樹水澆多了就要拿土來掩,而脾屬土,所以黃土湯健脾又有土,不僅對症而且跟臟腑辯證也能對的上,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傅卿和之前的話,已經為張曉答疑解惑了,後麵她說的臟腑辯證卻是明明白白在教張曉了,張曉聽了傅卿和的話,立馬恭恭敬敬地拜了下去:“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古人誠不我欺,老師在上,請受學生一拜。”

傅卿和見張曉求學若渴,就考了他幾句,發現他理論知識學的還是比較紮實的,可能實際經驗比較少,她也想能多幾個好的大夫,省得病人看錯病,吃錯藥,於是就好心指點了他幾句,沒有想到他會這種鄭重。

“張太醫,使不得。”傅卿和忙不迭地往後退了幾步:“同為大夫,互相切磋交流本來就是正常事,您何必行如此大禮?”

張曉聽了,立馬抬起頭來,像受了極大的打擊一般,悲痛欲絕地望著傅卿和:“您、您不願意收我為徒?”

他撇著嘴,泫然欲泣地看著她,好像傅卿和不答應他就要哭出來一樣。

傅卿和愕然,沒有想到他居然會是這個反應,這個張太醫,真是令人苦笑不得!

“不是不答應,而是我暫時沒有收徒的打算。”傅卿和說出這句話,見張太醫臉色蒼白,眉頭緊鎖,愁腸百結的那副樣子,又立馬補充道:“雖然我不收徒,可是這並不妨礙我們一起討論醫理,遇到問題,你來問我,我一定知無不言。”

“真的?”張曉聞言,立馬雲收雨散,笑了出來:“那可太好了,三小姐,您真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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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瞧我隻顧說話,都忘記時間了,您看,天都晚了,您也該累了吧?您快上馬車,我送您回去!”他一邊說,一邊還體貼地將馬車簾子撩開,傅卿和都懷疑要不是因為自己是女孩子他估計還要%e4%ba%b2自過來扶自己上馬車呢。

“有勞張太醫。”

“不要叫我什麼勞什子張太醫,三小姐,您以後就叫我堯之,好不好?”

“那怎麼好意思?”傅卿和道。

“沒什麼不好意思的,您叫我張太醫我都覺得不好意思,我看您叫我堯之好的很。”張曉殷切地說道。

“好。”傅卿和見他目露懇切,態度堅持,就無奈地搖了搖頭道:“以後我便喚你堯之。”

“哎!”張曉高興地放下車簾,一%e5%b1%81%e8%82%a1坐在車夫旁邊,抓過車夫手中的馬鞭,喊了一聲:“駕!”

車夫見他自來熟一副以駕車為榮的樣子,不由嘴角直抽。

張曉卻不覺得有什麼,而是問道:“三小姐出門,都是老哥你駕車嗎?”

“是啊,都是我啊。”

“嘖嘖!”張曉吧唧了兩下嘴,無不羨慕地歎道:“能給三小姐當馬夫,真不知道老哥你是幾世修來的福分。”

車夫聽了兩眼發直,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張曉。

傅卿和在車裡麵聽了,卻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馬車緩緩而行,在棉花胡同口拐了進去。

看到馬車漸行漸遠,韓竟不由自主地鬆了一口氣,終於走了,傅三小姐走了,大人也要走了吧?

他抬起頭,偷偷打量衛昭的神色。

隻見衛昭坐在馬上,一手握著馬韁,臉色嚴峻,目光清冷,他的視線一直追著傅卿和的馬車而去。

韓竟不由咽了咽口水,他才十歲,很多事情都不甚明白,但是此刻他卻能清楚的感覺到大人他生氣了。

到底是為什麼呢?

大人提前回家就是為了去接傅三小姐,看見傅三小姐的馬車又不過去隻遠遠的跟著,原本大人的心情一直很不錯的,直到傅三小姐跟那個年輕人言談甚歡,大人的臉色就冷了下,嘴角抿了起來不說,握著馬韁的手也越攥越緊。

大人為什麼生氣呢?這真是令人想不明白。

韓竟撓撓頭,不明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