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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放過萍兒,公主說什麼奴婢都答應。”

陌芊芊一腳踹開嫣兒,俯視著她:“既然如此,你自己再去領三十大板吧。至於萍兒的,估計她自己也受夠了,倒是白白便宜了你。”

嫣兒直到陌芊芊不想給她們加重了刑法,否則,莫鳶回來之後,自然有最好的借口去找尋她的麻煩。

隻是平常的懲戒,不多不少,按照南府的規矩,違抗主子,三十大板不算嚴重,卻足以令兩個丫鬟肝膽俱裂。都是女孩子家家,這種皮開肉綻的刑法哪裡禁得住。

如此這般,就算莫鳶回來之後得知了事情的始末,她也決計找不到理由來斥責陌芊芊。

最毒婦人心,說的就是這種。

現如今莫鳶回來了,萍兒依舊攤在床上,發著高燒。

萍兒強撐著才勉強一如往常一般照顧莫鳶,隻是多少總有些顧及,再加上一臉菜色,終是讓莫鳶看出了端倪。

聽著嫣兒敘述這些,莫鳶的拳頭不由得暗自攥緊。果然,“打狗看主人”,這句話並非虛言。

陌芊芊找茬的本事一直都是莫鳶最為鄙視的,就是因為太過吹毛求疵,%e9%b8%a1蛋裡挑骨頭,所以前世的莫鳶才不屑於和她一般見識。故此,才助長了她的囂張氣焰,不斷地得寸進尺。

昨日的她依舊奉行一貫作風,怪嫣兒和萍兒狗眼無主人,仗著是莫鳶的下人就囂張,故此,才上演了這麼一出精彩的戲碼,讓莫鳶的兩個丫頭都受到她的懲罰,卻讓莫鳶絲毫找不到她半點的不妥。

嫣兒好賴是武家出身,饒是身子嬌弱,也還能扛得住,但萍兒就不一樣了。

“可有大夫給她看過?”莫鳶強壓心中怒火問道。

嫣兒搖頭,不止是萍兒,她自己也還是草草地上了些藥膏而已,女孩子的那種地方,怎麼好讓大夫觀瞧。

“我是說她發燒的症狀。”莫鳶知道嫣兒領會錯了,重申了一遍。

“她是今天早上才開始發燒的,也恰好您回來了,奴婢就先過來了。”嫣兒解釋。

莫鳶歎了口氣,望著她慘白的臉責怪不是,埋怨也不是。

拿出陌雲清曾經給自己的上好的創傷藥,對嫣兒道:“走,去看看萍兒。”

來到萍兒和嫣兒兩人的房間,屋中飄散著一股淡淡的藥香。莫鳶回頭看向嫣兒:“你給她已經上過藥了?”

嫣兒點頭:“是以前您給我們的創傷藥。”

莫鳶稍稍放心了些,把手中的創傷藥放到桌上,走向床邊。

萍兒滿臉通紅,燒的神誌不清,模模糊糊看著不斷走近的身影,一臉驚恐,點頭如啄米:“公主,奴婢知道錯了,要罰您就罰奴婢吧,不要傷害嫣兒,奴婢知道錯了,知道錯了……”

嫣兒一下子撲到萍兒的身邊,捧著她的臉帶著哭腔:“萍兒彆怕,這兒沒有公主,是郡主。郡主回來了,郡主來看你了。你看清楚,是郡主。”

看到萍兒的樣子,莫鳶心中一酸,本來壓製住的怒氣又“蹭蹭”地往上竄。

人都有邪惡和善良兩麵,不管萍兒以前如何,或許和自己與嫣兒在一起時間長了,真的產生感情了也說不定,為何不能放下芥蒂?畢竟,昨天她是作為自己的奴婢而受到陌芊芊的欺辱。

嫣兒為萍兒擦去淚水,讓開位置,莫鳶坐到萍兒的床邊,拉著她的手,柔聲道:“萍兒,是我。”

隻是一句話,萍兒的淚水如決堤般傾瀉而出,卻隻是無聲的流淚,滿臉的委屈不用說都令人心疼。

莫鳶拿起巾帕,耐心地為她擦拭不斷向外湧出的淚水。

這個時候的萍兒最需要發泄,隻怕挨打之後,連同同時受苦的嫣兒,都沒有好好的哭上一哭吧。

回頭去看嫣兒,果然也在背過身去抹眼淚。嫣兒這個孩子頑強倔強,若非真的覺得委屈了,絕不會掉淚的。

半晌,待萍兒的淚水慢慢止住,情緒穩定,才聽她對莫鳶斷斷續續道:“郡主,你不要生氣,也沒必要為了萍兒和嫣兒去與公主為難,雖然奴婢讀書不多,卻也知道‘冤冤相報何時了’。”

莫鳶苦笑,拍了拍萍兒的手:“放心,這件事我自會處理,當務之急,你和嫣兒趕緊把身子養好。我已經派人去給你請大夫了。”

萍兒一急,剛要開口,莫鳶就截斷了她:“不用擔心,是看你的病,不是身體。”

萍兒焦急的神情這才放心了下來,對莫鳶無力道:“謝謝郡主關心。”

守著萍兒,直到大夫開完藥,送走大夫,莫鳶讓嫣兒留下休息,獨自回到了閨閣。

針對陌芊芊這件事,莫鳶無法正麵和她對決,隻能劍走偏鋒。既然她曉得從南府的家規中尋找漏洞,莫鳶自是會奉陪到底。

幾日的觀察,紅綾不斷報告給陌芊芊莫鳶那邊的情況。

“萍兒傷的不能下地,嫣兒也趴在床上養傷。現在郡主的身邊,一個可用的人兒都沒有,唯有家中其他的下人在用膳的時候給她送飯過去,大多時候,都是她一個人。”

這是紅綾回稟給陌芊芊的消息。

“哼,讓她囂張,這點教訓隻是開始,她讓母後遭罪,我就讓她不得好死!”

陌芊芊臉上的恨意連紅綾見了都禁不住一顫,思慮著後麵的話還要不要說出口。

“可是……”紅綾小心地看了眼陌芊芊,欲言又止。

陌芊芊不耐煩凝眉看著她:“可是什麼,幾時變得這麼磨磨唧唧,有話快說。”

“可是這幾日,老爺去她房中的次數也逐漸多起來。”

這才是問題的關鍵。把丫鬟打的臥床不起她幸災樂禍,但是老爺頻繁出入莫鳶的院落就不在她能接受的範圍之內了。

豁然站起,緊緊盯著紅綾的目光:“那晚上呢,老爺有沒有在她的院落中歇息?”

紅綾支支吾吾:“反正見老爺進去之後就沒有出來過,待早上再去看的時候,老爺已經去商鋪中了,所以,奴婢不太清楚。”

“不太清楚?要你是乾嘛吃的,連個消息都探聽不準確!今天晚上繼續盯梢,我倒要看看,她使了什麼媚術,即便和陌雲清有染,還有能力把老爺留在身邊!”

☆、第一百七十三章 隨口之說

莫鳶哪裡有什麼媚術,無外乎就是獨自逛園子的時候,說了句“好久沒有和老爺一同用膳了”,當時的神情悲涼,頗有些獨守空閨的寂寥惆悵,給下人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彆人自是不知道莫鳶和陌雲清的事情,隻是以為南翼楓因了流煙懷孕,近而疏遠了莫鳶。

往常莫鳶在南家做事說話總是柔聲細語,給下人們的印象也是溫柔賢惠,和陌芊芊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之分。

於是,莫鳶的一句隨口之說,不到半天的功夫就傳到了南翼楓的耳中。

當天晚上,南翼楓就去了莫鳶的院落,陪同她用了晚膳。

隻是,莫鳶沒有說要留宿南翼楓的意思,南翼楓也沒有要留宿的意思。南翼楓是在等著莫鳶開口,畢竟在他看來,一直認為是莫鳶對不起自己。而莫鳶呢,她壓根兒就不想南翼楓留宿,白天所說的那句話,效果已經達到,沒有必要再進一步犧牲自己。

在莫鳶看來,和南翼楓在一起,成為一種對自己的折磨。⊿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隻不過這種折磨在他人的眼中則是福澤,比如說陌芊芊。

臨近春節,家家戶戶都在忙著為春節囤積年貨,或者為春節準備節目。南府家自然也不例外。

紅綾來監視莫鳶的第四天,恰好是臘月二十八,南家裡裡外外都在忙著貼春聯,掛紅燈籠,就連枯枝樹上也沒放過,被貼上了紅紙,南家到處都洋溢著喜慶氣象。

孟老夫人把家中的裝飾工作交到了莫鳶的手上,因為萍兒和嫣兒身體還未康複,本來想要過來幫忙,卻被莫鳶製止了。

所以,很多事情,當下人忙不過來的時候,莫鳶都要%e4%ba%b2力%e4%ba%b2為,在下人們眼裡更能凸顯出她的女主人地位。

有時南翼楓回來,恰好看見莫鳶正登梯子爬高去掛燈籠,或者和仆人一起上手搬桌椅,為春節晚上的戲搭台時,南翼楓感覺到的不是她作為女人強勢的一麵。

大概也是因了陌芊芊的襯托,走哪兒指哪兒,一個勁兒的挑毛病,但卻沒有解決問題的能力,被嬌寵壞了,也有人懶得和她矯情,她怎麼說就怎麼做,隻是到了最後還是要征求莫鳶的意見。

所以在南翼楓看來,莫鳶的魅力比陌芊芊不是強了一點半點,越來越吸引自己,他越來越放不下,更舍不得放下。

如果說,當初知道了莫鳶和陌雲清之間的關係他更多擁有的是氣憤的話,那麼現在,他更多的則是作為男人的大男子主義的爆發,絕對會和陌雲清抗爭到底,對莫鳶死活不放手。

誰會想到,當年風度翩翩,迷倒一方女子的南翼楓,最後也會為了一個女子而鐘情,放棄自己多年來的花花公子之名。

是夜,寒風凜冽,樹上已經掛好的紅紙、喜字多數已經被吹走,唯有遊廊上的紅燈籠,搖搖晃晃,堅守在崗位上。

南翼楓在隨從的護送中到了莫鳶的院落中,掌燈時分,透過門窗上的影子可以分辨出,今夜的她,仍舊是孤身一人。

“你守在門外。”南翼楓對身後的隨從說道,推門而入。

莫鳶對南翼楓的出現一點都不出乎意料。

“你來了。”莫鳶說道,起身就要往廚房的方向走,“我去給你拿一副碗筷。”

南翼楓連忙製止她,兜手把她拉過來,不成想力道過大,卻是把她攬進了懷裡。

莫鳶忘記已經有多久的時間沒有被南翼楓這般抱著了,現今再重新體會,除了陌生,竟是找不到當初對他的迷戀。

莫鳶望了望外麵,乖乖地靠在南翼楓的懷裡,他不動,她也就不動。

南翼楓是貪戀莫鳶的味道的,就好像現在,她在自己的懷抱中溫順的就像是一隻小貓,哪裡還有白天的強勢存在。

而這一切,都被站在外麵院落不遠處偷窺的紅綾儘收眼底。天氣很冷,饒是紅綾在外麵又加套了一件厚棉襖也抵擋不住嚴寒的侵襲,重要的是今天晚上的風太大,讓她的心情也跟著不燦爛了。

陌芊芊讓她一直守下去,非要證實莫鳶和南翼楓是否在一起就寢。

現在看來,透過門窗上傳出來的剪影,兩人都已經擁抱在一起了,之後的就沒有守下去的必要了嘛。

紅綾跺腳搓手,凍的小臉又紅又疼。

索性回去吧,既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