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施了一禮:“隻要能證明清白,便是取臣女性命我也甘之如飴,請老太妃教我。”
延平郡王老太妃當即就點點頭:“如此甚好。娘娘,您看……”
皇後道:“既然傅家大小姐願意,那本宮這裡就更沒有不答應的了。張尚儀,帶傅家大小姐去側殿驗身。”
“謝娘娘。”傅卿嬌屈膝行禮,跟著張尚儀退了下去。
榮昌伯夫人見了,臉色有些驚疑,難道真的是自己弄錯了不成?可是長子%e4%ba%b2口告訴她傅卿妍已非完璧之身啊。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她心裡突然跳出一個大膽的猜測,難道傅家已經連驗身的嬤嬤都收買了?
若真是如此,那傅家的手也伸得太長了吧!
若不是這樣,那傅卿妍的底氣從何而來?她怎麼敢去驗身?
延平郡王老太妃輕聲跟皇後娘娘說著閒話,不外乎是皇後身體康複了,傅家三小姐醫術果真高超之類的。
榮昌伯夫人一抬頭,見傅家三小姐麵上含笑地坐在那裡,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她的心不由咯噔一下。
一定是那個三小姐搞得鬼!
難道皇後也被她收買了嗎?
這個念頭一起,她自己都覺得異常荒唐,皇後要真的對自己有意見,不消她自己出手,一個暗示就有大把的人為了討好她而對付榮昌伯府。
如此說來,問題並不在皇後身上,那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呢?
不一會,外麵有腳步聲響起,榮昌伯夫人的心不由提到了嗓子眼,原來是張尚儀回來了。
“娘娘,已經安排嬤嬤給傅家大小姐驗身。”
“嗯,知道了。”
榮昌伯夫人不由放下心來,她看了看一眼靜默不語的二夫人,心裡暗暗想到,不到最後一刻,誰知道結果會怎樣。真的變不成假的,假的再怎麼偽裝也不可能是真的,宮裡的嬤嬤經驗老道,傅家那些糊弄人的小伎倆,定然是瞞不過那些嬤嬤的。
這樣想著,她不由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第65章 登門賠罪
等傅卿嬌再次回到大殿中的時候,身後跟了兩個頭發灰白的嬤嬤。
傅卿嬌臉紅紅的,不知道是怕還是羞。
兩個嬤嬤頭發梳得一絲不苟,衣服漿洗的乾乾淨淨,說出來的話有板有眼:“回稟娘娘,傅家大小姐並未破身,仍是處子。”
“什麼?”榮昌伯夫人驚呼出聲,不敢相信地站了起來,碰倒了茶幾上的小瓷盅,瓷盅掉落在光鑒照人的大理石方磚上,碎裂的聲音特彆清晰。
皇後看著沒有說話,神色卻冷了下來。
如果傅卿妍仍是完璧,那豈不就坐實了自己毀人清白這一事實?榮昌伯夫人不由急出一身的汗,當即就膝蓋一軟跪了下去:“臣妾殿前失儀,請娘娘恕罪。”
“起來吧,不過一個茶盅而已。”皇後淡淡地說道。
見皇後不怪罪,榮昌伯夫人微微喘了一口氣,扶著地麵爬了起來。
她剛剛坐定,皇後娘娘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榮昌伯夫人,傅家大小姐已經驗身,她尚是處子之身,你有什麼話說?”
自己原先信誓旦旦地保證傅卿妍已經失貞,眼下可怎麼辦?這事情要是傳出去,她豈不是要被彆人戳脊梁骨戳死?
永昌伯夫人隻覺得脊背一陣發涼,她張口結%e8%88%8c,說不出話來:“娘娘,臣妾……臣妾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
是啊,怎麼會這樣,傅卿妍明明早就不是……她不由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傅卿妍,隻見她坐在那裡,眸中儘是嘲諷與猖狂。
這眼神十分陌生,嬌滴滴,柔弱弱的傅卿妍怎麼會有這樣的眼神?
電光火石之間,她突然想明白了,她神色激動地指著傅卿嬌:“你不是傅家大小姐!”
“笑話!”傅卿和搶在眾人之前開了口:“榮昌伯夫人,你悔婚不成就朝我大姐姐身上潑臟水想毀她清白,如今一計不成又生一計。你這信口雌黃的本領今天真令我大開眼界。這不是我大姐姐還能是誰,難不成你要是這是妖精幻化的?”
傅卿和半天沒有說話,這一開口就先聲奪人,直把榮昌伯夫人憋個臉通紅,她焦急地看著皇後,申辯自己的觀點:“皇後娘娘,這個人的確不是傅卿妍……”
她因為太過著急,乾脆連名帶姓的叫了起來。
“好了。”延平郡王老太妃打著圓場說道:“榮昌伯夫人真是急糊塗了,眼前這個是不是傅家大小姐,去傅家隨便找個進出內宅的仆婦不就知道了?這樣的事情,武定侯二夫人定然不會造假的。”
事情發展到現在,孰是孰非一目了然,這個榮昌伯夫人定然是被人當了槍使了。
皇後讓延平郡王老太妃今天來就是為了做個見證,正好事情完了,她也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拜托傅家三小姐,所以,此刻她就想著這事情早點結束。
“太妃說得對,榮昌伯夫人,之前你口口聲聲說武定侯府大小姐已非完璧之身,不堪做你家世子夫人,如今看來,這都是你退%e4%ba%b2不成就故意潑臟水毀人清白。”皇後痛聲數落她的不是:“婚姻是結兩姓之好,就算你要退婚,好好與武定侯府商量就是,你這樣做,讓傅家大小姐以後如何做人?你好生糊塗!”
榮昌伯夫人到了此刻才真真切切地感覺到,皇後娘娘是真的對自己動了怒,事到如今再多的解釋都是枉然,更何況剛才情急之下的猜測她自己也不是十分確定。
榮昌伯夫人認命地跪倒在地:“娘娘,臣婦知錯,臣婦不該誤聽信他人蠱惑,雖是被逼無奈才出此下策,也依然是錯了,還請娘娘降罪。”
她臉色通紅,有種知道錯了的難堪。
二夫人見了,就覺得心頭的一口濁氣終於出了出來。
皇後道:“你的確是錯了,不過不是向本宮賠罪,而是向武定侯府、向大小姐賠罪。”
“是,臣婦這就賠罪。”榮昌伯夫人聲音凝澀如結了冰的河流。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皇後點了點頭道:“傳本宮口諭,榮昌伯夫人為與傅家退婚,不惜捏造事實,致使傅家大小姐名聲有損,責令榮昌伯夫人明日%e4%ba%b2自登門,向傅家大小姐賠禮道歉,並將事情解釋清楚。另外,兩家嫌隙已生,強履婚約隻會產生怨偶,明日雙方可將各自庚帖收回,從此婚約無效,男婚女嫁,各不相乾。”
榮昌伯夫人愕然抬頭,臉上寫滿震驚,知道皇後懿旨已出,再沒有回轉的餘地,就低下頭,認命地說道:“是。”
皇後又對傅卿嬌說道:“傅小姐,這次的事情,你受委屈了,這柄玉如意給你壓驚,希望你以後能覓得良緣。”
傅卿嬌紅了眼圈跪下去謝恩:“謝皇後娘娘,娘娘再生之恩,臣女永生不忘。”
二夫人再次擦了擦眼角,今天的勝利,是用長女的命換來的,還有三丫頭從中斡旋的功勞。
她看了一眼傅卿和,充滿感激。
“事情已了,諸位便回去吧。”皇後道:“阿和留下吧,本宮有事對你說。”
眾人都退了出去,延平郡王老太妃卻坐著沒有動。^思^兔^在^線^閱^讀^
“阿和,你上前來,咱們坐著說話。”皇後衝傅卿和招招手。
“是,娘娘。”傅卿和依言上前,坐在了延平郡王老太妃下首。
皇後道:“阿和,延平郡王得了跟本宮一樣的病症,也是腹瀉,延平郡王才三歲,腹瀉了四、五天了,連請了兩個太醫都沒有起色。”
提起孫子,延平郡王老太妃顯得有些憂心忡忡:“是啊,好好的孩子,眼見著瘦了下去,我這心裡實在……三小姐,我知道你醫術高超,皇後娘娘的病就是在你治好的,能不能請你去給我家郡王看看?”
原來是為這件事情來的。
延平郡王府子嗣凋零,如今這個郡王就是老太妃的以後的指望。
看著延平郡王老太妃目露期待,傅卿和當即就點點頭:“好,不知道我什麼時候上門方便?”
延平郡王老太妃見傅卿和如此爽快,當即就大喜過望:“隨時都可以,傅小姐什麼時候方便?”
傅卿和道:“郡王年歲小,生病就受罪,又拖了好幾天了,依我看自然越快越好。”
“既然如此,阿和你現在就跟太妃一起去。”皇後對延平郡王老太妃道:“孩子身體要緊,我就不虛留你了。”
延平郡王老太妃感激道:“多謝娘娘體諒。”
“你我妯娌兩個,何必如此客套?快回去好生照看郡王才是要緊,本宮還等著郡王進宮來玩呢。”
傅卿和與延平郡王老太妃辭彆皇後,直奔延平郡王府而來。
延平郡王才三歲,因為生了病,小臉黃黃的,見到老太妃,他軟糯地說道:“祖母,孫兒難受。”
他一雙眼睛大大的,傅卿和見了,想起前世的小侄子,就有些心疼。
老太妃抱著他,跟傅卿和說病症:“……先說是腹瀉,受了涼給開了驅寒的藥,卻沒有效果,腹瀉反而更嚴重了。後來請的太醫說這孩子是身子太虛了,就開了補陽的藥,不曾想藥服下去,病得反而更厲害了,這可怎生是好?”
延平郡王太妃的眉頭皺的緊緊的,一籌莫展。
“太妃,您先不要著急,讓我先看看再說。”
傅卿和看了看延平郡王的氣色,又仔細給診了脈,心裡就明白了。
延平郡王這不是受了寒涼,也不是身子虛,而是吃多了積了食。
傅卿和就把自己診斷的結果告訴了延平郡王太妃:“太妃,您不要擔心,郡王這不是什麼大症候,就是吃多了,有些積食。”
太妃聽了微微有些詫異,她看著懷中神情懨懨瘦成一把的孫子,有些懷疑:“傅小姐,不是我不相信你的醫術,隻是連太醫院的太醫都沒有診出這是什麼症候,隻說補陽氣的藥不行,就要試試寒涼的藥,是我不願意折騰孩子,才沒讓他們開藥的。這麼重的病,真是隻是積食?”
“太妃,郡王的確是積了食,卻不是一般的積食。”傅卿和道:“依我看來,郡王這積食不是一天兩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