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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真的直到自己想要的是什麼,還是因為陌雲清的緣故,下意識想要去和陌雲清爭搶?

陌雲廊從未深入探究這個問題,而他最清楚的一點就是,他決計不要輸給陌雲清。

把所有的畫卷展開,鋪在地上、桌上,掛在牆上。不同神態、形態的莫鳶展現在眼前,活靈活現。越是這般,心中的思念和渴望越是強烈,想要成為太子的*也就更加強烈,隻有登取高位,他才能把莫鳶從陌雲清的身邊搶過來,自己也就不用再這般“紙上談兵”,對著不切實際的人兀自抒發眷戀。

環視中,陌雲廊的眉頭逐漸皺起來,怒氣衝衝打開書房門,揪住瘦高侍衛低聲喝道:“說,我不在的時候,誰來過書房?”

瘦高侍衛嚇得渾身哆嗦:“回王爺,沒……沒有人來過啊。”

陌雲廊恨恨地甩掉他,轉身又步步緊逼向絡腮胡須侍衛:“老老實實告訴我,否則,我讓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第一百六十四章 個人自有命數,強求不來

陌雲廊的話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絡腮胡須侍衛眼看也瞞不住,就算硬撐到最後,動了刑罰,也還是要說的。

“撲通”

絡腮胡須侍衛手握劍柄單膝跪地,聲音響亮不拖遝:“回王爺的話,是姚夫人。”

姚鶯?

陌雲廊額頭上青筋突突直跳,俯視著他,惡狠狠道:“我不是和你們說過,沒有我的命令不許任何人進來嗎?”

瘦高侍衛“撲通”下跪:“王爺,姚夫人說今天一大早您讓她給郡主送的畫像她忘記拿了。所以中午趁著午膳的當兒,想要進書房去取。奴才們想著,既然是王爺命令拿的畫像,又是給郡主的,一定十分重要,若是再稟告給王爺您,時間上來不及。夫人也怕王爺回來見她沒有完成您交給的事情,一定會怪罪於她。故此,她才懇求我們讓她進書房的。”

陌雲廊點頭:“好啊,你們很聰明嘛。”明明是一臉欣慰的樣子,走到瘦高侍衛麵前卻是猛然收了麵容,抬腳就是一踹,把瘦高侍衛踹了個人仰馬翻。

“真是聰明過了頭了,是聽不懂我的話嗎?沒有我的允許,任是他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能進去,這次聽明白了嗎?”陌雲廊幾乎大吼,臉色暴漲到了極點,如頭喝醉酒的狂獅,暴躁不安。

瘦高侍衛嚇得麵如死灰,爬起來一個勁的磕頭謝罪:“奴才知道了,奴才知道了。”

絡腮胡須的侍衛則是一臉堅韌,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一動不動,混雜在瘦高侍衛的聲音中沉聲道:“奴才知道了。”

陌雲廊回身看向他,硬生生憋住怒氣:“她從書房中拿走了什麼東西?”

“回王爺,是一幅畫像,好像畫的是郡主。”絡腮胡須侍衛如實相告,不成想陌雲廊聞言更是暴躁不止,不等他反應過來,同樣被陌雲廊踹翻在地:“什麼,她還拿給你們看!她拿本王爺的東西隨便給人看!”

絡腮胡須侍衛利索地翻身而起,叩首道:“姚夫人說,為了減少我們對她的顧慮,所以才……”

“這個賤人,反了她了!”陌雲廊不再聽下人的口述,直接奔向了姚鶯住宅院落。

姚鶯一早就聽到前院裡爭吵聲一片,被吵的翻來覆去睡不著覺,煩躁中命婢女點燃燈,派人去打探才得知,原來是王爺發覺書房有人進去過,正在斥責兩名侍衛,已經把他們踹翻在地,看情形挺嚴重的。

姚鶯心中一凜,暗道不好,這兩個人很可能把自己招出來,逃無處可逃,唯有想辦法躲過這一劫。

正在思忖間,門外沉重迅疾的腳步聲傳來,不消片刻已經來到門前。

“嘭”的一聲,門被人從外麵一腳踹開,看到陌雲廊凶神惡煞的樣子,嚇得婢女魂飛魄散,驚叫間竟是暈了過去。

“王爺……”姚鶯輕聲喚著,臉上是懼怕的神情,渾身顫顫巍巍,似是對陌雲廊的到來極度恐慌。

“畫像呢?”陌雲廊不和她多磨嘰,直接奔入主題。

姚鶯忙不迭地從桌上拿過畫卷顫唞著遞給陌雲廊,陌雲廊斜了她一眼,輕手展開,果然是自己缺失的那一幅。收好,重新放置在一旁。坐下緊緊盯著姚鶯,把她盯得渾身發毛。

“王爺,您為何這般看著妾身……”

“啪!”

陌雲廊一拍桌子,把姚鶯後麵的話硬生生給嚇了回去,聳肩縮著脖子驚恐地看著陌雲廊,何曾見過他對自己發這麼大的火。無外乎就是從他書房中拿了一幅畫像而已,為何這般生氣?

“我嚴令禁止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許踏入書房一步,你知道不知道?”陌雲廊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強忍著怒氣問道。

姚鶯點頭。

“第一,我沒有讓你拿畫像給莫鳶,你撒謊;第二,沒有我的允許你進入書房拿了我的畫。你自己說,我該怎麼懲罰你?”陌雲廊把主動權交到她的手中,絲毫沒有要聽她解釋的意思。

姚鶯“撲通”跪倒在地,一臉祈求:“王爺,好歹您看在妾身服侍您的份上,給妾身一個解釋的機會啊。您不問妾身為何冒著被懲罰的危險進入書房,就這樣定了妾身的罪,妾身不甘心。”

姚鶯膽子倒還挺大,和陌雲廊討價還價。

陌雲廊冷漠望著她,伸出一根手指頭:“一次機會,我隻給你一次機會,說不出個所以然,或者你的理由根本不能說服我,彆怪我狠心。”

姚鶯咽了口唾沫,怯怯地看著陌雲廊如鷹般銳利的雙眼,心想橫豎這都已經是最壞的結果,總歸不會比這更壞,索性梗著脖子道:“妾身說句實話,王爺彆不愛聽。”

陌雲廊強壓怒氣看著她,等待她的下文。

姚鶯見陌雲廊沒有反駁,隻當他默認了,繼續道:“您愛慕郡主莫鳶,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隻是,她知道王爺對她的情誼到底有多深了嗎?您的愛太過深沉和沉默,在暗中喜歡,和明目張膽對她表達愛意,效果自然不同。”

“所以妾身就想,來了之後也從未給王爺做點什麼,而妾身和郡主的關係還算可以,恰逢那日又正好看見王爺為莫鳶畫像。說實話,我是女子,看到有人這樣為我癡迷,一定會感動的痛哭流涕。王爺在暗中做這些,不讓當事人知道實在可惜了真心。”

“故此妾身就想著拿出一幅最美的畫送到莫鳶手上,讓她明白王爺對她的情感,能為王爺的感情做出一些改變,也算是妾身為王爺唯一能力所能及的事情了。”

姚鶯說的情真意切,無可挑剔,看向陌雲廊的目光也極為真摯,這樣一番“發自肺腑”的言論,本以為陌雲廊聽後多少會有些感動,不成想,陌雲廊滿臉的冷漠未淡下絲毫。

“說完了?”陌雲廊的語調不如剛才激動,所幸已經平定了心緒,姚鶯心中燃起希望。

“說完了。”姚鶯回答。

“來人!拖出去杖責四十!”陌雲廊語氣生硬,沒有絲毫情麵可言。

姚鶯瞪大眼睛,她都已經言明是為他所做,可為何還要承受責罰!

“王爺,妾身一切都是為了你啊,求王爺手下留情,王爺——”姚鶯的聲音被下人們拖遠。

陌雲廊麵無表情,拿起桌上的畫卷,奔向書房。

站定在書房門前,左右看看站的筆直的二位,陌雲廊用冷靜下來的聲音陰沉道:“今後,注意!否則,饒不了你們!”\思\兔\網\

二人齊齊應答,陌雲廊推門進了書房。

耳邊傳來姚鶯的哭喊聲,在後院的柴房中正在承受板子。

杖責四十,對於姚鶯這種打小在夾縫中生存的人來講,不是新鮮事,那個時候經常被訓練自己唱歌的人揍,走到哪裡唱到哪裡就挨打到哪裡,冤屈的時候不少,掙錢少也是她的錯,就連不陪客人喝酒都是過錯。

如今一切都是咎由自取,私心大於事實,這一頓家法她挨的倒也是心服口服,隻不過看不慣陌雲廊對莫鳶的深情厚意。她恨的不是陌雲廊不讓進書房,她恨的是莫鳶在陌雲廊心上的位置。

陌雲廊派人把姚鶯的嘴巴堵上,這下耳朵清靜了許多,他總算可以好好的端詳眼前的女子。

姚鶯的眼光不錯,這是他畫的最滿意的一張,也難怪他會發覺書房中有人踏入過,找不到這幅畫,自然會懷疑有人進來過。

怪隻怪,姚鶯太會選畫,不然他也不會發覺。

剛才姚鶯所講,讓莫鳶知道他的心意。陌雲廊苦笑,一早他就和莫鳶說起過,可是她怎麼樣,遞給自己的無非是不屑的目光和嫌惡的表情,熱臉貼冷%e5%b1%81%e8%82%a1的事情他唯有對莫鳶做過,為了她,他放低皇子的身段,隻為得到她一個眼神的肯定和對自己情誼的回饋。

“我不會和你在一起,即便我被南翼楓休了,你也不會得到我。”莫鳶曾經如是說。可見她對陌雲廊的厭惡已經到了極致。休妻對於一個女子來講,那是同失去貞潔一般重大的事件,於她而言,她寧可孑然一身,任憑世人詬病,也不願委身在陌雲廊的庇護之下。

直到後來陌雲清的出現,陌雲廊才知道為何莫鳶那般堅定。嘲笑自己過於天真的想法,若非有退路,像莫鳶這麼精明的女人怎麼可能斷了自己的後路。果真,有陌雲清做她的後盾。

姚鶯被打的半死不活,暈暈沉沉送至自己房間的時候,婢女嚇得渾身顫唞,完全出自對陌雲廊的恐懼。

很少有人見到陌雲廊發這麼大的脾氣,結果一次就把姚鶯打了個半死不活。

大夫開了藥方,抓好藥,囑咐婢女好生為姚鶯塗抹上,不能碰水,不能捂著,姚鶯現在身子虛弱,更不能冷著。那般諸多的要求,婢女望著床上的姚鶯,聽著聽著淚水就湧了出來。

何苦呢,不外乎就是為了得到陌雲廊的寵愛,還要搭上自己的半條命。

姚鶯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婢女趴伏在自己的枕邊,半跪在地上,睡的正香。

昨天夜裡,她守了自己一夜,驀地,姚鶯心上一暖,紅了眼眶。

昨晚哭的太多,紅腫的眼睛被淚水一浸,生疼。

不由得,姚鶯呻[yín]了聲,婢女條件反射似的彈跳起來,焦急地問道:“怎麼了,怎麼了,碰到傷口了嗎?”

姚鶯苦笑,眼裡卻是蓄滿了淚水,“啪嗒啪嗒”掉了下來。

婢女這下更是慌了神兒,哽咽著忙不迭地追問:“夫人,是不是傷口又疼了,哪裡不舒服你告訴奴婢,是冷還是熱?對了,現在什麼時辰,夫人你餓不餓?”

婢女一連串的噓寒問暖,本是一個